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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英】王后之首

林恩-Lynnsky

2024/11/2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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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脆……死在你最爱我的时候好了。”*

斯科特对司盖菈戈王后的统治现状提出了合理质疑。这位王后看起来很久没有涉足自己其他的辖区，斯科特询问她关于费夫岛的详细情况，她都表示不知。
彼时他们已经互相简单了解过。王后说她已然活过许多年，因而漫长的时间里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斯科特没有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
“我是斯科特，来自北[notes=[科德温][科德温是北境国土面积最大的王国，所知世界上的第二大国家，仅次于尼弗迦徳，目前已经被瑞达尼亚吞并。科德温的长期统治者是独角兽王朝，纹章是一只金色背景上的黑色独角兽。]]。”他这样介绍，也没有忽略王后摆在裙裳上的手指正微微抽动。
而王后只是沉默着，最终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北方佬。”
“我听说过你是南方人。”斯科特若有所思，“那你的丈夫，那个倒霉国王去哪儿了？你应该不会连他叫什么也忘记了吧。”
王后被问得猝不及防，脸上浮现出怒色，突然激动地起身。
“——他是司盖菈戈的最后一位国王！他是柯林王朝的阿尔巴王，他——他是为群岛而……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冒犯，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费夫岛的面积不算大，但环境着实有点恶劣。斯科特和王后在岛上三天，基本没有见到太阳，岛屿中心的森林和草地上总是弥漫着湿冷的雾气。
王后说她上次来这里还是十几年前。因为司盖菈戈群岛分布比史凯利格更加分散，且气候不好，绝大部分居民都集中在首府，她也没有精力来时常巡视。
他们途经几个荒废村落，都已被食尸鬼或妖灵占领。傍晚他们到达一个位于港口的村庄，这里终于有了些许人气。王后提着裙摆站在台阶上，最近她行走太多，精美的鞋子也磨损了。她皱着眉寻找村长想要换双鞋。
这里有零星几个守卫看守。王后识别出他们的格子布：“你们是特莫儿家族的？”
守卫只是沉默行礼，仿佛都是哑巴。
“这个家族有什么特别的吗？”斯科特问。
王后此时颇有耐心，不像路上对他爱搭不理。
“他们以养殖海渊黑珍珠而闻名，质量上乘，基本都是卖给史凯利格人，大陆人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记得席度·特莫儿是这里的领主，但他身有……隐疾。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以你的记忆和年龄的匹配，说不定他一百年前就去世了。”
王后恢复了冷笑：“你是不是想死得更难看一点。”
猎魔人耸耸肩。他没有告诉王后，刚刚靠近守卫或村庄里的任何一个活物时，他的狼头徽章就在颤动，隐含无声警告。

村长接待了他们，说领主外出捕猎了。王后总算换到了鞋，询问他们的近况。
正当他们等待晚餐时，斯科特敏锐察觉到有人拿着武器靠近。
变故在意料之内和转瞬之间发生。村民对他们发起了攻击，没等王后反应过来，那位年迈的村长居然举起柴刀朝她劈下。
金属碰撞的刺耳响声久久不散，王后下意识地抬头，猎魔人的钢剑已经格挡住身前袭击，剑光凛冽倒映在她宝石般的绿眼中。
她怔然，随即勃然大怒。
斯科特还没出声，王后立即反击用法术将村长凝滞在半空又狠狠摔下，动作毫不犹豫。斯科特踹飞了一个拖着草叉的农民，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爱民如子呢。”
“他们都是我的子民，他们脚下的岛屿和海洋都属于我。”王后眼睛也不眨，目露寒色，“所以他们忤逆我时，我当然可以处置他们的性命。”
“那么殿下，你委托了我，现在我可以开动了吗？”
“……攻击你的全都杀掉。记得留几个活口问话。”

他可能会惊讶于王后的果断决绝，或者久远的时间和糟糕的气候的确让她的心更加冷硬。这是叱咤群岛的风暴王后，并不像玩具娃娃那样好欺负。
即使她的外表确实犹如精美的玩偶，漂亮但是眼中一片虚空。
斯科特早就发现王后只有看向活人时，那双透彻的绿眼里才会浮现出一些情感来，无论喜怒。斯科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过去一片空白，对陌生人也没有额外的感情。如果杰洛特在这里，或许还会放他们一条小命，然而斯科特本能就接受了委托人的指令。
钢剑出鞘，一番混战最后留下几个老弱病孺，还有那些跟木偶似的没有攻击他的守卫。他们将人集中押在草仓里，王后一一检查活口，眉头越皱越深。
“他们都中了诅咒。”她摇摇头，“而且袭击我们的村民和没有袭击的守卫身上不是同一种诅咒。”
“怎么说？”
王后睁大眼：“你为什么总要来问我？你不是猎魔人吗？”
斯科特正蹲在那个已经摔晕过去的村长身边观察，坦然回答：“我没有接受青草试炼，主修的是剑术和炼金术，魔法感官没你那么灵敏的。”
他笑吟吟的，还背着染血的钢剑，红发垂下一绺遮住溅在他额头上的血迹。
“你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还要忍受我这个猎魔人？”
王后避而不答。

