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渝】热辣滚烫（上）

【城拟】三联

沧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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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哥的世界（上）
#蓉渝。已离婚请注意避雷。蓉渝江等亲情向。
*没有现实依据！！

有一伙闲人，想调查如今人们为什么而离婚，因为毕业作品之类要拍成纪录片。收集好久的素材而不得正犯愁，前两天同家长请人吃饭，饭局上有个老板儿急公好义，听了也比较感兴趣，同意对他进行跟踪采访，遂将材料整理如下：如今老板届已离婚十多年，单身独居，在外人看来同前夫长期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相互怨恨的状态。这次他扩大产业想回老家寻找原材料，经允许，我们遂跟随老板到四川继续拍摄，一路颠簸也聊了很多……

根据描述，故事主人公是个闲适人，守着祖传高汤，在同样是传下来一亩三分地上不说风生水起，也如鱼得水。他生在天府之国会投胎，一辈子没遭过大难，从小就是富养长大的，有些「穷山恶水」气候不好地就不要眼红。也因此，主人公对川外的世界并不怎么感兴趣，在离婚以前这里就有他想要的一切。外面或许浮华而美丽，但总给主人公一种此身非吾有的感觉，不如故土任意讲得出名字的野花野草有寄托。他是远近闻名的脾气好，细致人，烧得好汤做得好面，不光临近地区过去的小孩和未来的大人全都热情光顾同老板熟得很，就是外地的想来这地方吃面都要先买他的账。他老婆最先也是跟着他干。每天早上八点开门，下午两点收摊，把门一关，那就开始喊人打麻将，嗨呀好不巴适！虽然生意那么好，主人公也没有扩大产业做大做强的打算，原因是个人没得这份心也受不了，再开一家分店顶天了——还是他堂客在的时候开滴。所以，堂客实在看不惯他这幅鬼样子，就冒起把婚离了。
哦豁，脱胡！
那几天在家哭天抢地滴。以前是武打片，现在就是尼玛韩剧。他也没犯什么大错，但那个年代离婚说出去几丢人呢。他堂客则干脆东西一收，好几年都没回老家。两个人这么扯起有的人说他们离了，有的人又说没有。这个面还是一天天下，一天天煮，就算旧人走了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受欢迎。近来放开又多亏网红经济，好多游客慕名前来，老板儿只做得了那么多，也有点头疼，属于钱多得赚不完，但也还是只有一家分店。
主人公依旧每天下午两点收摊，不过会在门口多坐一会儿。
大家都叫他“老蓉”。

再说他前妻，离婚以后就出川开起了店。一个人，什么都来得，老蓉都晓得堂客天赋就是精力充沛，可能有些人就是老天赏饭吃，浑身有用不完的劲——他老婆山中出身天生热血，不服输不服干，公认的要强狠人。出了户离家万里，看店看装修看材料都个人自己上，第一家店开在万州，挑水抹灰浆铺电线，天不亮就去菜场挑佐料，大火翻炒，不出三年就把连锁面馆开满整个华中，正向华中和华南进军。
喔，也不是他堂客了噻。
人家现在叫渝老板（儿）。

