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枭羽】献给某人的蔷薇

【枭羽】献给某人的蔷薇

01

长白风月叹

2025/02/14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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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蔷薇啊蔷薇，实现我的愿望。
花从石头中绽放，金蔷薇对我歌唱。
她唱：
没有土地承载我，唯有歌谣承载我。
歌谣战胜敌视我的命运，战胜我的结局。
战胜我战胜时间，战胜永不消逝的消逝。

01
正如西南季风跨越海洋吹往荆夫不冻港，吟游诗人的歌也从草之国飘向千风之地：

一位老人 在须弥沙漠的尽头
寒耕暑耘 长久地种着石头
好心人提示他 石头是不会开花的！
他却说 我种的是愿望！
他唱起歌来：
‘ 蔷薇啊蔷薇，实现我的愿望。
花从石头中绽放，金蔷薇对我歌唱。
她唱：
没有土地承载我，唯有歌谣承载我。
歌谣战胜敌视我的命运，战胜我的结局。
战胜我战胜时间，战胜永不消逝的消逝。 ’*
……

在凯亚八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听到这首《蔷薇之歌》。他和迪卢克正像轻盈的晶蝶一样穿梭在葡萄架间，玩着躲猫猫的游戏，扮演“猫”的他突然听到了刚从须弥回来的特纳叔叔哼起了这首歌。
“蔷薇啊蔷薇，实现我的愿望……”
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听见这首歌的震颤。仿佛千风协奏，谱写起歌谣，他就像刚破茧的蝴蝶一样，翅膀在风中微微地颤抖了。
他沉浸于歌声中，连迪卢克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扑住他这只“猫”时也没有回过神来。
金蔷薇、金蔷薇，和洁白的因提瓦特是不一样的东西。
因提瓦特——坎瑞亚的国花，绽放于灰暗的地底。坎瑞亚人奉这诞生于黑暗荒凉之地的洁白小花为奇迹，以之为神圣徽章的图腾，以之为坎瑞亚荣光的证明。
凯亚曾无数次在这因提瓦特的国徽下挥剑、识文、被父辈耳提面命——“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复兴坎瑞亚，是你逃不脱的宿命”、“命运的织机终会穿综引纬”……凯亚心中的因提瓦特也慢慢地枯萎了，就像是被套上枷锁的囚犯，被命运的重压压得逐渐了无生气。
可这金蔷薇，即使它也处于须弥荒漠（只不过它在地上坎瑞亚在地下）、即使它与坎瑞亚的距离甚至比不过从摘星崖到石门（或许垂直距离不过几百米），却像是撕裂重重云霭的风暴，唱着战胜命运，唱着战胜时间，唱着战胜永不消逝的消逝。
仅仅是隔着地面，花的寓意就相差了这么多吗？
石头……也能被精心呵护长成金蔷薇吗？
它真的存在？或是只存在于歌谣？
小小的凯亚不知道，但如今的他、值夜处理戍务的骑兵队长，在仿佛永远下不尽的雨中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人与不可思议的花——
雨声中琴猛地推开骑士团的大门，另一只手领着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另一个人，她表情严肃，眉间踌躇，似是遇到了比法尔伽远征而将她推举为代理团长还要难以处理的事：
“凯亚……我遇见了一个人。”
“能处理这件事的，只有你了。”
身份暴露？还是骑士团出事？在凯亚大脑飞速旋转以至于他的表情近乎于空白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了。
那个人、被琴领进来的那个人，雀跃地扑向了他：
“凯亚——！这个送给你！”
斗篷由于那人突兀的动作被掀起，露出红色的头发，他的右手中捏着一朵小花。

