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 - 现在与未来

现在与未来

炸鸡

思青令人老

2024/12/31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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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见上一章，但也可以单独阅读。创作灵感来自于官方和开封菜联动时候的表情包

首发LOF：[zhuyin=[体现了作者的思青之情][我就是好想玩一下这个功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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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嘶。”

顾听雷已经把鸡数了几遍，横数竖数，总是差一只，还是少数的公鸡之一。虽然那公鸡已经颇显老态，不再适合配种，顾听雷早打算找个良辰吉日叫他退休，但他自己抓了处理和被人偷了那还是很不一样的。他在脑子里把附近的村民全都过了一遍，从游手好闲的张三怀疑到不务正业的李四，有点用雷把他们全劈了的冲动。他忍到喂完猪，正要冲向张三常去的酒摊时，赵思青从篱笆后面出现了。他睡得比顾听雷少得多，每天早早醒了后总要去山顶打坐一两个时辰，这时候刚好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有一种什么东西被烧了的焦味。顾听雷满心是鸡，急匆匆经过赵思青，突然想起来也可以问一句，抓住赵思青背后披着的毛领焦急道：“师兄，你看见雷龙了吗？”

鸡的名字是赵思青起的。他刚来的时候，顾听雷给他讲解道听途说来的养鸡窍门，顺便介绍一群鸡给他认识。赵思青为了方便分清顾听雷说的是哪一只，就都给起了名字，什么雷龙天龙翔龙……听起来都不像鸡了。顾听雷嘲笑起这种名字师兄可不得得一下大道，鸡犬升天后这些畜牲才配得上。但赵思青还没得大道呢，鸡就没了。

“啊……”赵思青转过身，愣在当场。顾听雷看他这样，估计问不出什么，一阵风似地绕过他走了。理所当然，村里他所过之处，一阵鸡飞狗跳，可惜飞的都不是顾听雷丢了的雷龙老鸡。张老二拍胸脯说自家弟弟不爱吃鸡，只爱吃猪，又把自家狗叫来骂了一顿，也没见狗吐出半根鸡毛。顾听雷又敲李大娘家的门，结果得知李四上隔壁村混去了，几天没着家，可鸡应该是今天还是昨天丢的。又问了几家，都说没看见独自走在路上的鸡。王大爷挠着头讪讪笑着，替大伙儿嘟囔了一句：“大侠们养的鸡俺们怎么敢吃啊，吃了要遭天打雷劈唷！”

他这话说得顾听雷无话可说，因为他是想把偷他鸡的人劈了，只是苦于找不到人。在小村里找了一圈，没看见鸡，倒是快到午饭的点了。他沉着脸上坡回到和赵思青的简陋木屋边，看见赵思青正在桌子上摆午饭。听见他的脚步声，赵思青回身招呼他：“正巧，我刚准备好。”

他一侧身，顾听雷看见了桌子上的菜，很简单的午饭。他俩都不怎么挑嘴，因为赵思青不是特别会做饭。今天想来很有寡淡的蒲公英汤、辣椒放得太多了的炒土豆丝、两碗饭以及……顾听雷眼睛圆瞪嘴巴微张，手指着赵思青：“你你……这？？”

“啊，这是炸雷龙。”赵思青有些歉然，“这几天喂鸡的时候他不吃东西，早上看见他无精打采，估计活不久了，只能如此，不辜负他。”

“那早点怎么不说？”顾听雷简直要气死。

赵思青沉默片刻，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之前云星用惊雷炸糕点，我想炸鸡应该也可以。尝试了一下，不太成功。”

顾听雷看看桌子上看起来还是能吃的一小盘鸡，又想到早上路过赵思青时闻到的糊味，只直直盯着他。赵思青妥协：“我用一点儿先试了试。这些炸得更好一点。”

“……”顾听雷继续瞪着赵思青，像要把他脸上瞪出一个洞。但总归不能惊雷炸师兄。他又想到赵思青早上起来喂鸡看见奄奄一息的雷龙，决定一个人杀鸡放血烧水拔毛剁块最后还炸糊了该是多么精彩的场面。他深吸一口气，沉重地在桌边坐下。赵思青依然带着几分歉然地坐在他对面，夹了一筷子雷龙到他碗里：“我尝过了，可以吃。”顾听雷把炸过的鸡块拈起来。这曾经是多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只公鸡，现在只是边缘有点焦色的黄色小块，鸡生也何等无常！他余光看一眼鸡圈，剩下的鸡啄食的啄食，睡觉的睡觉，竟无一鸡关心今日主人桌上摆了自己的夫君和亲爹。也罢，鸡死不能复生，顾听雷把炸过的雷龙塞进嘴里，焦脆的口感和淡淡的盐味吃得他五味杂陈。

“听雷，抱歉。你毕竟养了雷龙这么久……”赵思青轻声细语。他自己没动筷子，只看着顾听雷吃，“下次还是你来做吧。”

“师兄，这不是鸡的问题。”顾听雷咽下鸡肉，眉毛拧起，“如果连死只鸡都要瞒我，那我都不敢想你还要瞒我什么了。”

“你早上风风火火，我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赵思青认真否认。

顾听雷知道他是说不过赵思青的，干脆摇头不再追究。一时间饭桌上只剩夹菜声和咀嚼声。吃了几块鸡，顾听雷还是忍不住：“雷龙他……曾经是我最大最好的公鸡。”

“听雷，我出钱，明天去集市再买一只公鸡。”赵思青叹气，又往顾听雷碗里夹了一块鸡。他惋惜的模样仿佛这鸡不是他亲手宰的。

都说到这份上，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赵思青一筷子不碰他的惊雷炸鸡，顾听雷只好一个人吃完，两人又吃干净剩下的菜。顾听雷洗完碗，看见赵思青把雷龙的骨头都收了起来，埋进了他们的土豆田里。农家生活讲究物尽其用，赵思青安慰一般说以后雷龙会活在每一个土豆中，活在每一盘土豆丝和土豆炖肉里。顾听雷看着他怒极反笑，把他赶去院里浇小葱和大蒜，自己照样在田里翻土浇水，一边翻一遍告诫自己不要跟这人生气。

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顾听雷喝掉最后一口村里买的土酿，还是压不住脾气，站在早早熄灯的赵思青屋窗前骂骂咧咧：“笑话，龙吟掌门还能把鸡炸糊？师兄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雷龙不止这么点，我都挖到剩下那些骨头了！赵掌门在我顾听雷这得偷吃，说出去让小辈以为我是多坏一个师叔……”

过了一会，赵思青披着外衣推门出来：“……是真的糊了，但不是不能吃。我拿不出手，可就那么丢弃有些可惜——是，我吃了。”他叹气，“我以前不曾炸过鸡。听雷，我保证，再有下次，我与你一起炸，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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