这些天渝老板要进川来找原材料，消息早早就从大本营重庆传进四川了，还带了一伙人来。老蓉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天他烧了一壶开水放在店门口的四方桌子上，本来准备喝点就收盘子擦油。隔壁涪二孃跑过来，“渝崽子的车都开过资阳老，你还在这里搞啥子啊你！”
“啥，啥车？”他有点耳背，“小渝说他这两天不得来嘛，我还打电话问老。”
“哎呀，情况有变！人家大老板的事情咋个说得准！”抹布一扔，拉起他就跑。到屋才发现住得近的亲戚都来了，一问都说是渝跟他们打过招呼。盐三舅讲，“他问我（们）一些子原料的事情，我们又不像你俩个专门搞这行的，哪里晓得楞个清白嘛。就说只怕还是问你强些——”
“哦，那小渝有啥子事，阔以直接打电话问我嘛。”
“嗨呀哥哥！这还要你讲迈，我（们）是怕你们这层关系不好打给你，但是你猜渝娃子说啥子，‘老哥，你帮我问下老蓉过两天有没得时候，我可能要请他陪我出去一趟。他晓得地方’，耶儿——这说明啥子，你娃要走运老！”还没问走啥运，忽然一下就遭二孃按在座包上，喊人打水拿东西来，
“把头油给他借点子哎呀，雪花膏！！”
“人家从外面回来滴，你娃平时邋遢就算球老，现在还不打扮一下嗦。”
“——我的面馆儿还没收完。”
“嗨呀批娃还管你妈个店子，我的哥！！你用你滴脑壳儿想一下渝娃子回来就回来，跟我们勒些打电话搞啥子嘛。”七手八脚地，没说完又喊小娃娃“给你老舅在手机上找张标志点的照片儿，换下发型！快点儿！”刚要说不用，一刀已经剪下去了。
于是按春熙路的搞法，倒是有点港风。
众人嬉笑道，“像九眼桥！”老蓉一照镜子竟看出几分结婚照片的模样。就是人老了许多，岁月如痕，“哎烦求得很！弄勒麻烦爪子嘛！”抬手抹了。
因此渝老板面前的蓉哥还是楞个样，只不过又过了几年牙齿又黄一点而已（所以看着更烦了）。刚才众人好歹让老蓉把川省省服脱了，当着注视的眼他正想办法跟人说两句话，车后视镜前突然伸出一根华子掸灰，
“耶，你们两个不抱一哈？”
“哎哟！老江！！”
玻璃摇下来。两人的远房亲戚江明坐在驾驶座上，老渝管他叫表哥的。情报不知道老江也在，而且是他开车进川来的。说到此人情报显示空白，之前有怀疑他们两口子离婚是渝跟这个表哥跑了，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过去还经常来小家帮忙。江大表哥勒也是个大急性子，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平行世界得到了消息还是异世界搞来了情报，总而言之此后远离一切表弟家吵架的时候，问就是查无此人——他们干架，老子就是门市一挎，出克旅游出克耍！你们吵完了闹好了老子再开车来该打扫的打扫该结算的结算，其余时候一律不管，除了闹出人命那一次。江表哥本来躲去云南都跑到四川了，这是后话。以及，最后离婚搬家也是他来接人的。头号嫌【】疑犯。
不过老蓉对他倒没什么戒心，他晓得老江虽然脾气爆，啥能不能做拎得很清楚。而且除去渝这层关系他和江表哥也不陌生，只不过好久没见，动如参与商，不晓他最近咋样。这次来算是意料之外，阔别重逢竟凭空添几分高兴。握完手马上回屋给他拿烟。因为老江开了辆渝原话描述“还有两周就进垃圾场”的灰色面包车，而且湖北到四川长途糊得眼睛**都没了，老蓉没有立即认出他——依他想来现在表亲搞运输场的，又不像最开始开大货，怎么可能连辆过得去的车都没有呢？
“看在他也是你亲戚的份上管他餐饭，我晚上要出切吃。”
“诶这是咋个说嘛，你不讲难道我就——”
“我随便吃哈子算辽，你晚上少喝点酒，诶老子跟你说话你听到莫得！今天有东家老子不得管你，听好辽是一点儿——都不管，个人不消想的，老子九点钟准时关机。出了事老蓉全权负责，（转头）你有他电话撒？”
“你们不是都在我屋头睡嘛？？”
“老子要克睡旅馆。”

星夜烧烤。摄影机旁忧郁的眼神。
“你矛盯到我搞么斯？”
“你们有没有……”
“Woc！蓉哥，你来——哎你莫跑撒你来来来来来，来！你今天就俩老子上去睡一觉检查哈，我们「以证清白」，好吧！”
“哎哎呀老江我开玩笑的嘛！”
明天还要赶路回去，江明只能开点小酒，老蓉听他说，“不说你，我们都好久冒见辽。各有各的事哟……”
“那你们这次是——”
“我是在恩施有事撞到他滴，他个老几突然跟我打统电话，‘喂你今天是不是快到重庆老？’我又没联系他，问‘你么样晓得哇。’他说，‘老子就是晓得，狗日出来切饭！’我事情也办完辽就去，他就问我后面还有事莫得，有没有空陪他走一趟……”
听到这里老蓉也是越听越奇怪，好像渝没有隐瞒所有人唯独绕过了他，但直觉告诉他剧情绝不是众人想的那样。走一个说，那好不容易来成都了，多耍两天再走嘛。老江摆手道个人按天算钱滴，明天结账！
“啥，啥子哟你们还算了账哇……”
“哎哟那你就错完辽（盘腿）——他日马要是不跟老子开钱，老子才不得来！”
又走一席酒说，
“你勒弟娃精得很！先说好只到重庆，管尼玛三七二十一又把老子哄去了自贡，老子一看和你也不远咯，他又要来，干脆开到成都算辽哇，转头回克还不是一样远！再加上他勒情况我看也确实不放心。”
心里一顿，“咋个了嘛。”
“个表！他老人家那天狮子大开口跟投资人讲喝几多斤活几多岁，搞哒一点名堂没得老子才代了两杯，不得已又在万州尼玛歇辽一夜。”老江一摆筷子，抹嘴加酒道，
“早上醒了我就跟他讲我说你也行辽撒，再喝不得咯——勒不晓得渝老板后面还有几大个产业，沃日资产上亿！我反正是说不动了滴，你跟他讲哈子。”老蓉一撇嘴笑道，你晓得我……我怎么还好劝小渝。
“他一路喝过来滴。”
老江瞧了他一眼，“老子再三讲我是跟渝老板儿开车的，喝不得，才没有把到我灌。”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哈。（添酒）”
“哎呀，喝多辽自己七亏撒！哪有你总拐子家里蹲轻松，搞得对！搞得好！！”
碰杯，“这两天都是你在照顾小渝嗦……”
“勒老子么样搞咧，把他个表甩塔路边哈不管他？我都只想轻松哦。”
老板上来最后一盘韭菜，老江重新拿了双筷子，点了点想道，
“他今天晚上肯定要喝得东倒西歪了滴，你等哈看撒。”

