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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喻】后继者(番外七·荣光)
4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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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喻酱暂时没心思去感应好室友的这一番真诚声援,而且他已经表达了很多次自己挺不住了,只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甚至都豁开脸面喊“哥哥”了,就是夹在乱七八糟的哭音里,叶老师也未必能听清。 总之不论他说了什么、哭成什么样,都没能换来爱人的一丁点怜惜,是硬生生耗到他哭不动了,叶修也打不动了,才终于迎来了这场漫长惩罚的尾声。 “明天你要还是这状态,确实可以考虑考虑要不退了算了。总这么打,我也嫌累。”叶老师说完这话就看到埋在自己胳膊里的喻文州用力摇了摇头,还呜咽着说了句不清不楚的“不要”,一边朝着床角挪着提不起力气的身体,一边颤抖着拿被子遮住了大半身子。 来不及遮掩的那两团在回锅之后更是红得能滴血,肿得直发亮,灯笼似的坠在白净的腿根和后腰之间,还在因为余痛而震颤不止;星星点点的紫砂和横七竖八的指印都因为过度肿胀而没那么明显了——搞不好真的是隔着裤子都能被人看出来的程度。 决赛前也还有各种各样的录制工作,喻文州不可能完全没有需要坐下的时候,一次重罚带来的影响会持续好一阵子。叶修也觉得欺负得有点过了,尽管说过了这次不哄,也想着可以稍微安抚一下,但伸出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喻文州拿被子蒙自己自然是因为觉得难堪——都乖乖挨了好几顿打了,他也并不在意被爱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难堪的情绪更多来源于自己表现得太糟,居然要多次累加的惩罚,才能让叶老师确认自己已经得到足够的教训了,这实在令他一时有些难以面对对方。 他对叶老师的感情不仅是爱,也存着对师长的敬意,单是被对方判定“需要再三严厉教训”这件事,就足以让当惯了好孩子的他羞愧难当。虽然心是不会因着一顿打就畏惧共同生活多年的爱人的,但身体却本能地恐惧着强硬地对自己施加束缚和惩罚的那双手——更何况叶修要碰的还是刚刚挨过狠揍的那两团,喻文州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还是很大幅度的躲,尽管他下一秒就后悔不迭,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上个药,或者喊你室友帮帮你,早点休息吧。”叶修话里带着淡淡的倦意,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没什么心力好好哄人,稍微安抚一下再给上个药就是他能做的极限了,既然喻文州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过往都是他主动给出冷却情绪的时间,这一次倒是人家想要冷静一下了。叶修暗自叹了口气,反正让人痛快释放一下的目的是达到了,心疼是难免的,修复好关系也不急在一时,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轻声啜泣的小朋友,按捺下复杂的情绪推门出去了。 这一脚迈出去,他就看见了明显是刚从门边退开两步的川荣琳,再看小屁孩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眼睛还悄悄往自己手上瞄,就知道这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叶修哭笑不得地掰了掰僵硬发麻的指节,示意对方再退开几步,在远离宿舍门的地方很客气地用日语交待了几句,得到了更加客气的答复之后,这才稍微放下心走了。 川荣琳按照叶修的指示,去厕所绕了一圈才若无其事地推门进了宿舍,眼前的景象和中午差不多——都是被窝里微微蠕动的一团,不知道是不是他刚刚偷听时的印象挥之不去,总感觉喻酱可能在偷偷哭鼻子。 “喻酱,你睡了吗?”