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现代法师与法术

法师-葛茉蕾

玛尔狄安

2025/02/28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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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31日04:32
　　这是一名战斗法师。无需过多观察，仅从衣着风格就能轻易分辨出学者法师和战斗法师。
　　当然不是什么规定——而是从实际出发，人总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因素来维护自己的生存，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就像葛茉蕾——她穿着宽松又得体的法师袍，外面还罩着斗篷，是最符合人们认知中法师形象的装扮。不只是她，法师协会几乎所有法师都这么穿——当然是因为因为又方便打理又方便见人。
　　而这名法师虽然腰间别着法杖，但他的短斗篷下，是一袭把身体曲线都勾勒出来的深红色绸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参与了附魔的暗纹。他的两条手臂上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从上臂中端连接变成了贴身的黑丝臂套，紧紧裹着，套在手指上完全为一体。
　　包括他的下身也是如此，都是为了方便活动，虽然不像双手那样为了避免施法干扰而那么包裹，也是十分贴身的打扮，过膝的长靴筒口在大腿中部绑紧。只是勒住腰部的一圈挂袋放着道具，也恰好遮住了腿根。
　　这位法师腰部的挂袋里插满了不同标识的石英管，大概率是一位炼金药剂师——虽然不太常见，但在外冒险的炼金术师也是有的。最多的就是炼金药剂师，因为炼金术师的造物多数都是消耗品，能兼顾杀伤性、制取便捷和成本低廉的也就是药剂了。其他种类的炼金术师还是更适合呆在工厂和实验室里。
　　虽说是“成本低廉”，炼金药剂的市价也不是可以随便被任何人当成在战斗中使用的消耗品——如果不是能自己制作炼金药剂的术师，大部分人会更倾向购买增幅、治疗之类的功能性药剂，而非扔出去当炮弹的破坏合剂。
　　而且使用破坏性炼金合剂也具有一定危险性，若是对合剂转化不了解，操作不当，在杀伤敌人之前可能己方就先减员了。
　　炼金术师最擅长制造的永远是副产物——而炼金药剂术师也一样，制造破坏合剂的炼金术师尤其危险。因为要造成破坏效果，是远比制造需要精确控制效果的功能性药剂容易的。许多破坏合剂因为术师大胆或无聊的奇思妙想，往往拥有巨大的破坏力，同时本身性质也非常不稳定。
　　这位男性炼金术师主要的战斗手段显然就是他制造的各种炼金合剂，葛茉蕾一眼扫过去就看出他是同行。除了腰上一圈插满石英管的挂袋，他大腿扎紧的靴筒内外侧还有一排指甲盖大的彩色宝石——一般人看过去只会以为那是装饰，但同为炼金术师葛茉蕾知道那些纽扣大的“宝石”实际上是透明的容器，用于稳定封存一些需要隔绝氧气、易挥发、易变性的溶剂……通常用来保存一些危险的反应物，在非实验室环境可以便捷地和其他溶剂催化出产物。
　　那些小“宝石”被摘下来敲碎，大概比他腰上那些看起来很唬人的石英管里的东西都要危险得多。
　　不过除了轻薄的短斗篷，就只穿着同样轻薄修身的附魔法袍，他腰间别着的短法杖大概也不是象征作用……专精炼金药剂的战斗法师，普遍都会穿一件能在内侧挂几排合剂瓶子的外套。
　　——除了一直追求更大更多火球的火系法师，最普遍患有火力不足焦虑症的就是炼金术师了。
　　如果一个炼金药剂师身上的衣服不像是能藏几十个瓶子的话，那这位炼金术师身上的法杖或者是肌肉大概率不是摆设。
　　——除了投掷破坏性合剂的“调酒师”派，炼金药剂术师还有一类更常见的战斗流派，被称为“品酒师”……也就是服用各种临时增幅药剂，增强自身的法术或是肌体强度，和敌人进行角力。
　　在外做冒险者的炼金药剂师多是二者结合。毕竟，破坏合剂就像弓箭手的箭矢，火枪手的弹药……就算单个成本不高，消耗数量上去了也能让人入不敷出。
　　葛茉蕾不擅长做炼金药剂。不过在东尼市法师协会轮值的时候可以见到很多——法师协会塔也有一部分类似于冒险者公会的职能，只是法师协会里的交流。一般局限于法师内部。游侠、剑士之类的职业也都有类似的聚会场所。
