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目的的战争

[偶像梦幻祭][凪茨+纯日和]私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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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鄙人本周第三次听说有人看到您和殿下在ES大楼的公共区域里搂搂抱抱了，”锻炼的间隙中，茨咬着矿泉水瓶子里的吸管对纯说，“哪怕不是在粉丝面前也得注意一下影响，就算是情侣之间的互动也请稍微节制一点。”
“那是阿日前辈擅自抱上来的，我也没办法啊，”纯无奈，“而且我和阿日前辈也没在交往。”
“嗯？”茨睁大眼睛歪了歪头，少见地露出了与年龄相符的纯真表情，“您不喜欢殿下吗？”
“噗——咳咳！”纯没想到茨会突然直接问出这种问题，差点呛了一口水，“我哪句话说过我不喜欢他了？虽然他这个人又任性，又不明所以，吃东西挑嘴，还经常不顾我的安排擅自要求我陪他……”
“那么是您向殿下告白被拒绝了？”
“不是，你是从我的哪句话里推断出来的我向他告白了啊？”纯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和阿凪前辈在一起呆得久了，怎么连说话也像他一样天上一句地下一句了？”
“这跟阁下没关系，而且以纯的智力也没有资格批评阁下的说话方式，”茨瞟了他一眼，总结道，“所以您喜欢殿下，但并没有通过告白与殿下成为情侣，你们两个在这种情况下为我们事务所和我们组合造成了不良影响。纯，请恕鄙人之言，正常的人类会在对喜欢的对象告白并与之成为情侣后再做那些举动。”
“怎么连茨也要来教育我常识了，goddamn！”纯大声抱怨了一句，环顾四周，看到训练室里没有外人，才放心地继续说：“就算我确实喜欢阿日前辈，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是怎么想的啊。你看，他对你和对阿凪前辈也会搂搂抱抱吧？他对其他的后辈也一样会很温柔，阿日前辈他就是那样开朗阳光的人嘛。他说我现在是除他的家人、阿凪前辈和玛丽以外对他最重要的人，能在他心中有这个位置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如果我跑去告白，打破了现在的平衡，搞不好会更麻烦，所以我很知足，能保持现状就够了。”
“您不觉得您在殿下心中的排位有点低吗？”茨再次瞪大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您毫无进取之心这点真是令人惊讶。”
“这是我的生存方式，用不着茨多嘴，”纯反驳回去，“倒是你每天嘴上说着突击侵略制霸，但也没见你和阿凪前辈关系更进一步，你的进取心又在哪儿？”
“鄙人和阁下的关系与您和殿下不同，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对象罢了！”
“可是我看阿凪前辈并不像满足了的样子，”纯说，“如果有一天他向你索取感情的回馈，你又要怎么满足他？”
这次茨不说话了，平日里时常滴溜转的大眼睛也像石化了一样定住不动，过了几秒钟他才说着自己还有工作安排，慌忙收拾了东西，狼狈的样子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虽说难得在与茨的论战中大获全胜，但这场胜利也并不能完全让纯高兴起来，或者不如说只要话题涉及阿凪前辈，平时伶牙俐齿的茨就总能被笨嘴拙舌的纯问到哑口无言。他到底对他自己的感情有多迟钝啊，纯看着茨的背影心想，阿凪前辈要是能有阿日前辈一半的我行我素，想必早就已经把茨这座堡垒强行攻下了吧。

“纯君！坏日和！”
格外嘹亮的嗓音在星奏馆的一楼响起，琥珀从沙发上站起身，说了句“我有事出去一下”，就贴着墙边溜出自己的宿舍房间，贴心地从外面带上了门。
于是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气鼓鼓的日和与不明所以的纯。阿日前辈生起气来像一只绿色的星之卡比，纯不合时宜地想，倒是怪可爱的。
日和没有给纯留下过多猜测他意图的空间，而是单刀直入：“纯君要独自去参加巽君的电台节目为什么不告诉我？纯君这个叛徒！”
纯对他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不是你让我锻炼一下独立性的吗？我正在努力独立地完成工作呢，你看，给我帮忙的樱君都被你吓跑了。”
“就算是纯君一个人的工作，也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多依赖一下我这个前辈的经验呢！”日和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尤其是和巽君一起的工作。”
“你又希望我能不依赖你独立工作，现在我独立接了工作你又过来说希望我能依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纯叹气，“阿日前辈你也太任性了吧。”
他嘴上抱怨着，却也挪了个地方，把沙发上日和平时喜欢坐的位置让出来，手里握着的纸也简单整理了顺序，递给日和看：“巽前辈的节目上要针对来信听众的烦恼给他们提建议，我不太擅长做这种事，也不善于表达，所以就拜托樱君找了一些在网络上比较常见的问题，想提前演练一下。”
