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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空】比武传心
【散空】比武传心
所谓八苦
2025/03/22 16:50
大众
脱离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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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空手道社团社长散兵暗恋隔壁社团的社长空，然而据他所知，他的暗恋对象已经有女朋友了。 1. 众所周知，提瓦特学院有两大与武术相关的社团。 其一为来自璃月的拳术，另一为来自稻妻的空手道。 同为强身健体的武术社团，大家又都是年轻气盛的高中生，双方难免有些竞争心思，谁都觉得自己学的武术才是最好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潜规则，各项无关痛痒的数据都成了判定哪个社团更强的竞争指标：社团招生人数要比，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拿奖次数要比，甚至连社员从校外小混混手里救下多少学生都要偷偷比。久而久之，两社团的关系几乎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虽说双方社长都不推崇攀比，认为两者皆是习武之人，本是同根生，应当抱持着互相学习和扶持的态度共进步，向广大民众宣传武术之道才是。 但管不住社员们心高气傲。 平时双方社员冤家路窄碰上面了，就喜欢互相贬低对方的武术是鸡肋。若不是学校不允许打架斗殴，估计他们能直接在校内掐起来。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对彼此深仇大恨的理由：学校体育馆场地有限，分配给武术社团的空间只够容纳其中一个社团，双方只能各借一天轮流使用，不得不压缩训练时间。 好家伙，更加不爽了，他们恨不得另一个社团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就在两方社员们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却都不知道——空手道社团的社长，暗恋与他们势同水火的拳术社团社长。 2. 散兵喜欢空。那是自第一眼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在漫长的时光中生根发芽，更是在他与空再次相遇时瞬间花繁枝茂，郁郁葱葱，眨眼间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占满了他从小就缺乏关爱滋润的心房。 年幼时一场偶然的邂逅如同悬崖上空的流星，短暂、一瞬即逝，却让他印象深刻，在他记忆里留下了永远不会磨灭的烙印，也成了他在人生低谷中重新爬起来的勇气。 为了能够了解空的一切，他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收集空的情报，包括但不限于偷窥空的校园生活、跟踪空的行踪、翻阅空的个人档案等等，将空的喜好和习惯全部记录在心底。 他会趁着课间休息站在教室门外窥视着空认真书写时的温柔与静谧，在社团训练时间躲到体育馆外欣赏空出拳时的潇洒与利落，在颁奖典礼的台下陶醉于空手持演讲稿时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与从容，在放学后的柳荫小路上融化于空放松地伸着懒腰发出轻叹时的慵懒与惬意。 他喜欢看到空纯粹得不带杂质的笑容，喜欢看到空身后的小辫子一蹦一蹦在腰脊弹跳的活力，喜欢看到那双曾给过他鼓励的鎏金色眸子微微眯起，漾着剔透水润的笑意。只要能够看到空，他困兽般焦躁不安的心就能归于片刻的平静，枯竭的灵魂得以拥有短暂的慰藉。 有时远远地望着空，他也会想着要不上前和空打个招呼，混个脸熟，先从朋友开始做起。可他害怕，当他走到空面前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向他时，眼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怀念或惊喜，而是陌生与疏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想到空早已不认得自己……他就没有了走上前的勇气。倒不如维持现在这种浑噩的状况，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编织的假象里。 所以他只能暗地里观察着、窥探着，一边分析着最适合与空再度相识的时机，一边又害怕会失败而踟蹰不前。 不过对他而言，最麻烦也最让他痛苦的不是无法与空相认，而是空身边那个留着灰白色长发的女朋友。 是的，相隔数年，思念与爱意如酒酿，随着时间的发酵愈发香浓醇厚，可当他捧出佳酿想要细细品尝时，却发现自己辛苦酿制的美酒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他所爱之人已经有了女朋友。 他从最开始被背叛的愤恨，逐渐转变为冷静的疯狂。他压下冲动，让情绪沉淀，默默在暗处窥视着空和他女朋友的一举一动，思考着将美酒从小偷手中原封不动夺回的方法。 他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一滴酒他也不会分让给别人。 3. 空的女友名为申鹤，拳术社团的社员之一，年纪比空还要稍大一些，是容貌出众、武艺精湛、气质若仙的同校学姐，也是个对除空和其妹妹荧以外的人都冷冰冰的清冷美女。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个性依旧掩不住如神女般的天然绝色之姿，所以仍然是大多数男生前仆后继痴缠追求只为得到一个眼神的对象。这也导致了空由于申鹤的特殊对待，招致了不知多少人对空又嫉又恨。 但散兵不同。从始至终他的目标只有空，再美再出尘的女孩子也无法占据他的半分视野。他会关注申鹤的原因也只是她和空走得近而已。 他也不是没试过搜集申鹤的资料，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但这个女人比空还要令人捉摸不透。没有偏爱的口味，没有害怕的事物，永远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表情、不食烟火的态度，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也难以有情绪波动，活像个清修的苦僧。唯一的弱点还是随手就能把小混混打得抱头求饶的空荧两兄妹，实在是让散兵无从下手。 她甚至还数次截断了散兵的跟踪——散兵曾试图尾随放学的空，调查空家里的底细，但空和荧每次都是和申鹤一起放学，偏偏申鹤的警惕性特别高，而且还懂反跟踪。每次散兵想偷偷跟上去，申鹤都仿佛后面长眼睛一般，拉着两兄妹在小巷里左拐右拐，眨巴一下眼睛就不见人影了。 以至于他现在虽然收集到了空在学校里的所有情报，却完全不知道空的家住哪、除了妹妹之外还有什么亲人。 这天散兵一如既往地趁课间休息来到隔壁教室。他手里抱着一本随手拿来的书，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和角度，若无其事地靠在窗边，装作一副专心看书的样子，眼角却偷偷地瞄向了教室里那抹灿烂又耀眼的金色，想要观赏他心爱之人认真学习的样子——皱着小脸冥思苦想地做题也好，翻着课本小声朗诵着复习也好，他都喜欢得紧。 但今天的空既没有做题，也没有复习，而是从书包里取出了饭盒，出了教室，走向高年级的楼层。他一愣，连忙悄悄跟在身后。 空走进另一间教室，在一个白发女生面前站定，“阿鹤。” 冷若寒霜的女生在看到来人后，顿时柔了眉眼，“空？怎么了？” “给你带午餐。我今天早上做的。”空晃了晃手中的饭盒，“留云师父她老人家那是不会做饭，你别整天跟她一起吃青菜。多吃点肉类，营养均衡一些，最近你又瘦了。” “谢谢。”申鹤微微抿唇，脸颊因为喜悦和感动而微微泛红。 她自小就因为天煞孤星的命格失去双亲。为了压制煞气，被缚以红绳、剥夺情感的她，唯独在师父、空和荧面前才能感受到亲人的温暖，让她短暂地拥有人情味。 但她的感动，看在某人眼里却是害羞了。 