——那是十七岁的迪卢克，和一朵金色蔷薇。

02
雨密密麻麻地下着，而凯亚的心也像这雨点一样纷乱无绪。
琴风一般地来，只留了一句他们这对义兄弟许久不见应当有许多话想说（十七岁的迪卢克嘟囔了一句：“我和凯亚上午还在一起呢。”，而凯亚正在庆幸那只大的没有夜巡完毕摸进他的宿舍），便又像风一般地离去了。
小迪卢克从上到下从头到尾地把凯亚打量了一番，盯着他的耳钉和披肩感叹地“哇”了一声，而目光移到凯亚敞开的大片蜜色肌肤时，很快移开了眼神，脸可耻地红了。最后，他对凯亚这一身行头做出了评判：“凯亚，未来的你，原来会变得这么酷吗！”
咳咳…凯亚噎了一下，暗自腹诽：长大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成年迪卢克总是批判他这一身花孔雀穿搭，尤其是对于他敞开的领口，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但少年迪卢克不会骗人，原来……他内心深处是这么想的吗？
“好了好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我的……小义兄？”凯亚心里想着之后要拿衣服的事逗逗那只大猫，脸上却正色，看见得到了这样一个亲昵称呼后的少年迪卢克由于纯情而红了的脸，不禁感慨：大猫小猫果然都是一样的哄法。
“先说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凯亚左手支着脸，右手漫不经心地转着笔，脑子里却闪过无数可能。
“唔……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我和你各自去睡午觉，醒来就到这边了。”少年迪卢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凯亚，心中有一种奇怪的酥麻的感觉，他的义弟……在几年后好像不太一样了？像夜幕中的静海，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以及他由于时光的缺失所捉摸不透的神秘。但仍让他忍不住去亲近，只是给了他一种自己也捉摸不透的奇异的感觉，心里像被羽毛浅浅地挠了一下，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凯亚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种可能，犹豫了一下仍继续问道：“最近有没有遇到鬼鬼祟祟的奇怪的人，长着星星眼睛？”
“酒庄附近怎么会有奇怪的人！星星眼睛的我就只认识你一个。凯亚……你是说你的家人吗？”少年迪卢克一下子精神起来，凯亚总是对他的家人讳莫如深，而迪卢克总想再深入地了解他一些。
排除坎瑞亚所为……凯亚避开了这个问题，写下“坎瑞亚”三个字再打了个叉，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出现在什么地方？”
“石门。刚好被巡逻的琴，呃，捡到了。”
明日得去石门看看……凯亚写下“风起地”三个字，毫无头绪地看向了少年迪卢克。
他很乖，穿着骑士团制服，板板正正地坐在凯亚对面，对他的问题一问一答，红色的大眼睛总是追随着他，和凯亚印象中十七岁的迪卢克没两样。但……
“在你十七岁生日的晚上，我们去了什么地方？”凯亚冷不丁问。
“啊？”小迪卢克想不通这和他来到未来有什么关系，但仍乖乖回答，“我们……去了摘星崖的最高处。那天有流星，我们还许了愿呢。”
排除他人冒充可能。凯亚点点头，这是一件只有他俩知道的事，连克里普斯和爱德琳都只知道他们野了一晚上再身披寒露地回来。
他仍还记得那天晚上，星星点点的夜幕下是星星点点的塞西莉亚花，偶有流星拖长了尾巴划过，他们在这醉人的夜色中悄悄地许下了属于少年的愿望。他的愿望他还记得，迪卢克的愿望则对他一直是个谜，因为那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想到和迪卢克一团乱麻的关系，他就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他俩现在这算什么？上了床的伙伴？抒解欲望的炮友？上不得台的地下情人？
他承认他早对迪卢克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但在那个雨夜后，他就当这种念头是渗入泥土再也找不回的雨水了。迪卢克游历归来后，他俩就处于一种明面相互拌嘴、暗中互换情报的奇特关系。而这种关系的改变要始于他在天使的馈赠的一次醉酒，他在迪卢克的二十一岁生日上酩酊大醉，没注意从什么时候起酒馆里就只剩了他和迪卢克。
迪卢克对醉鬼一向很冷酷，但不知为什么却对那时的他很纵容。他拿湿了的毛巾擦凯亚的脸，眉睫低垂，在橘黄的酒馆灯光下显得很温柔，他的唇一张一合地好像在说些什么，或许是训斥他？可凯亚脑袋昏昏，看着那润着水色的淡色的唇，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上去。
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水声，喘息声，迪卢克温柔的低语。第二天醒来迪卢克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好好休息。”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像暮色的云一样暧昧起来。迪卢克履行完暗夜英雄的职责可能会去他在骑士团的宿舍找他，他偶尔也会翻翻晨曦酒庄的窗户，但更多的是他来天使的馈赠喝酒，两人眼神一对，他就知道今晚会在酒馆的三楼度过了。
