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羽】高级捡漏chapter17

【拾羽】高级捡漏

第168朵嘟嘟莲

2024/12/02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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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因斯雷布推开家门的时候，凯亚看到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束花。精美的包装纸内是一朵朵明艳又深沉的蔷薇，还夹杂着几朵帕蒂沙兰。花束遮住戴因下半张脸，脑袋恰巧在花束中间位置，在凯亚看来有一种莫名喜感。

“你买花做什么？”凯亚一脸期待地问他。

“花店打折。”

“啊哈，真是无趣的回答。大清早的花朵都是新鲜的，打折做亏本买卖？”凯亚回怼嘴硬的家伙，躺回沙发小憩。

戴因得逞，兴致盎然，他将花束和早餐摆到木头茶几上，坐在凯亚旁边：“你怎么不继续睡觉了？”

“浑身酸疼，躺在床上身体要散架似的。”凯亚不悦，暗中埋怨他，“而且早餐铺离这里也没有很远吧，戴因斯雷布先生外出的时间有点长。”

“好，下次我会快一些的。”戴因迅速做出检讨，并转移话题，“我去了一趟冒险家协会办事处，加入了一个特殊的委托合作小组。”

凯亚好奇，慵懒地挺直身子放松：“是什么委托？还要专门成立一个合作小组？”

戴因有些幸灾乐祸，克制住想嘲笑凯亚的举动：“委托内容是寻找蒙德骑兵队长凯亚，委托人是晨曦酒庄迪卢克·莱艮芬德，委托报酬是一百万摩拉。所以我打算这几天和你去医院检查，确认你身体无碍后就把你送回晨曦酒庄。”

凯亚觉得这事真荒唐，欲哭无泪：“你在开玩笑对吗？”

戴因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开玩笑。”凯亚慢慢坐起来，抱住戴因的一条手臂，把自己的嘴巴凑到戴因脸边，“不要那么无情嘛，好不容易出来度个假，经过这次死里逃生，我肯定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戴因眼神中满是不信任：“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凯亚堵上他的嘴：“有你在身边，他们找不到我的，对吧戴因斯雷布先生？然后我们两个合作平分这一百万摩拉报酬，怎么样？”

“随意许下诺言是对你的不负责。”戴因委婉拒绝，“将你送回家是我应该做的，所以并不打算要这报酬。我已经从他弟弟身上取得了一些更珍贵的东西……”

凯亚感到很意外，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我？你从我身上取得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说来听听？”

戴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将茶几上的花束和早餐推到凯亚面前：“送你的，花和饭都是专门送你的。”

“你这人大脑语言模块一定有什么漏洞。”凯亚毫不留情地挖苦他，“不过谢谢你的花，你在这方面也不算太呆头呆脑。”

吃饱之后他们一起收拾了茶几，打扫了地板，还把花束外的包装纸撤掉，将娇嫩美艳的植物插到一个大玻璃瓶里。凯亚将蔷薇置于阳光下。

馥郁芬芳在阳光中反射出甜蜜轻盈的轮廓，凯亚小心翼翼，轻轻揉了揉丝绸般顺滑的花瓣。根系全数浸于水中，墨绿色的茎瓶中错位，也许它生来便没有接触过泥土，生于要素齐全的营养液，死于寡淡无味的地下水。不消几天，花瓣会枯萎，花朵低垂，颜色黯淡，就连维持它花期的水都变得脏黄。

算啦。凯亚抽出手免得伤害到脆弱的花瓣。至少仍处于花期，甜蜜浪漫还会持续些日子，不至于太无趣。

凯亚将视线移到戴因身上。

“今晚我们去喝酒吧，我请客。”凯亚说。

“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去一个地方。”

健康之家。

凯亚在戴因的暗示下，换上一件高领上衣，为了突出性别刻意穿了裙子，并将头发编好垂在身前。保险起见，他还戴了一顶帽子。这次凯亚并没有戴眼罩，他打赌就算迪卢克来了看见自己这幅样子都不会识破伪装。戴因说委托内容默认骑兵队长的性别是男，但依凯亚搪塞迪卢克的理由来推断，二者存在逻辑漏洞，他忘了给自己填坑了。戴因习惯了，这家伙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当真。

