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赫蛋糕组】噤声

我箱子动了我不玩了

摸鱼的404

2024/12/24 22:23

加载中……

◎:萨赫蛋糕组。cp向(…?)，导师存活if线，甜有胃疼也有，包含不适宜情节，篇幅较长。逻辑不清，很零碎，可能会有bug以及ooc致歉。
胡乱讲讲我个人理解中老霍对小马的感情（）顺便看到一句话很好代我代了一下

-----

**「悄无声息中默默滋长的某种存在。**

**一回首，已经庞大得铺天盖地，模糊了世界的原貌。」**

-----

她是在岛上见到她的。站在大块的黑色礁石上，白衣裙，天蓝色织巾，柔软的头发在潮湿的海风里被吹散开来，像一颗醇厚的椰子糖。

她坐下，坦诚地表现出友善，静静倾听女孩小心翼翼倾诉的烦恼。具体的细节是怎样的，女孩又独自一人做了什么思想斗争，霍夫曼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在她离开小岛时那么短暂一刻，马库斯忽然起身，决意跟随年长者的步伐，于是她们一同跨过了1912年的暴雨。和她走入基金会的孩子紧紧跟在她身边，好奇又害怕地张望着大厅里络绎不绝的人，清一色的灰白让孤立无援的蔚蓝感到格格不入，忍不住握紧年长者的手发出叹息般的呜咽。

别害怕，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她这么说的，语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太瘦削，手掌触及到单薄，她放轻力度。

进行神秘学家信息登记，一套繁琐的流程结束后，马库斯终于成为基金会的预备调查员——因为暂时还没有满足外派任务的经验，于是往后的日子里，马库斯跟着霍夫曼女士见习，泡在图书馆翻阅厚厚的资料。在白天霍夫曼偶尔去看她，即使静下心阅读不是她会有的习惯，她也会褪下大衣和未来的小调查员坐在暖和的室内，同一张桌子，她在这头写文件，尚且年幼的学生在另一头捧着比脸还大的书。她们做着所有师生无非都会做的活动，阅读，学习，在饭桌上允许闲谈，进行一些天马行空的话题。

初次见到马库斯还是腼腆的孩子，领回来之后就像从小饲养起来的幼兽，从谨慎生疏地探着爪子到一呼即应，不过半月的时间。她感慨于孩子的变化之快，沉默的礁石变成了小话匣子，似乎有些黏人，温吞散发出孩子与生俱来的稚气。

年长者对生日不太上心，即便童年时有过和亲人以分食面包简单庆贺，然而她选择的道路上责任愈加繁重，无条件地奉献给自己的使命后，她没有想过给自己留出余裕。时间冲淡了人生长河中那些渺小的事物，忘却自己也曾拥有过平淡的欢喜。

但一次晚归终究是让她久违地萌生出念想。明明不曾与任何人提及，那一晚她却在桌子上看到一份很小的蛋糕，纸盒下面的贺卡被认真地写满了花体字，简笔画，枯燥的黑色墨水以自己的方式向她呈现出诞生日应有的欢快。霍夫曼阅读过那么多次学生的笔记，怎么会认不出这是她呢？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紧张地捏住袖口的孩子，想要为自己准备惊喜又有些腼腆，于是像报恩的猫一样留下礼物匆匆离开。久叩门扉无人应答，霍夫曼只好端着蛋糕返回办公室。她不知道马库斯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生日，老同事的茶余闲谈，偶然瞄到一眼职员档案，又或许是她悄悄使用了神秘术？餐叉戳起孩子诚热的小小心意，巧克力在口腔蔓延开一片醇厚的香甜，年长者素日吃不惯甜口，那天的巧克力蛋糕却被她认真对待。

后日谈及那份礼物，马库斯扯着围巾小心翼翼地说出她选择时的纠结，但愿女士可以接受偏甜的口味，霍夫曼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谢谢，我很喜欢，然后轻轻揉搓那个才和她胸口齐平的小脑袋。我不善和人拉近关系，在这里那么多年没什么人会特意为我庆生，你是除阿德勒之外第一个。她说完这些，那孩子的眼睛亮起来了，阳光下剔透的蓝色像晶石一般闪烁。我是…第一个？是的，第一个。成年人的目光也柔和了，看到孩子闪闪发光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轻捏一下围巾后面的脸。椰子糖把帽檐拉得低低的，不让女士看到自己发红的脸颊，还是掩不住天真的喜悦，挥挥手和女士在办公室门口分道扬镳。

