四 - 【沈星回×你】你是谁？

【沈星回×你】你是谁？

四

池砚

2025/04/04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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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然习惯了后勤部的工作，也习惯了被陈陌监视；心情好的时候，你还会和陈陌闲聊几句。不过她的态度始终敷衍，可见监视你对她而言是比干后勤还枯燥的工作。
为了自己更加舒适，也为了解放无辜的监视者，你曾向沈星回提议：“我可以定时定点向你汇报，你就别再难为陈陌了。”
沈星回看着你，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他在审视你。你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抱歉。”除了忏悔和道歉，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的任务不仅是照看你。”沈星回没有生气，也没有责问，而是心平气和地解释。
“照看”。说得真好听。
况且，除了监视你，实时向沈星回汇报你的情况，一个后勤部的人，还能做什么？
这次你学乖了，没有出声追问，只是顺从回说：“好，我知道了。”

知道此事后，你一直在思考，想要弄明白除了监视你之外，陈陌的任务还有什么。
按理说，你不该如此好奇外人的事。可是你又仔细想了想，发现这说到底还是与沈星回有关的事——沈星回的事，就是你的事。既然是自己的事情，自然要弄明白。而你会纠结于此，大概是因为这些便是你现在为数不多能够掌控的东西了。
你当然问过陈陌，以调笑的语气，或是以认真的态度。不论怎样，她的反应只有一个：沉默。和她的名字一样。
你很识趣，没再死皮赖脸地追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认为或许要过很久才会知道，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没想到，某个机缘巧合的瞬间，你便获悉了真相。只是你未曾料到，知道这个，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间时分，你和陈陌一起——你在前，作为监视者的陈陌跟在你身后——前往附近的便利店。你是为了买午饭，陈陌带了饭，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得放下午饭，跟着你出来购物。
害她不能立刻吃饭，你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因而加快了挑选的速度，可是一想到她跟着你的原因，以及对你的敷衍，你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善良，于是强迫自己纠结于选择。
你正站在货架前，无谓地消磨着时间；陈陌站在距你两步远的地方，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
忽的，你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呼喊——
“流浪体！”
早已形成且尚未遗忘的肌肉记忆让你立刻放下手中的商品，径直地夺门而出。
站在店门外，你边摸枪边提醒路上的行人：“我是猎人，大家不要怕！”
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你投来大惑不解的眼神。
你同样感到迷茫，因为你并没有摸到自己的猎人手枪。
“小心！”
你闻声转过头，看见一名女子冲了过来，一把扯住你的胳膊，给你拉了一个踉跄。
下一个瞬间，一阵疾风驶来，吹乱了你的头发。
你按住头发，转而去看来风的方向，发现原来是有一辆警用摩托刚好疾驰而过。
“你瞎跑什么？”拉着你的女人厉声斥问，“不要命了吗！”
“我听见……”你的脑子有些懵，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委屈地解释，“有人喊‘流浪体’。”
“对付流浪体是猎人的事。你现在不是猎人了，瞎逞什么能。”女人眉头紧皱，掏出手机，小声地抱怨，“况且，人家喊的明明是‘抓小偷’。都病成这样了，还出来上什么班。老实在医院待着不行嘛。真会给人添麻烦……”
你不解女人为何对你有如此多的怨言，也没心情去探究，因为比起这件事，你更关心另一件事——
“我不是猎人了？”
你攥紧双手，然而那里并没有几乎成为你身体一部分的配枪。
“你怎么了？”女人问，“你又忘了？”
你不是猎人了，所以无法申请携带猎人手枪。
“我不是猎人……”你抬起手，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那我是什么？”
“你说什么？”女人凑近你，略显紧张地追问。
“……我是谁？”你抬起头，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再次回想起一切时，你已经回到了家中。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没印象这次用了多久才找回记忆。
你半躺在床上，沈星回坐在床边。一醒来，你就看到了他。
他面色凝重，你感觉情况不妙，想要说点什么，却一时语塞，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沈星回转而坐到床上，牵起你的手：“现在，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用力回握他的手。
沈星回望着你，静待下文。
你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自己没有说出完整的标准答案。
“你是沈星回，”你笑着对他说，“是我爱的人。”
他回以微笑，然后对你说：“你不能再去工作了。”
“为什么！”闻言，你腾地坐起来。
不同于你的急躁，沈星回十分冷静：“因为别人无法保护你。”
保护。你想起来了，“保护你”便是陈陌在监视以外的工作。
但是，这不是陈陌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这只是一场意外。”你倾身向前，紧紧攥住沈星回的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无法相信你的保证，”沈星回说，“也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
“可是——”
“没有‘可是’。”沈星回抽回手，抓住你的肩膀，将你按倒回床上，“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去工作，也不用再去外面，在家里养病即可。”
“我没病！”你抓住他的手臂，再次坐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病了，病得很严重。”沈星回轻抚你的脸颊，怜惜地看着你，“所以我只能这样对你。”
“我没病！没病……你不能，不能这样……”你不住地摇着头，眼中盈满了无助的泪。
“你没病吗？”沈星回说，“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沈星回，”你重复说着不知说过多少次的标准答案，“是我爱的人。”
沈星回笑了，笑得很满意：“看吧，你果然病了。”
你张口结舌，茫然地望着他，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不清。
“我是谁？”
你听见眼前朦胧的身影，提出这样的疑问。
“你是……”你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无法给出问题的答案。
“记住了——”
眼前的人，帮你擦去泪水，让你看清他的脸庞。
那是一张……你绝对认识，但是难以叫出它所有者姓名的脸。
你听到那人对你说：“我是沈星回，是你最爱的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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