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周】S.T.A.Y第19章

【叶周】叶周 S.T.A.Y by和邑

一叶知周

2025/01/31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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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航程两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叶修才被周泽楷牵着镣铐拉出审讯室。他面色惨白，显然经受了难言的精神折磨。

旁观的众人大气不敢出，目送周泽楷押着叶修下了星舰，这才窃窃私语起来。

周泽楷没有选择军部内的加密通道，而是大张旗鼓地走了军部大楼正门，记者在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军部发言人满头大汗地回答着记者们刁钻的问题。他站在人群外，没有说话，而是朝天开了一枪。

人群迅速蹲趴下，饶是习惯了突发状况的记者们也吓了一跳，但当他们回头，人群立即骚动起来。

有不少媒体都是直播，周泽楷手里的枪还冒着烟，面对记者们嘈杂的问题，他只说了一句话。

“押送通缉犯，麻烦让一让。”

周泽楷这张脸在新闻上出现了太多回，能蹲在军部门口的记者肯定都认识，联系到前几天军部才发布的轮回队长更换公告，记者们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长枪短炮立即到位，话筒恨不能塞到周泽楷嘴里。

周泽楷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无措，记者们的问题猛地全抛过来，他表现得像是对近来的时事情况并不熟悉。

“周队，最近轮回是有什么秘密计划吗，那封广发星际的邮件和你们有关系吗？”

“不清楚，我被革职了。”

“请问您被革职是因为过失吗？”

“呃……嗯。”

“您押送的通缉犯是什么人，方便告知吗？”

“是叶修。”

这话一出，人群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瞬间闪开一个巨大的圈。叶修半张脸蒙在牢笼般的面罩下，一双眼睛弯成了狐狸。

“叶……叶帅不是死了吗？”

周泽楷不再答，他再往前时记者都非常自觉地让开道，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入了军部大楼。

军部内还算井然有序，高层早盯着门口的动静看全了始末，仿生人来到周泽楷身边，查验一遍身份和配枪，周泽楷没有携带任何杀伤性武器，被束缚住的叶修也一样。

“轮回小队周泽楷，完成红色通缉令——叶修，军衔擢升一级，各项权限解锁。”仿生人从手臂中掏出一枚勋章，别在周泽楷衣领上，从他手里接过束缚叶修的绳索。

周泽楷启动通讯器，他的通讯权限已经恢复了，耳麦里立刻传来了江波涛的声音。

看似无尽的白色长廊中，几个仿生人牵着叶修越走越远，转眼没了踪影。

“周泽楷，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江波涛气得都叫全名了。

周泽楷笑着又瞧了一眼叶修离开的方向，他扶着耳麦，清了清嗓子：“江，来军部。”

叶修跟在几个仿生人身后，步履艰难地前行着，看起来非常狼狈。他很多年前来过这里一次，那时他还是星际最亮眼的新生代哨兵，穿着崭新笔挺的军装走在这条走廊上，等待军区分配结果。

十年不见，叶修此时再回来，已经成了个镣铐加身的通缉犯。

没人敢从门里出来，这一路静谧无比，叶修却能听见墙壁里无数议论声，来自形形色色的人，讨论着他，讨论着周泽楷。

看起来都不像是背叛者，叶修知道，因为他还没到达军部最核心的指挥区域。

数重装甲门后，通过折叠空间技术平行连接的军部核心区域终于到了。诡异的静谧笼罩着这里，叶修没闻到来自偏远星系呛人的劣质烟草味，那个常常拍桌骂人的老顽固哨兵早就退休了，现在的军部心脏安静得一片死寂。

他被仿生人牵着，来到一间审讯室前，门内密集的电流声连厚实的墙壁都隔不住，精准地钻进叶修耳朵。仿生人完全不加掩饰，摁下一串密码，宛若星舰内部的电子舱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复杂的陈设来。

电流主要针对触觉，墙面上糊满了流动着的肉块和血液，聒噪的窃窃私语响彻其间，叶修屏住呼吸，不用闻，他都知道那里面一定充满了各种味道搅在一起的恶臭。

如果白噪音室是哨兵们的充电所，这里就是白噪音室完全相反的地方，专为摧毁哨兵的精神图景所建。

又或者说，专为杀死叶修所建。

“上来就灭口啊，不聊聊天？”叶修呵呵笑了两声，“黑暗哨兵应该是稀缺资源吧？”

电子门又缓缓关上，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从走廊另一头滑了出来，叶修低下头一瞧，脸不认识，但眼神很熟悉。

“叶帅，又见面了。”