川荣琳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那个……刚才,路上,我有遇到叶老师,他说……让我帮帮你……哎,就是,他那个样子,我不可能拒绝呀。哇你知道吗!你老公居然和我讲‘お願いします’(请帮帮我,麻烦你了)诶!” 这话在日语里其实很正常,只是拜托不太熟的人做点什么事的寒暄。但川荣琳觉得叶修是他们业界的大牛,在这节目里也是所有选手的上级,实在没必要对自己一个小年轻这么客气,拜托得这么认真只能是因为很重视喻酱的事。 除了最后一句,前面那些其实都是叶修让他说的。就这么一条通路,要说两人压根没遇到才显得不自然;川荣琳得到了叶修的嘱托,再要帮喻文州上药,也更容易让他接受一点。 喻文州闻言掀开了被子一角,倒是没在哭,只是带着闷闷的鼻音道:“不用了,我没事的……” 川荣琳“嘿嘿”了一声,再次直接掀了人被窝,坚定践行“各论各的”:“你老公把你交给我了,现在你就是我的老婆,不要害羞啦——えぇ?!何か、ひどい!(诶?!这也太过分了吧!)” 对小喻老师来说,离挨完打压根没过多久,他又一心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自闭,哪有心思提裤子,让人这么一掀,伤处直接袒露了大半。川荣琳看着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叶修会打得这么重——不是,这绝对不是人类徒手能打出来的效果吧!莫非这片神秘的大地上真的人人都会功夫? 也没空琢磨这些了,止痛的喷剂果然就在叶修说的地方,川荣琳也没再管喻文州无力的抗议,按着人后腰就仔仔细细地喷了两遍药,又上手轻轻揉了揉——呜哇!真的都烫手! 不知怎么,他也跟着有些心有戚戚,还好喻酱昨天没叫上自己,不然他酒量也不怎么样,搞不好就要醉到一块去……但他也还是忍不住腹诽叶老师家教好严,如果这些错误换成是自己犯了的话,至少考虑到要上台,叔叔不会打这么重的,大不了秋后算账。 “哎,喻酱这么害羞的话,自己揉一揉吧。”川荣琳也是看出喻文州那要命的伤处是稍微一碰都会痛,实在不忍心再上手了,转而用没沾药味的手揉了揉人后脑勺——喻酱之前也会这样安慰自己的,“よしよし、大丈夫だよ!(乖哦乖哦,不痛了哦。)” 一开始被人掀开被子,羞耻到爆炸的劲儿已经过去了,喻文州很擅长接受现实,但又哪里听不出这是哄小孩的话,让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这么哄着,他既窝心又无奈:“琳琳,我真的没事,你也知道的,捱过去就好了——帮我盖一下吧。” “药刚涂好,就这样,好好放着!”川荣琳不会说“晾”这个词,但清楚表达了这个意思,他鼓着脸道:“我们当时,刚刚认识,我都不怕让你知道!” ……那也没扒了裤子给我看吧!喻文州认命地把脑袋放回胳膊里,低声问道:“叶老师他……还好吧?” “哇,你别太爱了!”这种新鲜用语川荣琳倒是没少学,“人家都这么……哎,不过看上去,他也很难过。确实,和叔叔不一样——叔叔罚我,他的心情,完全不影响。” “……”喻文州听到“他也很难过”,心里实打实“咯噔”了一下,本来应该安慰琳琳一句,但他实在提不起气力来,只是默默攥了攥枕套。 好在川荣琳也只是随口一说,完全不需要安慰,他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关系,罚过之后,都不会……像这样……”他并不迟钝,哪里会看不出这两口子还闹着别扭呢。叶修拜托他的事情里,上药其实也不是重点,更多的是让自己多陪喻酱说说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好让他开心一点。 “一般来说是不会……”喻文州说着又有些鼻酸,去年自己胳膊伤了之后的“惩戒期”还历历在目,他真的好想好想要叶修的亲吻和拥抱,没有事后安慰的惩罚对他来说太过不完整——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躲那一下啊! “哎你打自己脑袋做什么!”川荣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喻文州的手腕——上面还能看到一圈清晰的红印,他震惊道:“我的妈呀,叶老师,真的会功夫吧!” 再一想到喻酱是怎么被老公捉住手腕按在腿上,又是怎么一巴掌一巴掌把那两团教训成如此凄惨的模样,脑子里的声音顿时配上了精彩的画面,川荣琳也跟着有点耳根子发热,但他还是耐不住好奇,小声问道:“只是……用手吗?” “……刚才是,白天在琴房的时候……有用其它的。”喻文州双眼无神,声音平静无波。 “ひどいひどいひどすぎる——!(过分过分太过分了吧——!)