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帕弥什][指西蒙]西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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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站在冰天雪地中，感叹了一下守林人的帐篷之大，然后跟在高大的女性构造体们身后，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随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眼前马上陷入了一片模糊，西蒙误以为自己的眼睛或者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晃了晃身体保持住平衡，才意识到这只是一种自然现象——空中花园里常年恒温，没有四季的分别，在地球上执行任务时又极少能在冬季进入温暖的室内，他已经几乎忘记眼镜会在这种情况下起雾了。
西蒙双眼高度近视，即使摘了眼镜也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于是就索性继续戴着眼镜，安静等待镜片上的雾气散去。主人们也发现他变成了睁眼瞎，拉着他在火堆旁边坐下，西蒙就这么坐着，听着火堆中木柴发出的劈啪的细微声响，目光茫然地望着眼前被火光映成米色的迷雾。
宁静的出神不久就被一道人声打破了，迷雾中一个男声含着笑问他：“我可以在你旁边坐下吗？”
“不要。”西蒙马上回答。
“那我就坐下了，”随着不由分说的话语声，西蒙身下姑且充当长凳使用的树干沉了一下，接着一个散发着热能的东西被塞到了他手里，“给，这是给你的松针茶。”
茶杯里升腾起雪的味道和松柏的香气，氤氲的热气从鼻尖下面冒上来，给原本已经清晰了一点的镜片又镀上了一层水雾，身边传来了男人忍不住发笑的声音。
这个毫不顾及西蒙脸面笑出声来的男人是灰鸦小队的指挥官，也是西蒙在法奥斯学院时同期学生中的首席。
“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会第一时间给出否定的答复，西蒙真薄情啊。”首席在旁边说，听声音倒似乎并不像他话里说得那么沮丧。
“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反正你也不会听。”
“也是，”首席又笑了，“毕竟西蒙说的话要反过来听呢。”
“你……”西蒙说不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斗嘴方面，笨嘴拙舌的西蒙永远都不是首席的对手，他也一直都猜不透这个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从第一次与首席接触时开始，他始终都没有猜透过。
“我可以在你对面坐下吗？”当年的学生食堂里，首席对西蒙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一句。
当年的西蒙和现在一样是个温柔的老实人，但因为外表乍看起来有几分阴沉，他在学校没什么朋友，也习惯了一个人吃饭，等到端着餐盘站在桌子对面的人开口问了第二次，他才意识到首席询问的对象是自己。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理由的话，最好不要。”西蒙咽下口中的食物，斟酌着措辞回答。想借吃饭的机会和首席套近乎的人有的是，他不想做无谓的社交，也不想因此被人看做向首席献殷勤。
但首席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在他对面放下餐盘，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不是说别坐在这里……”西蒙再次拒绝，“别处有那么多空位……”
“我知道啊，”首席一只手托着腮，对着西蒙弯起眼睛，“你叫西蒙对不对？你小时候在学校里没做过那个游戏吗？‘西蒙说：向左转’，这个时候就要向右转，‘西蒙说：坐下’，这个时候就要站起来，刚刚西蒙告诉我不要在对面坐下，那我就在对面坐下了，这不是正确的做法吗？”
西蒙没想到首席会试图用这种歪理来说服自己，刚想出口反驳，却不小心咬住了舌头，好不容易忍住了叫出声来的冲动，只能闭紧了嘴，用哀怨的眼神瞪视桌子对面的首席。
首席则像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一直扬着嘴角，就着西蒙悲愤交加泫然欲泣的表情大口地吃下午饭，并且在那之后也一直以戏弄西蒙为乐，毫不顾忌地在大声表达反对的西蒙面前坐下。
“西蒙真是心口不一啊……”当年的首席好像也说过和现在类似的话，“和我家的里有得一比。”
“还不是因为首席你从来不听人说话。”
“是吗？”首席摆出一副故作惊讶的语气，“可是每次你说‘可以插进来了’的时候，我都老老实实地照做了啊。”