教室门外，某个跟踪空而来的堇发男生把门框捏得咯吱作响，嫉妒地瞪视着那个白发女生，胃里酸涩的醋意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空果然又是来给她送便当的！她凭什么能得到这些！她到底有什么值得空喜欢的！凭什么、凭什么…… 他恨恨地想着，怨念几乎要化成实质，从他身上散发出阵阵黑气，吓得周围的学生连忙绕道走。 感受到门外的视线，申鹤微微瞥了一眼门口，眼神顿时寒如霜冰。 又是那个家伙。 他知道这个人。空手道社团团长，一天到晚都在用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盯着空，连放学都要一路尾随，令她每天都不得不提高警惕，带着空绕开对方的跟踪。 申鹤身为拳术社团成员，即使她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但两个社团间的恩怨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在她看来，那个空手道的社长就是想找机会对空复仇，或是对空来个下马威，以此提升他们社团的威望。 “空，回教室的时候小心些。要我送你吗？” 空被她逗笑了，“怎么听你这说法好像教室很远似的？而且学校里能有什么危险呀。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啦，我毕竟也是拳术天才哦，普通人可动不了我。” 但那家伙不是普通人。申鹤脸色凝重地蹙起眉想道。 4. “社长，你又要跟踪那个拳术社团的团长啦？” “什么跟踪！会不会说话！社长那是探查敌方底细！” “害，瞧瞧咱们社长多敬业！” “社长您果然是表面告诫我们别去挑衅那帮子自以为是的家伙，暗地里还是在想方设法挖出他们的弱点，一举击溃他们吧？社长英明！嘿嘿嘿！” “咚”一声，散兵将手中沉重的书包用力敲在桌上，眼神冷冷地扫了过来，“都很闲？是不是我布置的训练作业太少了？” “不是不是！我们立刻去训练！”几个耍嘴皮子的社员连忙跳回场馆中央。 直到散兵离开，他们才郁闷地嘀咕：“社长性格阴晴不定果然不假……我们刚刚那些话哪里招惹他了？” “一群没眼力见的。”听了全程的社团副社长，散兵的好损友达达利亚，翘着腿啃着苹果闷闷地笑，“劝你们少说对面社团社长的坏话。否则以后训练有你们好果子吃。” —————— 因为最近没有什么比赛项目，社团时间也只是做些基础训练，所以今天散兵给社员们布置了作业，又把监督社员的责任扔给达达利亚后，就如往常一样悄悄跟着空出了校门。 空也和平时一样，与荧和申鹤一起回家。他和两个女生有说有笑，嘈杂的车声掩盖了他们的声音，只能偶尔传来几声少年清朗开怀的模糊笑声。但空对周围环境完全没有危机感，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正有一个危险人物一直跟着他，并用多么深邃刻骨的眼神牢牢注视着他。反倒是申鹤似乎发现了暗处的影子，冰寒的眼神频频向后扫去。 走没几步远，申鹤便故技重施，突然揪住空和荧的手臂，脚步一拐就往错综复杂的巷子里钻。 “啧……！又来这招！”散兵脸色一变，连忙加快脚步，紧跟着转过拐角—— 果不其然，他魂牵梦绕的金色身影已经不见了。 “麻烦的女人……”他烦躁地揉揉头发。每次申鹤发现他跟踪后就会往这些迷宫一样的巷子里跑，这里弯弯绕绕的路多，左一拐又一转，眨眼就把人跟丢了。 他只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继续在巷子里兜圈子，希冀着自己乱撞也能撞到空所在的方向。 —————— 另一边，空和荧跟着申鹤兜兜转转顺利出了巷口。两兄妹对于师姐总是喜欢往复杂地形钻的行为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本想继续往家的方向走，谁知申鹤突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抬手整理自己耳畔的发丝，眼神游移着开口：“我……我突然想起漏了些东西在学校，你们先回家。” 说罢，她不等回应，抛下两人急匆匆地转身朝原路走去。 “啊、啊？” 空还没反应过来，申鹤已经再次钻进巷子里不见了人影。他迷茫地眨眨眼睛，荧则摊着手直摇头：“阿鹤还是不擅长说谎啊。肢体动作完全暴露啦。” —————— 申鹤原路返回，果然见到了在巷子里被他甩掉的、正在四处张望的散兵。 她忍无可忍，“你到底要跟踪到什么时候？若你再对空这般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 “我缠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拦着我？”散兵冷笑一声，“难不成就因为你是他的……啧。”酸意灼烧着他的喉咙，让他连“女朋友”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错。”因为我是他的师姐，我要保护好他。申鹤心想，“所以我更要防止任何对他图谋不轨的人接近他。” 散兵嗤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阻止我？” “你大可来试试。你不是空手道社团的社长吗？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能耐吧。”她拉开架势，凝神静气，心神合一，“若你输了，便再也不能靠近空。” “同样的，若我赢了，你就离空远远的，别再站在他身边。”那个位置除了我，谁都不能得到。散兵沉心敛气，稳扎下盘，如盯上猎物的野兽，对决一触即发。 等空感觉到不对劲，带着荧原路跑回来时，就看到两个人早已撕打在一起。 申鹤天生怪力，虽然动作看似轻灵飘忽，力道却诡异地惊人，一拳砸来仿佛山石都能崩裂。散兵则胜在快和准，手刀和鞭腿如残影击出，力度虽比不上对手，却次次能命中要害，累加的击打次数也足以让对手痛不欲生。 由于两人实力相当，下手又都毫不留情，所以谁都没法占到便宜。拳掌落在对方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闷响，手臂和小腿上都被对方揍出大大小小的淤青，衣服也皱巴巴的扯得凌乱，双方看起来都格外狼狈。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空连忙冲过去扯开散兵，荧也拉住了申鹤往后退。 “阿鹤，你不是说要回校拿东西吗？是怎么和他打起来的？”空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师姐。严肃起来的拳术社团社长仅仅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人心惊胆颤，而本就不善言辞、加上因撒谎而心虚的申鹤更是无从辩驳，只好沉默地撇开头。 于是空又转头看向散兵，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一言不合罢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散兵错开空的视线，不舍地挣开空依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不能给空留下更多不好的印象。 “这次便算平手吧。我不会放弃的。”散兵对申鹤说着，眼睛却深深地看了空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5. 第二天中午，带着满身淤伤的散兵脸色阴郁地走进食堂，照旧点了些吃惯的菜品，买了瓶无糖咖啡，端着餐盘走到最角落坐下。 不仅没收集到空的情报，还挨了一顿揍。虽说他也往对方身上添了点疤，但这情况换谁来都会心情不好。 他味同嚼蜡地啃着食堂大妈一锅乱炖的饭菜，却突然瞥见那道心心念念的金色身影走进了食堂。 他的心顿时提溜起来。 空平时不是自己带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空站在食堂门口扫视了一圈，在看到自己时顿时眼睛一亮，然后径直走了过来。他立刻紧张得挺直了腰，嘴里干嚼着米饭都忘了吞咽。 “散兵，你好，可以跟你聊聊吗？”空来到散兵对面坐下，温笑着朝他打招呼。 “你、你认得我？！”散兵惊喜地睁大眼睛，激动地抓住了空的双手。 “嗯？”空满脸疑惑，“我当然认识你啊，你曾代表学校参加空手道比赛，还多次获得冠军，经常看到你上台拿奖呢。”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散兵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满脸失望，连眼前唯一爱喝的咖啡都变得索然无味。 