尽管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们却从没说过一句“爱”。凯亚不敢深想，也不敢触碰这个潘多拉的盒子，他只是贪恋此刻偷来的温暖。只是偶尔情动时，当迪卢克细细地吻他，他的红发和他的蓝发交缠在一起，他会有种迪卢克也爱着他的错觉。
思绪纷飞间，他无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你还记得你许下了什么愿望吗？”
少年迪卢克先是愣住，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红了脸，像熟透的番茄：“……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着他这个样子，凯亚又是好奇又是想逗弄他，他眨眨眼，星眸闪闪：“嗯……就当是满足你未来的义弟的一点点好奇心？好不好，小义兄？”
简直……太犯规了！小迪卢克在凯亚眨眼的时候就移不开眼睛了，而听到他叫自己“小义兄”的时候心中更是像被一万只麋鹿撞击。小时候的凯亚虽然腼腆但也很倔，很少有示弱的时候，而当他拉着迪卢克的衣角用亮闪闪的企盼的眼神看着他，叫他“义兄”的时候，迪卢克总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想为他做到。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愿望。”少年迪卢克绞着手指，目光游移，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直直地看着凯亚，脸蛋红红，声音却很坚定：
“我希望我和你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
“我想要明亮的日子，和你一起，靠着千风和葡萄架。我想要和你一起去看春日风花，沉玉谷泉水叮咚，大漠白昼漫长，蓝色的枫丹空旷仿佛没有尽头，冰雪尽溶的时候我们放一把火把雪屋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我希望我们能够战胜时间战胜永恒，那些我们明澈的精神所共处的稍纵即逝的时刻即使逝去，也像滚滚河水不舍昼夜地流响。”
少年的话语赤诚又真挚，像是熟透了的刚被剥出来的石榴，在阳光下晶莹又闪亮。
凯亚蓦地怔住了。在处于最纯粹最热烈时期的迪卢克的注视下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干涩。
很久很久，他才吐出一句：“如果……有一些情非得已的事情阻挡呢？我是说，一些不可抗力，一些命中注定的无法避免的东西？”
“没关系的，凯亚！”迪卢克眼睛依然亮亮的，“我们在一起，能够让我们腾空超越自己，即使是再庸常的人也能激发高高在上的神明永恒的牺牲，我们所联结的，即使是岁月与命运也不能将它解开。”
岁月与命运也不能将它解开吗？凯亚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只是倾身摸了摸少年迪卢克毛茸茸的头，看见了他仍然攥着的、想要献给自己的、那朵金色的蔷薇。他不怀疑此时的迪卢克对他的热烈的感情，但正如经年的风铎也会爬上铜绿，再过炽烈的火焰也会只剩余烬。
少年迪卢克见凯亚并不相信，气鼓鼓地抿起唇，直视着凯亚大声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未来的我，我都会告诉你，我们能够战胜世间一切东西！”
“好好，我相信你。”凯亚安抚着炸了毛的小猫，想起那只大猫冷淡的脸，心中仍然一阵酸涩，“那我们开始下一个问题？——这朵花，是怎么来的？”
少年迪卢克看出了凯亚的敷衍与转移话题，红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提到这朵仿佛不应存在于世间的金色花儿，他仍然献宝般地捧到凯亚面前：“这是我到这边来的时候发现地脉的枝丫开出的花！凯亚，我想把它送给你。”
“谢谢你…迪卢克。不过你说地脉？你到这边的时候发现了地脉之花？”凯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词，接过花朵后一下一下地打着转，大脑继续飞速思考。
“是的…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旁边就是地脉之花。或许我的到来和这地脉有关系？”
凯亚将蔷薇插到桌上的花瓶里，拿起笔写下了“地脉移涌”四个字。苍白的古树贯穿了整个提瓦特大陆，它记载了世间一切的信息和情感，少年迪卢克的到来既和坎瑞亚与偶发事件无关，他的身边又出现了地脉之花，或许这就是最接近于答案的解释。
他准备明日带上少年迪卢克去他最初出现的地方看看，最好是夜间，毕竟小迪卢克不能被发现。以及…最好翻阅一下与地脉有关的书籍，地脉移涌的后果常常是出现过去的某个幻影，但小迪卢克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像是“记录”下的东西重新被复刻出来，而像是整个人从一个时空移到了另一个时空。