后来临近马库斯的生日时，她对应地产生想简单庆贺一番的想法，效仿马库斯买一个巧克力蛋糕。桌子上亮起短短一截蜡烛，她隔着暖黄色的烛火看着对面的孩子，那张腼腆却满满真诚的笑脸，触动记忆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家。霍夫曼忽然想到这个字眼，发现再合适不过。恍惚间，宿舍不再是宿舍，马库斯也不是学生，而是她最爱的孩子，就像她身上的血肉，忍不住想把世界上最柔软的情感毫无保留地献上。

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21天，霍夫曼不知不觉就会在晚上回去时顺路造访马库斯的房间，一开始是道声晚安，少有天气恶劣的情况，她在满地书籍无从下脚的房间里停留，只为给恐惧风暴的学生留下慰藉。渐渐的，逗留时间悄无声息延长，小书虫房间的地板收拾干净了，添了一张折叠桌，然后又多出几本长者断断续续看了一年也依旧没有结束的游记。好像夜间不去一趟学生的房间让她感到无端的寂寞——即使去了她们之间也不会有多么热闹，无非是狭小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年长者总是倾听的那方，听学生分享一日琐事，带着工作陪学生晚读，在夜深离开之前给酣睡的女孩掖好被角。

习惯独行的人身边突然多出一个需要照顾的柔软的生命，她就变了，平日在外迟钝的棱角被思忖着收拾起来，接触孩子时只剩下柔软的一面。

一心执行外派任务的调查员开始多加关注工作以外的事。她会记住马库斯的测试成绩，在晚上习惯性地煮热牛奶，叮嘱马库斯要多吃饭，留便条告诉她自己加班晚回去，不用等她，换洗衣物放在左手边柜子的第二层，不要看书太入迷忘记时间，早点休息。

偶尔空闲的时间一同出门采购，霍夫曼两手拎了菜和日用品，马库斯就负责抱着硕大的面包纸袋。这大概算是马库斯独有的食物，年长者不怎么吃这些，但喜欢给她买，也许是买蛋糕那次给她留下了学生很爱吃甜点的印象。虽然马库斯多次表示过可以多委托她一点，她的力量绰绰有余，霍夫曼总会委婉拒绝。会不会太溺爱了？但是看着还没到肩膀高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于心不忍，比起一个可以任意委托的助手，她更想把马库斯当孩子看。往后的日子里她也没有让马库斯拿过太重的东西，但有一点不变的是，她一直把面包纸袋放进马库斯怀里让她拿，不为别的，单纯觉得孩子抱着面包走路的样子很可爱罢了。回去后她习惯给辛苦跟随的马库斯一个拥抱，身上沾满烤面包的香甜，平淡的生活气息也是令人心旷神怡。马库斯好像很喜欢有巧克力夹心的面包，她留意过几次，马库斯会先从冰箱里的白面包开始吃，然后是红豆面包、她也会吃一点马库斯的红豆面包，巧克力面包每次都放在最后。不一定是因为不喜欢才放到最后，也许是非常珍惜呢？霍夫曼能看出她对巧克力面包的喜爱，因为她不止一次见到马库斯坐在餐桌前双手抱着面包很认真地吃着，像只囤粮的仓鼠。

不知不觉中，马库斯似乎学会偶尔对她撒娇了，带着评定结果优秀的成绩单去找年长者，聆听女士中肯的评价，脱下报童帽讨一个褒奖意义的抚摸。无论是孩子还是学生都会有向长辈寻求认可证明自己的愿望，霍夫曼宽容接纳了这些未被言明的请求，表达真诚的赞赏。她学不来好听的话说什么最棒最好，甚至从极为理性的角度有条有理地细数认可之处，关系好的同事因此调侃她木讷得引人发笑，但即便如此，马库斯也百听不厌，每次仰起头和女士对上视线她的脸和耳朵都红红的，好似盛夏蝉鸣声中一束灿烂的鼠尾草。

羁绊愈深，于是工作时的霍夫曼会想，那个被她暂且称之为“家”的地方，有个孩子在等她回去。

虽然这种惦念已经超出普通师生，也许是出于对孩子的关怀，可以视为家人的存在，她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妥。

可年轻人悸动的心呢？

与平常无异的夜晚，孩子牵住女士的小指，注意到年长者带着询问的目光，被子轻轻向上拉过脸颊。

女士，我做了一个梦。是什么？她的学生不说话，从柔软的被褥间露出一双含泪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哭泣的前兆。想到孩童对噩梦的恐惧，她放轻语气说，不用害怕，我就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孩子往被里缩了缩脑袋，手从被沿伸出来，就这样轻轻牵住年长者将离未离的小指。嗯…不是噩梦。我没有害怕。这样的留恋让年长者自然地理解成遮掩心声的羞涩，霍夫曼捏捏那只已有薄茧的手，俯身拨开女孩额角的碎发，留下安慰的吻。马库斯闭上眼乖顺地承受，顺势轻蹭女士的下颌。