月光光，心慌慌。
吃完烧烤又上楼坐了会才去旅馆，江明关机倒头就睡，连续开几天也真累，这会都不知梦到哪里了。老蓉还在等回来，静夜无声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一个人活像那个坐在床头等人掀盖头的新娘子。
嗨呀老蓉，你都几大岁数了还想这些没得用滴搞啥子嘛——止不住胡思乱想，刚刚送老江下去他还犹疑道“要不给小渝也在旁边登一间？”亲戚不屑，抽走老蓉手里的外套，“我不说你们就把老子当个苕，他在你这里住得几少哟！不送了！”走了。
诶，回来了。
没有敲门而是翻箱子的声音，屋主赶紧打开门，见来客还在生锈的牛奶箱到处找钥匙，“耶儿……以前不是放到这地得迈？”
“嗨呀，早就没得老！”
醉得不轻，赶紧把人拉进来，一身液体枪【】药味冲得老蓉直咳嗽，“娃儿哟你咋个又喝这多嘛，表哥不是都叫你少喝点噻。”
“你真的是，你就说点别滴……老子还可以接，接到喝！没得球事（踉跄）哎呀，哥子把你珍藏的酒拿出来我们再耍两局嘛！”
人影晃晃险些摔在门边，已经飘然欲仙了还在要酒喝，老蓉晓得再不弄去睡觉恐怕真要出事……突然渝扯住他一勾腰，没来得及感觉到体【】温，如猫吐毛似的紧接就是干呕——完球，大事不妙！蓉刚伸手抻住他核心，没把垃圾桶踢来就尽数吐在门口地毯上，黄澄澄流了一地。
好嘛，开门大吉。
还好是上次没来及换的旧毯子……
什么时候？
吐完心里爽快很多，按惯例人也就要睡了。“你咋样了嘛”老蓉怕呛着刚给他把气捋顺，果然见渝往角落里一歪，靠墙睡还是跟小狗一样抱着脚，赶紧拉住“诶小渝你莫在这地睡明天感冒老！”好说歹说把他往床上安顿好了，老蓉才开始着手整理客厅。开门去顶楼搓草木灰，制止黄色随月光奔流，等弄完已经凌晨三点了。人困得不行，他平时睡觉根本不超过十点，哪像渝老板陪人打麻将都经常打到下半夜三四点钟。

江明像他说的一样什么也不管，天一亮打个招呼就走了，老蓉电话没打通打表弟的。表哥也是抠得黑碌天，来四川勒个远非得开辆临近报废的七座车过来（两个人），老蓉真怕他开回湖北的路上抛锚了，据说是因为表弟的报销比例太低，付不起好车油耗——鬼扯。他一直觉得这位表亲的计算方式很奇怪，在有的事上出奇地抠，在另外的地方又异常泼洒，是因为人不同的原因么？
而且那辆车老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渝头天晚上喝得多人不舒服，所以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起了。反倒是老蓉一告睡到中午，等他醒来渝都遛完两圈回来，还提着俩塑料袋。
“耶，七饭了嗦。”
“几点老……我不吃外面的饭嘛。”
睡眼惺忪坐起，看见旁人如尊神一样坐在床边眼睛瞪得像铜铃，二郎腿膝盖还在打拍子，唤起了某些熟睡的基因恐惧，“好好好，我吃我吃（含泪）。”
但外面的是真没自己做好吃。老蓉皱眉，“咋个不叫我起来弄嘛。”
“等你娃慢悠悠弄完，老子早都饿死老。”
想起来是自己昨天理亏，于是改口道，
“难得搞嘛，下午还要出切看花椒——”
“哎哟！忘净完了！！（掏手机）快跟嬢嬢打电话讲一哈！免得她又出门老！”
老子*你*人。

