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善】请至此地 7 - 9 - 【炭善】请至此地

【炭善】请至此地

【炭善】请至此地 7 - 9

瓶子

加载中……

7 - 9

「哥哥，怎么了吗？」

炭治郎突然的举动让弟弟妹妹们不解，从哥哥身后探头看去，里头只是面包店常备的材料而已啊。

「不……那个……」就算是这个时候，炭治郎还是说不了谎，面容立刻扭曲的不像话，「没事……吧？」

「怎么了吗？」炭十郎听到动静，过来看看怎么那么热闹。

「那个……」炭治郎看了看他的少年后，想要向父亲解释，但眼珠子扭向怪异的方向，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话来。

「袮豆子、竹雄、茂、花子、六太，你们还没洗手，去把手跟脸洗乾净之后，来帮忙妈妈，差不多也要打烊了。」炭十郎如植物般平静的道，「炭治郎，你等等。」

就算还很在意兄长的怪异，孩子们还是乖巧的听父亲的话，去洗手洗脸了。

哪怕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炭治郎在自己父亲面前也还是孩子，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不过他就是说不了谎啊，怎么办呢。

「我说过很多次了，可以去书房或是客厅睡，但他说面粉味让他很安心，每次都跑来这睡，炭治郎，你等等把他抱去房间，睡床舖舒服些。」

储藏室空气有些闷，炭十郎自知自己不该待太久，交代完后，准备去书房，就算不能太过劳动，他还是能做些帐务工作。

「爸爸，请等等……您……看得到善逸？！」炭治郎不敢置信的问。

「他没告诉我名字……」炭十郎思索了几秒，「别著急，你等会来书房。」

「好、好的！」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炭治郎拍拍自己脸颊，好快点打起精神，抱起善逸把他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多亏了弟弟妹妹贴心，炭治郎有自己房间，不过做功课时，他都会把弟弟妹妹们喊进来一起完成作业。

为善逸盖上被子后，炭治郎不复前世粗糙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脸颊，他低下头，嗅闻着沾在善逸身上的面粉气味。

「唔……炭……治郎……」无意识嘟囔著，善逸蹭了蹭炭治郎的手，把被子抱进怀中，又睡得更熟了些。

前世，当炭治郎拍著善逸的脸，想喊他起床时，他也总是这样。

「好好睡吧，我等等就回来。」炭治郎揉了揉那对狐狸耳朵，温柔的低语。

快步走到二楼角落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也只是一间小和室罢了。

炭十郎望了眼走进来的长子，笔尖落下最后一个数字后，阖上帐本。

「爸爸……有关善逸……」炭治郎正坐好，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从小就看得到一些非人之物，不过那也是现实的一部分，所以不必介意。」炭十郎平静的说起让人吃惊不已的话，可能他根本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也没主动向妻子、儿女提起。

「我跟葵枝刚搬来镇上开店时，那位狐狸就跑过来，盯著我的耳饰看了许久，久到我决定跟他打招呼……」

炭十郎说起那时的事，目光还是淡淡的。

「有什么事吗？」当时还很年轻的炭十郎，直直看向狐狸。

狐狸困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没在后头看到人，他僵硬的把脑袋转回来，发现那对有著相似颜色的眼睛是直直的盯著他看。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狐狸发出惊人的尖叫，一溜烟逃跑了。

不过跑没几天，狐狸又跑回来偷看了，炭十郎察觉那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著另一个人。

