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羽】高级捡漏chapter 7

【拾羽】高级捡漏

第168朵嘟嘟莲

2024/12/02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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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合作，但是却意外的默契。戴因让凯亚放火自己下去救人。凯亚就在石壁上看着，脚下的镀金旅团营地燃起无论如何都扑不灭的火，火蛇从一处营帐窜到另一处。戴因趁机钻到维尔利所处营帐的后面，把人拽了出来。

“科洛……你去死吧……”维尔利被戴因拖出来的时候，闭着眼睛，凶恶地低语着。

看守她的人有三个，两个去灭火，一个被戴因打昏，这会儿趴在帐篷里面。戴因没有下死手，那个守卫不久就会醒来，于是暂时没有探求维尔利表现出的异常，把人扛在肩上绕着石壁撤退。

凯亚看到戴因得手后不再增加可燃物，张开风之翼从石壁飞下。戴因的那种“可燃物”烧得快灭得也快，只要不再增加，过个两三分钟就会熄灭。他在高空滑翔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地面上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但十分高大的人影尾随戴因。等戴因带着维尔利找到一处栖身的山洞，凯亚加快落地的速度，从高空把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扑倒。

底下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以头抢地，在凯亚身下挣扎着。他上半身剧烈起伏，压抑着一股愤怒，此刻却发泄不出，声音被埋在黄沙里。

“我说朋友，尾随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凯亚一手把这人脑袋按在地上，用膝盖狠狠顶着他的脊背。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戴因吸引出来了，他迅速掏出一根麻绳，将人捆好拉进了山洞内。

“你们是谁！啊？咳咳……维……维尔利！”

借着山洞内的火光，二人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的眼睛像白日的黄沙一样炽热，面容像大漠中的风一样锐利。山洞面积不大，洞口也不高，这人一进山洞，脑袋往石壁顶端磕了好几下。他很高，很壮，他的走动带来一阵风，摇曳的火苗纵然使他打在石壁上的影子手舞足蹈，但影子还是填满了狭窄的山洞。他被戴因牵到山洞深处的一个角落，让他坐在地上节省空间。

“刚才我就想说了，”凯亚挤进山洞，往他面前凑，“先生你看起来好眼熟啊，或者应该叫你‘小酒保’？”

“嗯？”凯亚口中的“小酒保”把眼睛瞪得老大，听不懂凯亚的意思。他面部抽搐，大声叫嚷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他劫走！”

凯亚认得这家伙，这家伙是老头身边的年轻人，喀万驿以西幻境里的酒保——当然，这酒保不认识他。听完酒保的提问后，他故意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啊哈，可是在我的眼里，你们这伙人才更像劫匪呢。”

“你！”酒保面色发绿，知道眼前的像孔雀一样张扬的人不好对付，企图向另一位金发的戴着面罩的人求助，“这位兄弟，维尔利是我的恋人，我跟来只是关心她的安危。你们搞这么大阵仗烧了我们的营地我不在乎，但是维尔利是我最后的底线，请你们不要伤害她。”

维尔利情况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好，戴因确认她不只是在发癔症。每当她大喊的时候，戴因就能立马分辨出一股迄今为止都没有接触过的“诅咒”的气味，她像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附身，一直皱着眉头，一直踢着小腿，抗拒着。戴因将她移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壁上，见她状态好了一些，才恍如隔世地点点头，意识到有人问自己问题：“啊，抱歉这位先生，我并不想听您的一面之词。我想我们之中可能确实存在一些误会，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危，还是等维尔利小姐醒来再说吧。不过您可以进行一些介绍，比如你的名字叫‘科洛’。”

“是的，我的确是‘科洛’，”科洛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他感觉金发的这位先生比蓝发的这位先生好说话很多，认为“谈判”进行得十分顺利，并一再强调，“这其中都是误会。我与维尔利是恋人关系，肯定不会害她。”

