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conis」直到果壳中开出花 2

「Draconis」群星视界

椰香薄饼

2025/02/18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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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3
“我们回来啦——”「箱庭旅者」月读弥社哼着小调推开「学科」会议室的大门，身后跟着的「曜变银河」莫洛斯·奈提无奈地接过门扉，轻声跟着念叨了一句：“我们回来了。”
“你们回来啦——”「机械降神」夏诺尔·格瑞林立刻放下手上的文件，果然惯例地被月读拉住双手。
“一个多月没见，小夏是不是又长高了？机械科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实验品？啊我跟你说啊——”
接下来就该是月读滔滔不绝地讲述在外界看到的新奇事物了。
内务组和外事组和往常一样，在这些闲聊中快速交接一些重要事项，剩下的则要等月读他们安顿下来再慢慢商讨。
这次返校如此之快完全是意外——由于星野柊的临时加入，远在天边的两位「学科」被克拉蒂娜催着，硬是星夜兼程在一星期内赶了回来。
至于为什么被拿捏的如此彻底……
月读会把空荡荡的钱包倒过来展示，同时念叨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抠门魔女”“克拉蒂娜的克是克扣的克”“姐姐再给点”之类的怪话，让整个会议室里充满欢乐的气息。
“其实我可以给你一些……”年轻的夏诺尔悄悄拽了拽月读的袖口，还是没逃过克拉蒂娜的眼睛，被她冷着脸制止：“别听他胡扯，他自己托左泽在「黑市」卖药剂赚的钱不少，只是他这人仓鼠习性难改，到手的钱一分都舍不得动罢了。”
那此刻月读也有话说：“姐姐大人，公私不分可是财政大忌，您三思啊！”
“夏诺尔要是真给你了，算公算私？”
“私人赠予当然算私啊？”月读装傻充愣。
左泽和莫洛斯看不下去，互相对视一眼，一人拽着一只手臂，作势要把这只丢人的仓鼠拖出会议室。
克拉蒂娜深吸一口气，拿出两份合同书拍在桌上：“这个项目给你们研究楼，算是星野的辅导费。”
这下月读喜笑颜开，换其他人“友科”惊诧了。莫洛斯直接松开手，任由月读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这个叫星野的学生这么受你重视？”
克拉蒂娜也不多解释，只把档案推到他们面前：“浪费可惜了。”
“这话说的，能来我们这儿的有几个不是好苗子？”月读毫不介意被随意丢弃，站起身掸掸衣摆，伸手从左泽的口袋里顺出钢笔签完合同，转手才翻看起那份档案。
片刻后，他抬起头：“你确定让我来教？”
莫洛斯见月读难得严肃，立刻皱起眉头凑过去，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两个都沉默了？”左泽挠着一头乱发也伸头想看，就只来得及看见月读快速合上档案的残影，一时语塞：“……问题真有这么严重？”
严重到要保护学生隐私？
克拉蒂娜慢悠悠地说道：“个人见解，没有比你们那儿更合适的地方了。”
“这话说的，我可不保证教学效果，”月读眯起眼睛，“你倒是不担心，万一刺激得太狠直接废掉了怎么办？”
“就算继续放在我这里，正常这样下去，早晚也会出问题，无非是在「学院」出问题，还是毕业后在外面出问题。”她叹了口气，“放权给你了，带问题儿童你比我擅长。”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月读反手把档案扔到莫洛斯怀里，“这是手头最后一件事了吧？没事我就和奈提先告退了？”
等他们两个带上会议室的门，夏诺尔忍不住说道：“弥社的表情跟上次拿到了新道具，迫不及待去试用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的没问题吗？”左泽不放心地瞄着克拉蒂娜，偶尔他也会对这三位阅历过于丰富的同事过于奔放的处理方式感到些许担忧。
克拉蒂娜只是云淡风轻地翻开桌上的其他文件：“没问题，再怎么说还有莫洛斯在。”
“倒也是。”左泽叹了口气，跟着坐回桌前。外事靠的是刚走的那两位，内务可就得靠剩下的他们三个了。
「学科」们漫长又普通的一周这才刚刚开始。

S.04