狐狸有时候还会偷偷帮忙，炭十郎并不担心他有恶意。

在葵枝怀孕后，狐狸跑来的次数变多，时间也拉长了，他凝视著葵枝的腹部，目光很是温柔，在葵枝预产期快到时，狐狸第一次主动和炭十郎说话。

「您、您好！」明明自己才是非人的一方，狐狸却瑟瑟发抖，「葵枝伯母要去医院待产了对吧……那个……那个……」

「我想保护……保护葵枝伯母，还有……所以拜托您了！」狐狸把一个小石雕交给炭十郎，哭得非常凄惨，「我没办法自己离开，拜托您……求求您带上！拜托了！」

当时的藤蝶医院还没有妇产科，所以炭十郎得提早带葵枝去市区医院准备生产。

炭十郎接下狐狸的石雕，来到医院后，说自己不能离开的狐狸出现了，抱著膝盖坐在产房外，那石雕像是某种媒介。

当婴孩的啼哭声响起时，炭十郎感受到存在感十足的生命力，牵引著附近渴求生命的阴晦之物前来。

在他刚察觉有什么靠近时，一声金属敲击的清脆之音响起，狐狸消失了，分明晴朗的天气，却平白无故响了一整天的雷鸣。

葵枝因产后的疲惫睡去后，狐狸悄无声息的出现，看上去很狼狈，脸颊上还有几道血痕，他望著炭十郎怀中熟睡的婴孩，声音颤抖著问，「请问……这孩子的名字是……」

「……炭治郎，我灶门家的长男，灶门炭治郎。」

狐狸方才还没有因为伤势哭泣，现在却落下一滴滴泪水，泪水冲刷脸上的伤，他都没有喊疼，只是不停的哭泣，但是……他却也笑了，笑的仿佛获得了全世界般幸福。

…………

……

「善逸……在我出生前，就在我身旁……」炭治郎低头看著手掌，追寻之物已在身旁，原来主公是这个意思吗，他猛地抬起头，「爸爸，那个石雕现在在哪里？善逸拿回去了吗？」

「不，他送给你当满月礼物，现在摆在我们收银机旁边。」炭十郎平静的道。

「什么？收银机？抱歉请您等我一下！」炭治郎猛地跳起身，拔腿就跑，鞋都还不及穿好，飞速冲到了自家收银机旁边，除了他们家孩子的劳作外，还真的有个比手掌小了些许的石雕，隐约能看出狐狸的样子。

他这样慌乱的样子吓了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一大跳，但没想到沉稳内敛的兄长拿起收银机旁的摆设后，突然格外爽朗的笑了起来，甚至笑出几滴眼泪。

「原来就在我自己家里啊……哈哈哈哈！真是……」炭治郎那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情感，像是被清凉的甘露洗刷过一般，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难得孩子气的拍腿大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葵枝著急的靠近，却被长子抱了个满怀，「妈妈，我现在真是太开心了！」

「哥哥果然是个非常幸福的男人！」乐不思蜀的长男又一一抱过弟弟和妹妹们。

在家人还懵懵的回不过神时，长男又踩著轻快的步伐回去书房。

哥哥……原来是属于谈恋爱时，会全天都很 High 的那种类型吗？袮豆子困惑的歪头。

》

炭十郎淡定的看著长子冲出去，没多久又冲回来，恍若珍宝般拿著那石雕。

「不好意思打断您，爸爸，请继续吧！」

「好。」炭十郎点点头，这淡定劲，估计只有前世的藤屋奶奶可以媲美。

灶门家的长男刚出生时，额角有著火焰般的深红色胎记，当狐狸看到那胎记时，整天鬼哭神嚎的大哭大叫，还怨念十足的挠病房的墙，淡定如炭十郎都有些想把他从窗户丢出去。

炭治郎摸上自己的额角，原来今世的自己和前世的父亲一样，有著天生的斑纹吗……但是他的额头现在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印记，身体也很健康。

炭十郎察觉那胎记正是自己孩子磅礡生命力的源头，按他的直觉，这对自己孩子本身并没有坏处，但却会引来阴晦存在的关注，多亏狐狸守护在身旁，才没滋生其他事端。

在狐狸把石雕当成满月礼送给长子后，那胎记突然消失了，长子的生命力变得像普通人一样，不再引来觊觎。

虽然他的长子看不到狐狸，但是狐狸仍守护著他，可他有时候会不见一段时间又出现，再出现时，总会睡在面包店储藏室的角落。

待至长女出生时，狐狸还是在哭，只是这次直接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之后出生的孩子，也得了一场场大哭的迎接。

狐狸非常喜欢他们一家，哪怕只有炭十郎能看见身影、听见声音。

似乎还有著其他责任的狐狸，一直尽所能、沉默的守护灶门家，就像是特地为了灶门家而来的守护灵，除了会对葵枝的料理和店里的面包点心流口水外，没有其他索求。

所以花子生病时，他相信了窗外的狐狸坚定的低语，「我一定会保护好小花子！」

当初在加护病房时，也隐约听见了狐狸的声音。

「拜托……请活下来！不要死……现在就不得不体会失去家人的痛苦……太早了！」

炭治郎双手捧著狐狸的石雕，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上头。

不只我寻找著你，你也等候著我、守护著我和我的家人吗……一直都是这样呢。

『炭治郎，我守护住了……因为你说这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那句话，炭治郎一直记著，善逸也是。

「我病得最严重时，也是那狐狸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才让我撑了过来，也许我的命数该终结在那时，所以他被上天处罚，从那之后，出现时都是少年模样。」

炭治郎愣了愣，「不是一直都16岁左右的少年模样吗？」

「年纪大了点、头发长了点、尾巴多了点。」炭十郎摇摇头，简洁的道。

炭治郎仔细端详手上的石雕，经过了漫长岁月的磨砺，得用手仔细摸过纹理，才能发现不只刻下了一条尾巴。

「爸爸……谢谢你把这些事，告诉我。」炭治郎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赫灼色的双眼望著与自己相似的眼睛。

