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凡人心

【吉漆】一些段子和续写，有CP大多吉漆

左LEFT

2025/01/05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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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时间线：吉尔伽美什获得审判之轮后，白色地狱计划正式启动

审判之轮与我融合的非常不好。

不知谁可明鉴，我无意召唤出它。绿岛生活带给我兢战的满意，我不想让它现在就结束。可当审判之轮融入爵印的时候，我只认为自己正在被什么难以抵抗的东西裹挟着戏弄，警告我即将要为此安逸的生活付出代价。

贪婪的食客在我前往魂冢的前一天接到了一个迅。这位尽职尽责的王爵大人不愿看着所有在位者渎职，总之他匆忙赶赴了埃尔斯边境的杜里西斯山脉。没有他在，我颇感无聊。从深眠中醒来，审判之轮陌生力量的存在依旧强烈，让我忍不住烦躁。

银尘准备了红杉木浆果，酸甜可口，丢在杯中搅碎，酒液就多了一重芬芳，多少会缓解一些这种不适感。

“我要出一趟远门。”晚餐时，我这样对他们说。

“有任务吗，王爵？”格兰仕跃跃欲试，“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去？漆拉王爵说他从前都把他的使徒带在身边的。”

“啊，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带也应该带着银尘啊。”我打趣他，“我们几个里最走不开的就是你了。你走了，亡灵们怎么办？让他们晚点死吗？我看看你要和东赫呆几天——”

他夸张的哆嗦一下，“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和东赫这个老头子单独呆着。”

东赫一个眼神扫过去，格兰仕的嘴就塞满了冰渣。他马上开始呜呜哇哇的大叫，银尘实在听不下去，那些冰哗啦一下融化成水流，呛的他直咳嗽。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比起我，他们作为一度使徒还远远不够。但也许正因如此，至少可以不用多么痛苦的死去。银尘拍着格兰仕的背，东赫又为我添上酒。我举起杯，“我要去找漆拉。怎么，想和我一起？”

咳嗽立刻停住了，格兰仕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马上涨成肝色。接着，更加惊天动地的咳嗽爆发出来，银尘嫌弃的把他推开。

“王、王爵，您要去找漆拉？”格兰仕拿袖子擦着自己的嘴巴。

“不行吗？”

“如果白银祭司给您传讯怎么办？”东赫不赞同的拧眉。

我看着这个毫不知情自己已被放弃的年轻人，“过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最近不会有讯找来。你们也可以出去玩一玩，只要别惹事。”

格兰仕看上去终于缓过气来了，他喝着果汁，“王爵，你和漆拉……会把人吓到的。”

“怎么？我们长得很吓人吗？”

“不是。”他放下杯，认真的说，“您想啊，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就像杀猪似的。别人听了一夜惨叫，第二天一看还是两个人，您瞧瞧，这多吓人。”

我微笑着起身，把他的舌头冻成冰块。身后格兰仕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舌头化开，还在絮絮叨叨，“漆拉那么漂亮，王爵你怎么忍心下手啊？这要是换了我，我肯定下不去手。我对美人可是很好的，是不是啊银尘？……啊啊啊银尘你竟然烧我头发！”

抵达杜里西斯是在三天后，我发现这个地方曾被我踏足过。没有追杀的出行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当然，躲着天格和四度王爵也算是趣味之一。当地又在庆贺着节日，大概是因为与埃尔斯接壤，两国的节日都有人庆祝。这次的节日规模比上次踏足时有幸撞见的要盛大的多，街道上到处都是衣着清凉的人们跳舞，每条街道都有几拨乐队演奏着异域风格的音乐，偶尔会从人群中荡漾开几缕浅薄的元素力量——我还看到街角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头正在操控着魂术捏泥人，一群小孩围在旁边。看得出来，这个节日不像是雷恩或者格兰尔特那样以魂术师们为主。我好不容易才在一家驿馆要到了一床阁楼的铺位，换了身轻便的单衣——这衣服真的很像我在格兰尔特搬柴火时穿的，为此花了五个宾克真是太亏了。