但他出于私心，并没有放开空的手，而空似乎也没察觉到异样，继续对散兵说道：“我是来代阿鹤向你道歉的。她性子比较直，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也许是她误会了你哪句话，才突然对你动手。真的非常抱歉。” “代她向我道歉？”散兵听得咬牙切齿，“她是你的谁？你为什么要代她道歉？” “啊，她是我的……” ——唰！！ 空话未说完，一股劲风突然从身侧袭来，直朝散兵面门而去。散兵迅速松开空的手将其推出攻击范围，同时身形后撤，躲开了这一记凌厉的鞭腿。 “别碰他。”白发女生那双死寂的灰蓝色眼瞳带着森然杀机，死死地锁定这个居心叵测的堇发少年。 啧……这个女的可真护食。散兵烦躁地在心里翻白眼。 “荧说你今天没给自己准备午餐，我就猜到你要来这里。”申鹤转头对空说道，“我把我那份午餐给你，不要来食堂。” “哎？那怎么行！那可是我特地为你做的！” “我……我跟你一起吃。我可以吃少一点，但你绝对不能和他单独相处。”申鹤不由分说地扯着空走，还很自然地挽住了空的手臂，亲密得像一对准备去逛街的两姐弟。 散兵看着两人裸露的肩膀紧贴着，眼睛顿时嫉妒得发红，手里的金属勺子几乎要被他拗弯。他恶狠狠地瞪着远去的两人，视线仿佛要把那白发女生钻出个洞来。 “哎、哎，阿鹤，你先等等……”空被申鹤扯出几步远，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挣开申鹤的手臂，在白发女子有些幽怨的表情中再次跑向散兵，“今天放学在学校门口等等我好吗？我家里有些化瘀散结的药油，你来我家里，我给你上药吧，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的伤不管不顾了。” 听到空的话，刚才还乌云密布的散兵瞬间由阴转晴，心情如云端的风一般飘飘然，以至于没能意识到空某句话中的含义，只顾着在空的话音刚落时便飞快地应了一声“好”，生怕空反悔似的。 空被散兵急切的反应可爱到，心中窃笑着想再逗几句，手臂就又被人揪住，力气大得将他踉跄地被带出几米远。 他一转头，看到向来情绪淡薄的师姐微鼓着腮帮子的不满表情，悻悻地不敢再磨蹭，偷偷回头朝散兵比了个鬼脸后乖乖地被师姐牵着离开。 殊不知他这个鬼脸给散兵造成了高额暴击。他捂着咚咚咚撞个不停的胸腔，脸上因情绪激动而腾起不自然的红晕，饭都没心思吃了，恨不得立刻把时间调到下午放学，陪着心上人回家。 空邀请他去家里做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他的认同！以他长期跟踪空的经验，空还从来没有带申鹤以外的人回家呢！这不就说明了他在空心中的地位即将赶超申鹤？ 申鹤，你给我等着吧，我会把空抢回来的！ 堇发少年的士气因所爱之人的主动亲近而前所未有的高涨。 —————— 另一边，勾着空的手走了一段距离后的申鹤小声对自家师弟说道：“他很危险，别再接近他了。” “阿鹤，你真的过度担心啦。”空失笑着拍拍申鹤的手安慰，“他能有多危险？我们又没仇没怨的。如果你是担心他作为空手道社长与我们关系恶劣，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申鹤摇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向空表达她感受到的威胁。 那种想要将空强行据为己有、想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炽烈又疯狂的眼神，对情绪不太敏感的她不理解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含义，但她凭直觉意识到了危机感。 “总之……以后少跟他接触。”她闷闷地说。 6. 散兵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跟来空的家了。 他满心期待与激动地踏入玄关，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空居住的地方，就见申鹤已经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将外套挂在门边，径直走进了客厅。 散兵眼角突突直跳：“她怎么在你家里这么自来熟？？” “嗯？她也住在这里的呀，当然熟。” 空的话顿时让散兵如五雷轰顶。 这两人……竟然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了吗？！散兵踉跄了一下，脑袋一阵眩晕，巨大的挫败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原来我早就输了吗？从一开始就输了…… “阿散？你还好吗？是不是中暑了？”空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冲杯水给你。” “别！”散兵立刻牵住空扶在自己臂上的双手，空的肌肤相贴和那无意间的亲昵称呼让他瞬间满血复活，“我不需要水，你让我靠一下就好。” 说罢，他将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心安理得地将脑袋挨在空的肩膀上，紧紧环着空触感冰滑舒适的手臂，还不忘从空看不到的视角朝空的“正室”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就算你先得到他又怎么样？没听说过后来居上吗？我一定会把他从你手中夺回来的。 “好吧，那你先休息一会儿。”空很自然地抬手摸摸堇发少年毛绒绒的脑袋，语气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与纵容。他转头吩咐道：“阿鹤，能麻烦你帮我冲杯水来吗？” “……”申鹤杀气腾腾地瞪了散兵一眼，转头小声对荧说道：“帮我看着那家伙。别给他机会伤害到空。” 看着走进厨房的申鹤，早已看透一切的荧无言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完全不想掺和这三人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混乱三角关系，只想赶紧躲回房间里美美地趴在床上吃零食看小说。 7. 提瓦特学院所在的城市举办了一场武术大赛。这次比赛的规则相当特殊，没有指定某一种武术种类，只要属于传统徒手武术便可参加。也就是说，拳术和空手道都包括在内。 每校派六人，男女各三名。而作为提瓦特学院武术类社团的顶梁柱，自然是由拳术社团和空手道社团各派代表参加比赛。 然而比赛还没开始，两社团就先内讧了。 “这次的冠军绝对是属于我们空手道社团的！奉劝你们把名额都让出来，省得在校外丢人现眼！” “嘁，就凭你们？确定不是去给别的学校送人头吗？怕不是你们拖我们拳术社团的后腿！” “吵够了没有？都给我闭嘴。” “别吵了，你们安静些。” 两方社长喝止了己方社员的内斗行为，空挥了挥手，“参赛人员留下讨论战术，其他人先出去吧。” 空社长在自家社团内可是相当有威严的，拳术社团的成员们听话地离开了教室，而空手道的社员们则在散兵社长阴冷的眼神威压下乖乖退了出去。 教室里只余拳术代表空、荧和申鹤，以及空手道代表散兵、达达利亚和一名女社员，准备开会商讨这次比赛的策略。 散看了一眼圆桌，抬脚就想凑到空身边和他坐一块儿。 自从空邀请了散兵去他家里之后，散兵的恋情就受到了鼓励。至少可以确定空对自己还是颇有好感的不是吗？ 于是他干脆就不装了，也没再玩跟踪那套，而是开始光明正大地勾搭空。 虽然空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让他有些打击，但只要能将空追到手，他们将来日方长，过去的事情总能在闲谈倾诉间慢慢回忆起来的。 现在的他一有时间就去空的教室找他说话，平时去食堂干饭的午餐时间也改为带上自己亲手做的便当叫空一起去天台尝尝他的手艺。放学就以交流武技为由去拳术社团凑热闹或是请空来空手道社团进行友好切磋，结束社团活动后又勾肩搭背地和空一起回家，偶尔时间早还能去空家里喝杯茶。直到天色渐晚，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原路返回朝自己家走去。 空从来没有厌烦过他的搭讪，也不曾抗拒他逐步踏入自己生活圈子的行为。 