「我有些事，也必须告诉您。」

失去什么时，总是伴随血的气味，这是前世的炭治郎再清楚不过的事。

他一直没有抬头，得低头看著狐狸石雕才能鼓起勇气诉说，「对不起，父亲，我没能保护好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是依靠著同伴的力量，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切，但是却……仍然守不住重要的……」

炭十郎俯身抱住了长子。

「你很努力了……」

如植物般的平静被赫灼的火焰沉静的烧著，他的长子不可能说谎……

「你足够努力了，炭治郎。」

「父亲……爸爸……」炭治郎抬起头，他的父亲眼中没有任何怀疑，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他却没有当成孩子的妄想或是戏言，就是这样的人，教会了他如何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男子汉。

「谢谢您！父亲！」

炭治郎擦掉眼角的泪水，尊敬又孺慕的低下脑袋，「是的，我一定用尽所有努力了！」

抬手按住长子的脑袋，炭十郎等炭治郎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后问，「狐狸果然是为你而来，对吗？」

「他叫『我妻善逸』，是无条件相信我、支持我、守护我的人，也是我前世守不住，今世愿意全力守护、呵护的人，爸爸……他将会是我们灶门家的一分子，我一定会让他成为灶门家的人，请您接受善逸！」

炭十郎望著长子褪去沉重，鲜活起来的认真表情，这孩子从来不会主动争取什么，唯一的希望就是家人的快乐和幸福，「炭治郎，这是你所想追求的幸福吗？」

「是的！善逸一定会让我幸福的！」炭治郎无比笃定的道。

「那我同意了。」炭十郎点了点头，他看过好几次狐狸温柔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和长子相似，也是更看重重要之人幸福的眼神。

就算非人、就算同性……既然是那样的眼神，就不必担心了。

至于长子能不能成功把狐狸带回来，炭十郎完全不担心这点。

这么说是很自傲，但哪怕平淡如炭十郎，都能极为自信的说……

绝对没有人、或是狐狸，可以拒绝他们灶门家的长男！

》

睡梦中总是漆黑，善逸早习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在他成为狐狸前、在与那个人相遇前，一直都是这样的黑。

但是这次的睡梦却不复漆黑，还有著声音……是那个温柔得让人想哭的声音。

是做梦吗？

赤足落在深色的土地上，面前的景色倒映在蜂蜜色的眼中。

身披市松纹羽织的少年跪在那片深色的土地上，低下头，鼻尖抵著那片土地。

「炭……炭治郎？」善逸犹豫的伸出手。

「我好想见你，善逸……」少年低语。

手在碰触到市松纹羽织前，停了下来。

「这里都是血的味道……你的味道，但是你却不在……我想见你。」

少年抬起头，偏过了脸，那双赫灼色的眼睛中没有泪水，像是被怒火烧烬，那火焰甚至想把主人一同焚烧殆尽。

「炭治郎！」善逸惊惧的喊，毫不犹豫的俯身，紧紧抱住那人，「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少年听不出情绪的低语。

「对，已经都结束了！」善逸双掌捧起少年的脸，泪水自蜂蜜色的眼中滴落赫灼色的眼中，为他浇熄了火焰，「已经没事了，现在的你可是有著幸福又美满的家庭，不要待在这种地方，快回去吧！」

「那善逸呢？」少年缓缓握住了善逸的手腕。

「我怎样都没差啦，快回去，你家里有父母还有小袮豆子、弟弟妹妹们，就算我不在……」

周遭突然烧起了赫灼色的火焰，善逸的注意不过被短短引走一瞬，双手手腕立刻被宽大许多的手掌紧抓著，压在头上，身子也被压在榻榻米上。

榻榻米？

善逸偏头看去，周遭变化成了和室，还能从窗外看见雪景……这里是哪里？

「善逸不能不在，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旁……一如往常。」

比少年更加沉稳的声音，善逸感觉到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影子罩著自己，他脖子僵的扭不过去。

粗糙的手掌贴上脸颊，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的脸转回去，「请看著我，善逸。」

在善逸面前的是不知道身长高他多少的男人，本该受过毒素侵蚀过的眼睛现在却是完好的，两条手臂也都结实有力……毕竟这里可是梦境啊。

他熟悉的面容太陌生了，头发长了些，火焰般的斑纹衬得那张温柔的面容更加俊朗，双眼中的赫灼色燃起的焰火与方才截然不同，还能轻易用一只手抓住他的双腕……

「……噫啊！您哪位啊！请问这位肌肉怪物2号您是哪位啊！」

非人般的尖锐惨叫和扭曲的表情，让男人露出了久违的嫌弃脸，「……为什么用敬语？」

「因为可怕！超级可怕！先让我思考一下……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我的心脏受不了！拜托了！欸？欸？！什么情况？！现在到底是……啊啊啊啊啊啊！」善逸左看右看，炭治郎说过在梦里死翘翘就会醒来，有没有其他东西能用，他没办法用尾巴绞杀自己啊！