有您在身边，很安心，这样就好……晚安，女士。

嗯，晚安，马库斯。

这样就好。让模糊的欲念消失在记忆中吧，马库斯还是没有说出那场让她好奇又畏惧的梦。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情绪，学生纠结着和导师保持距离，徘徊而步入幽微。

霍夫曼目睹了马库斯从跟随自己到有意识疏远的全过程，从每每回头都能看见直至视线之内毫无踪迹，她觉得不适应，已经习惯照顾孩子的她忽然找不到被需求的对象。心头有些郁闷，不过只有一点点而已。或许，现在是自己在希望被需要吗？

潜移默化，马库斯给她提供的情绪价值超乎想象，离开马库斯后她开始感受到一个人的落寞，桌子上的碗筷少了一副，办公椅从两把变成一把，房间里属于马库斯的痕迹渐渐少了，她知道一切安好，学生只是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就在隔壁，她却辗转反侧。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可以帮到的？霍夫曼思考这些问题，想了很多很多却无动于衷。

她给予马库斯最基本的礼貌，对学生不愿倾诉的心事保持沉默，从未想过逼问学生。闭口不提却显得笨拙，无声谅解终是造成了日后最无力的局面，无法言明的情绪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酝酿得宛如泥沼，铺天盖地。

孩子是熬不住的。于是在一个促膝长谈的夜晚，她终于听到那孩子忐忑地开口。

女士，我好像爱上您了。

冲动？因为神秘学家的感性？你不能对我抱有这样的感情？否定对方的话她说不出口，那双真诚而热烈的眼睛，自己的身影映在其中，盛得要满溢出来。如果苛刻的语言击碎这片琉璃瓦，毫无情面地熄灭孩子小心翼翼而诚恳的幻想，那会多么残忍。年长者迫于矛盾的压力叹息。

她沉默。咖啡杯盛满良夜温苦。

马库斯，爱情不是这样的。你只是……

你只是……需要成长。

霍夫曼自觉不是为情所困的人，不应该这样，但从马库斯到来后，有什么变了。

不，是一切都变了。

马库斯早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要穷尽一生去守护的那一部分，和她的理想一起。她竟早已离不开她。

她不愿她难过，不忍看见她的眼泪。

于是年长者拐弯抹角地回避了“爱”的字眼，自私地偷换概念成“喜欢”，她赌一把孩子对感情的认知还不够充分，她喜欢马库斯，马库斯喜欢她，这样单纯的师生情就好，给亟待思考的师德和伦理判上缓刑。

而听到女士真诚的独白，被温暖驱散幽微的人主动给予她一个拥抱。

可年长者觉得这个拥抱过于炽热，她想放手。

著名的三角理论中解释道，爱情的构成是激情、亲密和承诺。倘若只有后两者，关系中缺乏肉体的迷恋，那大概是称不得爱情的。她喜欢马库斯，喜欢这孩子的认真，喜欢她柔软蓬松的头发，喜欢她像养熟的小动物一样跟在自己身边。但……更进一步的“爱”呢？她是否真的想和马库斯成为恋人？

其实相比于成为爱人，霍夫曼更想成为能伴随一生的人，不局限于亲密关系，也不被爱情冠名。

她当然会认真地帮学生解惑，即便是生理需求。是出于被需要所以才会做的，霍夫曼告诉自己，警惕着不要迈过那条警戒线。在学生情欲渐起呜咽着对她说爱时，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的清醒。她相当冷静。噤声，导师轻轻掩住学生的口，被孩子亲吻了掌心，最终还是把即将道出的不可能的情感轻轻回绝。

她和马库斯像往常一样牵着手，去办公室，去宿舍，去餐厅里寻找靠墙的位置，去夜晚的街上看店铺灯火通明，正如她刚带她离开海岛时那样。她又过分隔阂，拒绝马库斯在外面和她亲昵，给予亲吻的部位只有额头和脸颊。

马库斯跟着霍夫曼学了更多，怀着对导师的崇敬之情鼓起勇气攻读不擅长的数理知识。她的话变多了，为了让自己尽快融入环境，她学习和同龄人社交，参与从未尝试的话题，督促自己进步让霍夫曼女士放心。虽然在人群里发言的声音还是很小、像烛火一样脆弱地摇晃，这些正向的情感激励着马库斯走出去，努力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人。