叶修低下头，那人像是觉得这么聊天没面子，叶修身边的仿生人才想动，一只雪狼却忽然蹿了出来，几下摁完了仿生人的关机键。

“我记得你，”叶修说，“被我拧脖子的那个吧。”

那人听了前半句话才想笑，这下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他就是精神控制里被叶修杀了太多次，这会才坐在轮椅上。

“你上司挺不厚道的，拿你来试我。”叶修蹲下身，虽然戴着两重镣铐，他还是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怎么办，我俩有血海深仇啊！”

那人转着轮椅打了个圈，拼了命的想逃，雪狼却已经蹿到他面前，也不攻击，只是张着獠牙凶狠一吼。

那哨兵吓破了胆，坐在轮椅上瑟瑟发抖起来。

叶修却没杀他，他站在轮椅后，手腕推着椅背，一路朝走廊另一侧前进。军部大楼内采用的是空间折叠，选择一个目的地之后一条路走到底，不存在上下楼梯和岔路口，他现在能不能走到，完全取决于背后的那个总谋划者想不想见他。

一个黑暗哨兵对群体的作用有多大？这个问题只有黑暗哨兵自己和顶层的领导者最为清楚。叶修不信，决计加入母宇宙而全派倒戈的军部，会放弃他这个至关重要的筹码。

只要叶修加入，哪怕他们的宇宙文明落后其他宇宙几百乃至上千年，也能逃脱全族被奴役的命运。

为什么精明的军部首长会一开始就抛弃这颗强大的棋子，对叶修赶尽杀绝呢？

叶修原以为是第三星系争权，但现在牵涉到外宇宙，问题就变得不一样了。对军部所有高层进行精神控制，这个幕后主使，真的是首长吗？

或许，叶修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他对外宇宙是否有用了。

叶修干脆挣开了镣铐，他两手推着轮椅，一步步踩在走廊的瓷砖地板上，连串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逼仄的空间里。来自叶修的精神压制过于强大，轮椅上的哨兵完全无法动弹，他浑身颤抖着，脑内不断盘旋着一个念头。

他要死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叶修会碾碎他的精神图景，如果叶修知道了一切，他也许都无法留下全尸，他死定了。

长期担任文职的他不仅没有上过战场，在一切开始之前，他甚至没有拿过枪。

是那些精神控制装置赋予了他勇气，借用他人身体生杀予夺的快感让他逐渐忘却了对死亡最本质的恐惧，直到遇见叶修。

他死在叶修手上几次了？三次？还是四次？

长时间自我怀疑让他完全陷入了对叶修的恐惧之中，以至于那个人给他的保证还没让他嚣张多久，就被叶修戳破了强撑的假面，留下肝胆俱裂的内里。

这一次不再有别人的身体作为缓冲，搭在他肩膀后的手只需挪动位置，轻而易举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叶修像是故意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玩笑似的说：“奇怪，你身上好像没有那东西。”

像被荆棘缠上了身体，哨兵浑身满是锐痛，身下的座椅犹如炙烤一般，搭在他肩上的手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直潜藏在暗处的人此时才作出让步，叶修面前出现了一扇门，密码自动输入，里面是一间圆桌会议室。

苏沐秋名单上出现的所有人都坐在里面，军部首长正居高位，肃目远远望着他。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幕后主使，每一个也都不是。距离叶修最近的秘书官站了起来，为他拉开一张椅子。

“坐下谈谈吧。”首长语气平淡地说，叶修眯起眼睛，连他都很难分辨坐在那里的究竟是不是首长本人。

叶修把那哨兵推到墙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除精神控制，这才落座，将场中的人环视一圈。

电子门瞬间关合，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叶修一直没有开口，他说的任何话都有可能暴露己方情报。

在座所有人都没有开口，最后是军部首长先动了，他两手支在桌上，压下的眉目里满是阴鸷。

“叶修，你是特殊人种里唯一的黑暗哨兵。”

叶修点了点头，他眯起眼睛，试图凭借精神力判断对方是否被操控了，然而他失败了，没有任何迹象指向其中的某一个答案。

“外宇宙人口迁移计划必然包括你，我们会给你最高军权，全部军队调派听你指挥。”

“条件呢？”叶修问。

“说服所有S级哨兵加入。”首长沉声答，“拒绝者立即灭除。”

“如果我拒绝呢？”叶修架起腿，淡定从容地反问，他身边的秘书官立即暴起，却被他一手摁着肩，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对别的宇宙没兴趣。”

叶修转了一圈脖子和手腕，骨骼活动的声音清晰无比。

“我只想赢。”他低笑两声，雪狼猛地蹿上桌面，露出獠牙。

“而你们运气不太好，成了我的对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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