「等等会叫醒你的，别闹，我只是比我想像中更急不可耐罢了，善逸你冷静点。」男人叹了口气，善逸总是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惊吓？）啊。

「哇啊啊啊！我不行！没办法！救人啊啊啊！不对！救狐狸啊啊啊啊！我要打电话给动物保护组织！救命啊！」狐狸尾巴都炸蓬了，颠三倒四的惨叫。

「善逸，你打过去人家也不会受理……真是的，听我说话啊！善逸……是是，我知道了，那就起床吧……」男人又叹了口气，脑袋爽快的撞了下去。

「痛死了！铁板脑袋混帐！」

金色的狐狸少年睁开眼睛，摀住额头表情狰狞的痛骂。

炭治郎把差点滚下床的善逸拉回来怀中，「早安，善逸，不过天还没亮呢。」

「为啥头捶我啊！」善逸忿忿不平的问，疼痛好似还留在脑壳上。

「为了叫善逸起床啊，我觉得如果再不起床，你会一直不肯听我说话，惨叫到自然醒，抱歉，我想我等不了那么久。」炭治郎俯身揉揉善逸没有半点伤痕的额头，那对有著日轮图纹的花札耳饰几乎要碰上善逸的脸。

「……你……耳饰……伯父又病危吗！」善逸著急的喊。

「咱们爸爸没事，爸爸只是把耳饰提早送给我，他本来就打算将这对耳饰作为我的新婚礼物。」炭治郎笑意越发温柔。

「那就好………………嗯？」善逸这才觉得好像怪怪的，刚才的对话未免太顺畅，他瞪大蜂蜜色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灶门家长男。

「这样善逸也会比较习惯吧……」炭治郎先一步用自己，压住善逸的腿，「善逸，你教过我雷呼的诀窍，我的感知也能察觉你想蓄力逃跑……不管再痛我都不会退开的，你想逃，除非先踢断我的脚跟肋骨。」

为什么……怎么可能……善逸嘴唇抖的不像话，难不成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

他自己变成这样、还离不开就算了！怎么能……为什么偏偏是让炭治郎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应该一听到相似的声音就忍耐不住跑来，说什么保护，明明该离得远远的不要打扰！

「对不起，善逸。」

一记只发挥五成的头捶撞在金色脑袋上，打断他所有想法。

就算收了一半力道，还是痛的要命，善逸疼的眼花撩乱。

不复粗糙，但仍然厚实的手掌，把善逸拽起，温热的双唇没有任何迟疑的吻了上来，在好好将自己的心意倾诉前，就这么做，真是太失礼了。

但是一嗅到那想要远离的自责气味，他还是忍耐不住，身体比思考更快的行动了。

真是过分，一点都不温柔，把淡淡的唇色都蹂躏成了与自己的瞳色相近的颜色。

善逸被吓住了，甚至忘了尝试推开炭治郎，这样的炭治郎、这样的吻……已经超出他能理解的范围。

狐狸耳朵紧贴著脑袋，他只能听见唇舌间的水声和炭治郎的心跳，好沉、好响。

「善逸不能不在，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旁……一如往常。」

炭治郎望著用双手摀住自己嘴巴，整张脸红透了，眼角挂著泪珠的善逸，又重复了一次梦中自己的话。

「对不起……是我太过习惯善逸给予我的一切了。」

「你一直在我的身旁，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到有人能毫无保留的接纳我们兄妹，是那样的善逸拯救了我啊，我一直隐忍的不安你也察觉了，就是这样的你，成为了我习以为常的存在。」

「我没做好的事，你都帮我补齐了，我没保护好的妹妹，没有余力保护的列车乘客，花街时没能躲开的攻击，顾不上的另一个鬼……就算是没有你陪伴的刀匠村，你教会我的雷呼诀窍也帮助了我，最后也拯救了我。」

炭治郎用力的紧抱住他的少年，这样的善逸，让他遗忘了最惨痛的警示……失去什么时，总是伴随血的气味。

「我从来没想过善逸你会离开我，从来没想过你的死亡，不管是你在花街被埋在瓦砾下时，还是在无限城听到你自己独自灭杀上弦之陆的消息时，我也从没想过你可能会死去，你赶来最后的战场时，我也没想过你会死……就是这样的习惯，让我变得迟钝了。」