“唔！”
西蒙被首席的话吓了一跳，杯子里的热茶在晃动中溅起，烫了他的舌头。眼镜上的雾气和被烫出来的泪水让他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根本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人在听，首席居然能毫无顾忌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么私人的事说出口，这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此时罪魁祸首还不依不饶地靠到他耳边吹气：“虽然容易受到惊吓这一点也很可爱，但你也不想引人注意，被人听到床上的秘话吧？呵呵……脸好红。”
西蒙咬着被烫疼的舌尖，无法张嘴回话，隐在模糊镜片背后的眼睛也派不上用场，就只能沉默以对。原来周围没有人吗？他这时才意识到，在首席坐过来之后自己一直没有听到过脚步声，守林人们都在远处，空中花园的构造体在另一个帐篷里修整，坐在火堆前的自然只有他和首席两个人，是他反应过度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反应过度，首席原本就喜欢用各种方式戏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让他难堪这种事想必也不是完全做不出来。
首席在床上确实不曾违背过西蒙口头表达出来的意愿，至少还可以算是一个有道德的好人，但在其它场合下他对西蒙的话是听从还是故意唱反调则完全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让西蒙猜不透他到底哪一次会听话，哪一次又会不顾反对强硬地贴到自己身边来。
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因为身为精英才能这么任性，还是正因为他忠于自己的内心，才能达到比西蒙这种循规蹈矩的老实人更高更远的地方。
虽然从入学起就一直在憧憬着这个人的背影，但西蒙原本是想与他保持距离的。
在首席数次主动与西蒙接近之后，法奥斯的学生中渐渐谣言四起，有些人在暗中议论西蒙不知好歹，腆着脸做首席的跟屁虫，也有些人明嘲暗讽地影射西蒙企图通过巴结首席的方式向上爬，就连西蒙原本就十分优秀的理论课成绩也被当成了受到首席指点才勉强获得的与他自己身份不符的分数，在食堂里吃饭时，西蒙总能听见各种“不小心”漏过来的关于自己的议论。
刻意压低了音量却又正好能听清一点尾音的话语在他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更加沉重地骚扰着西蒙的神经，他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被胃酸烧灼过的喉管发出撕裂的疼痛。
“……他就那么吐了，真丢脸。”
“理论学习可以向首席请教，实操训练就不能让首席帮忙了呢，哈哈……”
身后传来同学小声的挖苦，西蒙听见“呕吐”这个字眼，看到自己餐盘里肉排和炸薯条上反射的油光，胃里不禁一阵紧缩。
太倒霉了，为什么偏偏排到自己的时候其它套餐都已经售罄，只剩下难以消化的肉排和油腻的薯条？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算被人嘲笑也该重新去队尾排一次队，看看会不会等到新的套餐上来的……胃里还在难受，油炸的食物完全吃不下去，但不吃点东西又恐怕要虚脱了，西蒙低下头，小心地用叉子叉起肉排旁边当做配菜的青豌豆，放到嘴里慢慢地嚼。
只经过了简单水煮的豌豆竟然能尝到一丝甜味……可惜已经放得有点凉了。
“我可以在你对面坐下吗？”
不需要抬头也能知道桌子对面的人是首席，西蒙听见背后又有人开始议论自己，幽微的话语声像针一样戳着他的脊背。
“不要。”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发出口的声音因为喉咙的烧痛而听起来有些嘶哑。
“那我就坐下了。”首席不由分说地放下餐盘，拉开椅子坐下。
“你……”西蒙不满地望了他一眼。
“西蒙你是我的朋友，朋友坐在一起吃饭有什么问题吗？”首席忽然抬高了声音，用周围人都能听清的音量朗声说道，“你战术理论成绩优异，人也谦逊有礼，从不在背后随便议论别人，这些优点都值得我学习，我欣赏你，想和你做朋友，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首席的位置既不是特权，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更不是弱不禁风的软蛋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的，你要是看我不爽，就用实力来夺取首席的头衔，怎么样？”
