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杨】保护同伴不被攻略指南

xiexie2024

2024/12/0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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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平静地从派对车厢的沙发上醒来，觉得此前的大梦一场堪称荒谬绝伦——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却恍若度过了数月时光，触及另一个离谱至极的故事发展：与列车同行的还有一个陌生少女，时常念念叨叨些难懂的话，什么 “攻略”“集图鉴”之类的词。奇怪的是，所有人似乎都对她那些奇怪的话语置若罔闻，倒像是有什么陌生的高维力量阻止他们听到这些话。少女对他的上车表示了极大的抵触，私下里说什么“敌人就是敌人啊，加入我们一定会搞破坏的”——也许正是这份听上去合情合理但又与其它列车组成员格格不入的敌意让他在梦中保持了清醒，包括清醒地看着少女是怎么一个个“攻略”那些他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角色”的。
就像是被下了迷情剂一样。星期日冷静地想，所有人都变成了他完全没见过的样子——绕着少女争风吃醋、毫无底线地纵容与讨好、明知道彼此的存在依然保持和平友好只为了不让她不开心……而陌生的少女对此洋洋自得，星期日有幸遇到过一次少女给她的“收集对象”们分类的场景，自言自语念叨着“忠犬”“猫科”“病娇”啥的翻看着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少女的“攻略对象”也少不了列车组内部，或者说她最早下手的就是列车组，虽然星期日不明白为什么少女敢于同时勾搭两个人而丝毫不怕尴尬，并美其名曰“让他们有危机感”。星期日听到少女私底下称瓦尔特先生是“男妈妈”那一款的——那几个月的幻梦里他不知见到多少次瓦尔特先生安静注视着少女的样子，温柔而包容地允许了少女所有出格的行为，包括确定关系后的夜不归宿和从厨房带走的明显超过一个人食量的餐饮。但瓦尔特先生什么都没说，依然会悄悄把睡在沙发上的少女抱回她自己房间，也还是会下厨去做可口的饭食点心。

……不应该是这样的。星期日想，我认识的那个瓦尔特先生虽然同样温文尔雅，但理想的火焰曾在他的心中燃烧过，留下难以磨灭的印痕，他一定有着足以被人们推举称赞为英雄的过去。一个不吝于帮助任何人的英雄，无论如何不该被人因情所骗，困囿于这一小段虚假的联结中。
我该做点什么，虽然那个少女现在还没有出现，但等她出现再行动就晚了。星期日合上那本托开拓者带回来的指南书，意志坚定地站起身，飞快地走向瓦尔特先生的方向。后者正在沙发边读报纸，颇为意外地抬眼看向不请自来的搭话者。
作为“铎音”，星期日曾聆听过无数人向他告解，其中当然包括诉说他们的苦难——彼时的知识在他成为搭车客后成为许多之前从未设想的技能，包括一点小小的卖惨。坐得端端正正的青年神情有些恹恹，蹙着眉，带着没睡好的疲倦。瓦尔特动了动手指，开口询问是不是有所不适。”
“不习惯沙发吗？”瓦尔特沉吟片刻，“丹恒睡的是资料室，想必你也不能适应。或许你可以在我房间睡一夜。”我睡外面就行。他在心里补上后半句话。
青年看上去有些惊讶，但还是接受了瓦尔特的好意，并在当晚以“哪有客人占据主人房间”的理由强行把对方留下，结局变成了两个人同榻而眠。
万维克冷冷评价：诡计多端的（），喂你小子不会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
星期日在心里反驳他：我只是想拉近一点和瓦尔特先生的关系而已——还有，睡在一起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万维克不作声了。星期日闭上眼，在计划表格第一步打上一个勾。
**保护同伴不被攻略指南Step1：找机会拉进和同伴的距离，阻止对方接近同伴。**