「对不起……没能好好抓紧你，没能早点察觉这样的习惯代表著什么。」

滚烫的眼泪浸湿肩膀上的布料，善逸忍不住抓紧了炭治郎背后的布料，理智一边边提醒他该设法推开炭治郎，但是炭治郎在哭，那么坚强又温柔的人，正在哭泣啊。

当炭治郎养伤时、为死去的同伴祈福时、归家时、祭拜家人时、白日感受微风吹拂时、与亲友一起吃饭时、深夜抬头看著月亮时……总是会偏头看去。

好似能一如既往，与那蜂蜜般的眼睛相视一笑。

但每一次的目光，总是会扑空，他的眼中找不到那抹灿金……他知道不可能出现的，可他却总是在偏头看不到那身影后，才想起来，原来他已经失去了。

他也曾祈求过，哪怕在梦中也好，请让他见见他的少年吧，但却又一次次拒绝梦境的虚幻，他能分得出来，得空著位置才行，才能好好迎接要来教训他的善逸。

他这么不争气、打不起精神、垂头丧气的……快来好好骂骂他吧，善逸。

善逸一定会边骂边哭，等你骂完，我会道歉的，我会把你抱进怀中，擦去你的眼泪，然后如深吸一口清澈的空气般……亲吻你。

有了你甘甜如蜂蜜、清冽如雷霆的气息，我才能从失去你的梦魇中得到拯救，我需要这样的气味、渴求那样的气息。

当这个念头浮上心头时，炭治郎才完全明白这份情感到底是什么，他爱上那个人了，爱上那个总是哭泣著、恐惧疼痛的、却会一次次为了他人而战，因善良和温柔而坚强的人，是多么美好的强大存在。

那么美好又强大的存在，却被那么恶毒的摧毁……

叫人怎么不愤怒！怎么不憎恨！

对不起，善逸……他真是个迟钝的笨蛋，而长男必须知错能改。

「我习惯善逸在我身旁，就像是空气一般，失去你……好痛苦……真的好痛苦，这样的我没办法幸福，拜托……不要讨厌这样无法完成你期望的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善逸……」

「别丢下我……别讨厌我，拜托……」炭治郎抬起的脸，满是苦楚和无法忍耐这苦楚的脆弱，「我只是太喜欢善逸了。」

善逸忍痛松开抓著炭治郎衣服的手，难以自制的泪流满面，「笨蛋！大笨蛋！为什么要喜欢我这种人啊！我才不像炭治郎说的那么好！」

「说什么想保护你，我更多的还是想要躲在你的身旁！想听你的声音！想被你保护！想跟你说话！我就是个担小又自私、无可救药的混帐！」拳头捶向炭治郎的肩膀，「给我收回去！不准喜欢我！不准就是不准！去喜欢更值得你喜欢、会让你幸福的人！灶门炭治郎！」

「……善逸，想跟我说什么？」炭治郎放任自己的眼泪流下，接住了善逸的拳头，「我现在听著。」

善逸咬紧牙关，想抽回手，却又挣脱不了，明明他都把炭治郎天生斑纹的大半力量收起来了，这个家伙力气怎么还大成这样，他破罐子破摔般，低头不管不顾的大声哭喊。

「炭治郎，你在哪里！救救我！这里好黑！我好冷！」

「我好怕！我好怕！炭治郎你能不能快点来救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人能看到我！没有人能听到我！我快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快点来！」

「炭治郎！那些东西好可怕！不要！不要靠近我！好可怕！好可怕！我想逃到你的身旁！你快来保护我！」

「炭治郎，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在那里！你也觉得我烦了吗？还是你根本忘记我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炭治郎！」

「为什么要丢下我死掉！为什么我连走出去拜祭你都做不到，为什么没办法去到你的身边！这么没用……你会讨厌我！你一定会讨厌我的！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好不容易等到……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我好寂寞、好害怕……炭治郎，我好想你……不要让我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明明你都那么幸福了，好不容易不再失去重要的人……我却这么不要脸，满脑子想要依赖你……」

「……对不起……对不起……能不能再用让人想哭的温柔声音，喊我的名字，能不能回过头，让我能再被你保护……」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善逸闭上眼睛，崩溃的大哭，他一直在忍耐，炭治郎好不容易看到他了，他应该要担忧的，却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窃喜。