非正式猎魔人的魔法功底不到家，体力是实打实的好；对比之下这位王后似乎就不那么喜好运动了。她使唤斯科特找来马匹，骑行时还一直不满。
平时她习惯驭龙乘风代步，龙类能够比马匹去往更辽远的天空和海面。而骑着马……总会产生这玩意受到惊吓就一甩蹄子把人撂下来的错觉。
尽管疲惫不堪，王后依然分析了那些诅咒法术，愈发惊怒。
“……这群畜生！”她骂道，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贵族教养和礼仪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这里是特莫儿家族的领地吗？”她骑马上路，跟斯科特急匆匆解释，“我没想到这里居然反客为主了。村民身上的法术更像是某种自我保护，让他们会攻击所有外来人；通常遇到这种事情守卫肯定会阻止和上报……但是他们也被下了咒！现在他们就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生不如死……”
斯科特很快指出一个漏洞：“既然是为了自我封闭，干脆杀掉守卫就行了，为什么弄得这么麻烦？”
王后摇摇头：“在我们这儿各家守卫都是领主的亲属，如果他们出事，最终领主肯定会知情。但是这里……”
“可能领主也被他们控制了；或者他们没法弄死领主，却也阻止了他向你打小报告。”斯科特说，“看你这么着急，应当已经知道领主在哪儿了。”
王后抬手遥指东南方向藏在森林和薄雾中的一座高塔，不再说话。
而斯科特这样回应：“岛屿上的高塔？不是什么好兆头。白狼说过出现在岛上的高塔就没有哪些是正常的。”

每个猎魔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杰洛特不能[notes=[从高处跳下][早年巫师3游戏中经常出现杰洛特轻而易举就被摔死的情况，因为游戏制作时将杰洛特跳跃后所受到的伤害设置得过高。不过在2022年12月的次世代更新后，杰洛特跳跃时只会摔掉半管血了，可喜可贺。]]，希里不喜欢[notes=[被拘束管教][在游戏主线中，如果玩家过度干预管控希里，她最终将进入白霜不再回来，杰洛特会失去养女，进入孤身一人的坏结局。]]，艾斯凯尔和他[notes=[非亲生的女儿][艾斯凯尔曾经救下坎恭恩王子，通过意外律得到了王子的女儿作为养女，但他从未与养女戴德莉公主联系过，并在《巫师》DLC剧情中阴差阳错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日食时分出生的戴德莉公主与艾斯凯尔有着神秘的联系，只要她想就会知道艾斯凯尔身处何方。官方剧情中，戴德莉攻击了艾斯凯尔，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疤痕。后来戴德莉统治了坎恭恩，给艾斯凯尔寄了一封信，但他看都没看就烧掉了。从此大家再也没有向他提起戴德莉。]]关系微妙，兰伯特……喝多了就会坏事。至于斯科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下洞。
他盯着面前黑黢黢的山洞口看，很后悔为什么没带猫眼药水来。
高塔距离并不远。他们一路上解决掉了一些水鬼和海克娜，接近高塔时王后的脸色却变得难看。
“附近地表有强大的法术屏障……”她艰难地承认，“我现在……解不开。”
斯科特望向那座平地上孤零零的塔楼。
“我要是直接进去会发生什么事？”
“你会被切成碎块，或者噗的一下烧成灰……说真的，我没开玩笑。看到地上那些遗骸了吗？就算你是猎魔人也不能乱来，更何况我看你根本不会用昆恩法印……”
王后皱着眉，意外地开始絮絮叨叨。斯科特倒是笑了：“我就当您在关心我了，殿下。”
“嘁。”

好在王后在自己的辖地上逐渐找回主动。她在地面敲敲打打，越走越远，终于发现了线索方向。
地下通道或者精灵遗址什么的都没法让斯科特惊讶，但是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下洞。他瞪着面前的洞穴入口：“等等，我们真的要进去？你确定走这里就能进塔？”
“我很确定。”王后不假思索，侃侃而谈，“费夫岛下有一座海叶梵王朝的精灵遗址。早年特莫儿家在这里修建高塔时跟我报备过，他们采用了一部分地下通道来加固岩基和运输建……你为什么露出那副表情？”
“什么？”
“你现在好像一条面对寒冰巨人炸了毛的野狗。”
“我谢谢您啊。”斯科特对她皮笑肉不笑，头也不回地走进洞穴。
这位王后看似高贵冷艳，怼起人来还真的挺牙尖嘴利。
他身后的王后只是略微歪了歪头，跟随上去。

愈往里走，斯科特的话愈少。王后左顾右盼，紧紧跟在他身边语气倨傲：“我的法术在地下也会削弱，那么护驾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真的，老子为什么不现在一剑砍了你回去交差了事？”
猎魔人正在暴躁。王后似乎受到惊吓，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连眼球也停滞不动，而后抿紧嘴唇。
斯科特用剑拨开路径上的藤蔓，脚下正踩在一摊黏液上。他高度警觉，本能抬头看，头顶岩壁上挂满了恶心的白色蛛丝。
王后的脸色也变得煞白，无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又碰到另一滩黏液。
斯科特快速给银剑上好剑油，对王后无声嘲笑：原来您还会怕蟹蜘蛛呀。
那张漂亮的小脸好像在抽搐和颤抖了。“*N’arache aen woed endicen.*（别唤醒睡着的蟹蜘蛛。） ”王后喃喃念了一句精灵谚语，手心里已然出现汇聚力量的法术球。
斯科特不置可否。他在凯尔莫罕接受了严酷的日常训练，干掉的蜘蛛窝可能比这位王后捡到的龙蛋还要多。
他微微屈膝躬身，持剑摆出攻击姿态。坑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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