可是两人之间除了互相道明喜欢，什么都没有变化，往后的日子继续着，始终隔着一条柔软的不清晰的线。霍夫曼女士不远不近地站在自己恰好碰不到的地方，静静回望着她，平静的眼眸宛如流溢碎金。

后知后觉，马库斯犹豫了，心思细腻的神秘学家察觉到中间那面冷冰冰的屏障，心生失落。一前一后同路的人，走在后面的那个忽然松开手站在原地，几乎是悲泣着。

我想明白了，我是爱您的，女士。我对您抱着说不出口的欲念，我想向您撒娇，想被留下独属于您的痕迹，想成为您大衣口袋里的那支钢笔被带去远方。

我爱您，真的很爱您，我不满足于此，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

乖顺得仿佛弱小了，抹着眼泪叽里咕噜地把心里话倒出来，堆了满地。柔软细碎的情感像爬墙虎覆满了心脏，压得人喘不过气。

霍夫曼好像落入了名为爱的网，那质地宛如细白蛛丝，却软黏得缠住手脚，挣动一下便沉得更深，用不上力。而那些在一起的时光告诉她，她确实在这些细节上对马库斯妥协，于是到了现在要苦苦挣扎的地步。

可能她也是迷惘的学者，她也说不出正确答案。

你对这孩子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扪心自问，你在为什么而痛苦？

首先，世俗告诉你忘年之恋是极其荒谬的，老师不能爱上她还未成年的学生——不，对马库斯来说即使成年也不允许，巨大的年龄差已经表明了不可能，论年数你甚至能做她的母亲。其次，虽然感情纯净，不该带有偏见，可同性交往目前仍是违背世界主流。综上，即便你对世界无形的感情规则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你也不能让一个孩子去背负舆论的风险。而且作为调查员，未来的不定性太多，你想尽可能给予她安稳。

所以是迫于外界，你无法回应，对吗？不是什么千年难题，只是因为理性和现实。你同样也爱得深沉，可惜早已不是年少不羁，失去放手一搏的勇气。

纷乱的思绪变成滚动的毛线团。年长者的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抬手覆上面前栗色的脑袋，捻着发丝帮她顺了顺，碎发撩到耳后，半蹲下来，静静仰视那垂泪湖水。

抱歉，孩子，但我不能……我没办法许诺你一个万无一失的未来。

她的小椰子糖哭泣着搭上向她伸来的手心，指尖若有若无地扣住，松散得仿佛年长者稍一动作就会放手。

那这样的话，我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待您呢？我不能再以伴侣的心意去做一些事情……

霍夫曼终于决定狠下心一次。

你不必为我做什么，就当我是你旅途中的一棵树，海上一片转瞬即逝的泡沫，没有特殊之处，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但是我向你承诺，如果你需要，我会陪伴在你身边。

我们日后的相伴，是宽慰还是苦痛？

如果你感谢这段时光，便是礼物。若是想要更多，便是惩罚。

……

即将彻底分清的关系就这样又被年长者一番哲思的话语搅回不清不明。

说到底，马库斯仍旧对自己的老师怀有依恋。虽然那次谈心颇像是青春小说里告白婉拒的桥段，但没有就此别过的结局，被表白的人像往常一样在早上六点时出现在她房间门口。

醒了吗，上午八点有人文教授的讲座，记得提前十分钟到会堂，早饭我做了鸡蛋羹放在餐桌上，趁热吃，我先去工作了。

霍夫曼女士……穿着纯白衣裙的女孩怯生生地叫了一下，微小的呼唤，快走到玄关的女士却第一时间捕捉到应声回头。

怎么了？

没、没什么…嗯…谢谢您，早点回来。因为穿着睡衣不方便露面，她的学生只从门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扶着门框看她，刚睡醒的脸红红的。

嗯。

……

即便如此，又有什么不同呢，霍夫曼。你们还是像往常那样住在一起，你照顾这孩子的起居，而她也依旧是你身边那簇跃动的温暖的火苗。这显得你们之前的矛盾很可笑，黏糊得分不清的感情，处处逾矩又死板，到头来却还是这幅样子。

而霍夫曼也放弃思考这些了。试图为超出自己能力的一切事情负责，只是一种非理性的狂妄。听起来很不负责，但她无法阻止那孩子产生越界的情感，自己也没办法离开马库斯，她喜欢她，真切地喜欢。

所以，就算这段感情无法定义又怎样？已经没有必要了。

即使迷茫，她们也早已相伴走过无数个清晨和夜晚。

【End.】

【萨赫蛋糕组】噤声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萨赫蛋糕组】噤声

章节目录

什么都有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