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龙傲天，但是小狗

内有恶犬，请勿远离

摄氏度三

2025/05/05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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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志了我国对地下城灾害的防治进入全新阶段……”
“前辈。”坐在程和江旁边的比较喜欢聊天的后辈突然问，“听了那个，你都没有什么想法的吗？”
“哪个？”
“电视上放的新闻啊。”
程和江抬头看了看饭堂上面挂着的电视里放的新闻，没看出什么来，摇了摇头。
“可前辈不是和龚先生关系很好吗？”
原来如此，是这个意思吗……
众所周知，地下城里虽然怪物遍地，但部分地下城也有小概率伴生些许可供利用的资源。二十一世纪以来，随着成建制的讨伐地下城的队伍出现，以及对地下城的研究越发深入，一个新的名词逐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地下城资源。
至于和龚效有什么关系？简单来说，地下城灾害评级一共有F、D、C、B、A、S和SS七个等级，目前人们能够做到D级以下稳定预防无需治理，根据技术直接提前探知到会溢出污秽的地点来扼杀在摇篮中；A级以下稳定治理，虽然不能确保不出现，但基本能够全部讨伐；S级稳定保持，虽然部分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讨伐，但能够保证定期清理内部的怪物，使其不至于溢出，控制在地下城城内。
而SS级的地下城，历史上一共诞生过十三座，有些甚至比人类历史还要久远。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为止被讨伐下来的一共七座，剩下的六座则无法控制，以至于周边一大片区域都成为被怪物支配的蛮荒禁地。
然而，就在一年前，前往最后一座未被攻略的SS级地下城的讨伐队宣告了他们的成功。在这之后，就连S级的地下城灾害也能稳定治理了，且根据专家研究，至少五千年内不会有新的SS级地下城诞生。毫无疑问，这是极其具备历史意义的重要转折点。
而龚效，恰恰就是这一队乃至前五队SS级地下城攻略的主力。
说实话程和江有时自己都有种不真实感，居然会和这种传奇人物关系这么好……不过龚效虽然大少爷脾气多又任性，却从不会自认为高人一等，有了这种荣誉后也没有改变和程和江相处时的态度。这也是程和江很欣赏龚效的一点。
“龚效是龚效，我是我。我没参加过那几次讨伐，是无关人士。”
“是这样吗？”
程和江点点头，不想过多讨论也不知道怎么讨论，干脆端着饭盘起身离开了。午睡了半个小时后，他赶往这次的B级地下城讨伐队集合点——作为环境整备员，他必须早点到。
然而，到了集合点，他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龚效。他扑了过来，一下子把程和江搂在怀里，熟门熟路地脑袋往程和江头发里一埋就是一通乱蹭。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是讨伐队的成员，当然会在这里。”
最近S级的地下城已经讨伐干净了，按理说龚效完全可以休假或者干点别的，不用接B级地下城讨伐这种小活。
显而易见，龚效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是人力资源浪费。”
“我就爱浪费。”
程和江叹了口气，推了推龚效：“一会不要随便乱来，记得配合。”虽说龚效自己一个人大概就能讨伐B级的地下城了，但地下城这种东西并不是讨伐得越快越好，而且B级的地下城也有资源可以利用。
“我都听你的。”龚效的身体纹丝不动。
“……”
算了，以龚效的性格本来大概不会接工作的，这对于他来说算是加班，所以应该叫合理利用人力资源才对……
“坐好。”程和江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龚效念念不舍地松手，坐了下来。讨伐队的人陆陆续续来集合，程和江作为环境整备员虽无领导权或是指挥权，不过话语权也不小，他看了看龚效后看看队长，队长摸了摸鼻子。
程和江却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回避，而是走过去认真地询问：“为何忽然临时增加成员？”
队长含糊其辞，大概就是说龚效主动提议，他觉得不错就接受了。程和江微微皱眉，继续询问：“申报了吗？”
“还没有……”
“那就立刻去申报。”程和江看了看表，“一个小时，够用了没有？”
“程先生，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太麻烦了，而且大家都知道龚先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就算了吧？”