两位导师的回归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直观的就是其他数位研究楼学生的回归。借此机会，维斯塔索性打着给星野办欢迎会的旗号，在研究楼的会议室组了个午餐会。
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木质长桌被莜拉和维斯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各色零食点心铺满，当然，同时还有各种星野不知名的奇怪物件混在其中。
往常他是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奈何这会是为自己开的……考虑到克拉蒂娜的嘱托，他只能默念着内向装外向的一生很快就会过去，任由莜拉他们揉搓。
“所以小柊其实之前只见到了常驻人口你们三个啊，”黑发深绿色眼瞳的温和少女在希特斯向他介绍前，一直安静地在角落座位上翻着一本旧书，“我叫柳溟，应该是你最小的师姐，和你一样是这边的编外人员。”
这倒让星野敏感起来，他试探性地开口：“师姐是被派过来……？”
“我在研究……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传统草药，左老师推荐我过来跟月读老师学些炼金术，对制药有帮助，所以月读老师回来我才到这边来。”一但打开话匣子，柳溟比外表看起来的要活跃许多，“听说你是医学院的？医药不分家，那算起来我还是你半个亲师姐，你也是过来学炼金术的？”
莜拉闻言火速咽下嘴里的蛋糕，故意提高了嗓门，从长桌另一头喊道：“丫头怎么说话的，编外小团体搞分裂是吧！”
“师姐你竟然这么想我……”柳溟“声泪俱下”地从桌上拽过一张纸巾，当场开始表演。
温婉的外表下，柳溟师姐也不愧是研究楼的一员。
会议室此刻不合时宜的被打开，屋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在星野看来美丽到有一丝妖冶的金发男子站在门口，显然是也被屋里这幅场面唬住了，迟疑着收回迈进门的左脚：“……今天不是组会吗？”
“求你了，不要提那个罪恶的词语！”柳溟果断闭上双眼演完了自己的晕倒。
“是小师弟的欢迎会，我都没通知老师们。”维斯塔火速窜到门口，鬼鬼祟祟地关上大门，“师弟，这位是菲顿·洛希，研究楼的大大大——大师兄，是精灵，看着年轻其实已经几百岁了。师兄，这位是星野柊，医学院过来的。”
“维斯塔，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活泼真令我倍感慰藉。”菲顿浅笑着向星野点了点头，“我算是研究楼最初的几个学生之一，为了还能赖在这里，目前主要在参与「学院」的外事处理。”
知道「学院」里有长生种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怪不得之前莜拉师姐说可以问这位自己房间前任所有者的事情。
“师兄好。”短暂的招呼后，星野瞥见了菲顿长发下尖尖的耳朵，不知道为何本能得有些怕他。
莜拉踮起脚尖，掰着手指数了遍人数：“希特斯和菲顿师兄都到了，佩里呢，他还没回来？”
“回了，我昨天就把缇欧送他屋里了。”维斯塔回道。
缇欧是佩里·塔利亚师兄养的黑猫。据希特斯说，这位师兄是制图师，平时都在外跑实地调查，他不在的时候，猫就养在研究楼里。自从有一次被它突然窜出吓到后，星野开门都小心起来。
“我还指望他带特产过来呢……”维斯塔还在嘟囔，莜拉那边已经皱起眉头如临大敌：“我有不祥的预感。”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这下全场静音梅开二度。
星野默默转过身，门口这次站着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人。
最高的那个亚麻色头发男生一言不发，三步并两步走到莜拉身后，星野隐约从他眼中读出几分歉意。
酒红色长发的青年视线扫过长桌上那一堆茶点零食，站在门口抱起手臂：“谁组织的？莜拉？”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了师兄师姐的为人，亲眼看到莜拉师姐和希特斯师兄同时举起手沉默着指认对方，星野恐怕真的会认为研究楼里的诸位关系恶劣。
见状，红发男子忍不住叹气：“又不是要怪你们。三，二——”
“我。”维斯塔老老实实站出来认栽，“呃，就是想着给师弟办欢迎会……没，没什么问题吧？”
红发男子张嘴想说什么，被稍矮一些的白发青年抬手阻止。