看着空顶着申鹤埋怨的眼神接受自己的约会邀请，散兵的虚荣心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 谁知此刻的他还没能在空身边坐下，申鹤就一横身挡在散兵面前将他挤开，然后坐在了空的右手边。而荧也很自然地坐在了空的左手边。 “……”散兵磨了磨牙，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对一个女生发作，只好生着闷气跟达达利亚坐在一起。 他看着空很自然地帮申鹤扶正额侧的发饰，小声说着“比赛场馆空调很冷，记得多带件外套”之类的叮嘱，就像一家人一样亲昵又稀松平常。那熟络劲儿醋得散兵感觉自己像刚喝完一大杯纯柠檬汁，酸涩刺鼻得肠胃都扭成结了。 “空到底喜欢那个女人些什么啊……”他撑着脑袋郁闷地嘀咕。 “嗯？啥啥啥？你刚刚说伙伴喜欢谁？”身边的达达利亚立刻八卦地凑了过来。 “申鹤那个女人呗。”散兵啧了一声，烦躁地揉揉头发，“性格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又不会照顾人还反要别人照顾，做起家务笨手笨脚，甚至连生活常识都不懂，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 “……等等？你是不是对伙伴有什么误解啊？” “哈？”散兵皱了皱眉，“什么误解？” 达达利亚刚想说话，对面的空却开口了：“阿散，麻烦你讲解一下这次比赛需要着重关注的对手。” “知道了。”散兵站起身，翻动手中提前准备好的资料，“这次需要重点关注的学校有三个。第一是深渊学院，他们的跆拳道社团在市级比赛里蝉联冠军数年……” 他一旦工作起来就会立刻进入状态，所有的私人感情都被抛至脑后，兢兢业业地向参赛队员们讲解自己收集回来的情报。 直到报告结束，他放下资料，发现其余参赛者都在低头刷刷写笔记，而唯独空，正用那双石珀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睛，专注而又眷恋地望着他。 他被那双眼睛电得一颤，脸颊涌出的一阵热流直蔓耳尖，顿时令他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他突然想到，空似乎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以外的人。哪怕是对着申鹤，那种感觉是更偏温柔体贴的，与看着荧的眼神更相似些。 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希冀：会不会……空其实也对我抱有相同的感情？ 8. 散兵出生于稻妻一个曾经名盛一时的武术世家。彼时的家族经营着一间空手道场馆，门下弟子无数，可谓风光无限。 然而好景不长，家中遭逢变故，家主猝然病逝，散兵的母亲——对管理一窍不通的家族二把手被迫推上了家主的位置，不得不撑起整个家族和道馆。 失去了姐姐、背负着巨大压力的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姐姐建立的道馆在她手中衰落。这个想法成为了她的执念。 为了实现目标，她抛弃了许多东西。她抛弃了自由，抛弃了娱乐，更抛弃了亲情。子女成为她达到目的的工具，有用的就能留下，得到她所有的关注和倾尽全力的指导；没用的则被她冷落，只能居住在家族大宅里最角落的房间，门外的院子荒凉且没有人气，每天能见到的只有来照顾饮食起居的家仆，而所有生活和学习情况都不再被她过问。 散兵便是被母亲视为“没用”的弃子。 为了能被母亲承认，为了能得到母亲的注视，他发了狠地练习空手道，没日没夜地训练着，直到沙袋都被打穿，脚下的软垫被磨出了凹陷，道服上满是被汗水浸透的痕迹。 小孩儿纤瘦的手臂和小腿上满是紫红的淤青，轻轻一碰都疼到了骨子里，可他却咬紧了牙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固执地问着家仆：我的实力足够给母亲增光了吗？母亲什么时候愿意来见我？ 家仆只是心疼的看着他，揉揉他的脑袋，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他的母亲认为他的胞妹——那个跟母亲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孩——更有天赋。所以，他无论多么努力地证明自己，都不可能获得母亲的认同。母亲也只会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胞妹身上，把所有技巧都传授给她，却不会施舍哪怕一个眼神给自己。 他开始感到无力、颓然，紧接着是怨恨。他恨母亲，恨她将自己视作工具，从未给过他母爱。他恨命运，让他降生在一个将荣耀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家族里。他恨自己，明知自己早已被抛弃，却依然如同耷拉着耳朵乞怜的弃猫，盼望着主人能在哪天回心转意。 幼小又单纯的孩童无法理解何谓对错，也没有人为他点灯指引正途。想要报复世人的念头如毒瘤在他心里滋生膨胀，他的价值观被侵染成深邃的漆黑，脚下铺满仇恨的泥泞，在蹒跚地摸索中逐渐走向歧路。 直到一颗星辰划进了他的庭院里，燃亮了渊底，烧断了荆棘，为他重新带来光明，指引他前行的方向。 那次母亲要去接待一个来自璃月的重要客人。母亲似乎觉得带着他很没面子，向来只会带着胞妹去面见客人，对此他早就习以为常。 因此，在这个被遗忘在家宅角落里的午后，他如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对着木桩练习空手道基础动作，手臂劈打在木质器材上，发出一声声令人心颤的撞击闷响。 “咔嚓！”树枝断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什么人！！”他怒咤一声，转头就见围墙边的大树上趴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大的金发男孩，正一脸尴尬地朝他笑。 “抱歉抱歉，我听到这边有声音，就忍不住好奇想爬进来看看。”金发小男孩攀着树干滑了下来，见堇发的稻妻男孩依旧一脸怀疑的表情，他连忙摆摆手，“我不是小偷！我是钟离先生的养子，他说这次来是要见客户什么的……可是那边好无聊哦，我就偷偷溜出来啦。” “哎，你跟刚才房间里那个漂亮的家主姐姐长得好像哦！你是他们家的小孩吗？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在打的是什么拳呀？好像跟我学的那种有点不太一样……” ……好吵。散兵默默地想，像枝头上叽叽喳喳蹦跶个不停的小麻雀。但他并不讨厌。 “啊！你的手臂好多伤！”金发男孩突然惊呼着托起他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这些淤青要尽快涂药揉散才行，若是不及时化掉淤血的话，会留下后遗症的！你伤得好厉害……会不会很痛？” 散兵怔了怔。自他有记忆以来，没有人会在意他痛不痛、累不累、有没有受伤。心善的家仆畏惧家主的威严，不敢过于亲近他；势利的家仆认为他没有巴结的价值，为难他欺辱他。 面前的金发男孩是第一个向他直白地表露出关心情绪的人，也是第一个会因为他受伤而为他感到难过的人。他的心里仿佛有暖流淌过，治愈了他千疮百孔的灵魂，这种体验很新奇，也让他很贪恋。 “过来这边坐下，我帮你按摩一下吧。可惜我身上没带着药油……但总比完全不处理要好。”热情的金发男孩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摁坐在石椅上，手法有些生涩稚嫩地努力按揉着他的手臂，还一边找些话题与他闲聊，“你学武术多久了呀？打得好帅喔！看起来超厉害、超有气势！用留云师父的话来说就是……是……又快又狠！嗯！” 金发男孩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那双琉璃金色的眸子像冰糖一样，甜甜的，闪闪发光的，满满的都是佩服与崇拜。 “厉、厉害吗？”散兵平时收到的只有母亲冷硬的指责和失望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真诚的语气夸赞，顿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小脸有些滚烫。 小孩子毕竟没那么多城府，他渐渐被金发男孩的自来熟卸下了心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聊家人，聊朋友，聊武术，无所不谈。 “你是因为什么学武术的呀？” “我……是因为我母亲的期望。”