他几乎也是“盛装出席”，换下他平常那套适合跋山涉水的贴身衣物，穿得休闲轻松。

他们对外以“婚检”的名义体检，并打算趁着等待体检报告的空档在周围游览……或者说约会。当然事实不如设想顺利，凯亚也有脑子不好使的时候，因为吃了早饭，许多体检项目都不能顺利进行。因为近三天同过房，关于妇科的检查也不能进行。

他们被医生当面教育了半天。

走出健康之家，恍如隔世，凯亚说：“转了半天，没体检几个项目，看来要把这事情放一放了。”

“嗯。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戴因递给凯亚矿泉水，凯亚喝了两口。

“去教令院转转，敢不敢？”

“你身上的诅咒气味很浓，不怕被人捉去治疗吗？也不怕遇到教令院的熟人吗？”戴因凑到他耳边。

热气呼到他后耳，凯亚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差点跳起来，他保持镇定：“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样对深渊这么敏感。嘶，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哪有什么熟人啊，无非是有点交情，何况现在的我很难被认出来，倒是你小心一点。”

小吉祥草王在智慧宫。或者说整个须弥城都在小吉祥草王的注视下，面对逐渐逼近的深渊气息，总会得到神明的特殊关照。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神明的眼皮子底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像戴因斯雷布这种满脸写着“我的力量与深渊同源”和“我蔑视七神的统治”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要找麻烦。

不过戴因应该没有那么蠢就是了。

教令院是须弥学者聚集的地方，智慧宫是否存在有关坎瑞亚诅咒的文献典籍，是否存在关于斯珐姆研究的学术论文，是否存在参与斯珐姆研究的人员。喀万驿的“少女自杀式坠落防沙壁事件”已经落下帷幕，那些女孩无亲无故，遗体全数交由教令院处置。他们早已发现深入那些“女孩”身体中的神秘的物质——或者说斯珐姆，正成长为一股危险的力量，威胁着沙漠那样边远的地区。

凯亚询问戴因的意见：“我去那边打听一下消息，你回家打扫打扫房间，做好晚饭，再给我放好洗澡水迎接我回去怎么样？”

戴因斟酌凯亚意见的可行性，权衡凯亚的安全与信息的获取，他最终得出结论，不行。一是凯亚很不让人放心，二是七国的神明和教令院很不让人放心。

戴因摇摇头。他却看到凯亚憋笑，自己的手被人牵起。凯亚在戴因身前说：“开玩笑的，虽然教令院资料丰富，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也不愿意直接暴露在须弥官方下。我听闻须弥有位桑歌马哈巴依老爷，只要钱到位的话，什么都能办成。”

戴因回应道：“确有其人。所以我们的下一站是卡萨扎莱宫？”

“不，我觉得我们的下一站是银行。”

果然奸商就是奸商，凯亚向多莉描述了需求，对方承诺半个月以内为他整理好有关因提瓦特和斯珐姆的最新研究、科洛的毕业论文和学术主张和教令院对于“喀万驿防沙壁自杀事件”的处理结果。并保证后续资料更新 。

只是价格，差点让凯亚哭出来。

多莉半眯着眼睛，十分兴奋地搓搓手：“两位老板放心，资料搜集保证准确全面，不要999万，也不要99万，只要68.8万摩拉即可获得！价格包括一个虚空终端和保密服务，收集到的资料都会传递到那里面，非常方便！不过先说好，违法的买卖我可不干！”

凯亚安抚她：“放心，这个买卖的内容肯定不违法，我们只是对这个研究单纯和坎瑞亚历史感兴趣而已，但苦于没有太多时间阅读相关文献。”

“哎呀，原来如此，那两位老板需不需要最近风靡教令院的《研究现任大风纪官语录一百零一天》？这本书在教令院学生之间可谓是大受欢迎，既可以规范自身，也可以收获乐趣，只要1988摩拉~”