“但这是规定。”
“程先生就是太死板了。”
程和江捏了捏太阳穴，他当然知道自己性格比较认真，不过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死脑筋的人，尤其是别人很多事他都无所谓，可这地下城讨伐又不是儿戏，多年以来规定的规矩底下都有血的教训，怎么能说违反就违反？和龚效合理合法只是有点小题大做地掺和进来不同，这可不是能随意对待的。
“第一，官方讨伐队组建的资金来源于税金，即使龚先生开了友情价也不可能是零，有计划外的开支，并且你还是队长。”程和江语气平直，“我劝你最好不要留下瓜李之嫌。”
“这……”
“第二，未申报意味着未经历过审核与上传，也就无从保证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否真的是龚效本人、是否是正常状态的龚效、是否是可以出任本次讨伐而无其他预备讨伐任务的龚效，都无法确定。你能保证世界各地的地下城检测装置此时此刻不会检测到疑似S级甚至SS级的地下城正在产生，已经上传了系统，匹配到‘休息中’的龚效并把这个信息发给其他讨伐员结果联系不上，延误了分秒必争的S级地下城讨伐吗？”
“第三……”
“好了好了，别说，程先生，我去报备就是了。”
队长忿忿地打断，嘀嘀咕咕低声抱怨着走了。程和江并未放在心上，在他身后说了一句“抱歉”后，转头看龚效。
“你立刻去做进入前地下城的检测和登记。”
“已经做了。”
程和江愣了愣，有些怀疑地看着龚效：“已经做了？”
“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系统里查查我的状态。”龚效伸出双手举高做出发誓的姿势，“只是没想到那边那家伙一听到我要入队动了歪心思，自己掏腰包想记到他雇佣而不是部门雇佣。”
虽然程和江不觉得龚效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不过还是搜了搜龚效的编号——因为他记得所以不用去看资料也知道——龚效的还真的已经做好了登记，他还以为区区一个B级地下城龚效会嫌麻烦没人催就不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要花十分钟左右就能解决申报的事了，程和江总算是放心了一些。毕竟B级地下城其实已经级别不低，还是有不小危险性的，也算是规模仅次于A级的讨伐行动了，他不想横生太多枝节。
至于S和SS，那是论外。
“别管那种人了，我一会给你找回场子。”龚效伸手摸摸程和江眉间的褶皱，微微眯起眼睛，“那家伙的话有点多，让我耳朵不舒服了。”
“这不是场不场子的问题——”
“我知道，不气不气，我给你吹吹？”
说完呼呼两口，程和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想纠正这是原则问题，自己也没生气只是就事论事，但想想跟龚效说这种话也没什么意义，只得无奈地推了推龚效让他后退，擦了擦起雾的眼镜。
龚效被推了一下自觉松了手，却没拉开距离，而是弯腰凑更近，一张带笑的俊脸在程和江面前放大。
“相比之下，我是不是特别自觉？”
虽然龚效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和自觉扯不上关系，不过这次确实还挺正常，程和江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夸我？”
“我不认为遵守基本的规章制度值得夸奖。”
“你就夸夸我好不好，别这么小气嘛～”
“……”
程和江在心里搜刮了一下他觉得适合用在这个场合的词汇，总感觉都不太合适，思索片刻，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颗巧克力，递给龚效，权当奖励。
因为龚效喜欢吃巧克力，程和江会在口袋里备着一些，偶尔龚效太闹腾了他就塞一颗过去，当做“消音器”。但这次龚效却不接，而是弯腰闭眼张开嘴：“啊～”
程和江只好撕开包装，拿起巧克力塞到龚效嘴里，结果龚效简直像是属狗的，不仅一合嘴牙齿就轻咬了上去，还用舌头卷走巧克力，弄得程和江都被舔到了。他不自在地抽回手擦了擦指尖上的口水，语气更加平板：“下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龚效含糊不清地应答，笑弯了眼睛。
消音器果然很有用，龚效虽然依旧坐在程和江身边手臂贴着手臂，但也不再吭声。一直等待讨伐队队长回来，程和江和队长简单商量了一下，把龚效的战力纳入考量，预订的两周讨伐期足足缩了一大半，变成了五天。
做完了基本的规划，程和江伸手去拿设备，还没碰到龚效的手就伸了过来，背后背一些左右手各拿一些，一趟就能全部带上。于是程和江直接带着龚效去地脉节点，按照原计划本该是一队人跟着一起来的，但有了龚效这一路上的怪物根本就无足畏惧。