他低头看着对方为自己按摩的白嫩手指，“她希望我们能学好空手道，为她、为家族、为道馆增光。但我无论多努力，都达不到她的要求。现在她已经对我失望透顶，完全不来过问我的学习状况了。” “那怎么行！”金发男孩语气激动地反驳着，“你不为自己而学，只想着要满足别人施加在你身上的期许，怎么能学得好？” “如果你对武术不感兴趣的话，就不要逼自己了，那样只会又累又学不好，很辛苦的。” “为自己而学……？”散兵有些茫然地呢喃。在他的价值观里，他就是作为母亲振兴家族与道馆的工具而活着的。他不知道怎样才能为了自己去做某件事。 金发男孩一脸得意地拍拍胸脯，“像我，我学武术就是为了以后遇到危险可以保护好妹妹和师姐！只要一想到妹妹和师姐开开心心的笑容，我就会很有动力！” 小男孩的思维有些跳跃，说着说着又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可是你的武术也很厉害喔，为什么家主姐姐会觉得你做得不够好呢？真想跟你比试一下……不行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呢，好可惜……啊，有了！” 金发男孩突然想到了好点子，顿时兴奋地拉着他的手直摇晃，“不如我们现在拉个勾约定好，等长大后再来比试一场吧！到时候咱们都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堂堂正正地打一场，看看谁更厉害！” 男孩灿烂的笑颜如阳光般暖融融的，让散兵很想扑进对方怀里大哭一场，好好发泄在亲生母亲面前受尽的委屈。 他常年居住在这雷电家族的大宅里，很少有机会出去。宅子的建筑色调是阴郁暗沉的紫，像暴风雨中轰鸣不断的雷霆，沉重窒闷得让他喘不过气。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阳光。曾得到过太阳眷顾的他，便再也不愿回到那片乌云密布中了。他真想将这颗太阳紧紧地抱在怀里，哪怕会被灼伤也没有关系。 他一点都不贪心，他只是想要一颗太阳，让这个太阳只属于自己、只照耀自己而已。 “好，那就跟你约定好了。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他埋藏起自己那幽暗的小心思，坚定地对金发男孩说。 他决定了，为了这个承诺，他要继续学习空手道。这次不再是为了回应母亲的期望，也不是为了增添家族和道馆的荣誉，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能在将来某一天与他的太阳重逢，并兑现诺言。 9. 六位参赛者乘坐大巴来到比赛场地。主办方提供的酒店房间不多，只好三个人挤一间房。 酒店大堂前，申鹤正揪着空的手臂，一副要将空送入狼窝虎穴的担忧和痛心表情，千叮咛万嘱咐地唠叨着，实在有违她一贯淡泊漠然的气质。 “就算在房间里也要小心一些，别睡得太沉，多留意周围，千万不要少于三个人在房间里，如果少于三个人就来隔壁房间找我……” 空哭笑不得，“阿鹤，我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不用这么紧张啦。再说，还有阿散和达达利亚在呢，有什么事我们也会互相照应的。” 就是有那家伙在才担心！申鹤抿紧唇，看向散兵的眼神仿佛随时都会抄起一柄长枪刺过去一般恶狠狠的。 散兵怀疑，若不是主办方不允许，这女人甚至可能会申请和空一间。 “好啦阿鹤，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了。别总是把他当小闺女似地护着。”荧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在自家哥哥的眼神求助下扯着师姐离开。 空在心中叹气。师姐以前虽然是很关照他们两兄妹，但不至于关照到这种地步啊？最近她到底怎么了？ 他却没看到身旁的散兵，望着他的眼神宛如深渊的漩涡，浓浓的嫉妒、贪恋和占有欲随时都会化作黑洞将他吸扯吞噬，永世无法逃离。 10. “空，起床了，再不起早餐时间要过了啊。”达达利亚摇着空的肩膀叫唤。 “那就不吃了……好困……别吵我……”空嘟哝着，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头顶，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 昨晚他们六个参赛者一起复盘比赛录像直到深夜，今天又没有他们的赛事，所以空打定主意要睡到自然醒。 达达利亚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隔壁床上同样睡得死沉的散兵。这个小祖宗他可不敢叫了，以他和对方同宿舍多年的经验，这家伙起床气一上来可以直接一手肘抽到叫他起床的人脸上，到时候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扭打厮杀了。 “算了，你们不起就不起吧，等会儿没早餐吃可别在那鬼哭狼嚎。”达达利亚气哼哼地顺过房卡出门了。 橙发青年前脚刚走，床上酣睡的堇发少年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得不像是刚醒来的样子。 他蹑手蹑脚地翻上空的床铺，贴着空躺在对方身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绒毛，数清颤动的眼睫，感受到对方呼出的轻柔气息。 “你在我面前可真是毫无警惕心啊。明明你的女朋友一直在告诫你要小心我，不是吗？” 他舔了舔唇，低低笑了一声，声线微哑，带着一丝不计后果的阴狠和疯狂，“如果我现在在这里把你给办了……你那护食又过度保护的女朋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 以此同时，达达利亚独自来到酒店的餐厅，向同校的三位女学员打招呼：“美女们，早上好呀，你们起得真早。” 申鹤看向达达利亚身后，“空呢？没跟你一起下来？” “没啊，赖床呢。还有散兵那家伙也是。啧，随他们吧，到时候挨饿的人又不是我。” 寡淡出尘的白发美女突然“腾”地站起身，厉声喝咤：“你怎么可以把空单独留在房间！” “什……什么啊！”达达利亚被吓得不轻，“空单独留在房间有什么问题？不对，不是说了还有散兵在吗！” “就是有那家伙在才有问题！”申鹤脸色一沉，早餐也不吃了，扔下餐具就往楼上房间跑。 —————— 手指勾着衣领，轻轻往下一拉，显出金发少年线条优美耐看的锁骨，再往下便是若隐若现的纤薄山峰和其上点缀的可口红梅。 刚才还一副强取豪夺架势的堇发少年蓦地涨红了脸，吞了吞口水，气势瞬间焉了。 “……算了，强迫了你也没意思。我迟早会让你心甘情愿变成我的东西，主动来我身下求欢。” 他小声哼哼着，默默将对方的衣服扯回原位，终究还是不忍心做出真的会伤害到空的事。他眷恋地把玩着空骨节分明的好看手指，脸凑过去轻轻蹭着对方的鼻尖，嘴唇堪堪相擦而过，如同情人之间互相调笑的耳鬓厮磨。 就像普通小情侣在静谧悠闲的午后里温存着说悄悄话一样。他痴痴地想，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他刚闪过这个念头，门口突然发出“砰”一声巨响，仿佛随时都会被砸碎撞开。 紧接着传来的是达达利亚的叫喊：“申鹤！别踢了！我给你开门就是了——别踢啦！！踢坏了要被主办方惩处的啊！！！” “……” 散兵猛地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想冲出去与申鹤拼个你死我活的念头。 11. 武术大赛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大半，而赛况也非常顺利，提瓦特学院的六位代表都成功闯入八强。 但男子组的达达利亚却也止步于八强。 结束了自己的赛事的散兵和空赶到，就见三个女生在给达达利亚端水递毛巾。向来笑容爽朗的橙发青年此刻却脸色沉重，手臂上布满大片紫红的痕迹，正用冰块敷着伤口。 “你被谁打成这样的？”空震惊地问，散兵眼神也凝重起来。虽然他和达达利亚总喜欢互损，但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同辈之中都是难逢敌手的。 “深渊学院代表队的队长。”达达利亚说道，“这个人很棘手……他攻速又快力道又重，次次都往面门打，逼得我只能一直硬吃他的攻势，完全没机会反击，斗志已经先输一筹。长时间防守下，不仅没能削弱他，反倒使我的体力耗尽落败。” 他抬头看向晋级了半决赛的散兵，“跟那家伙打绝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一定要想办法抢占先机。