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24）

月落

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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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渊上的红色怪物蹲在地上给木头堆点火，斯卡拉姆齐薅了些干枯的草拿进洞里，铺软了后让空坐在上面，斯卡拉姆齐向洞口走去，空想要跟上去被斯卡拉姆齐喊住。

“坐着，我不去哪，我就在洞口站会。”

空撑着手，眼睛直直的看着斯卡拉姆齐又坐下去，渊上将火堆点燃，他对空点了一下头，然后站起来走到斯卡拉姆齐身边。

他俩好像在说什么，只看见斯卡拉姆齐摇摇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空，又和渊上说了什么，然后往洞内走进来。

“我现在要出去探路，你跟着我太危险了，你和渊上留在这里。”

“我要跟着你。”

“……我不会去哪，过一会就回来了。”

“我要跟着你。”空很执着，他金色的眼睛睁大看着斯卡拉姆齐，斯卡拉姆齐避开空的视线，“你这么不相信我？”

空摇摇头，“相信，但是现在我更相信我自己。”

“……”

斯卡拉姆齐双手环胸，他思索了一会 开口，“这样吧。”他将自己的精神体召唤出来 漆黑的薮猫落地，“嗷”叫了一声，“我把精神体留给你，你可以带着它找到我，也能作为‘人质’给你，这样可以了吧？”

“……我。”

“你再拒绝我就把你打晕丢在这个洞里了，什么都不留给你。”

“你敢！”

“……”斯卡拉姆齐沉默的看着他，他们仿佛回到了刚刚在至冬塔见面那样剑拔弩张的样子，甚至可能更久之前，他们就有这样过。

空缩了缩，忍了一下到眼眶的泪水，他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

“……好，你快点回来。”

斯卡拉姆齐耸耸肩，一副早这样不就好了的样子，空咬咬牙，闭口不提自己在他失踪这几天他有多担心，他竟然还责怪自己跟着他。

斯卡拉姆齐在洞口和渊上说了什么，然后就走了。

渊上转身看了看坐在草垫上的空，挠挠头，他走进来蹲在空的另外一侧，火光跳跃在空的脸上，空的表情晦暗不清，渊上正思索着要怎么和小殿下开口，结果听见空唤了一声在旁边用舌头梳毛的薮猫。

“咪咪。”

“……小殿……小公子，呃，执行官大人的精神体虽然是薮猫……”但是它是危险的生物啊。

然后他看着把脑袋蹭在空膝盖上的薮猫，一副被驯养的家猫样子，他又闭了嘴。

空拎着薮猫的前爪把薮猫抬起来，薮猫体型比平常的家猫要大许多，空提不起来，薮猫后爪撑着地，地上的碎石咯哒咯哒响，空浑然不知他提起来一个多危险的东西，跟着斯卡拉姆齐到处执行任务的精神体咬开过多少人的喉管都不得而知呢。

空看着薮猫漆黑的脸，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和斯卡拉姆齐的很像，他在薮猫头上亲了一口，语重心长道：“斯卡拉姆齐没有给你改名字吧，你以后就……就叫……咪咪！”

“嗷！”

渊上有些无语，但是他家小殿下好像很开心，他让薮猫把前爪搭在自己膝盖上，然后去搓揉猫头，薮猫竟然也像家猫一样呼噜呼噜的。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空都有些困了，薮猫蜷在他身边睡着，精神体没事，说明主人也没事，渊上已经靠着石壁睡着了，空很困，但是他不敢闭上眼睛，从斯卡拉姆齐在层岩失踪，他总是浑浑噩噩的做一些不知道真假噩梦，梦见斯卡拉姆齐脸上全是血抱着自己哭，梦见斯卡拉姆齐抱着一个襁褓，一步一步走进冰冷的海里，梦见一把长刀穿进斯卡拉姆齐的身体，鲜血喷在自己脸上而自己一点都动不了。

他指甲掐着手心，掐出血也浑然不知，他觉得层岩的空气有些闷，石壁也像动起来了一样像他压下来，他身体越缩越小，小小一个蜷起来。

“空！空！”

谁在叫他，他眼前像蒙了层雾，他看不清，他感觉有一块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眼睛上，他眼前清晰起来，斯卡拉姆齐有些担心的脸出现在眼前。

空愣着歪歪头，然后猛地扑过去把斯卡拉姆齐抱住。

斯卡拉姆齐突然被抱住手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放，他只好把手放在空头上揉揉，然后把空的脸从怀里抬起来，空眼睛红红的，他拿着浸过水的帕子擦了擦空的眼睛，“层岩有些瘴气，待久了对眼睛有损伤，会出现幻觉，让你别跟着我你偏要跟着，唉……你。”