哎呦,我可怜的老婆,好了好了,我不问啦!”川荣琳很是怜惜地又摸了摸喻酱的脑袋瓜,看着药也干了,就帮人重新盖好了被子,“那,先不想他了,我们来玩游戏?” 喻文州这种状态自然玩不了什么需要活动肢体的游戏,不过动动手指还是没问题的,两人就各自趴在床上打了一会儿音游——《不可思议的命运交响乐》是有联网对战模式的。 川荣琳打音游的水平也不赖,但通常还是赢不过“触手”等级的室友的,只是今天喻酱不太在状态,竟还能和他打个输赢五五开。玩了好一阵,喻文州险胜一局,抽卡还抽到了一张小悠和琳琳实录的那个薄荷色头发小男孩贴贴的双人卡,心情也缓和了不少。他甚至还有兴致打探了一番琳琳准备在决赛舞台上表演的曲子,可惜没成功,倒是川荣琳闹着要睡了。 小喻老师宿醉睡了太久,眼下还不困,而且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叶修——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在高铁上了,到家了应该会照常给自己报平安的吧?到时候要不要顺势打个电话讨点甜头,也撒撒娇哄哥开心一下?只是哥已经很累很累了,今晚该让他好好休息才是……要不,晚一点再发个消息?这样等人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了。先好好解释一下,再乖乖写个保证书,哥看了之后心情应该也不会太糟糕了,明天晚上再见面的时候,自己多少也有勇气当面求安慰了。 说要写小作文,其实喻文州有些抗拒打开和叶修的消息界面,因为那里面赫然罗列着几十条自己的“罪状”。他闭着眼睛打了会儿腹稿,这才克服心理障碍打开了对话框,定睛一看却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最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哥也一定有话要对自己说,这没什么,但会是怎样的态度呢?还是先等等看他要说什么吧? 早在两人还没在一起那会儿,叶修就给他吃过定心丸,说是不会对他失望的。可是现在犯了好多错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好学生”了,叶老师的想法会不会也有所改变呢? 喻文州用双手将手机紧紧攥在胸前,像是在祈祷他唯一信仰的神明对自己的宣判可以稍微仁慈一些。 琳琳刚才说了好多次“过分”,但喻文州还是觉得真正过分的是他自己。哪怕他确实委屈于怎样求饶都得不到回应,但也不会没良心到觉得哥在朝自己撒气。 “叶修也很难过”是琳琳这种不太清楚状况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他这个当事人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曾经说过喜欢哥对待自己的任何方式,其中自然也包括这种你情我愿的管教,而叶老师对他的惩罚与家庭暴力最本质的不同,就是并没有在宣泄情绪。 虽然这话要是对外人说了,怕是要让人笑话他被PUA了,但他确确实实是能从每一次的惩罚里感受到爱和在意的。 只是今晚的这顿打……说心里话,到后面他真的有点怕了。就算心里知道叶修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那个力气去调动情感了,而且如果自己最后没躲那一下,感受大概也会完全不一样,但他还是直到现在也觉着后怕,只要回想一下那种感受不到对方爱意的冰冷惩罚,心里边就一阵一阵地冒酸水。 他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伤处,还是很烫,稍微一碰就疼,不过比起挨打的时候还是差远了。那种怎么哀求哥都不应的无助,着实是足以铭记一生的教训,可这教训再怎么是自己讨来的,他也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哥是不是真的对我失望了,怎么会这么狠心的?一点都不会心疼的吗? 难得小喻老师也有幽怨自怜的时候,平日里被人夸多了冷静理智、情绪稳定,他在已经崩了一次“人设”过后,心态多少有点自暴自弃了——原来这就是大家都会有的负面情绪吗?那我也不例外啊。 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每隔一小会儿,就会唤起手机屏幕看一眼。