一旦被他找到机会发动攻势，就很难夺回主动权了。” 散兵点点头，“我知道了。” “散兵社长！！”观众席上突然传来喊声，散兵抬头，发现是拳术社团和空手道社团的成员们。他们从第一场比赛开始就特地过来给参赛选手加油助威了，而刚才喊话的，竟然是一直将他视作眼中钉的拳术社团成员。 “散兵社长，加油！打爆那个深渊学院的家伙！！让他敢把我们的达达利亚学长打伤，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对！打爆他！让他知道咱们提瓦特学院没一个好惹的！！” “就是！深渊学院算什么东西，提瓦特学院才是永远的NO.1！！” 散兵勾起嘴角，朝观众席打了个格外嚣张狂妄的手势。 “等着瞧吧，冠军是属于我们的。” ——————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也针对对手的攻击模式做了紧急训练，但真的上场面对时，散兵才知道对手究竟有多令人头疼。 达达利亚输得并不憋屈。这种攻势换作谁都难以全身而退。 对手以腰部作轴，拧身旋转，时而以腿作鞭，时而以掌作刃，攻势密密麻麻地袭来，招招直击面门。散兵只能手肘交叉护住头部，双腿微屈扎马步稳住身形，完全无暇腾出动作来反击。 偶尔一两击没能防住，脚掌直直踹中额侧，那处立时红肿一片，直把他撞得头昏眼花。 结果上半场结束，他一分都没拿到，反倒是身上添了多处紫红的淤伤，颧骨处肿了一块，嘴角还渗着血丝，实在是狼狈得不行。 以压倒性的胜利结束了自己那场半决赛的空早就坐到观众席边观看比赛了。裁判刚一喊中场休息，他就飞速跨过护栏冲到散兵身边，扶着他坐到场地边缘，给他递了瓶矿泉水，又拿了袋冰给他敷着淤血处，满眼心疼。 “果然还是应付不了吗？”达达利亚一脸焦躁地揉揉头，“难不成那种攻势真的无解，只能硬抗？” 空沉声思索道：“也许可以试一下观察对手的动作？” 散兵挑眉，“怎么说？” “攻速再怎么快，都是需要靠相连的关节和肌肉的辅助动作来借力的。如果能看清对方在借力时动用部位的走势，说不定就能预判对手的行动轨迹，提前避开攻击轨道。” “哦？感觉这个能行。”散兵眯起眼，努力回忆着对手发力时的动作和轨迹。 “中场休息结束了。”达达利亚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如果做不到也不要勉强。”在散兵走上台前，空叫住了他，语气严肃，“这次输了以后可以赢回来，但如果出了事，毁了职业前景，那就什么都挽救不了了。” “我会小心的。但我也会赢的。”散兵转过头来，朝他露出张狂又自信的笑容，“我与你的承诺还没完成。所以我一定会赢下来，闯入半决赛，再堂堂正正地跟你比试一场，履行与你的约定。” 空呆了呆，看着走到台上开始压韧带的少年迟迟无法回神，直到达达利亚连叫了他几声，他才惊醒一般，跟着爬出护栏回到观众席。 —————— 深渊学院代表队队长一边颠步，一边用嘲讽的眼神扫视着散兵脸上的伤痕。在他看来，这个堇发的稻妻少年也将如他以往的所有对手一般，在他凌厉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郁郁而败。 他以腰部为重心，力量在关节间传递，最后以脚跟发力，如重锤击在堇发少年的手臂上，把对方震得一个踉跄。 但散兵不为所动。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对方的动作，分析着每一片肌肉收缩时代表的含义。 为了能更专心观察，他连防守都有些顾不上了，对方的攻击不断落在他的头上、脸上，他身上的淤青也越来越多。 嘶……刚刚那一脚好像踢到太阳穴了，有点晕……不过不打紧，眼睛能看得见东西就行。他忽视掉全身火辣辣的疼痛，集中精神，摒除杂念。 看着一直站在原地挨打的散兵，空愤怒地一拳锤在护栏上，只想冲下台揪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疯子把他斥骂一通。但他不敢叫喊，因为那会分散散兵的注意力，让局势更加恶劣。 “怎么？连防守都放弃了吗？已经没有斗志打下去了？”对手讥笑着，拧腰就要发动下一轮攻势。 但就在他旋身的一瞬间，对面的稻妻少年突然侧身避开了他的攻击轨道。劈出的力道无法收回也无法闪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欺近身形，一拳揍到自己脑袋上。 他被揍得一个踉跄，脑袋一阵晕乎，仿佛看到了天上的鱼和水里的星星在跳舞。 缓过神来的他不信邪，再次以腰部借力甩出鞭腿，但对方再度成功避开，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找到了技巧的散兵在比赛结束前两分钟开始冲刺。对方显然是个高攻低防的选手，一旦失去了主动权便被打得节节败退。散兵专挑对方的有效得分部位狂揍，攻速快得眼花缭乱，分数蹭蹭蹭地上涨，终于在吹哨的瞬间超越了对手，赢下了比赛。 “哇哦——我们赢了！！！” “提瓦特！冠军！！！” “散兵社长——太棒啦！！！” 观众席上的社员们兴奋地尖叫着，横幅和彩带被他们抛上天空四处乱飘。虽然散兵和空还要进行一场总决赛才算判出个冠军，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无论是拳术社团的空还是空手道社团的散兵，不都是提瓦特学院的嘛。以前的他们或许还会为自家社长争个高下，但现在对他们而言，无论是谁赢，那都是提瓦特拿到冠军，结果都是一样的。 空冲下观众席，扑过去抱住了摇摇欲坠的散兵。 散兵闷闷地笑，声音有些疲惫与虚弱，却透着一丝得意，“我赢了。我可以履行与你的约定了。” “我知道、我知道……”空哽咽着喃喃，轻轻贴着他的额头，心疼地拭去他脸上的血迹，“笨蛋……都叫你不要那么拼命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到时候你想比试多少次、比试多久都可以……” 看着台上相拥的两人，荧微微偏头，看向身边的师姐申鹤，“你还觉得他是个危险的坏人吗？” “我不知道。”申鹤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会伤害到空，所以不想让空接近他。” 因红绳变得情感淡薄的她无法理解那种刻苦铭心、深入骨髓的爱情。她只是本能地感觉到，这种情感越是深切，爆发的时候就越是危险。它蕴含的能量太过强大，在碰撞时塌缩产生的黑洞足以将一个意志坚定之人的理智也被吞噬殆尽。 她想保护空，不希望空受到任何伤害。 “虽然危险，但哥哥甘之如饴，不是吗？如果不试着追求，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荧撑着下巴，微笑着看向搀扶着散兵下台的兄长，“阿鹤，我知道你是想护着哥哥的周全，但还是试着放手吧。毕竟有些幸福，是身为亲人的我们无法给他的。” 12. 这次武术大赛男女组都获得了冠军，两社团也不再分什么拳术社还是空手道社了，心中只有对提瓦特学院的归属感。大家笑呵呵地勾肩搭背混成一堆，决定举办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在学校会堂举行，桌椅被推到边缘，空出的地方摆满了各种零食小吃，还煞有介事地邀请了女子组的冠军荧上台发表感想。大家一边享受着悠闲的自助餐，一边意犹未尽地讨论着那几场惊险的赛事。 空四处张望着找他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结果想找的人没找到，反倒是另一个人找过来了。 “嘿，伙伴！”达达利亚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散兵那家伙？该不会现在移情别恋了吧？我怎么听某人说你有女朋友了？” “喂，怎么说话呢你？”空玩笑地挥了挥拳头，“别以为是你我就不会揍啊，别乱污蔑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阿散以外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女朋友这个谣言就更加离谱了，谁告诉你的？” “那就奇怪了。”达达利亚抱着双臂，“你又喜欢他，他又对你那么痴情，都是两情相悦的，怎么还没在一起？我看他天天跟在你身后，还以为你俩早就成了呢。” 结果没想到不仅还没成，某人甚至怀疑他的暗恋对象有女朋友？ “你、你刚刚说什么？”空突然激动地揪着达达利亚的衣领，“你说阿散？他喜欢谁？对谁痴情？” 