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

【裘杰】“疯鸳鸯”

胧丶

2025/03/16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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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圈老师的异形舞台au，但并不完全一致

*歌手×乌骨

*双线叙事，其实时间线不是很清晰

——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还想回到舞台之上吗？”

被问起的人失笑，他当时确实是在那个畸形的舞台上如鱼得水，但那段经历带给他的不只一段荣光的回忆，还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已经不是那个引发“JACK HOT”的明星了。无论对歌唱多么热爱，在历经血腥之后他也不愿再次登台。

这也不再是那个由Alian Stage引领全民明星热潮的时代了，在人类取得胜利之后，有关那个舞台之上的一切叙述都成为了禁忌。

在新时代，人们的梦想往往锚向星海，有关异形舞台上的一切都被封存在记忆深处。

“我不会的，”男人捧起他情人的脸，拇指指腹亲昵地蹭过那上面的一层油彩，他依偎着伴侣的身躯，语气轻柔，“但我可以为了你而歌唱，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我们一起。”

“呼……”

他从无垠的黑暗中探出头来，就像濒临溺亡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裘克粗重地喘息，最终回的决战压力悬在他的头顶，他根本无法安稳入眠，只能在入睡、陷入恶魇与惊醒间辗转反侧。

他的对手是杰克，超高人气的选手，炙手可热的明星，上一届异形舞台的冠军。

竟然要与那样的家伙为敌吗……？

在阿纳特花园的时候他可从未预料过这样的场面，旧友多日后的重逢便是决斗。

是，裘克是很憧憬一个更大的舞台没错，他企盼着能够登上不同于他之前所处的马戏团的，能真正让他大放异彩的舞台。

但那个舞台绝不该是这个模样……诚然，从他被选中那天起他就已经很多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知晓这是耻辱的，他只不过被展示在是那毫无荣耀可言的聚光灯下的演出动物，镜头也好应援也好，都只不过是另类斗兽台的粉饰。

现在，即将登上斗兽台上的困兽变成了他们。

“该死的……该死……”

拳头锤在墙上，那张油彩覆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就算是输，我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那群外星混账手上。

此处沉闷压抑，军工的机油味有别于他在无数个日夜里嗅到的略显刺鼻的后台与训练室的气味。

是的，是的。我已经从那里逃出来了。杰克这样宽慰自己。他翕动鼻翼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象征着新生的气息。

不用再每天怀着忐忑对镜练习，也不用再面对那些奇诡面孔的目光了。

现在，他的每一滴汗水都为自己而流淌。

——真的结束了吗？

前线捷报频传，杰克的状态却日渐不容乐观。他罹患严重的幻听，在周围环境极安静或极喧闹嘈杂的时候，某支曲子的鼓点会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耳畔响起。

不，不。我分明已经从那个舞台走出来了。

“登台”在反抗军一直是个禁忌话题，他连能够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只是日复一日地在星间战场的激光与枪火中麻痹自我。

杰克低估了Alian Stage给他带来的影响。他甚至绝望地发现自己会无意识地哼歌。

那是一个熟悉的调子。

他不会知道，他克服了对死亡与疼痛的恐惧，克服了烈焰与枪声带来的阴影，却摆脱不了那个一直存于心底的声音。

无论他如何躲藏，那株毒焰都会在他的心底燃烧。愠怒与悔恨是它绝不姑息的火种，要从根本里把他整个人都烧尽。

如果所谓“神明”真的存在于璀璨寰宇之上的话，为何祂却听不见我的祈求呢。

这个时代的信仰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精神寄托而已。毕竟——“神”不会拯救任何人这件事情，人们从一开始便已知晓。

我慈悲而又无能的主啊。

“怎么会……”杰克接到通报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跌坐在地。

Alian Stage官方的安排是，那个要与他在最终回合共同沐浴灯光的人，是裘克。

幼时孩童青涩的笑颜还记忆犹新，那双紫色瞳孔里倒影出他自己的身影。他说，等到人类重新夺回领地，就和他一起去到更大的舞台继续歌唱。

幼稚的誓约绽放在两个人的小拇指指尖。

“约好了哦。”

“嗯，约好了。”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我们的下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光景。

是的，下一次见面就互为对手了，在这用表演决定生死的异形舞台上。

薄唇张合，共鸣而出的却没有任何想象中的音色，只有显得无助的干燥的气音。

歌……唱不出来。

杰克失去了歌唱的能力。

那是他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技能，也是他情感的宣泄方式，而今他便要与那一切绝缘了。