戴因坐到这个所谓的科洛对面，也就是凯亚的身边，平静地解释道：“做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冒险家，我会尽力满足雇主的需求，保障雇主的安全。在维尔利小姐熟睡以前，她嘴里一直念叨着‘科洛你去死吧’之类的话。抱歉，科洛先生，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从雇主小姐的口中，你们似乎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

大块头科洛收起刚才唯唯诺诺的急切的态度，镇静了下来。他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笑眯眯的，正在掷硬币，一个面色十分平静，正在看着笑眯眯的那位掷硬币。他们不急于得到科洛的答案，也不去在意科洛那一脸难看的表情，他们盘腿坐在对方身边，干着极其无聊的事情。

当然，凯亚在掷了几十次硬币后将摩拉放回口袋，手肘杵在腿上，托住脑袋逆上戴因的目光：“戴因先生，你又在思考什么事情吗？”

戴因心里猛得一颤，否定道：“并没有，太过无聊了而已，但如果科洛先生能够进行一些有意义的对话，我认为这有益于我们关系的改进。”

“那科洛先生可以试着相信我们吗？”凯亚接下戴因的话，好看的眸子里的光流到科洛身上，“先介绍一下，我是凯亚，一名蒙德的商人，我身边的这位是戴因先生，我的朋友，一位经验丰富的冒险家。您可以说出您追踪的原因，以及维尔利小姐身上的‘邪门’的气息。虽然请求您讲述你们私事的行为很冒昧，但维尔利小姐的状态您也看见了，我们同样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此时正是夜晚，凯亚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喝酒，如果没有酒喝，他会去选择出城巡逻。当然，如果遇到什么犯罪分子，他就会立刻带回骑士团审问。他先让人安心，分析客观情况，再施加威胁，挑着软肋折磨人，如果还是毫无进展，就只能……

但是沙漠人肯定比他还要残酷血腥，一些东西他们是不害怕的，真难办啊。

凯亚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科洛一下，随后又睁大他那只又大又圆的眼睛。他托着脑袋，弓着脊背，歪头给戴因使眼色，意思大概是：“我没招儿了呀，反正这是你的事情，我就在一边看热闹啦。”

科洛看不懂眼前的两人眼睛里流露出的意思，但他有在认真考虑。对面的维尔利停止了异常，她睡得很安稳。美丽的姑娘娇俏的睡颜是科洛最喜欢的，当然，作为女孩儿的维尔利的柔软的肌肤也是他最向往的。柔弱的维尔利需要保护，这样就可以永远将她豢养在身边，在伦理上，心理上，身体上，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占有。

但是……

科洛低下了头，无比遗憾且充满愧疚地说道：“维尔利太过要强，我爱他，他也爱我，但他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沙漠。他喜欢沙漠里的险象丛生的刺激感，而我向往雨林区内安稳的生活环境。我可以赚很多钱，甚至已经赚够了我们下半辈子的钱，他却说我的钱……不干净……确实是不干净，因为我的钱沾满了人血，我是罪人。”

科洛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像粘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维尔利早已平静下来，倚靠在石壁上睡着。戴因和凯亚守着跳跃的火光，打算认真倾听这段维尔利羞于说出口的极力隐藏的往事。

有些话只有在深夜才能全盘托出。

“镀金旅团不同部族之间会产生许多矛盾，而我所在的‘塔斯拉奇’部族曾在千壑沙地北部地下发现了一处遗迹。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植物，它开着洁白的花，花瓣末端是淡黄色的。它没有花蕊，没有普通花朵拥有的绿色的长长的茎，它在石缝生长，拔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根，没有茎。只有纯白色的泛着点点淡黄的四片花瓣组成的花。

“它散发着淡雅的清香。那时我们部族的两个人（奇里和玛尼）因地面塌陷意外掉落下去，松软的沙子填满了整个地表洞口。地下有水，但中间隔着厚厚的石壁，他们口渴，便将这白色的花朵攥在手里吃下去解渴。等我们找到入口营救他们时，他们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洞内只有两具穿着男款镀金旅团制服的女尸。