就这么看了十来次,时间也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消息框里依然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喻文州开始怀疑叶修是不是按着屏幕睡着了——这操作看似高难,但好像就是目前最大的可能,否则依照叶老师的个性,平时打字都不会超过三行的,需要说的话稍微多一点,人就直接发语音条了,要打多少字才能让他输入这么久啊? 在车上这么睡过去实在不太安全,喻文州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把人叫起来,熟悉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提示音是最小音量的,估计这么蒙着被子,川荣琳都听不见,喻文州却莫名惊出了一后背冷汗,咽了咽口水才划开屏幕。目光只在消息框里停留了半秒,他就“砰”的一声把手机扣在了床上——没真的把手机扔出去,已经是他最后保留的理智了。 刚才那半秒他都谈不上是“扫了一眼”,更别说看清什么内容了——叶修发来的消息一屏幕都没装下,原来“晕字”还真是个客观存在的现象,他现在就感到一阵阵真实的眩晕。 也不怪很多顺直男一看女朋友发小作文就头大,情侣在闹别扭的时候,对小作文的刻板印象就是“檄文”。而小喻老师的思想还要更清奇一些,他已经在担忧这会不会是一封“放妻书”了——前一阵乐团的姑娘们不看宫斗,改看宅斗了。 提示音又响了一声,喻文州下意识翻开了自己满是冷汗的手扣住的手机。这回由不得他不看了,因为消息比较短,提示的横幅就给显示全了—— “你要是想睡了,就不用回了,明天再说。要是还不想睡,就回我个表情吧,回家电话聊。” 这个语气,看起来还算是……温柔?但要是真往不好的方向解读,也有点像是彻底想开了之后的平静。 而且一定要说的话,可能还是帝后设定更合适一些,这些年来他执掌六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英明神武的陛下是不会随便废后的……不是,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喻文州都有点受不了自己跳脱的脑回路了,他当即决心给自己个痛快,用力按了按狂跳的小心脏,再次打开了两人的对话框,拇指足足向下划了七八次,才找到了叶老师这篇小作文的开头。 “宝睡了吗?昨儿个都睡扣圈了,我猜你应该没这么快就睡着吧?我可能是困过劲儿了,一闭上眼,脑子里还是止不住地转着你的事。不过说实话,我本来没想着今天能把事说开,原以为怎么也要到明晚见面了再好好聊聊的,但现在看来我这脑子它不允许。反正也没准你已经睡了?我就想到哪说到哪吧,你要是看到了,也别嫌我脑子不清楚哈。” “我琢磨着该从哪说起呢……其实从拍摄基地出来之后,我就没来由想起件事,是去年你伤了胳膊的时候,问过我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你这么瞒着我,是不是还是伤我心了。我当时没好意思点头,一是觉得大老爷们儿搞那么矫情做什么,再就是觉得你已经够自责的了,又伤在挺要命的地方,还是别让你有太多情绪上的负担。后来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不论我点不点那个头,你心里都已经有答案了,莫不如大大方方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提这个事不是要翻你小账的意思啊,可能回想起这事也不算没来由吧,就和今天这情况有点像。哥知道你已经很内疚了,也觉得决赛就在眼前,不该再让你有什么额外的压力,但这回我也不嫌矫情了,既然想听你好好说说心里话,我就得以身作则么不是?就今天咱俩刚见面那会儿,你当着我面扯谎,还顶了我两句,我确实觉得挺不是滋味的。你那么长时间不接电话,我不就只能去问问老谈怎么回事吗?是知道你和人喝酒了,但也还是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担心了一整宿这可不带掺假的。况且真见到你的时候,我也就是觉得安心了,压根没想要训你吧,怎么干坏事的小朋友一下就把我架到准备抽你的那个家长角色上去了?不过抽也抽过了,肯定不能不认账,我也一直挺乐意给你当这个家长的,所以也别再说对不起了,不论是喝醉的事还是撒谎的事,我都原谅你了,我们乖宝一向知道长记性,这事就过去了,好吧?” “说完你的,也该说说我的问题了。这个又得从前两天说起,就是第三轮比完那天,我看你情绪不太好,就半开玩笑说了句不行咱也可以退来着,这之后你就有点闹小脾气了,对吧?