世界似乎就要从此刻开始褪色，熟悉的世界在不断远去，而他是如此无力，他什么都无法挽回。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失声的。也许是因为他的舌已经被各种代表着冰冷的指令与坐标的音节浸润得僵硬了，也许是每当他闭上眼脑海中都会是那些刺耳的警报声与战友的哀嚎，它们替代了那些乐谱的位置，越蛆代庖。

灰色的记忆剥夺了他的感情，替代了白纸上的色彩。

我已经不知道这颗心脏至今仍在跳动的理由了。是为了那一抹黑白色的希冀吗？或许吧。

杰克的信仰早已动，他的身体与精神也都处于超负荷状态，四肢百骸的酸软与作痛的太阳穴都在挑战他身体的极限。无尽的战火甚至几度令他快要忘却那一切，但疼痛如影随形。

无论他怎么刻意地去忽视，在过去的阴影都已经快要追上他了。

难以想象，在这样的时代，裘克究竟是是如何找到这个类似于天台的地方的。

远处的霓虹灯装点夜色，斑斓的灯柱映衬着漆黑的天空，杰克站在现代化喧嚣的罅隙里，偌大空旷的平台上只有猎猎风声与他为伴。

裘克来得有点迟了。

他今天穿着那件本来准备在决赛亮相的黑白配色的演出服，由于匆忙，领口的那枚大红色的领结歪了一点，但这无伤大雅。

这一身行头显得太过正式，杰克开始思忖对方专门把自己约出来的目的。

那双涂了裂纹状油彩的嘴唇开合：

“和你比，我会输。”

杰克不可置否，他在等待裘克的下文。

人类用炮火轰开了外星人的统治，反抗军长年累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馈。

胜利的曙光照耀着活在阴影里的人们。

得见光明。

灯火，庆典，觥筹交错。

传令的通讯员敲打着代码，说是要给所有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经过技术部门的努力，我们成功地得到了可以使在‘Alian Stage’系列赛事中逝去的人们复活的权限！”

每个人都收到了这条消息，伴随着满屏炸开的弹幕特效。

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裘克从皮夹克的内袋里取出一个机油味的物件，通过轮廓依稀能辨认出它是旧时代的热武器，一把枪。它有些破旧了，款式也很老。

裘克炫耀似的耍了个枪花，枪口最终指向了他自己的太阳穴，就像一个枪杀示范。

“听好了杰克，我不想死在那帮外星畜生的手里，赶在他们处决我之前，用这个杀了我。”

杰克不知道裘克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段话的，他嘴角的弧度甚至是上扬的。

“我会输，毫无悬念地输给你，我比不过你。都是死，死在你的手里能让我好受些。”

裘克扯出一个自嘲的笑：“不要拒绝我。你了解我的，我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观众’。它们无权予我死刑。”

那把机械造物被传递到了杰克的手里，杰克的喘息不由得变得粗重起来，这是个沉重的决定，也是老友的托孤。

不容拒绝。

“我答应你。”

杰克郑重地收下了那把枪。

Alian Stage #■■

The Last Round

Joker VS Jack

灯光取代了沉寂的黑暗，紫红二色交替闪烁。对决的气氛被融成硫磺，歌曲急促而快速的鼓点宣告着点燃导线——

由从唇间吐露出的第一个音符开始，引爆台下的存在扭曲的希冀。

Detonator Will come out of nowhere yeah

雷管不知要从哪冒出來的

Trick,Cheat,Fraud,Lie,Sulfur in the air

诡计 作弊 欺骗 谎言  硫磺味弥漫在空气中

"So let it be, oh let it be", says all debaters

“那么就随它去, 喔~就随他去吧”对所有的争辩者说道

曲子是由裘克起的头，杰克在数拍子的同时观察他的对手：他的头发被漂成了黑白相间的花色，着装方面，就是那天来见他时穿的那件，不过这次的准备相当周全，那个领结正安稳地点缀在黑白之间。