03
他俩在骑兵队长办公室的折叠床上凑合睡了一夜——这床又小又窄，凯亚一个人睡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再加上一个即将成年的迪卢克就显示出弊病来：他不得不和少年迪卢克紧紧贴在一起，少年迪卢克环过他的脖子揽住他以防他摔下去，他几乎缩在迪卢克的怀里，甚至早上一睁眼就是他白花花的胸肌。
“起来。”凯亚设想了一下缩小版的迪卢克出现在骑士团可能会带来的冲击以及可能给自己招致的麻烦，没好气地踹了踹他，“我得把你带到我的宿舍去，你可不能被别人发现。等我干完骑士团的活就回来，我们晚上去石门看看。”
“唔……”少年迪卢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但他问的问题可谓精准又致命，“为什么是去你的宿舍不回酒庄？我们不住在一起吗？父亲现在在哪里？”
凯亚看着他还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中叹息一声，半真半假地解释道：“父亲……将酒庄交给了你，去七国游历了。我和你……因为一些原因，不住在一起。”
怕他还要追问，凯亚在他怨念的眼神中催促他起床，将他塞到斗篷里后就急急忙忙地领了他回宿舍，交代他中午可以点猎鹿人餐厅的外卖后又匆匆赶回，期间还忙于应付少年迪卢克“父亲游历到哪儿了，多久回来一次？”、“一些原因是指什么原因？”、“蒙德变化真大啊！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
回到办公室凯亚才感慨年幼的小猫可真难应付，而更令他头疼的是，他擅自且不声不响地将少年迪卢克带回了家里，还不知道该怎么跟那只大的解释。
处理骑士团戍务的时候凯亚老是走神，一会儿想着地脉，一会儿脑子里出现了红色小猫，一会儿又冒出了红色大番茄。琴见他这个样子，也明白他正忧心着少年迪卢克的事，问了问他需不需要骑士团的帮助，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大手一挥，今天凯亚提前收工！
凯亚先去猎鹿人餐馆带了两人份的饭，堆高高、野菇鸡肉串、薄荷果冻和黄油松茸。回到家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少年迪卢克眼巴巴地守着门，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猫一样。
凯亚心中一软，忙招呼他来吃饭。二人饱餐一顿后收拾一番，趁着夜幕还未降临去了石门。
到石门不可避免要经过酒庄，凯亚心中有鬼，行色匆匆，仍然被修剪葡萄的老特纳发现拉着唠嗑了两句，但万幸的是并没有碰见酒庄的主人。
少年迪卢克最初出现的地方果不其然有地脉的痕迹，苍白的枝丫破土而出，即使已经枯死，依然有残留的元素在枝干中奔流。凯亚几乎已经肯定少年迪卢克的出现与地脉有关，但为什么偏偏是迪卢克？为什么又偏偏是十七岁的他？
解决了一个问题，更多的问题又纷至沓来。凯亚拉着迪卢克回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这些问题，少年迪卢克也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他，只是眺望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蒙德。
回到蒙德城后凯亚先遣小迪卢克回了宿舍，自己却泡在了骑士团的图书馆，翻阅着和地脉有关的古籍。
“地脉是连接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概念网络，不同的元素在其中奔流……”
“地上地下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了地脉当中……”
“唔……那地脉记录着的是事件，还是记忆，亦或是情感？”
“地脉树能产出遗物，这是精神能量的物质化……那剧烈的情感或是其他的精神能量能够将过去的人物质化到现在来吗？”
