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饵

【琴新】驯化

香草糖

2025/05/21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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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饵

在那种宴会场合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也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带着工藤新一出来，琴酒简单看了看伏特加发来的位置信息，便将目的地定在了城区另一头的一家德式餐厅。

“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一手握方向盘，另一手点燃一支香烟。见工藤新一坐在后面往副驾的方向挪了挪，琴酒冷哼一声，把驾驶座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空气流通使得烟味散出去不少，工藤新一这才觉得舒服些：“没什么。”

倒也不是他故意跟琴酒唱反调不告诉琴酒，实在是的的确确没什么。贝尔摩德虽然有意无意向他透露了什么东西，但没有一件事是明说的，他掌握的信息不过都是建立在这之上的推理，实在不能作为客观事实进行陈述。

吐出一口烟气，琴酒到也没有继续盘问的想法。虽然他常看贝尔摩德不爽，但不可否认那家伙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女人，加上她那神秘主义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出来。不过对于这两个从一开始就有着秘密交情的人，他总归不想让他们联系太密。

从后视镜睨了一眼工藤新一，没发现他有什么撒谎后的不自在神情后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路况：“别跟她走的太近。”

“哦。”

他还能说什么？要不是已经被琴酒训的有问必答，他连这声哦都不想多费一句口舌。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街头的餐厅门口，工藤新一跟着下车，里面各种肤色长相什么国家的人似乎都有，一看就是个被各国留学生攻占的地方，想来手艺的确不错。服务生领着他们进了里面的一张空桌，琴酒用德语点了餐，而后服务生拿来一扎啤酒和一壶冰水，便下去通知后厨准备餐品了。

琴酒端起酒喝了一口，看着正倒水喝的工藤新一，挑了挑眉：“你倒是自觉，不爱喝酒？”

摇摇头，工藤新一喝了口水，压了压在宴会上吃的小蛋糕的甜腻：“不喜欢。”

他是真的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每次琴酒让他喝酒都没好事。第一次是挨了顿收拾，第二次是在卫生间门口遇上一群变态。他实在是不敢再碰这晦气的东西，免得又生出什么祸端。

好在琴酒这会儿也没什么想玩强人所难戏码的意思，随着工藤新一去。工藤新一百无聊赖，看着餐馆电视机里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听着周围或听懂或听不懂行各式各样的语言，干脆放空自己发呆。直到浓郁的饭香把他的灵魂勾回来，他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猪肘和碱水包，饿了一晚的食欲蹭蹭往上涨。

然而服务生刚要走，琴酒却叫住了对方，用下巴指了指工藤新一：“把冰水撤下去，给他调杯蜂蜜柠檬水。”

工藤新一看着自己被收走的水，不懂德语但自觉应该没惹到琴酒的他有些不解：“那水……怎么了吗？”

事实上琴酒是突然想起了工藤新一嗓子发炎的事情，但想要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表达这种情绪是不可能的。他拿起刀叉开始吃饭，嘴里的话却还是一如既往不中听：“我对养鸭子没兴趣，你最好祈祷自己嗓子快点好起来，否则要是在床上还这么叫，那可真是够败兴致的。”

如此直白的话实在让工藤新一面上挂不住，他慌张地左右看看，确保没人注意到他们后稍松一口气，可面上还是羞出一片绯红：“你不要乱说——”

服务生适时地送上来了蜂蜜柠檬水，工藤新一瞬间噤声，在琴酒的注视下捧着那杯温热的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作为那位先生最看中的小白鼠，你有确保自己身体状况稳定的义务。乖乖喝了，否则给我找了不痛快，最后难过的一定是你。”

挨了顿威胁，工藤新一抿了抿唇，最终也没再反驳什么，张开嘴乖乖喝了那润喉消炎的水。他觉得琴酒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怪。就好比这些话本不该是琴酒这种谨慎的人会在这种公共场合说出来的，但这里是德国，他们讲的又是日语，若说是没人会注意所以琴酒才一边逗他一边威胁他倒也说得过去。

“一会儿带你去酒店把行李拿走，别再让我看到你跟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单独说话。”

放下杯子同样拿起刀叉，学着琴酒的手法将脆嫩的猪肘切成小块放进嘴里。琴酒表现得实在太过自然，工藤新一不得不一边点头一边暗自感叹，果然还是他的侦探职业病犯了，才会对身边的一切保持怀疑。

毕竟泄露他作为组织实验体的信息，对琴酒而言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

他们最开始定的这家酒店其实位置还是很不错的，站在露台上眺望，勃兰登堡门和周围的城市夜景全都能被收入眼中。只是可惜他都还没能住上哪怕一晚，酒吧那件事情后，他就被琴酒带去了私人别墅，虽说是更安静更宽敞，可远离市区自然也就和这些景色无缘。

工藤新一趴在栏杆上吹着夜风。琴酒去隔壁已经有小二十分钟了，他瞧见伏特加和金巴利都在，虽然没看见贝尔摩德，但这种商量计划的场合想来也不会少了她。

不入流的小偷Felix，被顶替的二当家海因里希，给琴酒下马威的格雷尔曼，再加上组织、红旅与德国政界的利益博弈。虽然不清楚各种细节，但工藤新一敏锐的察觉到，组织要做的应该不仅仅是废除掉这个试图反咬自己一口的红旅这么简单。