“这种问题找我咨询就正合适呢！”日和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论是什么样的问题，我都能提出既优雅又有建设性的建议~好日和~”
“有建设性也就算了，这跟优雅有什么关系啊。”纯下意识地吐槽。
“纯君你不懂，优雅是必须的呢，”日和笑意盈盈地接过琥珀检索出来的问题，“我看看……‘想为了买装备独自一人去露营而攒钱，但又觉得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太累了’……这个问题很简单！不去打工，直接用钱去买露营装备就可以了呢！”
“提问者说的就是不打工就没有钱可用吧……”纯扶额，“算了，就不该问你这个有钱人。”
“没有钱的平民就只能很遗憾了呢！”日和回答，“下一个问题……‘怎样才能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喜欢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知道呢！”
“你又知道了……”
“只要和那个人对视30秒，如果对方超过了30秒都没有移开视线，就说明他也是喜欢你的呢！”
“阿日前辈你不要在这里乱说……”
“是真的呢！不信你跟我试试看。”
日和说着将脸凑过来，水润的大眼睛对上纯的视线。纯在心中开始了计时。
5秒。还是平时的阿日前辈。
7秒。纯想起以往与他这样长时间对视时都要么是在训练室里要么是在舞台上，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穿便装的阿日前辈今天还是头一次，有种新鲜感。不是在表演也不是在准备表演的阿日前辈看起来比表演时更加亲切，更加随和，更加……什么来着？
10秒。阿日前辈眨了一下眼睛。此前自己还从未如此长时间地注视过阿日前辈，表演《诱入陷阱》时他半垂下眼睛的样子也有现在这么美吗？只可惜当时的自己还不懂得好好地看着他，不知道将他的每一面都收入眼底。
15秒。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自己看起来傻傻的，阿日前辈又会怎么看待这样笨拙的自己呢？
20秒。说不清来由的悲伤攫住了纯的心，他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仿佛一闭上眼就会瞬间死去，可他的眼睛却眷恋着阿日前辈眼中的光芒，迟迟不肯瞑目。
Goddamn，如此濒临死亡的自己还能坚持到30秒吗？
25秒。好想吻他。想看到那对仿佛永远在笑着的弯眉蹙起，想看到那双沁着笑意的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想揉乱他的头发，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咬痕。
这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涟纯，忍住。
29秒。日和一声不吭地移开了视线。
“还没到30秒呢。”纯下意识地提醒。
“我知道。”日和轻轻应了一声，又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拿起写着问题的纸，兴致勃勃地转向了下一个问题。
直到练习结束，纯也没能问出口，那缺失的一秒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台节目“风早前辈的忏悔室”中，每一位嘉宾都要向主持人风早巽忏悔一件过错，纯在被巽问到这个问题时，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准备怎么给别人解答问题，完全忘了还有自己的事。
于是对话中间出现了尴尬的空白。
电台节目不同于电视节目，电视节目中哪怕有人突然卡壳，也可以通过后期剪辑把这一段去掉，哪怕是现场直播，观众能看到有人愣在当场的画面，也会觉得这是一种搞笑的演出方式，而电台节目完全依靠声音推进，并且全程都是直播，一旦声流突然中断，就会显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恍若被卷入黑洞的安静转化成巨大的恐惧，让纯一时间陷入了慌乱，好在经验丰富的巽及时救场：“纯忽然开始思索，是因为没有什么可忏悔的事吗？做人做事能够问心无愧也是一项优秀的品德，纯就是这么耿直的孩子呢。”
巽的目光温柔地看过来：“既然纯没有什么需要忏悔的事，我们就开始进行下一个环节吧。”
“啊，巽前辈，还是有的，”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忙不迭地道歉，“抱歉刚才思考了太长时间，给巽前辈和各位听众都造成了误解，其实我也是有需要忏悔的事的。”
巽伸向一旁的平板电脑的手收了回来，交叠在一起扣在桌面上：“那么纯来说说吧，我会代替上帝倾听你的烦恼。”
“和我同属Eve和Eden组合的阿日前辈经常来霸占我宿舍的沙发，而且经常一呆就呆很久，挤占了宿舍里正常的使用空间，”纯说，“我要忏悔，因为我没有管好阿日前辈，给同宿舍的樱君，就是Crazy:B的樱河琥珀君添了麻烦。”
“很有纯风格的忏悔呢，”巽评价道，“会为了别人的事而忏悔，说明纯很在乎日和呢。”
“是吗？”纯对他的解读一知半解，“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我们两个是一心同体的搭档吧。”