“不需要了，谢谢，”戴因打断多莉的推销，“我们还要去趟健康之家，不多叨扰。”

“哎呀哎呀，”多莉立马为二人让路，但像颗麦芽糖一样跟在凯亚身后，“其实我这里还有健康之家的内部关系哦，可以便宜不少看诊费。一个关系只要9999摩拉！”

凯亚无奈笑笑，拉着戴因迅速逃离这个奸商的地盘：“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会考虑的，期待下次合作。”

他们回健康之家取得部分检查结果，之后便在一家酒馆坐了一会儿。凯亚看着那个小小的虚空终端，一边喝酒一边发愣，仔细研究终端的出厂型号和使用说明。没有被淘汰也不是最新款，但市场上的虚空终端价格并不会像多莉那里那么高。这个虚空终端已经注册了一个账号，联系人列表里只有一个，大概就是与凯亚对接消息的中间人。他一个常年在蒙德居住的人，买了一个只能在须弥使用的产品……

凯亚把虚空终端塞进衣服内侧口袋里贴身存放，小心翼翼的。酒馆嘈杂无序，说话声中填满音乐的分明节奏，觥筹交错，酒杯相撞，习惯了在热闹情景下厮混的骑兵队长，此刻也有些烦躁。

“你身体不舒服吗？”戴因问道。

“嗯，脑子有点浑噩，有点心烦。”凯亚没有嘴硬，如实说道。

“被人坑了一笔摩拉心情不好？”

凯亚支棱起来，不满道：“嘶，你看我笑话是不是。要不是你着急拉我走，我肯定要继续砍价的！还以为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结果真的就是回健康之家拿检查结果。”

戴因仔细回想白天的情况，确实如凯亚所说是自己要拉着凯亚离开，他有些羞愧：“抱歉，那个商人过于擅长推销之术，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里。况且这笔摩拉我们也是AA制……”

“一点都不心疼自己赚的摩拉吗亲爱的，而且在酒馆坐着就不是浪费时间啦？”凯亚打断他。

“咳咳，那不一样，”戴因解释，“我对存款没什么特别的概念。另外一个问题，在酒馆度过的时光是轻松的，酒精麻痹人的痛苦，使得时间加快，而且酒友还是……”

酒友还是我喜欢的人。

欲言又止，但他温柔的神色延展到凯亚眸子里，他能猜到戴因想要表达什么。凯亚摆正脑袋抿了一口果酒，把留有唇印的酒杯往戴因那边推去。

“不好喝，你尝尝。”凯亚敲敲自己的玻璃杯，眼睛却往戴因手里的酒杯看去。

在喀万驿喝过酒后，凯亚认识到自己的酒量大不如前，一路颠簸到达须弥城差点吐在路边，再加上今天被医生说教一番，凯亚有意识地控制饮食寻找平衡。戴因也拒绝凯亚喝烈酒，同时更加过分地点了无酒精饮料，在凯亚表示强烈地反对后才同意他喝度数较低的果酒。

凯亚嘴里十分寂寞，以往在酒馆酒精的刺激鲜少缺席，今日确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他最爱烈酒，这时候却顾虑很多，担心自己喝酒喝死，更要命的是戴因还在旁边馋他。

戴因迟疑了一下，还是尝了一口：“果香浓郁，清凉舒爽，适合第一次喝酒的人喝。”

“哼。我想尝尝你的午后之死。”凯亚不等戴因回话就伸手去碰他的酒杯。

但是戴因斯雷布很敏捷地提前举起，一饮而尽。

“戴因斯雷布先生，逗我很有意思嘛？今天检查的那几项，都证明我身体健康，推测我几乎没什么病症，喝一口烈酒不要紧的，就一口。”

“还有检查项目没做呢，当然我并不希望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无趣的家伙。”

酒也喝完了，再在酒馆里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凯亚结账，冷下脸来拉着戴因出去。酒馆门外有一处宽阔的场地，那里也是酒馆的地界，许多穿着绿色衣服的年轻人坐在酒馆门口的大桌子周围，桌子尽头甚至有一块小黑板，上边粘贴着几张纸，那样子像是在开会。凯亚有些好奇，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些张纸是冒险家协会纸质版委托、有些潦草的流程图以及一张画像。

