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尾声

【魏/黄&方/喻】同甘共苦

无风絮自飞

2024/11/1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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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方世镜打满了三十，轻轻拍了拍喻文州的腰让他先起身，走过去重新反锁了门。
“现在没顾虑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喻文州感觉身后还有余痛，有些脸热。他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不太意外还是没瞒过去，刚才也没想好的说辞挨了顿打又忘了个干净，只好重新斟酌语句。
方世镜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有点生气：“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们信了你们刚才的鬼话了吧，你们自己信吗？刚才打的是你们两个避重就轻隐瞒事实，到底怎么回事？”
喻文州有些犹疑：“额，少天他…”
“果然是他说了不该说的吗，”方世镜也猜到了，“那没事，你不用有顾虑，这种原因的话老魏本来也不会轻饶他，你说不说他的下场没什么区别，不过你就不一样了。”
……好吧，喻文州决定先不管那么多了。他整理了下心情，抬头问道。
“魏队，要退役了吗？”
“嗯……你们听见了？”
看到喻文州点头，方世镜很快明白了，“是因为这个？”
“嗯，我们不小心听到了，我想先走开冷静一下，但少天一直跟着我说话，说我连赢魏队三把是想让他难堪，是我逼走了魏队，”喻文州顿了顿，“还说，魏队不打算打招呼是觉得没面子当逃兵吗，他还真是看错人了…我就，听不下去了，”抬眼看到方世镜一言难尽的表情，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他不是真心这么想，应该是一时，口不择言。”
方世镜深呼吸让自己冷静，还好黄少天这小子不在，不然自己都要忍不住揍他。
“这小子！他自己找揍你替他掩饰什么，还把自己拉下水。”
“那我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吧。”喻文州有些无奈地说。
方世镜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你说的应该基本是实话吧，”意味深长，“不过是在转移话题。”
喻文州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解释了下：“也不是，我只是在，回答问题。”
……怎么好像还真是，方世镜无语，罢了，一会再跟他算。
“你怎么就直接动手了？你要冷静什么？”
此话一出，他明显察觉到面前少年的情绪低落了些。
“魏队要退役，是因为我吗？”看方世镜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喻文州只好继续说，“我不知道多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有想让魏队难堪，更不是想逼他走，但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我很抱歉？抱歉什么，赢了比赛吗？比赛不可以赢吗？听到魏琛要退役，这些问题就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把他搅得心乱。喻文州不认为自己有错，但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他很难过。
“但现在事实似乎如此，”方世镜听不出喜怒，喻文州闻言有些怔愣，“不管你本意如何，你赢了老魏是事实，相应的议论必然会产生，从结果来看就是这样。”
方世镜的声音很平淡，喻文州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他觉得前辈不是在怨自己，但听到这话还是有点委屈和难以置信：“那我难道做错了吗？”
“你觉得呢？”还是平淡的声音。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喻文州不假思索地直视对方，“我只是赢了我有能力赢得的比赛而已。”
方世镜听他如此坚定的回答，嘴角勾了勾，放软了语气：“是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用太在乎这些，老魏选择退役是他自己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他认真地看向喻文州的眼睛，“不如说，正是因为有你，他才可以放心离开。”
喻文州闻言睁大了眼睛。魏琛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他能理解但还是很在意对方的评价，虽然是间接的，但能得到这样的认可他很高兴，也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我一定会做好的。”
“嗯。”方世镜微笑。