喧闹突然沸腾了起来。看来狂欢转向了室内。我打开门，临近中央大堂的走廊已经被人占满了。我只能从窗户跳下去，顺着后门挤进来。他们似乎正在赌博，人们兴奋的盯着中间，整齐的吼着“上！上！上！”甚至有人站到了椅子上。我从不知道是谁的桌上拿了一块肉干，敲敲柜台向老板要点酒喝。老板随手拎出一小坛，根本没要求我付钱，完全没有刚刚一个床铺就非要我付两个吞克的架势。看来我应该晚点来，说不定还能挑个好点的单间。只不过，这也令我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赌局能让他们如此狂热，于是我学着老板踩上了柜台。

人群的中间簇拥着我想找的人。他跨坐在两个男人中间，汗水与火光为身躯披上了灿烂的斗篷，使沉醉其中的人辉煌万丈。他半眯着眼，口唇微张，炽热的喘息中，我看到了四度王爵苍白僵硬的脸。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转头飞身离去。

我又看了一眼人群。除了被拱卫着的人，其他人的身上没有魂力汹涌的痕迹，所以这应该只是一场普通的狂欢而已。但是这位天格的掌权人显然不这么认为，白银祭司会对我封锁一些线索，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遗漏的信息，于是在她匆匆转过第二个巷口的时候，我甩出了第一道冰刃。

难以置信，她也是同我一样被制造出来的怪物，这轻轻的一击几乎要了她的性命。她的左腿被贯穿着钉在了地面上，鲜血从爵印旁的血洞汩汩涌出。她的瞳孔恐惧的紧缩着，“你……你怎么会在……”

真令我失望。这里大部分都是感知不到魂术的普通人，少数几个会操纵那么一点魂术的，也只是能变个戏法的程度。凭借着她的天赋，竟然没有感知到我的存在？但看她的表情不像是伪装，我挥手融掉冰刃，“也许最近你对别人的天赋太感兴趣了点。”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几乎像死尸一样了。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她，考虑着如果现在直接把她杀死，杀戮王爵会什么时候找上门——大概不会，白银祭司不会蠢到把另一个毫无意义的靶子送到我手下。这瞬间就让我失去了兴致。

“我没有兴趣管你的事。”我抛出一颗黄金源泉，在她伸手去拿的时候，我用气盾按住了她的手，“只要你管好你的舌头。”

她抬起头看我，恐惧逐渐从她的眼中消失了，一种接近于嘲讽的神情从深处浮出。我松开气盾，她把黄金源泉捏在手心，大腿暴露的血肉收拢、愈合，重新流淌起金色的刻纹。

“难怪漆拉每时每刻都像个吟游诗人一样伤春悲秋。”她撑着地面站起身，意有所指的说。

我打量了一下她，觉得有些可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盯着一个随时能杀了我的人的私人爱好不放。”

她的嘴角勾着妩媚的弧度，没有说话。真是令人厌烦，我想，大概可以用她来试一试审判之轮。

“吉尔！”身边的人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只披了一条斗篷，严肃的看着我。

审判之轮真是把我的脑子都搞坏了。这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吗？既然杀不掉我，就让我自取灭亡。

“真是抱歉，漆拉。”审判之轮的激荡逐渐平息下来，我转向他，“是不是耽误你了？”

“没有。已经结束了。”他裹紧了斗篷。

有关他的狂欢看上去确实已经结束了，人们又从房间里走出来，愉悦的汇入街上的熙攘。不大的小镇上挤满了多过三倍的人，男人们把孩童扛上肩膀让他们能看到更远处的表演，我察觉到他在颤抖。

“还能做棋子么？”

他点点头，轻飘飘的瞟了一眼四度王爵，转瞬间，我们脚踩的石砖就变成了木质的地板，喧嚣一下子隔远了。他退后几步，跌坐到床上。

“你怎么样？”我打了个响指，油灯亮了起来，茶几上的陶壶吐出热气。

“没什么事，可能有点累。”他闭了闭眼睛，“这儿从来都是我来。白银祭司是要你协助我么？”

“白银祭司让你来——”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吃顿好的？”

尴尬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不是。”他说，“这是个人爱好。”

看来这也算是以权谋私。我让气流托过一杯茶，他接起来喝了两口，“所以你没有接到任何的讯，只是来找我？”

我对他轻笑，“毕竟，我又不是囚徒，没有被囚禁在那处岛屿上。”

这是个有关秘密的玩笑，白银祭司是不会对所有人透露半分的。他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我对他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天亮之后可以介绍我到处转转。”

“可以。我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直到庆典结束。”他疲惫的说，“不过现在，我需要先洗个澡。”