我明白你为什么心里别扭,也知道你这些日子以来这么努力,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荣誉,毕竟这次也挂着我的名呢。我在清楚了解你想法的情况下,还是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就像我今天说的,是我掌控欲过剩了,我反省,首先坦白,我想的是这破节目录不录有什么大不了,最初是为了让你乐呵乐呵才来的,结果反而让你这么心事重重的,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其实这就是我自以为是了,嘴上说着这是你自己的事,那么这事就更该以你的感受为准。不过我现在也认可这就是咱们两个的事,只是你带头冲锋,我负责辅助,既然你很重视这个最后这个名次,我也会和你一起重视,还剩这么几天了,我会进一步提高对你的要求,不过也拿你那小屁股想想,天天这么打,我能不心疼吗?还是调整好状态,争取别再给我动手的机会了啊。” “至于今晚又说了要你退的话,就是存心戳你心窝子了,自然不是我本意。虽然可以说是罚你的一环,但我是觉着体罚已经够本了,不该再口头上欺负你的,对不起宝,我重新表个态啊,只要不是病了残了的(呸),咱都不能退,眼瞅着到手的奖杯干嘛不要呢?我就从来没觉着这冠军除了你还有谁能拿,你哥可是眼巴巴盼着这份生日礼物呢[/呲牙]怎么样,这回压力算是给到位了吧?但你要问我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觉得第几都没什么所谓,想赢是最基本的,但咱也别怕输。不是第一又能怎样呢?什么都不影响。你的水平早就是全世界顶尖的,说句不太好听的,哪轮得上那些普通观众来盖章评判啊?给观众那么大评分占比,无非是搞节目效果了。这终究不是什么正经比赛,咱们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就足够了。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首席,是我最欣赏的小提琴独奏家,每一次看你上台,哥都发自内心为你骄傲。一股脑全说出来是有点煽情了哈,不过这些话我也都变着法儿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如果你更爱听这种直白版的,以后也都可以再多和你说说。” “还有些话吧,我不是不会说,也不是不想说,是因为我有个……怎么说呢,可能算是比较偏执的原则?就你能清楚感受到的时候,也就没必要说那个话了,明摆着的事还要翻来覆去强调,就像是搞出来了一堆语义重复的病句似的,不过没有不乐意听你说的意思啊,多说点,哥爱听[/酷]有点扯远了,我是想说,今晚走的时候,一句让你安心的话都没留,实在是不应该。你刚挨过收拾,怕是正常的,躲也没毛病,这事百分百是我不好,哥先给你道个歉,明天再好好给你揉揉。还有,我爱你,这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喻文州早在看到第一个字时就飞速红了眼眶,什么时候开始掉的眼泪都不知道了,他也浑不在意,只是看到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捂着嘴,也堵不住溢出来的呜咽,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花了手机屏幕。 琳琳应该已经睡了,他不得不一头把脑袋深深埋进了枕头,无声宣泄了一阵,这才颤抖着重新唤醒了屏幕,回了一串“哆来咪大哭”表情过去。 叶修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回应,两口子又在奇妙的地方默契百分百了——他也是想着等人明早醒了再看的。 起初就没想到能写这么老长,天知道他上一回打这么多字,还是早些年在老东家写年终报告。但小作文这种东西就是越写越上头,写到最后发出去的时候,叶修想着小崽子这么哭很消耗体力,约莫也该睡过去了,只是他也懒得改开头那几句话了,那就当为了让人明天一早能有个好心情和好状态,也算是为晚上见面时的“正式和好”铺垫一下, 不过喻文州回的这一串表情倒是恰合他心意。叶老师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不假,也正因如此,自己回看才格外羞耻,让人刷过去就免了这个烦恼了。 他回了个“摸摸猫头”的表情,又不太放心地发了个语音条:“欸,不是真哭了吧?等我一会儿啊,马上出站打车了。” 