所以才拼命想让炭治郎离开，只要不再干涉，说不定那偶尔的奇迹就会消失……消失……那时的恐慌到底是担心炭治郎居多，还是担心自己又要消失在炭治郎眼中更多。

有够卑劣的！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妻善逸！够了吧！

这样卑劣的他，一定会被讨厌的……这样就好，像他这种一事无成，还惹麻烦惹到现在的废物混帐，就该一辈子待在深山野林，老老实实当一只狐狸，别再出来祸害炭治郎！

炭治郎低下头，不停吻去善逸的泪水，吻了好久，直到善逸终于睁眼看著他。

「听著我，善逸。」

善逸偏过脸，却被手掌包住下巴转回来。

紧闭住嘴，又被强硬的撬开。

想封闭心门，心音仿佛施展出火之神乐般硬生生破开阻碍。

『听著我！』

带著怒气的心音灌了进来。

『如果那个从我这夺走善逸的恶鬼还活著，我一定会用最痛苦的剑招灭杀它，连带灵魂彻底焚烧殆尽！不留下一点碎末！绝不能原谅那家伙！灭杀了也无法原谅！』

『为什么连遗书都没有，为什么没有留给我的遗书！只留下一捧灰，我连尸体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主公甚至拒绝把善逸的日轮刀还给我！』

『为什么隐瞒我，连让我感同身受的疼痛都不肯还给我！』

『还给我！把善逸还给我！』

『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天国、地狱、彼岸都找不到！我不走！我不能走！说不定会错过，别来妨碍我！在因为那个人而重获幸福前，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却是这么生疏的称呼，我快受不了，快喊我的名字吧，不然……』

『再忍耐一下……只要能找到有著善逸灵魂的石雕，我就能让他永远留在我的身旁，我会用最柔软的布包好石雕，然后用最严实的锁，锁进最坚固的盒子里，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我一定会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灶门炭治郎，是个保护欲极强的人，弱者、同伴、家人，出自于他的温柔、正直与博爱……他渴望保护所有。

一旦他的保护欲有了私心时，将成为极为恐怖的占有欲。

直面那样沉重情感的善逸又哭了，很心疼、很难受的哭了，炭治郎嗅的出来那眼泪的情绪，他退开了些许，让善逸有能说话的空间。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善逸伸手捧著长男的脸，那痛苦又悲伤、愤怒的声音，竟然纠缠著这个全世界最该幸福的人这么长久的岁月吗。

「就是因为善逸太美好了，我的幸福没有你……是不行，我需要你，善逸，我不能没有你，再失去你，我会坏掉的。」炭治郎将手放在脸颊颤抖的手上。

炭治郎的声音，从来没有半分虚假，清楚诉说著，炭治郎的渴求，也是他百年来求救的回应。

「炭治郎一直都像是……太阳一样，温柔又坚强的像是真正的神明大人……我能守护在你身旁，就是我的幸运和幸福了……」

善逸收回双手，祈祷般双手紧握，眼泪滑过脸颊，一滴滴落在自己的指节上，「你是我……最重要……最喜欢的……」

他这种人微不足道的力量，能让那温柔的让人想哭的声音，再延续下去，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若不是深刻的眷恋，又怎么能这般冀望。

狐狸少年抬起头，狐狸耳朵和尾巴、还有那对漂亮的蜂蜜色眼睛，流淌著月光般的光华，他扑进了他的太阳展开的怀抱中，在温暖的拥抱中大哭。

「炭治郎，好可怕啊！我好害怕！在小小主公发现我前，我好冷……冷到不存在的血液都快结冰了，讨厌的声音抓著我不放，让我变得好丑、乌漆麻黑的！真的好恐怖！」

「我在这，我就在这……」炭治郎收紧手臂，「现在还冷吗？」

「再抱紧一点。」善逸把自己更往炭治郎怀里塞，狐狸尾巴也缠上了炭治郎的手臂，本来就爱撒娇的他，忍不住得寸进尺的道。

炭治郎照单全收，他也想将善逸揉入他的骨血之中啊。

「是很感谢小小主公帮我，但是那些要砍的东西跟鬼一样恐怖！有的很可怜！有的还更可怕！真的好讨厌啊！」善逸抱住炭治郎横过自己胸腹的手臂抱怨。

「善逸，你很努力喔，保护了很多人。」炭治郎轻揉著狐狸耳朵。

「而且啊，小小主公偏偏喜欢九尾天狐的传说，我之前差点没被自己的尾巴闷死，幸好狐狸耳朵和尾巴勉强算是某种具现，一个念头就能弄乾净，不然我现在肯定又臭又脏又邋遢。」善逸还记得看似沉稳的小小主公，双眼发光的问他说拖著九条大尾巴感觉如何，是九条分别长出来，还是一大条分裂出九条，能自己让它们分别移动吗，您到底是玄学专家，还是动物学家啊！

作为亲爹的主公都被整无语了。

「对了，善逸为了我们的爸爸真是辛苦了，还没了另外八条尾巴，你还好吗，爸爸也提过你之前样子看上去年纪更大。」炭治郎摸上善逸的脊椎，慢慢往下直至目标，那尾巴能穿透衣服布料，正是自善逸的尾椎处长出的。