“什么委托这么兴师动众？”凯亚小声蛐蛐。

“悬赏骑兵队长一百万摩拉的委托。”戴因似笑非笑，搂过凯亚的肩膀加大与那群冒险家的距离，“委托人没有提供画像，只要你的须弥朋友不去帮忙，仅凭委托内容里对你的外貌描写，他们很难确定骑兵队长就是你。更何况你现在是一个女孩儿。”

“行了戴因，别挖苦我了。感谢迪卢克老爷没有和我较真，我回去一定给他带点小礼物。”远离那些冒险家的会议地点后，凯亚对戴因说，“你不也加入那个调差小组了吗，怎么不去开会？”

“哦，他们没有邀请我，”戴因平淡地说，“大概是因为我拒绝共享情报，所以被孤立了。”

“哈哈哈，戴因，你真可爱。”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很平淡。在无数次和调查小组擦肩而过安然无恙后，凯亚肆无忌惮地挺直腰板。他还是和戴因去了一趟教令院，翻阅相关资料后离开。他们订阅了学术周刊，时刻关注着斯珐姆的研究，当然论文也不是两天就能写完的，了解一下须弥学术界的其他成果也不错。

他们见到了学者雇佣的镀金旅团拉着两只丘丘人出现在须弥街道上，引起民众恐慌被大风纪官批评教育后便再没有在须弥城内见到魔物。

凯亚买了两张祖拜尔剧场的票，他们去大巴扎看很有名的舞者妮露的舞蹈演出，并有幸得到了妮露小姐的签名。其实买了票的都可以得到，演出是免费的，演出所得的百分之八十以祖拜尔剧场的名义捐赠给沙漠孩子来完备教育设施。凯亚想着为沙漠教育做点贡献，但票买都买了，又担心自己被妮露认出来，于是麻烦戴因排队得到了妮露的签名。

戴因邀请凯亚看奥摩斯港的剧团巡演，他们并肩而坐，从下午一直看到晚上。戴因只知道这个剧目很有名，想也没想便守着放票时间抢到两张票。他并不知道巡演内容是男主角追求心爱之人并收获一个美好结局的故事，前来观看表演的大多是情侣。这导致凯亚一整个晚上都在拿戴因打趣。
凯亚和戴因爬上须弥城中心的大树，坐在枝杈上，透过斑驳枝叶感受夜色。凯亚给戴因讲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他们去野外露营，野餐过后狼狈地拉紧帐篷拉链躲避蚊虫的叮咬。最后凌晨三点，戴因发觉凯亚因裸露的皮肤被蚊子叮了个遍而睡不好觉，直接收起帐篷，背着凯亚回家了。
凯亚被戴因拖去健康之家继续体检。如凯亚所说，一切健康，只是整个身体达到的是女性健康标准。凯亚习惯了这个新身份，他在努力体验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凯亚每个早晨都会给戴因一个早安吻，在回家后摘掉他的面具和手套。
戴因送他的第一束花全部枯萎后，他又送来了第二束花。这次是以枫丹引进的虹彩蔷薇为主的花束。凯亚说，他很喜欢塞西莉亚花，希望戴因送的第三束花里面有塞西莉亚。当然为难的成分比较大，在须弥，塞西莉亚花并不常见。戴因斯雷布却答应了。
凯亚很健康，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是一个健康完整的人。斯珐姆的负面影响在他身上似乎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没有。戴因安心下来，打算进行下一个计划。
他要回到遗迹继续调查斯珐姆，以及寻找凯亚遗失的神之眼。他厌恶七神的馈赠、神明的注视，但恰恰是七神的国度，让凯亚成为了如今他见过的最幸福的坎瑞亚人。在陌生的世界找到一位同乡，这个故乡的后裔表面上和善友好，并散发出年轻一辈的活力，像黯淡混沌的环境里突然生出的火种，点燃他，照亮他，温暖他。
所以戴因斯雷布自然而然地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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