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开始了听众来信环节。
真实的听众来信虽然经过了工作人员的筛选，但涉及的范围还是比纯和琥珀预先准备的宽泛了不少。巽依次朗读听众的来信，对每个问题提出中肯的建议，也时不时问问纯的看法。纯说不出多么得体的建议，只能接着巽的话往下说，同时心里觉得巽前辈懂得真多，巽前辈好厉害。
演播室外的工作人员隔着玻璃向巽打了个手势，巽点点头，滑动平板电脑，打开了今天的最后一封来信。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后辈。过去他曾经受过我的恩惠，因此和我关系很亲密，但我不能确定他对我好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为了报恩。我性格比较强势，他什么都听我的，如果我提出要和他交往，我觉得他一定出于惯性答应下来，但如果他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愿望而违背自己的意愿和我在一起，那我宁可自己的愿望也不要实现。巽前辈，我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也同样喜欢我呢？”巽读完来信，看向纯，“来信人——看ID大概是一位女孩子——是一位个性很坚强的女孩呢。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这位来信人吗？”
像是在一场考试里答到最后才终于看见了一道押中的题，纯喜不自禁，脱口而出：“这种时候只要和那个人对视30秒，如果对方超过了30秒都没有移开视线，就说明他也是喜欢你的呢！”
“这次纯答得很快呢，”巽忽略了纯这句话肖似日和的语气，接着说下去，“我对这个对视30秒的理论也有所耳闻，不过并不太清楚效果，不如我们就在演播室里尝试一下吧。我很擅长注视别人哦。”
巽说着朝纯看过来。微笑着的紫色眼睛映入纯的视野，让他恍然想起了被另一双眼睛注视时的慌张与心悸。
巽前辈与阿日前辈是完全不同的人，越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越能清晰地体会到这一点。在阿日前辈身上出现过的心动感并没有在巽前辈身上复现，过了不到五秒，纯忍不住第一个笑了出来，接着巽也扑哧一笑，两个人停止了对视。
“抱歉，我有点不习惯……”纯马上找补，“而且如果真的停下30秒，听众会以为我们的节目信号断掉了吧。”
“是这样呢，”巽笑道，“不过也感谢这次尝试，纯做了一个十分优秀的call back，不知道各位听众觉得效果如何呢？总之希望我们的建议能够对刚刚那位来信听众有帮助，如果大家还有更多的问题，请给我写信，我会尽自己可能地成为各位的助力。接下来请欣赏一首歌曲，之后我们将进入下一个环节。”
轻快灵动的电子舞曲声响起，巽示意纯关闭话筒，自己喝了一口水。纯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场对视30秒的试验中，与巽前辈的对视是他自己主动放弃的，那与阿日前辈的呢？如果阿日前辈没有逃走，自己应该能坚持和他对视到30秒，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喜欢阿日前辈，可反过来呢？阿日前辈也同样注视了自己29秒之久，虽然那个人一时兴起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但……难道他其实也同样在喜欢着自己吗？
投入的思考隔绝了耳中传来的乐曲，直到他对自己提出了这个疑问，意识到自己和日和也许一直以来都在抱着相似的想法，纯才仿佛重新感知到了外界的存在。坐在对面的巽正在检查下个环节需要使用的材料，握在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瓶因为双手无意识的用力，水已经快要从吸管口里冒出来，耳机里的女性偶像正在伴着节奏欢快的音乐唱着两句听不太懂的英语歌词，就在这时——
**“你看，人生需要的就是点勇气和热情对吧？”**
这样一句歌词传入了他耳中。
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想见到阿日前辈。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把逃走的阿日前辈拉回来，用自己终于鼓起的勇气和此刻心中涌动的热情将他留在身边。
接下来的节目录制过程中纯像是一直飘在云雾里，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结束后自己飞速地向工作人员和巽前辈告别，巽问他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事。
“去找阿日前辈！”他头也不回地回答。

“纯气势汹汹地去找你了。”电台的更衣室里，巽握着自己的手机心想，要不要这么给日和发个消息呢？
过了几秒钟，他又收起了手机。算了，还是让他自己直面惊喜吧，他在心里说，愿上帝祝福你们，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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