喻文州还沉浸在思绪里，一时没注意到方世镜放下教鞭，拖了把椅子出来，回过神来就被拉过来按在了腿上。
“前辈！”他猝不及防，下意识挣了挣。
“别动！”啪一巴掌拍在身后，“我可没说罚完了。”
喻文州瞬间红了脸。这一下力道不重，却唤醒了刚才教鞭的疼痛，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只好开口道歉：“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你可真行，我们前两天还说你不会犯事，结果转头就出事。你不冷静的时候还真不冷静。幸好这次没什么严重的后果，以后当了队长哪有机会让你冲动犯错？”方世镜边说边时不时落巴掌，说到最后在刚才落鞭最多的臀峰落了几下狠的。
喻文州被这边训话边打的教训小孩架势羞得脸热，又被后几下打得呼吸重了几分。巴掌的钝痛炸开在表面，带着几分麻甚至痒，落在鞭痕上激起残留的锐痛，更多成了麻麻的刺痛。他适应着身后陌生的疼，调整呼吸，突然捕捉到了刚才前辈话中的字眼，一时太过在意，不顾姿势回了头，“…当队长？”
方世镜停了手，看着他：“是啊，老魏说以后让你当队长，我也同意。你有什么想法？”
喻文州马上意识到了尴尬，又默默趴了回去。没想到魏琛对他如此认可，他虽感动感激，想好好表个态，但眼下又实在不是时候，只好先说了句：“谢谢前辈们信任，我会努力的。”
“嗯，我们相信你。”方世镜却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尴尬纠结，语带笑意地回应，然而，
“没结束呢。”巴掌又落下来了。
喻文州欲哭无泪。都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怎么还反过来呢。这一会连训带打又感动于认可和信任，把他折腾得晕头转向。身后的巴掌似乎比一开始重了两分，他也一时不太感觉得到了，反正还在忍受范围内。
方世镜又打了他十几下，感受着手下的热度，再次停了手，问道：“还有呢？”
还有？喻文州已经没脾气了，在未散的疼痛中默默喘着气，想了想说：“我不该帮少天隐瞒。”
方世镜点头，语气并不严肃甚至有几分玩味：“你这手移花接木玩得挺漂亮，我要是没拦着老魏一开始就让你说，我们是不是要被你糊弄过去了？”随着疑问的语尾在臀腿交界处结结实实盖了一下。
呃！不能吧，我没这个意思，喻文州腹诽，不过还是别解释了，“下次不会了。”
巴掌左右开弓又落了近二十下。数目累积得多了带来阵阵胀痛，喻文州也觉得有点难忍，不自觉绞紧了手指。不过总体不算很重，比起疼他还是更多觉得羞耻。方世镜停了手却没马上放人起来。
“文州啊，”方世镜先叫了他一声，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一边揉着手下被打得发烫的两团，“你这段时间可以多和老魏交流交流，有哪里不懂就问他，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他说，不过…”
喻文州：？
方世镜：“最好还是问点他能回答上来的，照顾一下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喻文州：“……好的。”
方世镜拍拍他的背：“起来吧。”
站起来的喻文州这才反应过来前辈刚刚干了什么，脸又腾地烧到了脖颈。方世镜看他局促地偏开头，笑了笑，平时总是八风不动的，这时候才像个孩子，站起来轻轻揽了下他。
“回去吧，我去看看少天。”
喻文州：……少天自求多福吧。