高铁站离他们家也就十几分钟车程,喻文州已经等不及要和爱人诉衷肠了,硬是撑起瘫软的身体溜出了宿舍——他需要洗把脸,虽然宿舍里有独立卫浴,但电话也不能在屋里聊,索性还是出去为妙。 春末的夜里,走廊里的公共卫生间还有点冷,喻文州就穿了件薄睡衣,在卫生间干站了十来分钟,都有点打哆嗦了,才终于等来了叶修的电话—— “喂?宝再等会儿啊,上电梯信号不好——现在能听见吗?嗯,这不怕你等久了,一下车就给你打过来了。” 喻文州听到了家里电子门开锁的声音,突然特别想家——主要是想念和爱人一起回到两人爱巢的那种熟悉的温暖。他眼窝子正浅着,单是听到叶修说话就有点想哭了,轻轻吸了下鼻子才道:“能听听你声音就够了,哥到家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见面再说就好——咪咪还没睡?” “没事儿,不差这几分钟了。我本来也准备多睡会儿,中午再去乐团。”叶修听他问到哆来咪,干脆开了后置摄像头给他看猫:“咱们家乖儿子,哪次没出来迎门——哎哟这蹭的,来来,爸爸摸摸。” ——手控又幸福了,喻文州安静欣赏了一会儿全世界最好看的手撸猫,随即按照原定计划撒了个娇:“我可以申请拥有两倍时间吗?” “怎么又和猫吃上味儿了?”叶修笑道,“明天伺候到你满意为止,好吧?” 说到要讨安抚,本来今天挨过打也可以得到点甜头的。虽然叶老师很体谅自己,但喻文州还是想认真解释一下:“那个……我当时并不是真的想躲,更不会因为哥罚我就影响到那些根深蒂固的认知。其实每次我说‘我爱你’的时候,都能在你眼睛里得到回应……这就是我看见你的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的事,确实不需要特意说出来的。” 在一起这么多年,喻文州还是第一次看到叶修直白表达了“我爱你”,那一瞬感动至极的同时,心情也有点复杂——不得不承认叶老师实在是太敏锐了,他真的只是在疼极了的时候有过那么一丢丢的动摇,会觉得那一刻哥对自己的“好感度”有点下滑了,这点委屈可是离“哥不爱我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那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字眼,也不是觉得你以为我不爱你了才说的。你看你也说了,是看见我的时候才好确认,现在人都不在身边,可不就只能这样让你安安心了——异地恋害人不浅啊。”叶修瘫在沙发上,为这一通本不该有的折腾长叹了口气,“你看这才多大点事呢是不是?你也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点,高压环境下有点情绪太正常了,不冲着我来,还能冲着谁来啊,老公在这种时候不就是充靶子用的吗?而且我这心脏也不是纸糊的,没那么脆弱,矫情一阵也就过去了,真没想为这种事罚你来着……” 看来叶修近来也没少受“喻文州老公”这一称谓影响。明知道他不是在自称,喻文州也觉得挺好玩的,顺着人话头调侃道:“是是,我求来的自然是我全责,不是老公家暴我。” “……”纯情叶老师差点听愣了,他这人性癖比较单一,听人叫“哥哥”就够爽了,压根没想过要开发别的称呼。到底也是禁欲了快一个月,切换个场景稍稍脑补一下,他险些老脸一红,但嘴上还是若无其事地调戏道:“要不明天当面再叫一声听听?诶不是,你这说得像我在推卸责任一样,前面我是没想动手,但你那个琴练成那样我可真挺想打你的,就是勉强还能忍,结果你又上赶着提醒我,可不就……是吧?别忘了啊,明天还得验收一下我这高强度体力工作的成果呢。” 喻文州闻言不禁轻笑出声来。说来也奇怪,叶修如此亲口盖章是出于主观意愿才会教训自己的,反而让他真正放下了所有负担。对心思细的人来说,心理作用更是影响巨大,这会儿他是既不觉得冷,也没感觉有多疼了:“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需要忍的,很久之前你就有这个权利了,我永远都不会收回来的。” 叶老师虽然心里很受用,但也是实在没听过谁用这种事当承诺的,他忍不住吐槽道:“好家伙,还不准备让你哥退休了是吧?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可真打不动了啊!” “哈哈哈哈!不然换个浪漫点的说法?就是……你永远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 “好了好了小肉麻精。都肯笑了,是不也没那么难受了?嘶,看不着脸还真是不方便,来开个视频给我看看——现在还委屈不?” “本来没有了,让你这么一问就又有点了。”