炭治郎隔著衣服摸上尾巴根处时，善逸倒抽了一口气，嗓音软软的、可怜的，「炭治郎不要……先不要碰那边……」

这下炭治郎也知道那尾巴不只是某种具现了，他亲亲善逸挂著泪珠的眼角，「好好，我现在不碰。」

现在不碰……意思是指……

善逸耳朵默默冒烟，他只要能守护炭治郎、待在炭治郎身旁就快幸福的死掉了，没想到炭治郎竟然会喜欢、渴求他这样的人……如果亲亲抱抱能让炭治郎的声音不再痛苦，还幸福的让人想哭，他其实也能接受……炭治郎的触碰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嘛，而且……

「是说，你吻技会不会太好了，前世我不知道，你明明今世还是零经验啊！」善逸摀住脸，什么啊，那活像狗血动画的台词！

「我一直有做想像练习喔！」炭治郎拉开善逸的手，吻了吻他的嘴角，「要溜的一下进去，然后啪达达哗啦啦，弄得乱七八糟也不错，可是我也想答答的流下，然后咻的一下吸回来，善逸觉得我技巧好吗，真是太好了！想像训练没白费！」

「状声词太多了！」善逸的害羞一下子被赶跑。

他这么一吼，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我从以前就不太会描述。」炭治郎摸摸后脑。

「你自己也知道啊，你教竹雄他们揉面团的技巧时，他们也差点就听懂了。」善逸好气又好笑的吐嘈。

「抱歉，所以呢，善逸还好吗？」炭治郎换了个姿势，靠著墙盘坐著，让狐狸少年舒服的躺在怀中，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一半力量被暂时封起来……」善逸把玩著炭治郎的手，摸索著上头的薄茧，「小小主公供奉我后，我还能像活人一样成长，直到身体到最好的状态，成长就停……像是发育期吧，这个我实在搞不懂。」

「说起来，上天是不是看我不爽！我活著时就劈我一记了，我不过是把炭治郎多出来的生命力移了一部分到伯父身上，炭治郎明明是伯父的儿子啊，没关系吧！那小气的上天却又劈了我一次雷！」善逸气鼓了脸颊，他可搞不懂命数什么的，炭治郎满到溢出的生命力，只会影响他的生活，转到父亲身上救治他，不是刚好又不浪费吗。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极大的雷鸣，吓得善逸抱住炭治郎的脖子，「哇啊啊！对不起！我道歉！请不要劈炭治郎的家，房贷还没缴完啊！」

炭治郎拍著善逸的背，心里默默向上天道歉，他的善逸也是为了他才这么做，他也有责任。

幸好，雷鸣只是警告的响了一声。

炭治郎蹭了蹭善逸的狐狸耳朵，所以这模样只是暂时啊，有些可惜又莫名庆幸……要是善逸一直都是16岁少年模样，他……会有些微妙的罪恶感呢，不过善逸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子，真是让人期待！

善逸抖著狐狸耳朵，半睁著眼朝窗帘半掩的窗外看去，雷鸣的声音远去，天光渐亮，已经清晨了吗？

炭治郎起身拉开窗帘，他的狐狸少年半飘在身后，抱著他的脖子，像是终于能固定住自己的气球，不惧流浪，自由的飘浮。

「是啊……」

赫灼色的双眼与蜂蜜色望向彼此眼中的亮光。

天亮了。

在那漆黑长夜结束的黎明后，没能一直握下去的手，现在不会再松开了。

》

炭治郎放轻手脚动作的洗漱好，套上围裙，开始揉制今天的面团，一直抱著自己脖子的少年没有半点重量，眼角总能瞥见轻晃著的狐狸尾巴，真是可爱啊。

果然跟他一样，他现在也不想与善逸分离，几秒都不想要。

「不，你上厕所时，我在旁边也太尴尬了吧。」善逸无奈的吐嘈。

炭治郎也笑了，这样的确是有些搞笑了，「对了，因为我常常做面包，有面粉的味道，善逸才喜欢去储物室睡吗。」

「这种……一看就知道的事，不要特地说啦！」善逸捏住炭治郎的鼻尖抱怨。

「我就是想一次次确认善逸也很喜欢我嘛。」炭治郎把面团放进模具里，送入烤箱，「以后直接睡在我的床上就好了。」

「你喔……」善逸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拭炭治郎额上些许的汗水，目光往天花板看去，「葵枝伯母早饭快做好啰。」

「嗯，准备差不多都好了。」炭治郎打开冰箱，看看昨晚放进去的布丁凝固状态如何，看上去非常完美，他抬手揉了揉善逸的头发，「等等给你一个。」

「好棒！看起来好好吃！」善逸抱紧炭治郎的脖子，双眼闪闪发亮的。

善逸以前就喜欢甜食，也喜欢贵的料理，作为当家的男人，他得更加努力才行，没有什么比用自己的双手，照顾好家人跟心爱的人，更让男人满足的了。

「对了对了……」善逸虚浮在炭治郎的肩膀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坐在他肩膀上一样，他摸索著狩衣的内层，摸出了……银行存折（？），「我实在没理由给伯父，现在给炭治郎正好。」