“我受老板的恩惠，在教令院学习过一段时间。当我看到两具女尸的死状时，第一反应是奇里和玛尼侵害了两位女性，但检查过后，她们身上的佩刀包括任命书等一切物件，也包括内衣裤，都属于奇里和玛尼。我终于注意到了长在石壁的缝隙里，没有根与茎的白色花朵。带着不可置信的荒唐结论，我将它塞到了一个敌对部落的俘虏的嘴里。我将他的衣物剥下，观察了一夜，每隔十分钟记录一下他的身体状态与精神状态，终于在第二天早晨，他变成了女人。但是在第二天中午，他一头扎进火盆里，死了。

“这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于是我将那种花——暂且叫做斯珐姆，搅碎成粉末，减小剂量分给其他俘虏，大概过了两天，他们无一例外都变成了身体素质不如以前的女人，除了在夜晚产生幻觉会失智一段时间，基本上是健康的。老板看见了商机，沙漠环境恶劣，男女比例失调，而且这些吃了斯珐姆的男人可以受孕，于是老板将这些变成女人的俘虏卖给其他部落。借此牟取了巨大的利益。大概只有五位吧——毕竟失败样品很多。当然他们大部分不会接受自己变成女人这个事实，据我所知，两个逃跑被活活打死，一个被侵犯致死，剩下两个精神失常自杀。我为此感到惋惜。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刚才的话题，起先我是极力反对的。但是因为我是沙漠出身，求学时教令院给了我太多歧视，我不愿再在教令院展开学术研究。只想依靠自己的努力写下一篇惊骇世俗的论文，带着这份研究成果让雨林的那些家伙刮目相看。老板说我被知识污染了，禁止我离开沙漠。我向往雨林，但也不过是向往美好的生活罢了。因为斯珐姆产生的巨大盈利，我变得十分宽裕。

“我的爱人维尔利，看不下去我的堕落，提出和我分手。我们相爱了十年！他是唯一爱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放弃他。而且在情  事上，我认为我们非常不和谐。最终我逼迫他吃下斯珐姆，这样我们就能正常结婚，组成家庭，养育后代，不用在这段饱受争议的感情中抬不起头来。

“但是维尔利是个例外，变成女人的他身体素质没有丝毫降低，大概是斯珐姆放得太久了，或者剂量不够，她甚至在我没有防备的时候把我打晕，放走其他实验对象。之后便是维尔利带着四个俘虏出逃，阿如村有我们的眼线，她就直接带着人往雨林方向跑。大概是‘教令院的学者’给他们留下了创伤，他们害怕继续被当做研究对象，加上精神失常，两名爬上防沙壁，据你们所知，他们摔死了；其余的则返回沙漠，大概率被其他部族捉去，至于后果……

“而维尔利，我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还要回来，阿如村的眼线向老板报告了她的情况，派人深夜将她掳了回来，一方面是维尔利是目前仅存的成功实验对象，另一方面是想借此留住我。但是你们两位先生又将维尔利掳出去，我只能追出来。”

科洛说了很久，尽管开始他有些顾虑，但之后他就像汇报实验报告一样有条不紊地陈述着，甚至在对他自己认为他深爱着的维尔利的叙述中，都是那么平静冷淡。

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一个全身流着沙漠的滚烫的血液的高大的男人运用教令院的知识，篡改了提瓦特的客观规律，颠覆了这两个听众的认知。

用一种名为斯珐姆的花，就能把一个男人变成女人，以非人道的方式改变他人的命运，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凯亚大为震惊，弓着腰沉思，像戴因此时做的一样，打量着这个陌生残忍的提瓦特。

而眼前的科洛，这个高大的沙漠人，一谈到他的实验，眼中就夹杂着恐惧与疯狂的期待，二者碰撞，火花炸裂，“啪”得一声，微小的爆炸使得整个世界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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