喻文州依言开了摄像头,朝人眨了眨眼,下一秒又笑得眼弯弯:“我还是申请三倍爱抚时间吧。” “你别先给自己招出第三顿来,站外面厕所风口上找感冒呢?赶紧回去了。”叶修也转成了前置摄像头,拿两根手指贴了下嘴唇,又按向自家小朋友的脸蛋:“乖,快去睡吧。明天醒了练练琴,很快就又见到了,晚安。” 恰如叶老师所言,练练琴这大半天很快就过去了——进入心流状态后,是很难察觉到时间流逝的。受过鞭策的小喻老师今天状态超神,连他自己都觉得打磨高难曲时从没有过这么高的效率,别说昨天一天了,三五天的练习量都差不多给补回来了。对于叶老师的“验收”,他也是信心十足,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另一个日程安排,决赛应援曲的排练和彩排都会在今晚进行,正式录制则是在后天晚上。 看起来时间很赶,但叶总监已经提前做好了编排工作,曲子也难度不大,且排练人数比起主题曲砍了大半,相对也没那么耗时,最需要费工夫的并不是选手们,而是舞美相关的搭建。 在敲定下曲目的时候,叶修就在会议上和舞美组的工作人员确认了大致风格和需要的道具,但他在真正看到实物的时候,仍不免有些惊讶。 之前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类大型道具不方便往D市的大音乐厅搬运,才有了半录制的提案,但叶修也没想到这些比人还高的时钟、日晷与沙漏居然这么快就能搞来,还都是真家伙——他还以为会是颜料喷的泡沫摆件呢,老谈的人真是有一手。 拍摄基地本身金碧辉煌的内装风格也用到了正地方,作为背景来拍摄“黄金时刻”主题的应援曲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叶总监颇为满意地满场巡视着——排练开始前刚好没他什么事儿。 角落里的艺术总监正在给选手们挑选小配饰。这一次时间紧张,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服装,大家都是穿白金色系的正装,只能在细节上做点差异化。“上天入地”的舞台总监也已经给选手们大致安排好了站位,目前也是正在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 “小喻老师,要不你坐那上面去吧,感觉会更出效果一些。”舞台总监指着喻文州身旁的沙漏说。 “……”这提议也是够寸的,小屁孩可还肿着屁股呢,双脚悬空坐那大沙漏上面,和上刑有什么区别啊!原本在一旁的遛弯儿的叶总监耳朵都竖起来了,他连忙蛇皮走位凑到了近前,试图打消舞台总监的“灵机一动”:“坐这么高会不会不太安全啊?还是玻璃做的。” “不会不会,您看,这是实心金属的框架,结实着呢。”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抢答道,“上去也好说,那儿有个小梯子——来,赶紧给小喻老师搬过来。” 喻文州朝舞台总监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和搬梯子的工作人员道了谢,同时飞快地捏了一下叶老师手心,用眼神示意他没关系,随后便动作敏捷地上了梯子,在他的专属“刑座”上安然无恙地坐了下去——整个场地来来往往几十人,也只有叶修注意到了他太阳穴旁暴起的青筋。 目前只是演示站位,还不需要演奏,因此喻文州也还稍微用手撑了一下,待会儿真要拉琴,他可就没有手了。 叶修显然并不赞同这么逞强的行为,他一边伸出手让人扶着下来,一边劝道:“不是这真不行,也不是单纯是你……那个什么的问题,咱们也得为录制效果考虑吧?” 两人昨天才别扭了一场大的,喻文州实在不愿今天还要和爱人起分歧,尽可能软着嗓子恳求道:“确实是为了录制效果考虑,但凡时间长一点我就不勉强了,可是坐在上面只有几十秒而已,合奏的时候我就下来了——哥昨天还说了我负责‘主攻’嘛。” “不到一分钟那是录一次的时间,谁也不知道总共要录多少次,今天还有彩排呢。”叶修皱了下眉,压低了声音道:“我这不是控制欲发作啊,是……唉,昨天就说了这事已经过去了,哪有还给你加个码的道理?” “那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叶老师还是罚得太轻了。”喻文州笑了笑,又很小幅度地悄悄摇了下叶修的手,“我也不介意再加深一下印象的,哥心疼的话,今晚稍微多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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