大当家格雷尔曼明显是想要侵吞组织在德国的势力，而贝尔摩德假扮的二当家海因里希必然不会与他目标一致。组织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布局，就一定要吃到对等甚至超过的回报。那么比起消灭一个敌对势力，对这股势力进行内部清洗，完成收编，恐怕才是组织想要看到的结局。

所以，放任Felix活到现在是为保留一个组织发动清剿的借口。之后只要设计让格雷尔曼成为给红旅招来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同时让“海因里希”成为拯救红旅的新领导人，就可以将一切掩埋在戏剧之下，让组织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住红旅，从而染指德国政界。

这是一场组织单方面的代理人战争，好处自己担，风险红旅担。那位先生隐匿于背后，即使后续再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也只需抛弃红旅，就可切断追查向自己的线索。

如果组织在德国这边的运行模式是这样的，那么在其他国家——

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啊。

“笃笃——”

“你好，房间清洁。”

敲门声将工藤新一从思绪中唤回，他从猫眼确认对方的穿着的确是这家酒店的服务生，扣上房门安全锁后，这才打开了一点门缝。

“我没有叫过这项服务。”

眼前是一位五十上下的欧洲女性，穿着清洁工的制服，身后还拉着放满清洁工具的小推车。然而工藤新一的警惕性没能放下半分，他没有任何把人放进来的意思。

“怎么会，就是您叫的服务。”

那女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凑的更近了些，工藤新一心下一惊想要关门，却被对方伸手进来扣住了门扉。做了近二十年守法公民的工藤新一下意识怕夹到对方的手，松了力气，犹豫这么一秒便没能把门关上。

“你——”

谁料那女人竟然突然伸出一根食指在唇边比了比，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整个人表现出的面部表情完全变了一种状态，给人的感觉至少年轻二十岁。

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就在被压低后传进了的工藤新一的耳朵：

“格雷尔曼不见了，你最近要小心。以及……相信琴酒。”

不等工藤新一联想到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贝尔摩德就已经又恢复了那老妪的状态，佝偻着一点腰起身，捏了捏自己左耳配的珍珠耳钉，似是有些懊恼：“啊……是我找错楼层了，真是抱歉。”

随后便推着小车慢慢离开，没给工藤新一任何反问的机会。

大抵是听到动静，隔壁房门很快打开，琴酒走出来看了看已经到走廊尽头的女人背影，最后看向开着一道门缝的工藤新一。

“啊，她……找错房间了。”

心里一紧张，下意识便模仿了刚刚贝尔摩德的动作，手指捏上耳垂的瞬间摸到一直戴在自己左耳的蝴蝶耳钉，大概是跟自己接触久了，竟是触手生温。

“进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闻言工藤新一赶忙关上门，在门扉隔绝琴酒那一瞬不瞬的视线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琴酒明明没说什么，但工藤新一就是莫名觉得，自己的谎言好像被对方看穿了。

贝尔摩德究竟什么意思？琴酒又想做什么？

有关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几天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苗头，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琴酒开始一反常态高调带他出入各种场所，餐厅酒吧、球场商场，甚至还去金店给他打了一只纯金的项圈。

晚上被那沉甸甸的东西锁在脖子上被迫在整栋别墅跟琴酒玩爬行游戏的他真的很想问问组织这些人，对货币到底有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一个两个花钱如流水，挥霍起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比那些最败家的公子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瞧着工藤新一的腿根已经有些打颤，琴酒牵了他往沙发上一坐，而后拍了拍大腿，示意对方靠过来。在工藤新一靠近的下一秒，他竟把工藤新一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坐着。

不由分说按着对方的脑袋给予一个深吻，小侦探的嘴巴里满是刚刚自己喂给他的草莓香，甜滋滋的，湿滑柔软。

“还没学会换气，真是孺子不可教。”

末了，给出万分嫌弃的评价。琴酒捏着工藤新一的下巴，看他微微张着嘴，快速地呼吸。

“对不起，主人。”不管有没有错，在伺候的时候被嫌弃了就要认错。工藤新一垂着眸子很顺嘴地不知第多少次念出这句话，只觉得自己果然有着来自母亲的演员天赋，心里虽不情愿也是能一脸乖巧地满足对方需要了。

琴酒才不管这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捏着工藤新一的下巴把他的脸又抬高了一些：“德国好玩吗？”

“好玩。”喘匀了气，工藤新一扶着琴酒的胸膛如实答道，只是末了又试探性地加了一句：“如果您不拿我开涮的话。”

有趣的回答，很显然工藤新一这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琴酒笑着松手，而后不再粗暴，温柔地抚上工藤新一的脸颊，就像是主人对聪明小狗的奖励。他慢慢揉着，最后捏着工藤新一带着耳钉的耳垂，轻轻摩挲。

“用尽你的一切手段，撑到我来救你，明白吗？”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工藤新一瞳孔一缩——他就知道琴酒这混蛋最近这么反常一定没安好心！但是看这架势，似乎是对自己最不友好的一种。

强压内心的不安，工藤新一闭了闭眼，他很清楚琴酒已经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他能随意更改的道理。而后又主动揽着琴酒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身上。琴酒见此倒也有些意外，大概是被这份聪明和乖顺击中，难得温柔地回抱住了怀里这幅温热的身体。

“您……别让我等太久。”

“自然。”

于是次日，工藤新一在某餐厅的卫生间消失，琴酒进来找人的时候，只找到了一封威胁信：

「想要人的话，来这里。」

饵已投下，就只等鱼儿上钩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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