　　作为炼金术师，她擅长的领域是最符合炼金术的“元素再生”这个现代名的一部分。比起其他炼金术师制造终端产品，她更接近于给同行们搞新材料的。通过对已有材料的变性，获取具有新特性的素材——结合自己的天赋职业，葛茉蕾最精通的绝活是“虚赋灵性”。
　　这也是她乏善可陈的战斗手段之一，通过临时赋予无生命的物质以虚假的灵魂，创造具有简单自主性的魔偶供自己差使。
　　除此之外，她作为生命法师的战斗手段，也就只有活化草木之类无自我意识的生命体，以及直接截取敌人生命力这种阴损又无法直接造成重创的手段。
　　——生命力作为在法师学术会议上争吵了近百年是否独立出来与四大基础元素并列的能量，也确实能被具有特殊天赋的人操纵。
　　尽管如此，作为非常适合锻炼体魄提升战斗能力的生命法师，葛茉蕾也疏于此道，而是沉迷炼金术领域，沉迷于研究新材料。所以才会被无声入室行凶的暗精灵近身胁迫，就冷静地放弃了抵抗……她那点身体强度，没等她的法术咏唱几个音节，或者是打施法手势，暗精灵刺客的匕首已经把她脖子抹了，连等毒药发作的时间都不必耗费。
　　以葛茉蕾拥有雨兰王国法师学院元素再生学科教授头衔的水平……她老家那几个传承了家族职业草药学巫术的女巫大姐和老妈，不论哪一个都能打三个葛茉蕾。
　　毕竟虽然她们被称呼为草药女巫，但实际上整天在外跋山涉水，在家翻土堆肥。有些选择出去悬壶济世，也要应对蛮不讲理的病患。所以，虽然被某些人嘲笑是“农妇”，但这些“农妇”巫师远比柔弱的学院法师武德充沛……
　　出这个远门，葛茉蕾也不是真的心大到毫无自保意识的——虽然沉迷炼金术，还是战斗能力垫底的类型。但她终究还是个理解和操作能力都十分优秀的现代法师，拥有合格的施法能力。
　　记忆法术非常麻烦，需要长久的练习才能形成施法反射，跳过引导完成瞬发。对于葛茉蕾来说，她在无准备状态还能在记忆深处挖出来的法术，只有法师学徒时期就学会、并且在日常生活也经常使用的一些魔法伎俩……
　　但现代法师的优点就是，只要能够理解法术模型的逻辑，即便是非自己天赋系的法术也能够完成施法——现代法师的施法，大部分本质上法师只是一个借助法术模型从环境中取材填充的操纵者，并非是从自身延伸出的触手。
　　记忆法术形成施法反射太过麻烦，绝大多数的法师能使用的法术只是因为他们脑中记忆住了那些法术。但当面翻书，复现法术……对于现代法师来说也是一种施法手段。
　　比起注重精神的古代巫师，现代法师的施法是非常没有神秘性的一件事。毕竟现代法师施法的逻辑是非常公式化的复现……能被称为现代法术的法术，都是将所有引导流程都完成了解析，甚至可以被机器自动化复现的“现象”。
　　所以，现代法师不论本身自己在生活中是否依赖法术，都会给自己配备一本法术书。认为自己能用到的法术就会记录在上面，以备不时之需——可以不常用但不能没有，要用到的时候翻开扫一眼就能施展出来。
　　葛茉蕾就带了自己的法术书出门——在乘车的时候，她已经把法术书细细翻阅了几遍。不为别的，只为了在要用到的时候能对那个法术叫什么名字，在第几页有印象，能够快速定位。
　　只要在施法前扫一眼法术模型，她就能通过快速理解完成逻辑构筑，并且压缩法术引导流程，达成迅速施法。
　　而她是生命法师，翻书施法的容错率本来也比其他的现代法师要高。
　　不过出门在外，她还是会强行记忆几个消耗低反应快的法术作为这段时间的施法反射。这些小法术比如将活物从施术者周围震开的“生命拒斥”，一般用作发送信号的强光“耀星爆发”等，都是用来应对突发情况，给葛茉蕾施展其他法术争取时间的。
　　虽然不擅长打架，但葛茉蕾在法师学院执教，有丰富的观战经验和战斗思路。
　　她也不是要成为精通战斗的“永远胜利者”，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安全。这就减去了绝大部分需要临场捷思的战斗本能，剩下有思考余裕的部分，就能靠平日里积累的智慧应付。
　　……葛茉蕾坐在酒馆的吧台角落里慢慢饮着很淡的麦酒。她也没有过去和那位同行搭讪的想法。
　　她坐在角落喝几乎没有酒精的麦酒，只是为了听这里来来往往的冒险者聊天透露的消息。
　　如果冒险者们太闹了，开始争执惹事，她就会知会老板记账然后悄悄离席，上楼回到租住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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