6.
黄少天这边就比较惨烈了。

魏琛推着人一路回了宿舍，关门反锁，拉着他又按趴到了桌上，三两下扒了裤子，用戒尺抵上已经有些红肿的两团。
“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你俩那话能糊弄住我。”见黄少天默默偏头趴着没反应，魏琛继续威胁，“不说啊，行，不说你就耗着，我等会就去问老方，要是让我问出来，翻倍，或者你说的和我问到的不一样，也翻倍，你自己看着办。”
黄少天听见翻倍就头皮发麻身后反射性跳痛，虽然现在已经在痛了。他可是被这两个字害惨了。不过被不由分说地推了一路，又想到刚才在办公室外听到的魏琛的话，他又莫名生出几分委屈。
魏琛隐约觉得人情绪有点不对，还在纳闷怎么回事，就见黄少天把头埋进双臂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魏老大，你要走了吗？”
魏琛沉默。
“你们听见了？你因为这个去招惹喻文州？”
“……嗯。”黄少天低声。
魏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叹了口气，话音听不出异常：“你瞎想什么呢，老子要退役关那小子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黄少天还是想听他亲口解释。
“还不走，等着被你们这些后浪拍在沙滩上吗，”魏琛的语声中含了两分落寞，又转瞬即逝，“不过你俩还差得远呢，少给我翘尾巴啊。”
黄少天埋着头小声抱怨：“就算是这样，至少也说一声吧…”至少，也和我说一声吧。
魏琛伸手有些粗暴地揉了把他的头，语气软了点：“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黄少天眼眶一热，差点就要落泪。不过他感受到身后的戒尺压了压，隐隐的痛顿时让他冷静了下来。差点忘了，现在还是砧板上的肉呢，一会估计不好过，其他的等下再说吧。
果然，魏琛发话了：“让你扯远了。还没说呢，你到底说什么了？还不说我问老方了啊。”
黄少天只好先试探着说：“差不多就是刚才说的，我说他让你没面子，是不是记恨你早就想逼你走。”
“他刚才说了，不是。”戒尺又压了压，“还有吗，他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动手的吧？”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黄少天腹诽。他感受着身后更明显一分的痛，思来想去还是应该铺垫一下：“那个，魏老大…”
“有事说事。”
“……那个，先说一声，我不是真心这么想的，当时太激动了，话没过脑，你，你听了别生气啊。”
魏琛彻底气笑了，甚至话中都带了笑意：“没问题，你说了什么？”边说边用戒尺轻拍了拍。
黄少天被他带笑的几个字说得寒毛倒立，冷汗爬上了脊背。刚才的两下完全没用力，只是碰了碰，却好像昭示了稍后的狂风暴雨。他吞咽了下，硬着头皮开口：“……我说，你是想玩消失吗，是觉得没面子当逃兵吗，”身后没反应，又战战兢兢地补上了致命一击，“是我看错人了…我错了，我话没过脑，我知道错了啊！啊！啊——！”
魏琛左手按住他身子，右手照着被顶高的臀峰就是狠狠三下，本就有些红肿的屁股横起一道更高的肿痕。
“打的就是你话没过脑！说了你多少回了不长记性！现在有人给你兜着，等你以后出道了赛场上让人一激吃了红牌，记者会上被人针对说了不该说的，到时候你再说你话没过脑？”
每说一句就狠狠落板，话说完了也没停，戒尺砸进红肿的肉里，爆炸般的痛让黄少天忍不住挣动，惨叫连连。
“我知道错了！啊——！真的知道了！啊——！魏老大轻点！……”
魏琛不理他，按死了人狠抽。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真挨上时，黄少天还是瞬间被剧痛打破了防线。戒尺翻来覆去地砸，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极狠，臀肉被砸得凹陷，离开后颜色很快加深了一层，边缘也逐渐肿胀起来。他清晰感受着剧痛炸开，发酵扩散，还没缓冲多少下一记又来了。没别人在他毫无顾忌地叫出声，不停地喊着话。
魏琛听着他来回喊，变着法地认错，以前也这样所以有了点抗性，但也只是有点。十来下后黄少天身后成了更深的红，肿得更高。魏琛听他还越叫越大声了，终于不能再忍：“你再大声？非得把所有人喊过来看你丢人啊。”
“我疼——”黄少天卖惨。
“废话，你不疼难道我疼吗？”
魏琛见他臀峰已经泛了青紫，又从臀面到臀腿整个抽了一遍，才暂时停了手。
“光听你喊了，我刚才说的听见了没有？”
黄少天见他停了，顾不得身后汹涌的烈痛还未平息，忙不迭喘着气下保证：“听见了听见了，我以后一定想好了再说话……赛场上被人激不和他一般见识，记者会上被针对了也不说不该说的……不会再……说话不过脑了。”
魏琛把玩着戒尺：“保证得挺好，做不到不还是白瞎，以后得让喻文州看着你点。”
“怎么又提他！我自己能做到，用不着他看着！”黄少天不满，气也缓得更足了些，把头扭到了一边。
“诶，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对人家意见这么大？”魏琛状若无意，“以后都是一个队的，老这么别扭算什么。”
“我对他没什么意见。”黄少天硬邦邦地说。
“那还那样说他？”魏琛语气玩味。
嗯？怎么好像是个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踩了：“……那，那也是气话，没想太多，啊——！啊疼——！以后不会了！”果然，套我话，疼死了呜呜。
魏琛往他臀腿交界处一边狠抽了一下，留下两道尺痕，等他更大声地喊完，总结道：“你这个嘴啊，用好了是大杀器，用不好就是定时炸弹，自己有点数吧。”
“……嗯。”黄少天恹恹。
“下面说说打架。”
“啊？是喻文州先动的手，啊！”
魏琛甩了他一尺子，“你不还手能打起来吗，打架什么时候成一个人的错了？停也是他先停的吧？”看黄少天又要不满，及时止住他的滔滔不绝，“你别给我扯别的，就说是不是？”
黄少天无奈：“……是。”
魏琛仿佛猜到了他刚才要抱怨什么：“我不了解他我还不知道你？”
黄少天：……戒尺在你手上你有理。
魏琛正色道：“打架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训练营不是没出过事，你们也都知道。还好你俩这次不严重，不然我和老方都不好护你们。罚二十吧，当个警告。”
黄少天瞬间苦了脸：“啊？你都打了这么多了…”
“那翻倍？”
“别别别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啊——！”