首席的话明面上是在斥责西蒙，实际上是说给周围那些好事的同学听的，西蒙脑子并不笨，很快就领会了首席的意思，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首席也恢复了平时的音量：“我可没做什么值得你道谢的事，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豌豆吃得真香啊，我可以拿自己的饭和你换吗？”
“不，不要吧……不好吃……”西蒙并不觉得自己皱着眉一粒一粒嚼豌豆的样子能有多好看，也不想用自己已经动过了的食物和首席交换，但首席完全不顾他的拒绝，伸手拉过他的餐盘，把自己餐盘里热气腾腾的咖喱饭推给了西蒙，接着首席接过西蒙手中的叉子，把自己的勺子塞到了他手里。
首席借着西蒙用过的叉子，咬掉了还叉在上面的一颗豌豆：“嗯……西蒙说豌豆不好吃，果然很甜，西蒙真坏啊。”说着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看着西蒙。
西蒙被首席戏弄，又想到首席舔了沾在叉子上的自己的唾液，被突然的间接接吻羞得满脸通红，“我没有……”了一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低下头吃饭，避开首席的挑逗。
和已经放凉了的肉排薯条不同，首席的咖喱饭暖乎乎的，蔬菜煮得很烂，入口即化，吃到胃里十分舒服，夹在橙黄色浇汁里的深色块状物体比较有嚼劲，但并不是肉，而是一般在素食套餐里替代肉类提供蛋白质用的豆制品。
西蒙以前从来没注意过首席吃的食物，首席是素食主义者吗？那自己套餐里的肉排……他抬起头，看到首席一边含笑盯着自己，一边把切块的肉排塞进嘴里的一幕。
“肉罐头吃吗？”
手里的茶杯由热转温，镜片上的雾气也渐渐散去了，西蒙看见身边的首席用小刀撬开一罐肉罐头，递到自己面前。
他摸了摸自己走下运输机后已经吐空了的胃，摇摇头：“我吃压缩干粮就可以了。”
名叫狄安娜的守林人哒哒地走过来给两个人续茶，首席向她要了一只碗，拆开一袋压缩干粮，掰成小块泡进松针茶里，用勺子戳碎，狄安娜端过来的浆果糕其中一块也被他用勺子挖出浆果，剔掉奶油，和从上面切下来的几块没沾多少奶油的蛋糕一起扔到碗里，递给西蒙，其余的部分则和首席自己的份一起进了他的肚子。他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跟狄安娜搭话：“你知道吗，这个西蒙现在看起来像个成熟稳重的指挥官的样子，但他上学的时候第一次做空地运输训练之后就当着老师和所有同学的面吐了。”说完又笑了起来。
“做空中花园的指挥官真不容易呢……”狄安娜陪以无措而温柔的微笑。
西蒙喝着被捣成了糊的压缩干粮，在黏腻到稍许令人反胃的口感中把对首席的感谢压了下去。
首席果然还是一个性格恶劣的人。
安顿好运输机带来的物资，执行队伍修整完毕，两位指挥官与守林人共同拟定了第二天的作战计划，守林人以营地里仅有的两个人类可以互相用体温保暖为理由安排两人睡在了一起。
两个人身上共同裹着一条大毛毯，在火堆旁边相拥着和衣而卧。西蒙摘了眼镜，看见一团黑色的毛球从毯子里钻出来，硬质的黑色短发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说起来，首席说他这头短发是露西亚用刀削出来的，从前还有一次两人在战场上打照面时首席留了一头黑色的大波浪，差点被西蒙误当成女性，据说当时的卷发是用刚射击过的浮游炮的炮管烫出来的，让人不得不感叹首席这个人的随性。
黑色的毛球蹭到上面，在西蒙嘴角啄了一下。
“不，不行……还有战斗。”西蒙推拒。
“嗯。”首席果然没有继续动作，抱着西蒙的双臂收紧了一些。
作战从第二天的清晨开始，目标点是距离联合航线数公里的一处隐秘的地下研究所，任务是回收研究所内的核心资料与专用器材。首席装备极地机兵装甲，带领灰鸦小队与罗塞塔一起行动，西蒙受不了装甲的颠簸，带领其他执行队员与守林人一同在研究所附近阻击可能来袭的仿生机械体。
任务开始得还算顺利，首席和几位精英构造体破解了门禁，乘坐电梯深入地下，西蒙与守林人守住研究所的地上建筑部分，击退试图进入研究所的仿生机械。西蒙在稳定构造体意识方面也算有些天分，同时指挥数个构造体与守林人协同攻击并不是难事，没过多久，通讯里传来首席一行人成功获取实验器材的消息，雪地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时间总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进攻研究生的仿生机械有增无减，其中甚至还混入了一些浑身毛茸茸的极地生物，与此同时研究所的地上建筑部分忽然响起了警报：“已启动自毁程序，建筑物周边人员请尽快撤离。”
“首席！”西蒙在通讯里呼喊，但听不到首席的回应，似乎研究所在启动自毁程序的同时展开了通讯屏蔽。
“首席！”
研究所的地上建筑在几十秒内轰然倒塌，瓦砾之间隐约露出电梯井的一个口子，大小目测只能通过一个体型偏瘦的人类。地下部分幸好还没来得及坍塌，西蒙将地面上的临时指挥权交给狄安娜，自己从井口里跳了下去。
西蒙第一次感谢自己生得身体瘦弱，他攀着电梯的缆绳滑到地下，通过电梯顶部的通风口钻进去，好在电梯门还有电，不然他还不知道凭自己的力气能不能掰开那两扇沉重的钢板。研究所的自爆似乎是从地上向地下延伸，不知道是不是最开始就做好了放弃地下的准备，地下的部分甚至听不到警报声，只能听到头顶地面逐步开裂的可怕声响。