吃饭说到三十几岁滴人，快奔四十了依旧一身潮牌，而且越来越潮——昨天差点没罩衣袖套和卫衣正面相撞，老蓉无意中说，
“小渝穿得蛮年轻嘛。”
“你们离婚了，你还管他搞么斯。”
“哎呀，不关我的事。”
——我是说他看起来蛮好的。
但渝今天一身还是中规中矩，活像大学生村官下乡考察。就是走时太热忘了外套，经人同意随便在老蓉柜子里翻，“把你的借我穿一哈。”
“哦……你各人自己捡哈。”
低头，他带上门出去了。
不过今天显然不需要——
水牛耕地，烟雾迷蒙。湿气重。
川中田野有种自带的闲适态度，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好似回到很久以前没有电力和蒸汽的时代。人和自然和谐统一，天性不是解放而是从没离开过这。城市之梦。他记得春天油菜花开漫山遍野是很好看的。
电话没打通只能去找，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叫鞋崴了半碗泥巴。渝没一会就把外衣脱了，老蓉给拿过来手里衣服还是越堆越多，“啷个勒鬼热！”
“…你昨天喝酒了撒。”
野枝横斜，溪水清浅，潺潺相因。再脱就要打赤膊了。忽然心动，拦住“幺弟……还是注意哈影响。”“哪样，你没看过还是啷么。”冷笑，挥开他走了。
于是还剩下背心。

一路打望碰到不少熟面孔，谁也没想到会碰到他俩，因此还是隔着距离。这家喝点水那家搞点茶的。老蓉走着走着就去前面开路，避免渝再一脚踩进稀泥，板鞋完全洗不干净了。他们要找的这个当家老太有点儿耳背，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经常漫山遍野跑，种得一手好花椒酿得一手好酒，就是性格比较神秘古怪。走到地头终于看到老人家，还没等开口对面就惊讶道，“耶！渝崽儿回来了。”那就不客套了，寒暄过后渝说明来意，
“嬢嬢，把你的花椒给我搞一点儿嘛。我现在开店子想换材料，正好把老家的东西做出切！”
“我听到讲了，你还说起——尽管拿！你要我肯定把（给）呀，不像有些伙计，勒就不见得老。”
听他俩你来我往地，老蓉哀怨，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这里还有个人嗦。”
“嗨呀，这个*瘟桑还杵到这地得哦。”
嬢嬢道，
“老蓉，不是我不在渝娃儿面前给你留面子——你去年过年借我的钱打牌，到底啥子时候还得我？”
“哎是要还得你的嘛，再说再说！”
“（渝）…你打牌还欠人钱老？”
“没带勒多现金嘛，一直又莫得时间来。”
嬢嬢先回去整花椒，让他们过会去拿。老蓉转头道，“你为啥子也忽略我（幽怨）。”
“关你锤子事。”
“哎，有人回来老！”田埂那边飘来声音，
“老蓉！晚上三缺一走不走嘛！”
“去去去！哎哎呀——”
回头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恍若隔世，正要陪笑，渝忽然放开他（的耳朵），不好意思似的车身拍两下手，“算求，你去吧。”
那边也传来笑声，“龟儿子今天要陪堂客耍，不得来老！我们切找别个！”走远了。
心照不宣，无话可说。
“你还该嬢嬢钱嗦。”
好不容易找到话题，低头数钱。“哎呀，婆婆嘴乱咵滴，你又不是不晓得——算了算了。”推拒，拉着手腕往前走，
“他们也不得等我老，我看我们讲安逸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后面又很去了些地方，回到成都已是第三天晚上。老蓉晕车不能开快，把个人搞累完了，还是老板把他拖回来的——不然以渝的车速第二天再怎么都刷完了。未知原因，大家都觉得渝老板儿好像温柔了点。下高速老蓉说干脆去店里吃，他想了想才答应。
自从走后，渝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了。
撬开卷帘门还是那副模样，潮气扑面而来，锅碗瓢盆列在木头架子上，此去经年，有些许恍惚。“马上就好了哈。”老蓉叫他坐。渝低声说莫整咯，“把后面勒些现的收完算了，又不得卖了。”
晚上。
“哎哥子同你打个商量塞，我出这个数（张手）你把你屋头的秘方卖给我嘛——不够再加。”
“嗨呀，你要嘛，就拿去，何必讲钱嘞。讲钱好庸俗哦！”
“老子就是俗人。”
“你在我眼里不是嘛。”
话题偏了话题偏了——老蓉赶紧扯回，趁着雾气凑近一点，“小渝想知道我就告信（诉）你塞，你就把那个汤……”
“我开玩笑的。”
挥开，这时轮到蓉笑场了，“我又没得娃儿，也没得亲兄弟姊妹，不告诉你还告诉哪个。只要你答应不外传，你拿个啥子东西记一哈嘛。”
“……我不管你告诉哪个总之不要告诉老子。”
“好嘛好嘛，消消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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