达达利亚吓了一跳，自他认识空以来，对方似乎除了面对荧和申鹤两个亲人之外，对谁都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淡然模样，对任何事情都能一笑置之、从容以对。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空。 “他喜欢你啊，你不知道？他每天在学校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去找你……啊？难不成他没跟你说过这些事？” 空一怔，猛然想起那次放学时申鹤与散兵的冲突。明明散兵的家与他并不顺路，却会与他走同一个方向，出现在那条巷子里与申鹤碰面。而申鹤向来对周围甚至她自己相关的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趣，她在乎的唯独只有师父和他们两兄妹。但那天却会突然掉头去找散兵。 他深吸一口气，“达达利亚，你知不知道阿散现在在哪里？” —————— 空扭开后台房间的门，就见里面的桌椅被拼在了一起，而武术大赛的大功臣正把这些桌椅当床一样仰躺在上面。此刻大功臣的脸上还贴满了各种白白方方的纱布和创可贴，左一块右一块的，莫名有些滑稽。 空关好房门，走到散兵身边。 “抱歉，让你久等了。” 散兵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等什么？” “比试的约定。”空低垂着脸说，声音满是愧疚，“当初与你重逢的时候你对我似乎没什么反应，我就以为你不记得我了，所以不敢与你相认……” 初见那个稻妻男孩时，对方就给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小的身影穿着宽松的道服，显得身形更加纤瘦，但却依然咬紧牙关，忍受着全身的酸痛，一拳一脚，一丝不苟，动作标准地击打在木桩上。 当初与对方定下了看似一时兴起的约定，他其实一直牢牢记着。他希望那个稻妻男孩可以发自内心地喜欢武术，而不是为了谁去逼迫自己学习武术。 所以，他也一直期待着再度相见的那天，能看到对方的改变，看到对方能不再为家族与长辈的压力所困。 当他在学校的领奖台上见到那个堇发少年时，视线就被对方深深地吸引了。数年过去，少年更加沉稳内敛，也更加肆意张扬。他比以前更加自信，外貌继承了其母亲的昳丽秀美而显得光彩夺目，原本围绕在身边的阴霾与憎恨也消失不见，变得更有魅力了。 他发自内心地为对方的变化感到高兴。 散兵猛然弹起身，激动得声线都在颤抖，“原来你还记得？” 长大后要与那颗金色的太阳再度相遇——这是他学习空手道的动力，也是他咬紧牙关承受着家族压力的勇气。他头一次对未来产生期待，头一次有了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当他在新生报到日与金发少年撞见时，乍然的重逢使他紧张得不敢主动去打招呼，屏住呼吸暗暗期待着他的太阳走向自己，谁知对方却表情淡淡地与他擦肩而过，似乎已经不认得他。他顿时感觉有一泼冷水倒下来，几乎要把他的心火浇灭。 好在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他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原来对方也将这个约定妥帖地保存在了心里。 “嗯，我一直都记得哦。”空点点头，眼神温柔而纵容。他突然欺身向前，散兵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被空找准机会钻进了自己怀里，环住了自己的腰。 他的心脏如擂鼓般轰鸣碰撞，一边很想抬手搂住怀中的温软，一边又害怕自己的龌龊心思会被对方察觉。 然后他听到对方在自己耳边说：“喜欢我怎么不来跟我说，就只会偷偷跟踪我了呢？平时那股嚣张猖狂的气焰都去哪里了？” 散兵瞬间僵硬在原地。他捉摸不透空这句话的含义是好是坏，所以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 “这些都是达达利亚告诉我的哦，他还有证据呢，所以别想抵赖。”空用手指戳着散兵的胸口指指点点，“不打算给我些解释吗？我的跟踪狂？还是说……” 他贴上前，唇瓣在散兵嘴角轻轻擦过，“你希望让我来主动？” 散兵蓦地伸手将金发少年揉进怀里。少年一时不备，顿时惊呼了一声，随后乖乖地贴着朝思暮想的温暖胸膛，满足地微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散兵唇贴着少年的额头，眷恋地啄吻少年额前的金色发丝，“该主动的人是我才对……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 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甚发达的家伙，终于干了点聪明事了。散兵想。 他低下头，凝视着所爱之人如石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瞳，以及如蝴蝶停驻时颤动羽翼的眼睫。那双眼睛像是带着磁力，让他忍不住凑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唇瓣相触、鼻息相缠，彼此的体温互相倾轧、难舍难分。 他听见了急促的呼吸声，听见胸腔剧烈鼓动的心跳声，听见手指因紧张而攥紧了衣服的布料摩擦声。他分辨不出是谁发出的声音，也许两者皆有？ 他们的双臂渐渐攀上了对方的腰，啧啧水声在口腔中传递。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才终于不舍地分离。散兵微微喘着气，看着被亲得眼神迷蒙、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的空，缱绻地用指腹蹭着空泛红的眼角，“我们这算是……确认了关系吗？” 空微恼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声调犹带着让人心底发痒的湿意，“明知故问。” 他小心翼翼地拂过散兵脸上的纱布，眼里满是心疼，“还痛吗？要不要再擦点药？” 散兵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你帮我擦药就不痛了。” “那你今晚来我家里吧，我给你上药。” “我当然乐意。但是那个申鹤……” “没关系，去我房间。”空贴着散兵的耳朵，呼出的气息滚烫烧人，语调轻细上挑，带着小勾子一样令人蠢蠢欲动的暗示，“没人能打扰我们的。我亲.自.给你上药。” “好啊。”散兵耳尖红红的，但还是故作淡定地哼笑一声，将人搂紧了些，“那你今晚可别想逃了。” 他们对视着，唇齿相依的触感令人眷恋，忍不住再度依偎在一起，忘情地拥吻。 空气中仿佛渗入了糖浆，整个房间都变得甜丝丝的，他们几乎要被糖浆包裹着融化成一体，在这黏糊的氛围里越来越不愿分离…… “砰！！” 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如仙人般气质淡雅出尘的白发女子收了腿，气势汹汹地冲向两人，“空！他是不是又想伤害你了！！” 空吓得推开了紧抱着自己的新晋男友，“阿鹤？不是啦！他没有伤害我！” “那他为什么箍着你的腰？是不是想要威胁你？空你不要害怕，大胆说出来，我会为你做主！” “真、真的没有啦！！！” “……”被破坏了二人世界的散兵磨着后槽牙，脸色发黑地看着这场闹剧。 啧，晦气。 END 1. 散兵：所以，你和申鹤分手了？ 空：分手？（愣住，反应过来后脸色涨得通红）什、什么啊！她只是我师姐！！！ 散兵：……啊？ 敢情从头到尾就我自己在假想情敌？ 2. 申鹤：空，每次那家伙来我们家找你的时候，总能听到你房间传出你的闷哼声和哭声……荧却总是拉着我叫我别掺和你和他之间的事。但我还是很担心你，你告诉我，那家伙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如果他敢…… 空：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申鹤：……真的？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在撒谎？ 空：真的没有！！！ 3. 散兵：（默默盯着正在准备便当的空） 空：（被炽热的视线盯得脸红）怎、怎么了阿散？ 散兵：（搂住空的腰）我也要吃你做的爱心便当 空：噗……哈哈哈哈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令人害臊的词啦！从你口中说出来感觉好违和！ 