Six times knocking on the door

六次叩门

No response but hey you already

没有回应 但是 嘿~你已经准备

杰克的切入流畅极了，他的timing卡得几乎完美，平日里音域较低的音色在被控制着拔高时的爆发力不容小觑。

Back to Back! Death comes riding on a midnight train

背靠背！死神乘着午夜列车前来

Back to Back! Conscience is screaming to the end

背靠背！良心在尖叫声中消失殆尽

Back to Back! Can not let anyone do it again，

背靠背！无法容忍任何人再搞一次

Back to Back! I can no longer pretend

背靠背！我不能再假装下去了

Give me a break, you damned

给我差不多一点, 你这该死的

Just wanna get back my dice again

我只是想再拿回自己的骰子

Blazing down, What a heavy day

烈焰天降 多么重量级的一天

副歌部分的合唱显得水到渠成，老友的默契让他们配合得毫无间隙，不同音色在齐唱展现出各自的特色又相互交融。

他们的视线碰撞，虚无的白映进蔚蓝的湖，至少这一刻，他们确定了各自的命运。

……

We made a contract with a clown and had a high old time

我们曾兴高采烈地与小丑签订了契约

No body doubted his true purpose, oh yeah

没有人怀疑他真正的目的,  哦耶

Not knowing we had given up everything we had left

却不知我们这是放弃了仅剩的一切而离去

All odds and options denied, trapped here in this dead end

所有的可能性和选项都被否定, 困在这个死胡同里

Back to Back! Death comes riding on a midnight train

背靠背！死神乘着午夜列车前来

Back to Back! Conscience is screaming to the end

背靠背！良心在尖叫声中消失殆尽

Back to Back! Blade is already on your jugular vein

背靠背！刀刃已架到了你的颈动脉

Back to Back! It's now or never, last chance to stand

背靠背！事不宜迟, 这是最后的机会

Give me a break, you damned

给我差不多一点, 你这该死的

Just wanna get back my dice again

我只是想再拿回自己的骰子

音乐行进至最后一段副歌，光幕急剧闪烁，紫色与红色的灯光开始竞走。

抢在象征比分的最终的数字出现之前，一声爆裂的声响制造了短暂的空拍。

Blazing down——

（Bam!）

What a HEAVY DAY

结束了。

跃动的计分柱却并未停止跳动，它们仍在增长，不停地猛蹿，直到紫色侵占了大片的屏幕。

裘克说得没错，他会毫无悬念地输，迎来惨烈的败北，随后被“清理”。裘克不愿接受那样的结局，无法接受单调而无意义的死亡。那非他所愿。于是他选择让杰克来为他“行刑”——他知道杰克拒绝不了。那个细长的人影溺于他毫无生气的白色虹膜之上，陷于将死之人身周的情感漩涡，他看出他别无所求。

“我只要你所赐予的死亡。”

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杰克看见那发子弹射入裘克的眉心，此时他吐出的上一个音节才刚落下。

音乐戛然而止，一切好似都在此刻停滞了。

几乎是在裘克倒下的同一时间，杰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的眼前还闪着那人最后的表情，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有的只是释然的解脱。

警报声响起，但杰克充耳不闻，此刻他只能看见裘克。

于是他的泪水决堤而出。

咸涩的液体浸染造价高昂的面料，与他身下的血泊汇流。

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他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是望着，就那样望着，像是要在最后用目光一寸寸地抚过那个人的身体，一点点记录他的模样。

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吧。

但没人能听见他无声的祈祷。

趁乱突入演出会场的反抗军带走了杰克，他竭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也只是尝试无果。

那抹本该被安置在裘克衣领上的红色已然消失无踪。

杰克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开始崩塌，构成他认知的所有都在开始重组，但无论它们作出怎样的努力都是徒劳，它们无法拼凑出一个“他”，那个会在练歌时突然停下来大笑的人，那个和他立下约定的人，那个乞求他予以救赎的人——裘克。

由他所赐予的仁慈的死亡结下了这样的恶果，

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因异形舞台而亡的人都可以复活。”

但是裘克不可以。他的死因是枪击，凶手是杰克。

原来人绝望到极致并不会流泪，也许是看见了永无光亮的未来，便将自己的时间定格、锁在昨天。

那将是杰克终生都无法逃脱的阴影。

他死了，或者说，他现在无处不在。

在每一个他过去流连过的地方，在每一个他未能去往的地方，在天花板上，在床底，在紧闭的衣橱中，在每个深夜被绝望塞满的梦里，在他每天迎着阳光睁开眼时眼角的湿润里，在他想象的狭间里。

却又无法触碰。

杰克的手反复地张开又合拢，可那里面分明什么都没有，他在呓语：“I…I lost…a…a TIE…”

fin.

文：糖分//缺失

选曲是游戏罪恶装备的《HEAVY DAY》（有部分根据自己理解更改了歌词翻译），因为觉得很合适就用了。

开头的情节是杰克癔症所见，他基本上是疯了，本来还想在正文写的但是额没写进去，其实还应该有别的一些情节的，但是大纲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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