炭治郎下意识打开存折看了一眼，他瞪大了眼睛，上头的数字……

「主公……就是校长有前世记忆，这个炭治郎已经知道了吧，他说我至今仍然侍奉产屋敷一族，守护这片他们的土地，理所应当支付我薪资，不知道怎么弄的，帮我办了个户头，薪水都存进去了。」善逸闲暇时间都待在灶门家，伯父也会给他点心，没怎么用到，现在才明白主公的用意……真的好贴心啊，主公！

校长连自己还没出生前那些年的工时，都算进薪水中了，现在应该已经累积了相当可观的数字。

「我……」炭治郎把善逸拉进怀里，「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也去学习做程式或是软体之类，能在家里做的工作好了！

灶门家的男人，多少都有些大男人主义，但都是源自于对家中女性的珍惜与爱护，实在是傻的可爱。

「是是……」善逸以前就察觉炭治郎这固执的坚持，这长男就是这样啊，不过他也是男人耶，当然也想照顾好炭治郎和他的家庭。

「炭治郎？」葵枝本来是想来叫长子吃早饭的，但是却听到长子像是在跟谁对话的声音。

「说你在讲电话，不准给我吓葵枝伯母！」善逸警告味十足的道，伯父本来就看得到就算了，拜托别吓对此一无所知的其他家人。

这么爱护家人的善逸真的好好啊，炭治郎回过头，灿烂的笑道，「妈妈，我刚才在跟我的未婚夫讲话，早饭好了吗，我现在就去。」

「原来如此，炭治郎也到会煲电话粥的年纪了……」讲话？电话吗？葵枝眨了眨眼，捧著脸颊忍不住吃惊大喊，「未婚夫？！」

「未婚夫？！」善逸猛地抓住炭治郎的围裙，发出更惊人的惨叫，为什么用那么爽朗的心音，面不改色说出这么惊人的话！

「是的，将要成为灶门家一分子与我的伴侣的……我的恋人。」炭治郎一点都不觉自己投下什么震撼弹，笑容仍然灿烂。

「炭治郎，你等等！」

葵枝颇有自家儿子风范的一路冲到自己丈夫面前，这么说来，昨天丈夫突然把耳饰送给长子了，原来是因为这事吗。

「亲爱的，你知道这件事吗？我们家孩子……炭治郎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论及婚嫁的对象了？！」

「噗！」

「咳咳咳！」

此话一出，大多数孩子嘴里的牛奶或是早饭，不是喷了出来，就是噎到自己，倒不只是因为震惊，而是一瞬间太多话想说。

原本要被牛奶放回冰箱的袮豆子猛地扭过头，额头一不小心的撞上冰箱门，痛的原地蹲下，脑瓜子嗡嗡的，哥哥……你的进度一下子也跑太快了！

「嗯。」炭十郎打了一个呵欠，缓缓喝下一口咖啡，「我昨天知道的，也同意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什么叫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啦！

早晨的灶门一家绝顶混乱中！

「哇啊啊，炭治郎你干嘛啦，快点，去说你是开玩笑的！」善逸勒著炭治郎的脖子大哭。

「大家都知道我不会开玩笑。」炭治郎沉稳的一步步走上楼梯。

「我现在是狐狸耶，除了伯父没人看得到我，虽然葵枝伯母和小袮豆子他们肯定不会觉得你是妄想症，但是他们肯定会很担心啦，笨蛋！」善逸现在很想暴打炭治郎一顿。

「那善逸就赶快过来吧。」炭治郎停下脚步，眼中是男人成长过后的成熟和狡猾，「快点站在我的身边、加入我的生活，不让所有家人、所有人知道我拥有著善逸，也属于善逸……我是不会满足的。」

「你……」善逸满脸通红，「太任性了！」

「都是善逸对我太好了，再对我好一点也可以吧。」炭治郎满意的握住善逸的手，「我有好好收下喔，你给我的满月礼，既然灵魂都送给我了，善逸还能为我做到什么呢，我会非常期待的。」

狐狸懊恼的狠咬一口长男的脸颊，你话都先说出口了，根本没留给我任何余地嘛！

这个……学会狡猾的铁板脑袋混帐！真是有够可怕的！

【炭善】请至此地 7 - 9

章节目录

阅读设置

【 炭善 】请至此地 7 - 9

章节目录

默认卷集

阅读设置

【炭善】请至此地 7 -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