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是，你们怎么都对我激情+1了？

amp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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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伤害无辜的人，你们若是放下兵器，我会让你们毫发无损地离开。”德里亚骑在马背上，冲着挡在王宫前的最后一批禁军喊着，而在他的身后，鲁梅拉抬着手随时准备着释放新一轮的狂风，而法里斯和他的骑兵队刀尖上还在淌着血，看起来战意正酣。那些禁卫哆哆嗦嗦地握着武器，都有些犹豫不定。今晚奇怪的事太多了，宫内忽然莫名其妙地刮起了龙卷风卷走了不少士兵，他们的长官却没一个赶来的，骑兵队长法里斯竟带着他的人护送着一小队人马朝着王宫疾驰，路上谁挡杀谁，而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他们原本应该已经去世的顶头上司塞里曼，竟出现在那群人之中，正以一种让人害怕到腿软的目光盯着他们。“你们都听到他的话了，还愣着干嘛？”塞里曼厉声喝道，那群习惯于服从的士兵顿时一哆嗦，本能地扔了武器纷纷开溜。

“就送到这儿吧，多谢你们了。”德里亚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微微点头。“塞里曼，你和巴拉特可以去后宫找人了，如果其他人也想走，就带着他们一起跑吧。”巴拉特点了点头便想立刻赶去后宫，但塞里曼却犹豫了起来：“你一个人去对付他能行么？或许你该带着我们一起进去，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我们人多。”德里亚看向了宫门，严肃地说着：“我得独自面对他，有关于他百战百胜的传说必须得有人打破，否则难免会有人不服，而且……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得单独解决”“那好吧，祝你好运。”塞里曼拍了拍他的肩膀，调转马头朝着后宫疾驰而去，巴拉特对他微微一欠身，也跟着驾马离开了。“尽管去解决你的事吧，我们守在外面，不会让任何人闯入的！”法拉杰坚定地说着，与他一起骑在马背上的鲁梅拉也急忙点了点头。德里亚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王宫内灯火通明，却一片寂静，宫人们早在骚乱刚爆发时跑完了。德里亚手持着弯刀缓缓往里走，警惕着每一个角落与阴影。当他走到大殿内部，开始怀疑苏丹是不是已经逃走时，忽然听到几声缓慢的鼓掌声，德里亚转头一看，便看见苏丹从王座后面走出，一边鼓掌一边轻笑着：“果然，你不会让我失望，终究是给了我个大惊喜啊。怎么，要用我折断那张杀戮卡了么？”

德里亚从怀里掏出那张金色的杀戮卡，眼睛直视着苏丹，手一松，那卡片便掉到了地上。“我说过，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游戏无关。”他举起了弯刀对准苏丹，厉声说道：“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拿起你的刀吧！”苏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握住刀柄，缓缓地将佩刀抽出：“就是你这种装腔作势的虚伪做派，最让我讨厌！”苏丹怒吼一声朝着德里亚冲过来，两人的刀相碰迸发出短暂又绚丽的火花。即使荒淫了这些年，苏丹的武艺依旧算得上高超，几回合下来德里亚竟有些吃力。

“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他们就会信任你，忠于你么？或许现在他们爱你，愿意为你而死，但他们总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向你露出獠牙，将你分食殆尽，希望到时候你的姿态能跟现在一样好！”苏丹挥刀砍向他，刀尖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口划出一道血痕。德里亚来不及感到疼，急忙后撤一步，抬刀挡住他的进攻。“你还是不明白么？他们的忠诚，他们的敬爱，原本应该都是属于你的！”德里亚狠狠地挡开他的进攻，一脚把他踹了个踉跄。“就连我，也曾怀着对你的倾慕走上朝堂，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德里亚的刀刃切开了苏丹的手臂，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忠诚？敬爱？笑话！都是假的！你这样堂而皇之地攻入王宫，你看他们有谁来了？他们背叛了我，总有一天也会背叛你！”

德里亚被苏丹凌厉的攻势逼退，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喘着气盯着他：“他们的忠诚和敬爱并非虚假，他们没有来，只是因为……”他与苏丹四目相对，眼中又出现了那种令苏丹极为厌恶的目光：“因为你目中无人，所以你身边空无一人。”

苏丹终于明白了他眼中的是什么，那是从未有人投向过他的，令他心烦意乱，让他厌恶又恐惧的，怜悯。

“你怎么敢！”苏丹暴怒地吼着，再次举起刀向他冲去。他完全放弃了防守，攻势一次比一次凶猛，誓要取了德里亚的性命。德里亚勉强地防御着，终于抓到了一个机会。原本应该挡住苏丹的刀忽然向下，直冲着他的胸膛刺去。苏丹来不及躲避，他的刀砍进了德里亚的肩膀，但他的胸口也在同一时间被利刃刺穿，一切都结束了。

“咳……哈哈……哈哈哈……”苏丹咳出了一口血，朝前跌进德里亚怀里，轻声笑了起来：“干得漂亮……你赢了……可是你又要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你停下那该死的游戏！”德里亚低头看着他，咬着牙低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游戏……不会停止，无处可逃……这下该你去玩了……”苏丹的呼吸在慢慢变弱，他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抬起手，按住德里亚的后颈，与他额头相贴，轻声说着：“一切……都会过去的……”

德里亚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过了许久，才抬起沾满了血的手，轻轻将他的眼睛阖上。“愿真主赐予你安宁。”他低声说着，缓缓地松开了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到他身上，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

黑夜终于结束了。

登基典礼结束之后，奈费勒费了一番功夫才在一个不起眼的阳台上找到了他。他正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奈费勒走上前，才看清那是一枚戒指，戒指上的红宝石裂了一条缝，早就没了光彩。“陛下？”奈费勒走到他身边，试探地叫道，却把他吓了一跳。“啊，是你啊……抱歉，我还是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德里亚缓了缓神，目光又移向了那枚戒指。

“这就是那枚戒指么？”奈费勒随意地将双臂撑在栏杆上，看着德里亚问道。“对，这就是那枚戒指，我把它偷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让伊曼毁了它，现在它完全没了魔力，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但是你看这里。”德里亚将戒指递给奈费勒，奈费勒把它转了几圈，终于看清了戒指内环刻着的字。

“一切都会过去的。”奈费勒轻声念着，德里亚轻笑了起来，用手撑着脑袋说道：“我在想，是不是这句话把他逼疯的，王权富贵终会有逝去的那天，这对他来说确实很难受。但……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感到了宽慰。”“为什么？”奈费勒抬起头问道。“因为……如果一切都会过去，那这些苦难终究也会过去的，不是么？”德里亚耸了耸肩，看向了远方说着。

奈费勒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或许苦难会过去，但还不是现在。陛下，请容臣直言，目前国内国外的情况只能用一团糟形容，要做的事堆积如山，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唉……”德里亚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着：“你总是能精准地说出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拜托，我遭遇了那么多事，难道不值得你的一句安慰么？”“你想要我安慰你？”奈费勒挑起眉毛说着。“嗯！”德里亚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那我只能说，我会一直纠正你的道路，反对你的决定，直到你不需要我，直到你宁愿杀了我。”奈费勒看着他，认真地说着。

德里亚笑了起来，低声说着：“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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