这倒是我忽略的一点。搞到热水是很简单的事，我刚把自己的东西取回，他就已经从隔开浴桶的屏风后转出来了。细小的冰碴从皮肤与发间抖落，转瞬间融入空气。

“你怎么突然想来找我？”他重新披上斗篷，晶莹的身体掩盖在漆黑之下，又拿起茶杯。

茶已经冷了，他放下杯。我叹了口气，拿起那只陶壶直接把冷茶倒掉，注满新的，“是审判之轮。”

他的脸僵硬住了，“是你主动召唤的？”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他端起茶杯。水汽润泽了他纤长的睫毛，晶莹如同泪水。

“事已至此。”我说，爵印突突的跳动。

他突然放下茶杯走向我，冰凉的手掌捧起我的脸。真是令人忍不住沉沦的触碰，我慰叹一声。

“你想要吗？”

“……可或许你该休息。”

“或许你需要我。”

“可是——”我迟疑了一下，“你会死的。”

“那么，把你的灵魂献祭给我。”

重击之下，我无所反应。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才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从不认为他放下了仇恨，那是他依旧挣扎存活的、永远最在乎的一切。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你有所顾虑。”他银色的发丝垂荡在我的脸上，似是在代替我哭泣。

我站起身，他没有后退，让我拥抱住他。我等待着他的双臂环过我的腰，落在对我来说极为危险的位置上。他收紧拥抱，没有再动，冰冷的寒意从胸口刺穿，穿过骨骼的间隙，蔓延至跳动的肌肉。我听到他轻轻抽气，牙齿咯咯作响，温暖的鲜血浸润进我的伤口，双臂用力到几乎要把我勒断。而我甚至不确定这样是否能够成功，毕竟，我甚至不能算是人类。可这样一个绳锚摆在面前，生存的本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的。我不明白，既然非要我去死，那么为什么还要将我制造出来？

“我，吉尔伽美什，将我的灵魂献给漆拉。”我轻声说，“即便行至终末，亦无你我，生死追随。”我转过头，让嘴唇贴近他的耳朵，“漆拉，请你接受。”

“我接受。”他艰难的说。

魂力不受控制的激荡，陌生的东西挤进我的身体。这是他的世界吗？无数人的面孔，贪婪，渴望，悲凄，木然，愉悦，羞赧，憧憬，崇敬。他们对他索要，倾诉，哭泣，忏悔，欢笑，窥探，祈祷，膜拜。而后，又一个一个的离开了，留下一颗渴望湮灭的心。我用力推开他，跪在地板上，脊背沉重的无法抬起。鲜血从胸前的伤口喷洒上地板，大概会渗漏下去吧。庆典还有两天，千万不要引起什么混乱——这是普通的、人类的世界。

腥甜涌出喉咙，山巅盛放芬芳的雪莲——

他在吻我，柔软的唇舌送递来醉人的蜜，审判之轮激昂的撞击着爵印，前所未有的渴望席卷了一切。我渴望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分呼吸，卷下每一滴宝石般的泪水。想要接近，更接近，直到灵魂贴合。他低喘着容纳着我，酥麻从心脏传来，顺着咆哮的魂路滚到指尖，这也是他所感受到的吗？

“能感受得到吗？你应该没有体会过。”他说，用那颤抖的手我刚刚合拢的胸膛，清冽的雪莲正在生长，“渴望，欲求，占有。这是——”

“……灵犀。”

绿岛的薄雾如轻纱笼罩。清晨我从卧房下来的时候，格兰仕一声怪叫。

“王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警报没触发啊！我们还想着你啥时候回来我们还得装装样子——”

“那是你！”东赫忍无可忍的对他怒吼，“你是什么看着妈妈的小宝宝吗？！功课什么的必须要等着妈妈回来写，你看看银尘——”

“我求求你们了。别再带上我就行吗，每次赔钱道歉都让我去——”

漆拉出现在我身后，他把手搭到了我的肩上，三个人瞬间闭嘴了。

我挑挑眉毛，把他拉到身边，“所以，早餐吃什么？”

……

——“王爵！漆拉不是怀了吧！”

漆拉翻了个白眼，格兰仕一头载进了湖里。

【只有悲悯，才能审判。吉没有悲悯，所以审判之轮难以融合。漆承受不起悲悯，所以追逐死亡以求解脱。总体来讲他俩结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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