散兵：（气恼）我没开玩笑。我要你做给我吃。 空：好好好，我会多准备一份给你 散兵：如果太辛苦的话，荧和申鹤的份交给我准备就好。你做我一个人的就行了。 你做的便当只有我能吃。 4. 申鹤：……（冷漠地盯着面前的便当） 空：咳……尝、尝尝看？阿散按照你的口味专门给你做哦 申鹤：（嫌弃） 空：试试嘛阿鹤，闻起来还挺香的哦？别这样嘛阿鹤…… 申鹤：（不情愿地试了一口） 申鹤：…… 申鹤：……好吃。 （散：要想把空娶到手，就得先抓住娘家人的胃。） **番外·无法替代的亲情** * 含影和散的亲情向，雷者慎入 * 这个番外主要是想补充影的视角，算是借此表达一下我对原著影和散之间关系的看法。同时也是希望，散能被更多人爱着 * ooc肯定有，影厨慎入 空站在校门口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等散兵放学。 “你好。你是空同学吗？” 空闻声抬头，就见面前站着一位高挑出尘的美丽女子。 紫色的长辫垂至小腿，别在发间的桔梗发簪垂下一串金色流苏轻灵晃动，身穿以高贵的紫色为主调的稻妻风格服饰，气质优雅而雍容、尊贵而殊胜，不自觉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如君王般的威压让不少路人自行惭秽，以至于看向空的眼神都是在羡慕他一个学生怎么会认识这么绝色又高傲的美女。 空倒是没有被对方的气质吓住，他只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眼熟，眉眼间貌似与散兵还有些神似？ “您是？” “我叫雷电影，是散兵的母亲。” “啊！是您！”空想起来了。他小时候随养父钟离先生去过雷电家族的道馆，也与这位不怒自威的家主有过一面之缘。 在他的印象里，那位道馆主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如人偶般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让尚且年幼的他感到害怕，所以他偷偷溜了出去，还因此邂逅了散兵。 但现在她的表情已经柔和了不少，看样子这几年她已经看开了不少事情，也解开了内心的死结。 “我听钟离先生说起过你和散兵的事情，非常感谢你对他的照顾。听到你爱他，我真的很高兴。” “呃！我和他、那个……”突然在男朋友的母亲面前“被出柜”，空顿时紧张得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找借口隐瞒还是实话实说。 听阿散说他和他母亲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伯母知道我和阿散的关系吗？他会同意我们交往吗……？ “别担心，我不是来怪罪你或者阻止你们的。”雷电家族的家主浅笑地望着他，“正相反，我很感谢你代替我给予他爱，并教会了他什么是爱。这本该是我的责任。” “不不不，您言重了……”空连忙摆摆手，“阿散是个心思细腻而温柔的人，他也同样给予了我很多心灵的慰藉。” “是吗？听起来他现在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华贵典雅的女子垂下眼，语气放松下来，轻声向空倾诉着自己充满遗憾的过往，“曾经的我不顾一切想要守住过去早已成空的美好，却因此失去了很多真正值得我去努力的事物。等我意识到这件事时，我已经错过了与他互相沟通和理解的机会，再也无法陪伴他的童年、见证他的成长。” “不过，我倒是记得一件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空一眼，“你以前曾随同钟离先生拜访过道馆，还偷偷溜进了他的院子里玩。” 空脸一红，“原来您知道呀？” “因为当时负责照顾他的家仆向我提起过。”她笑道，“听说那段时间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昂，就连习武时的状态也很有冲劲。休息的时候还会一边发呆一边自顾自地偷笑，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样。想来是你的无意间到访重新给了他活力和自信吧。” “前段时间的市级武术大赛，我也在电视转播上看到了。他全程都打得非常出色，我为他的成绩和表现感到自豪。” “那个……冒昧问个问题。”空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当初您会冷落阿散呢？是因为他的天赋无法达到您心中的标准吗？” “不是的。”她摇摇头，“他的天赋其实与他妹妹不相上下。但他的性格与他妹妹相比更为多愁善感，也更加容易受身边人的情绪影响。当时的我满心惦记着重振家族与道馆的荣光，认为他这种特质不适合成为一家之主，所以选择了着重培养他的妹妹。” “姐姐从小就说我死脑筋，太过介怀已逝的过去，却忽略了更应抓紧的现在和未来。” “我并不打算为我曾经犯下的错找补，我也承认我对他的忽视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童年阴影。但我……”她苦涩地叹气，“我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吧，他早就对我失望透顶了。” “一定来得及的。”空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这位自责的母亲，“向重要的人传达对他的在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迟。” “请将刚才的话亲口告诉他吧。他很需要这些，也一直很希望能听到你对他说你有多关心他、多认同他。” “他是个缺爱的孩子。虽然我爱他，但这无法弥补您给他的爱。” 女子诧异地睁大眼睛，双手无措地攥紧裙边。 “我知道了……谢谢，谢谢你，空。” —————— 看着女子走过拐角，空刚收回视线，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久等了，社团里有些事情要交代，所以迟了些……你在看什么？” 空侧头看着自家男友，嬉笑道：“在看美女。” “啧……你果然喜欢胸大腿长那种类型的美女？”该不会他还对那个申鹤念念不忘吧？散兵心里酸溜溜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扯过身上的外套盖在两人头顶，然后毫不客气地扣着空的脑袋压上去一阵猛亲。 “什么叫果然喜欢……唔！！”空被摁在墙边，被欺负得近乎窒息，眼里都泛起了泪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对方这才施施然地放过他，慢条斯理地舔干净桃瓣间的丝线。而他被校服外套遮掩的脸颊早已通红一片。 感受到恋人紧紧揽着自己的腰的双臂，空顺过气后乖巧地再贴近了些，在恋人嘴角边留下一吻。 “阿散。” “嗯？” 散兵看着他的金发恋人轻轻撑着头顶的外套，大部分光线被拦住的情况下，恋人眼中闪着碎星的爱意是他心中唯一的光源。 “你其实……被很多人爱着哦。” END 一些大概没人有兴趣的小科普： * 比赛规则参考了跆拳道，但实际上跆拳道每场分三局，每局11分钟，局间休息1分钟。本文因字数过多（划掉）剧情需要改为两局 * 评分标准为击打有效得分部位，最终得分高者或击倒对手为胜 * 璃月武术以拳类较出名（如咏春、太极），本文统一为璃月拳术 这篇文，实属烂到我自己都没眼看…… 最初只是想写护弟狂魔鹤鹤不爽对空空穷追不舍的散散于是各种为难，散散则以为鹤鹤是空空的女朋友而各种误会 ……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篇不知所谓的文 散对空的感情和心路历程琢磨了很久，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希望各位能看得懂【哭】 拿出来污染tag真的红豆泥私密马赛【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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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空】比武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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