“没问题啊，热闹一下挺好的，”白发青年笑弯了眼，“我们两个老人家就不在这里扫你们小年轻的兴了，过来就是趁人齐集体通知一下。”
“明天下午两点半开组会，就这间屋。”他甚至眼疾手快地从桌上抓了几件吃的喝的塞进红发男子手中，这才在一片哀嚎声中带人潇洒离去。
甚至还记得关门。
最初进来的男生显然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默默越过鬼哭狼嚎的几位同门走到星野身边：“师弟好，我是佩里·塔利亚……那两位，还用跟你介绍吗？”
研究楼里统共只有两个导师——「箱庭旅者」月读弥社，「曜变银河」莫洛斯·奈提。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分不清哪个对哪个。
“麻烦师兄还是介绍一下吧，我刚入学没几个月，只听过传闻，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白发那个是月读老师，红发那个是莫洛斯老师，常识性资料我就不提了。”佩里从桌上翻出一瓶牛奶，这才继续缓缓道来，“月读老师还负责禁书库的管理，他不开课，研究范围也杂，基本是想一出是一出地搞课题，炼金术和召唤术研究的比较久，算是专长。莫洛斯老师擅长元素魔法，他还蛮喜欢给学生上课的，你回头可以去听听看，他的课人气挺高。两位住在顶楼，传闻我不知道是怎么说的，他们虽然不常在校内，对我们还是相当负责的。”
“两位老师是长生种？”星野问道。本来就有菲顿和克拉蒂娜这些现成的案例，两位看起来异常年轻的「学科」，加上那句“老人家”，这么推断应该没问题。
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把一屋子人都问愣住了。
“他们算长生种吗？”佩里迷茫地转头问菲顿。
菲顿回以一脸迷茫：“单从存活时间来看算，但从种族上来说，月读老师肯定不算，莫洛斯勉强算？”
“莫洛斯老师肯定算吧，身体结构都不一样了！”维斯塔举手发言。
莜拉在这个时候投出了反对票：“我不同意，莫洛斯老师算复活的人，对吧？只是意识凭依在那具身体上，那他不就还是人类吗？”
“不如这样，”柳溟咽下了嘴里的蛋糕，“我们先来表决一下，「雾都剧院」克拉蒂娜·欧帕算长生种吗？认为算的举左手，不算的举右手，弃权不举手，三二一，请投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星野完全跟不上研究楼的节奏，还没等他细想，表决就已经结束了。
柳溟保持着举手的姿势迅速清点场上票型：“OK，3票反对，3票赞成，1票弃权，可见在场各位对长生种的定义本就存在分歧，我觉得可以不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
希特斯点点头：“即便是目前学术界，对‘长生种’的定义也多种多样。小柊的提问，我觉得可以简化一下：他们活了很久吗？那两位至少存活了百年以上。”
星野在这个时候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知所措从何而起：“……请问，老师们现在待在楼上吗？”
“现在肯定是在的。”莜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等明天组会吗？”
“嗯。”
他有些问题，等不了。
“那就去吧，希特斯，你带一下？”
希特斯没多说什么，直接起身推开房门。他领着星野，带着他走过长廊和唯一一层会吱呀作响的老旧木梯，走到顶楼那覆盖住整个走廊的木质门扉。一路无话，却在转身离去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不用怕。”
自己怕的到底是老师，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星野柊无从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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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角色记事：星野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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