西蒙在与开始坍塌的位置有一些距离的地方找到正在整理器材的首席一行人，他们果然还不知道别处已经开始塌了，听到消息的首席竟然还能冷静地思考：“咱们兵分两路，罗塞塔打通回到地面的路径，露西亚、里和我尽快搬运器材，西蒙，拜托你和丽芙一起去取研究数据。”
虽然对首席危机当头仍然优先任务的做法感到惊讶，但西蒙并没有犹豫，和丽芙进入实验室，丽芙操作电脑破解密码，西蒙取出了储存着研究机密的芯片。
回到和首席会合的地点，天花板上已经开了一个大洞，大部分研究设备也已经被转移到了地面，洞口里传来上方激烈交战的声音。据首席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打开了这个洞口，地面上的仿生机械就开始转而攻击这个区域，露西亚和罗塞塔都已经去外面增援了。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一只体型巨大的长腿兔子从洞口里跳进来，咬住了首席身上的装甲。
这下首席也吃了一惊：“仿生机械就算了，怎么连生物都有？”
西蒙快速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转移到地上的几台仪器，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这里的某台仪器在通过人耳捕捉不到的声音频率向外发送信息？”
“丽芙，扫描声波数据！”
丽芙应声一台一台地扫描地上的设备，进行到其中一台发信器时，她停了下来：“指挥官，果然有高频声波！”
“里，破解程序，关闭发信器！”
“轰——”
里刚收起双枪蹲下身子，不远处就传来了又一阵轰鸣。建筑的坍塌声与仿生机械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剩余的时间已经不足以破解程序，里“啧”了一声，拔枪对准发信器射击，但似乎并没有效果，发信器仍然在持续发出众人听不到的声波。
西蒙环顾四周，眼神盯向了地下走廊的深处：“丽芙，里，你们两个先出去，在外面拉首席上地面。”
他打开极地机兵的防护面罩，把芯片塞进首席嘴里，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首席，人类还需要你，直接突围，带上芯片离开，不用管我。”
“唔！”这一次嘴里含着芯片哑口无言的人变成了首席。西蒙抱起地上的发信器，迈步向走廊的深处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西蒙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了，协助他运动的机械外骨骼也因为超负荷运转发出阵阵悲鸣。身后不断有仿生机械从地面的裂缝里跳下来追赶他，又不断地被追赶上来的地道坍塌压倒，埋入废墟之下。
西蒙撞在走廊尽头的金属墙上，大口吸入极地冰冷的空气。这一路以来，他经受过背叛，目睹过死亡，感受过自己的无力，也像现在这样透支过自己的生命，他已经累了。首席他们应该已经安全突围了吧？西蒙想，虽然无法消灭所有的仿生机械体，但至少可以拖住一部分，与它们同归于尽，自己在最后总算给首席帮上了一点忙，能死在任务途中也算是不愧于军人的身份了。
头顶的地面塌陷下来时，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安宁。
“首席，其实我也喜……”
西蒙对着裂缝中透出的一线阳光闭上了眼睛。
“告白的话对着本人说不是更好吗？”
随着一阵令人无法忽视的噪音，一柄斧子劈开地面，一台纯白的装甲笼罩在西蒙上方，将他护在了怀里，塌陷下来的砖石和钢筋纷纷砸到那台白色的影子上。
“糟糕，背上的舱口被压坏了。”首席说着打开防护面罩，从里面钻了出来，平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显得游刃有余的脸上少见的紧拧着眉毛。
西蒙吃了一惊：“我不是让你快走吗？你怎么又……”
“西蒙说让我不用管他，我当然就要回来找你了，”首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看不出是哭是笑的奇怪表情，用力地抱住西蒙，“别放弃自己啊。”
两个人扒开瓦砾，爬上地面，遇到了露西亚伸出来的手：“两位指挥官，不要一个人乱跑，大家都在担心你们呢。”露西亚的背后是握着双手的丽芙、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的里、守林人和其他构造体排成的队伍。
首席又恢复了平常那副笑眯眯地样子，打着哈哈说这下要赔给联合航线一套装甲了，下次一定注意。然后他拉住西蒙的手：“西蒙怎么说？”
“我……”西蒙垂下眼睛，摸了摸自己鼓动不已的胸口，“以后我会更珍惜自己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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