“啪”。凯亚合上了书，被自己的某些发散思维弄得有点毛骨悚然。他确信少年迪卢克就是曾经的他，而不是某种地脉的复制品。不过……强烈的经验、情感或是思念等精神化的东西能够产出遗物，那少年迪卢克是否是因为某种强烈的情感导致了地脉涌移而转移到了这个时空？
他看了看窗外，天空早已从暮色四合到了繁星满天。是时候回去了，不然某只小猫又要闹。凯亚无声地勾了勾唇角，起身准备回宿舍。
他想着家里的小迪卢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待走到家门前时却发现门前的栏杆上靠着一个人——夜枭面具，黑色斗篷，夜行穿搭，这不是迪卢克又是谁？
凯亚想着家里还藏着个小的，有些心虚，面上却不显，决定先发制人：“迪卢克？你来这里干什么？”
“呵。”斗篷下的人冷哼一声，他摘下面罩、拂开斗篷，露出红色的发和锐利的红色的眼，“我来这里干什么？凯亚，你倒是该想想，你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不就是两天没见你，捡了个小的你，今晚泡在图书馆没去天使的馈赠吗。凯亚想了想，越发觉得问心无愧：“我可没干什么，迪卢克老爷。光天化日下可别恶意中伤。”
迪卢克低低地笑了两声，那声音比淬了冰的酒还要冷，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中午你在骑士团，猎鹿人餐厅的外卖却送到了你宿舍——堆高高？呵，这东西你可不爱吃。”
“晚饭点了两人份的餐食。薄荷果冻，黄油松茸？你什么时候爱吃甜的了？”他又逼近一步，凯亚几乎要退到了墙角。
“晚上带着个人路过了酒庄……却转身去了石门？”
凯亚退无可退，他目瞪口呆：“你监视我！”
迪卢克单手撑在墙上挡住了他左右的退路，他的红眸幽深地像一滩岩浆，内部的涌流炽热翻滚
：“监视？你几天不见我了，关心一下自己的情人，怎么叫监视？”迪卢克看似平心静气地解释，下一发却扔了个重磅炸弹，他口吻笃定：“你藏了个人，却不告诉我。”
咳……藏人，好像这么说也没错，但怎么从迪卢克嘴里说出来就像金屋藏娇一样怪怪的呢？凯亚琢磨了一下，想要反驳却抓不着点子，噎住了一般。
迪卢克见他没有回答权当他默认，心中怒火更甚，他将凯亚抵在墙角，狼狗一般在他的颈部猛嗅，低低地说：“还好你没染上那家伙的味道……不然我可不保准会在这里对你干什么。”
听到迪卢克的性暗示意味，凯亚的脸爆红：“迪卢克……！这可是在外面！还有，关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就开始维护上了？”迪卢克发狠地在他脖颈间咬了一口，听着凯亚吃痛的呜咽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他喘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下来，恢复了原本那种冷静自持的模样，“好，我听你解释。”
凯亚推开他，整理了下衣服，感觉脸仍有点烧，他从没见过迪卢克这副模样，就像是求偶时期发狠了的公猫：“你跟我进来就知道了。”
“你还要带我去见他？不怕我一剑把他砍了？”迪卢克的神之眼闪着红光。
“唔…他也有神之眼。你俩谁砍谁还不一定呢。”凯亚下意识地回怼，看到迪卢克的脸越来越黑，忙找补，“我和他真没什么。”
短暂地安抚好了大猫，凯亚掏出钥匙，开门，呼唤：“迪卢克？你可以出来了。”
“什…？”迪卢克正想冷嘲凯亚给小三取名都要取成他的，却看见了红色的头发、少年的面孔——那是缩小版的自己，用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红色眸子望了过来。

tbc

*标题与《蔷薇之歌》出自原神世界任务《献给某人的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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