空蹭着斯卡拉姆齐的手掌，斯卡拉姆齐的手掌其实并不细腻，不像空的软软滑滑的，以前就有些刀茧，厚实但是很舒服，空很喜欢斯卡拉姆齐手掌抚摸在自己皮肤上的感觉。

现在斯卡拉姆齐的手掌确有些喇人，或许都能在空的脸上划出白痕，但是空不在乎这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斯卡拉姆齐确确实实的在自己身边。

“我就要跟着，你是我的哨兵，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哈？”

“……”空把人扯着往铺的干草上拉，“我有些困了，睡觉了好不好？”

斯卡拉姆齐被抱着腰，垂着头看着空，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他拉开空的手，然后坐到空的身边，空靠近斯卡拉姆齐将人的腰又搂了过来。

斯卡拉姆齐失笑，“你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以前我摸你一下你僵的像个石头一样。”

“那不一样……”

“哼！”

空闭上眼睛，还没有几分钟，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斯卡拉姆齐，斯卡拉姆齐将脱下的外衣正准备盖在两人身上，看见空睁眼，“怎么了？”

“渊上呢？”

“他去探路了，我和他一人一半。”

“噢。”

“睡吧。”

“能不能把咪咪抱过来？”

“咪咪？”

空点点头，斯卡拉姆齐侧头看了一眼蜷着睡着的精神体，提着薮猫的脖颈将大猫一把提了过来。

“嗷！”

斯卡拉姆齐把薮猫丢空怀里，薮猫不满意主人提他脖颈的做法，但是又不敢对主人干什么，“嗷嗷嗷”叫着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它正嗷着，被人一把搂了过去，空揉着它漆黑的头，吧唧一口被亲在脑壳上，它也不嗷了，就把头去蹭空，空拍拍它的背，它听话的趴下来，趴在空身上蜷起来。

“哼……”

“你的精神体比你可爱多了。”

“我也不想让它当我精神体。”

“嗷……”

空捂住薮猫的嘴，防止它再“骂”人，空怀里趴着薮猫，搂着斯卡拉姆齐，才安安心心的睡了。

估摸时间，大概要天亮了，斯卡拉姆齐睁开眼睛，渊上踏着露水回到洞里。

“荧怎么说？”

“荧殿下说，她现在还不能和空殿下见面，在解除封印前，希望你能保护好空殿下。”

“哼……”

“这个是治疗瘴气入眼的，空殿下在层岩不适应，可以多给他擦擦。”

渊上将一个小玉瓶递给斯卡拉姆齐，斯卡拉姆齐接过，然后想起来，却被空压得死死的，斯卡拉姆齐去推他，却被搂的更紧了，弄了一会也推不开，斯卡拉姆齐又怕给空弄醒，他将眼睛瞟在渊上身上。

空是在一阵香气下被馋醒的，他睁开眼睛，斯卡拉姆齐依然在他身边，薮猫早就跳下去蹲在一脸怨气的渊上旁边。

“哟，醒了。”

空有点不好意思的放开斯卡拉姆齐，全部人都醒了，就他还在睡懒觉。

斯卡拉姆齐揉揉肩膀，然后起身，走到渊上旁边，推推他，“过去，我来调味，你调味不好吃。”

渊上让开他，然后走到另外一边面对着墙壁画圈圈。

空伸了个懒腰，他走过去，看见斯卡拉姆齐手里是两条鼬鼠，串在棍子上，皮色金黄，油滴在火苗上噼里啪啦。

“这是渊上抓的吗？”

“嗯。”

“那他在干嘛？”

“种蘑菇……”

“啊？”

斯卡拉姆齐撒了点盐，然后加了一点空不知道的香料，肉的香气弥漫在洞穴里。

斯卡拉姆齐将一只递给空，空接过，想了想扯了一条腿递给旁边种蘑菇的渊上。

渊上抬头看见是他，没有表情的脸上好像冒出了小星星。

“辛苦你了，要来点吗？我吃不完，我俩吃一个？”

渊上捏着空给的腿，仿佛要感动的哭出来，只听见斯卡拉姆齐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腿，撑着头在旁边笑着，“他要是能吃我就让他抓三个了，层岩里这小玩意挺多的，根本不缺。”

“……啊？你不能吃吗？”

“呜呜呜呜……”

“不好意思啊……”

空也没好意思要回他给出去的腿，他挠挠头，只和走回斯卡拉姆齐身边蹲着啃，味道很不错。

渊上一只手举着小殿下给他的腿，一只手在地上继续画着圈圈。

薮猫我看过很多视频，一般是金色黑斑纹的，眼睛是琥珀色居多，但是也有黑色的，极少，是猛兽，不能家养（虽然有很多歪果仁养）。为了架空以及突出斯卡拉姆齐的危险性，就没有用普通的家养玄猫做精神体，毕竟家猫攻击性还是太低了……咪咪你只是个黑米团子。

然后薮猫其实叫声很多，有些会狗叫，有些猫叫，感觉太麻烦了，我就用嗷作为叫声了，大概就是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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