列车组看上去没有人对两个人突然的“同居”发表什么意见。星期日小心翼翼又大胆地侵入瓦尔特私人房间的举动得到了所有人的默许，包括瓦尔特自己——后者最大的烦恼反而是自己那些个性的高达手办被人欣赏了一个遍的羞耻。
但同居也给两个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大到两个人会一起出委托并肩战斗，小到各种日常琐事。
比如瓦尔特有过因为熬夜画图到饿了的时候着急忙慌翻出点过期食品把自己差点吃到食物中毒的经历；同样没睡觉在旁边看书的星期日会看一眼保质期然后把东西丢掉，悄悄溜进厨房十几分钟后端出来几个热气腾腾的蛋挞，再附上一杯泡了三天药用植物的苏乐达。
比如星期日有过受丹恒请求帮忙整理智库两个人双双熬通宵第二天被帕姆狠狠批评的经历；到点了瓦尔特会敲开智库的门，一边友善地提醒丹恒注意睡眠时间，一边把星期日领回去说这可不是什么急需家主大人批复的文书文件不急于一时。
比如两个人都睡不着的时候会聊天，星期日总是率先挑起话题的那个，他对自己不曾了解的瓦尔特的过去充满好奇心，好奇那段曾燃烧自我的过去；特也将自己的疑问和盘托出，像告解室中迷茫的信徒，祈求解答与回应。瓦尔特起初并不是很愿意谈他的过去，模棱两可的讲他曾经的同伴与后来者，讲那些牺牲与希望；但他很愿意为星期日解答疑惑，为此揭开自己过去的只鳞片羽。
“——去行走于人世间吧，星期日。”瓦尔特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我曾经离家出走过，因为迷茫于未来和信念。但当我行走于人间，认识那些普通人、与他们产生关联后，我才彻底坚定了我所选择的道路。”
星期日隐约觉得他说的不止是他的【开拓】之道，还有一些自己未曾触及的、更惨重的经历。我的未来依旧迷茫，星期日想，但如果瓦尔特先生在，有他为我答疑解惑，纵然我们行走于不同的命途，我依然可以得到令我受益匪浅的启迪。
万维克很不满地、大声地“啧”了一声，像是在嗤笑着什么。星期日没理他，心思却飘飘悠悠地转向另一个方向：我真的有点好奇瓦尔特先生过去的经历了——不止是那段理想燃烧的日子，而是全部。
我觉得你小子的动机确实不纯。万维克冷嘲热讽了一句，虽然有点奇怪，但你第二步看上去也完成的很好。
**保护同伴不被攻略指南Step2：增进与同伴的熟悉程度，最好让对方完全适应自己在ta身边的日子。**

想要避免瓦尔特先生喜欢上那个未来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骗子，还有一个更刨根究底的办法——让瓦尔特先生先爱上另一个人。这个人选让星期日愁眉不展了好几天，纠结程度之大连最不着调的开拓者都注意到了。后者思索半天，神神秘秘地把星期日约到一个角落：“我说老日，你最近在纠结什么？”
星期日难得没有纠正这个称呼，他谨慎了半天措辞才犹豫地发问：“瓦尔特先生……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灰毛开拓者大为震撼地后退一步，咽下“难道你们不是在谈吗”的尖锐爆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遍星期日，豁然转身离去，双手交叉挽起袖子，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徒留星期日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
当晚星期日就知道她干什么了。瓦尔特神情复杂的坐在床边，拽住习惯性想往床上躺的星期日：“等等，我们谈谈。”
“……开拓者和我说，你之前做的那些……呃，是在追求我。”瓦尔特难得有些卡壳，看上去被这个消息震撼得不轻，但还是坚持着继续组织语言，“她说你最近很苦恼……对不起，我此前并不是很懂这类感情，是我的不回应让你困扰了吗？”
星期日的书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他有些呆滞地想：完了，看开拓者干的好事。
瓦尔特看上去也相当苦恼，他把星期日呆愣的反应看得明白，反思是不是不该说的这么直白，但还是坚持着按打好的腹稿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你应该直接和我说的——我虽然不懂，但不是不能学着去接受和回应的。”
不知道为什么，星期日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不想让瓦尔特知道那个荒谬的梦。然后他默认了开拓者的说法，试探着抬起手：“可以抱我一下吗，瓦尔特先生？”
一个礼貌的、浅浅的拥抱。好多个日子里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对彼此的气息熟悉得可怕，星期日全靠过人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直接把人牢牢抱住，松手退出一步。
瓦尔特看到过去的橡木家主神情严肃又认真：“我起誓，星期日永远不会欺骗和背弃瓦尔特，不论是隐瞒、诱骗还是其他方式。我会永远尊重并保全您的独立人格与尊严，对您保持忠诚。所以，请您也试着喜欢我吧。”
……瓦尔特半好笑地想，这听上去像是牧师主持的结婚誓词了。偏偏星期日还在轻轻喊他的名字：“瓦尔特先生，您同意吗?”
“不许说敬词。”瓦尔特把星期日拽倒在床上，交换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真让你小子睡到了？万维克冒出来，饶有兴致地点评。
幼稚的未成年人不许看。星期日在心底冷冷回应。
**保护同伴不被攻略指南Step3：在陌生人冒出来攻略你同伴之前，你先攻略同伴。**

……所以你知道当时开拓者给你带的这本指南书其实到底是啥吗？万维克问道。
星期日又把那本书翻开。现在他看懂了——开拓者不知道从哪儿给他弄来了一本狗血言情小说，重点讲了穿书主角是如何攻略清冷深情男配。
你能用这本书泡到对象也真是奇迹。万维克锐评道，全仗着对方对情感一窍不通才让你小子得手了。
你就说我是不是有对象了吧。星期日难得反唇相讥。
这下轮到万维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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