虽说灾害评级越高的地下城大小越大，不过地下城的占地面积却无论多少级都不大，至多也就五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多，再继续成长也只会往下再多长一层出来而不会变得更广阔。理论上，地下城最多最多一百层，当然目前真真正正长到一百层的只有那一座困扰了人类千万年一年前才成功讨伐的SS级地下城而已。
总而言之，因为每层的面积不大，程和江布置的装置可以横向覆盖整一层，纵向也能覆盖约三层左右，再加上他自己随身携带的装置，能够保证讨伐队全员全程都不受到复杂地脉环境的影响，还能根据装置反馈的信息来判断是否有什么比较异常的怪物亦或是其他异常环境。
B级的地下城有四十五到六十层，为了确保讨伐队的安全，每三层都要做类似的布置，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现在有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帮助效率高多了。当然这也和程和江工作态度认真有关，地下城每一层的地脉环境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他前期准备工作做得足，光是调试都要花费很多时间。
“报告。”程和江打开特制的通讯器，“整备完毕，请开始下一步行动。重复。整备完毕，请开始下一步行动。”
等到对面回复收到，程和江关上通讯器暂时坐下，等讨伐队赶过来。
一旁的龚效早就憋不住了，他很清楚程和江平时能让他闹，正经工作时可是一点容不得的，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凑过来。
“龚效，”程和江推了推，“大部队赶过来用不了几分钟。”
“只有几分钟你都不让我抱一抱吗？”龚效的语气又委屈巴巴起来了。
程和江受不了这套，只好歪了歪身子，龚效立刻会意抱上来埋肩膀蹭蹭，还抓着程和江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放。他顺手撸了几把龚效的头发，心想这次的地下城讨伐还真是毫无紧张感……
“为什么要参加B级地下城的讨伐？”
“当然是为了见你。两个星期啊，两个星期！”龚效抱紧程和江的腰，干脆直接躺倒程和江大腿上埋到腹部上了，“我会空虚寂寞冷羡慕嫉妒恨的。你舍得让我这么难过吗？”
空虚寂寞冷程和江姑且能理解，但羡慕嫉妒恨又是从哪里来的啊？
“而且这次我走的路子可正经了，你还要凶我。 ”龚效埋到程和江的掌心里，“我不高兴了。”
确实挺正经的，不过——
“什么叫这次？”
龚效突然直起身，看着程和江，抿着唇垂着头，好像在冰面上撒欢疯跑结果突然掉水里后爬出来的落水大狗狗的样子，带着一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的可怜表情，甚至让人有种他真的长了一对耷拉耳朵和一条下垂尾巴的错觉。
程和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莫名有种自己确实很过分的感觉，于是仔细想了想。
“是路老师带你进地下城那次？”
龚效喜笑颜开，猛猛点头。
“确实那次你是一点手续都没做硬插进来的。”
“那次也是B级的地下城哦。”
“是吗？说实话我印象不深。”
龚效勾起的嘴角顿时垮了下去，他气哼哼地按着程和江的肩膀小幅度摇晃：“你居然记不清了，我可是因为那次才开始喜欢上你的！”
“就算你说得这么夸张，记不得就是记不得啊……”
要问程和江对那次的讨伐行动有什么印象，那他恐怕只记得龚效不合规进来然后还果不其然地闯祸了，气得他终于忍不住骂了龚效一顿。
这么一想，因为程和江的老师路宿和龚效的母亲关系很好，所以两人打过几次照面，甚至有好几回一起呆在路宿的办公室里一两个小时，但一开始龚效对他并不亲近爱搭不理的，似乎确实是从那次地下城讨伐过后才开始逐渐黏人起来，他也是因此才逐渐了解龚效对龚效改观的。
程和江不由得有些高兴——他对环境整备员这份工作相当认真和自豪，想必龚效也是被他工作的样子给折服了，就像是他也很敬佩龚效的业务能力一样。
“你好过分。”龚效埋回到程和江的腿上，声音闷闷的，“玩弄少男心，始乱终弃。”
程和江相当不擅长恋爱，从小就被人说这方面少了根筋缺了个窍，每次龚效开这种玩笑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只好又掏巧克力。
龚效看都没看一看一眼，抱紧了一些，哼哼地说：“连招数都不换一下，就知道三板斧来回用，已经不灵了。”
就在程和江为难的时候，讨伐队一行人过来了，他立刻推龚效起身。龚效不太高兴地撇撇嘴，也站起身，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只是嘴里还在嘟囔着。
“真碍事……”

[spoiler=[作者的话][
龚效：要夸夸要抱抱要奖励
程和江：都多大个人了
龚效：🥺
程和江：……（喂了个巧克力）
龚效：（暗爽）你好敷衍💔
程和江：行吧，反正也不费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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