总算捱到结束，虽然最后二十下减了些力道，但还是让黄少天满头是汗，身后肿痕交错，青紫斑驳，整个屁股都肿得厉害，明天真要坐不了凳子了。他有些腿软，还趴着没动哼哼着叫疼，冷不防被魏琛拉过来按在了腿上。
“还要打啊，不是完了吗…”黄少天有气无力。
“给你上药。”魏琛没好气。
“不想你上，”黄少天动了动，小声抱怨，“你手太重了，简直二次上刑。”
“来，那我给您二次上个刑。”魏琛作势抬手。
“别嘛别嘛我开玩笑的，魏老大轻点…”
魏琛喷了药尽量轻地慢慢揉着肿块，黄少天还是疼得时不时挣一下，声音时大时小地哼哼个不停。
魏琛倒也没非要他闭嘴或不动，状若无意：“我好心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上药了啊，别不知好歹，”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想再犯次大错挨顿狠的我也没意见。”
……这人就不能多正经几秒钟，黄少天哼哼着腹诽。不过魏琛说的没错，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关于他的痛苦回忆了。
“老鬼”
“你叫我什么？”魏琛手下加力。
黄少天忍不住嚎了一声，嚎完继续叫人。
“魏老大”
“嗯”
“队长”
魏琛揉伤的手顿了顿，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揉，“有事说事。”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身后没再有什么回应，正当黄少天准备接着叫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有几分温柔的轻笑。
“想叫就叫呗，”魏琛轻声说，转眼又是平时的语调，“反正忍你那么久了不差这几个月。”手下还加了几分力朝肿得最厉害的地方揉去。
“啊——”
这人！黄少天咬着牙愤愤。

尾声
叩叩叩——
“谁？”魏琛抬声问，手下压制住听到敲门声开始扑腾的黄少天。
“我。”门外传来方世镜的声音。
“老方啊，直接进吧。”
方世镜开门进来，看到黄少天用枕头蒙着头，被按在魏琛腿上上药。他看了看伤，暗道惨烈，戳了戳枕头：“你说你，自己找揍还让文州和你一起瞒着。”
黄少天委屈巴巴：“不是我让他瞒的，是他自己不说的。”
方世镜点他脑袋：“人家都知道你话说得多过分，以后可管住你的嘴吧。”
黄少天崩溃：“啊——我知道错了嘛。”
方世镜玩味：“好好和人家学着点，你看今天一手移花接木差点就转移了我们的注意，比你那一戳就破的谎话强多了。”
黄少天：……你们就拉踩吧，我都被踩到地底下了。
魏琛：“哟，这就护上了。”
方世镜：“你把他扔给我还不让我说两句吗，再说我也没护着，罚他了。”
魏琛：“嗯，反正比这个省心。”手下还加了点力，逼得黄少天痛呼出声。
黄少天欲哭无泪，喻文州你给我等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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