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Oph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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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专业的）专业术语皆为杜撰，不必考究；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微调：删除了一个小节
其余预警见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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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跟布莱克在洗手间门口碰见，顺便谈完了未尽的工作事宜。回到座位却发现魔域人统统不见踪影，剩下盖亚一个愣愣地靠在沙发上，时不时吮一口果汁，眼神呆滞，都没发现两人已经站在边上。
雷主任以为这段剧情跟头天碰见那时重合，魔域人的精神攻击又把他难倒了。上去就要猛掐人中，布莱克制止了他。
布莱克会知道怎么安全解除威胁。雷伊于是放心交给布莱克处理，只见暗影系强者没有采用传统的精神渗透，而是凑近盖亚耳边，阴森森地说：
“雷伊要跟你分手。”
身经百战的战神差点跳起来，有一声不知从哪里发出的类似低吼的惊呼把隔壁桌情侣吓得回头看。盖亚被这个不小的谎言抑或布莱克有意营造的惊悚氛围吓到，也可能二者兼而有之。他终于发现二人的存在，抬起头震惊地盯着雷伊。
雷伊这才发现盖亚没事：“还以为你又中招了。”
“……就因为这个你要跟我分手？！”
解释清楚这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之前雷伊把布莱克挡在身后，以便待会制止盖亚跳起来伺机报复。
“怎么样啊你跟他们谈得，他们是去办正式手续了吗。”
好不容易把愤怒的赤面盖亚按回沙发后雷伊强行转移话题。然后发现刚刚还面红耳赤的战神忽然泄了气，不需要过多的安抚就自己逐渐心平气和了下来。
“对。”
“……真的假的？”
“……真的，他们去办正式离境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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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葱爷真是出息了。”四个人的饭桌上盖亚豪迈地吨了一口赫尔卡海岸啤酒。
“居然想挖索伦森的崽。幸好这两个没打算答应，不然索伦森不气得直接偷袭帕诺首府。”
“反过来说，这也可以是个好事。”卡修斯提出不同的看法。“要是我们争取到了他崽的支持，说不定索伦森会为此妥协。家和万事兴嘛。”
卡修斯和雷伊碰了个杯。
“有个问题。”
盖亚跟卡修斯斗眉毛舞的间隙布莱克看着面前冒泡沫的啤酒发呆，他的语气还和吓唬盖亚那时一样阴森。
“先不说是真是假。我们此前一直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身份。”布莱克端起他的那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如果只是为减少麻烦而隐瞒倒还好。”
“但若那场误会并非毫无意义……”
“布莱克，别瞎担心。”尽管对方无意，雷伊还是举起杯子也同他碰了碰。“赫尔卡在宇宙屹立上千年，历经的斗争都教会我们如何保守秘密。他们光在校内看到的一切还不够在未来对我们构成威胁，只要他们没有亲眼见到三塔内部，都不能算是成功的谍报。”
“这些我知道。可第二战场*呢？”
（*第二战场：即精神领域）
“天蛇说的那个第二战场？”
“可他们压根都没从外面看到三塔？”
卡修斯放下一大杯果汁。“木木大祭司提前三个站把诺伊尔提下来了，缪斯不会看不出凯兮的活动轨迹——如果她到过三塔内部。”
“但愿如此。”布莱克反复捏扯手中一张用过的餐巾纸。“雷伊，你认为是否有必要，让校方的机密人员都了解这两个人？”
“他们可能会是敌人。即便不是，知己知彼。”
雷伊点点头。“他们没留下，也不能强求，但谱尼应该会有所行动。如果上头有什么动静，到时我帮你组织。”
“布莱克，那天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卡修斯意在将目光回溯到更早的某个场景，“他俩决斗那时候，你跟凯兮说的不是真话吧？”
多重空间的精神渗透要更为迅速便捷，要窥探对方的精神领域也易如反掌。问题就在于由此产生的空间波动会对目标造成较大影响，而在当时的情况下，不能被凯兮怀疑这是裁判在干预结果。
布莱克还在沉思。卡修斯这番话却让盖亚想起来黑衣怪那时候也算替自己出了风头，刚准备也跟他碰个杯道谢，对方却有意无意地捏住了杯缘。
“是真的。”
他进而又把啤酒放到嘴边。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那基础认知环境呢？”卡修斯飞速回忆大祭司当时讲得天花乱坠的理论知识。“这怎么可能。我是说，就算是精神病人也该有些什么，更何况他看起来很正常。除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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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起就是个目中无人的瞎子。”
星际列车开得飞快。终点站魔域首都，预计到达时间1/3个星际周后。凯兮见人无动于衷，一片坚果壳如子弹般从指尖飞出，把对面一张薄薄的报纸戳了个洞。
诺伊尔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报纸上撕下来——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如此吸引他，要么就是他在装聋——挪到凯兮身上。
“但凡接触过精神属性基础知识的都猜得出来。”
“怎么会。这个猜想很不严谨，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靠听觉和触觉构建领域。老黑怎么也算是个专业人士，这解释不了许多东西。”
“你都没想过要防着点，就这么让他钻进了你的领域？”
“嘿，放轻松女士。”他大有一副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的敷衍态度，仿佛被看光的并非他的领域而是好兄弟的身子。“不必为此担心。我再愚蠢也懂得，失去一些东西必然是为了得到些什么。”
“比如？”
“他的领域。”
“……”
凯兮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那你看到了什么？”
“复式多重结构。”
“说点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
“不能说。”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也看到了我的。”
乘务员为他们端来热饮，诺伊尔冲她笑了一下以示感谢。接着他就边搓开报纸边开始他的解释。“他看到我，我也看到他。在那里我们谈得还算愉快。”
“你懂得，我给你香蕉你给我苹果，我们约定不告诉其他人我们有粮食，否则我们都会被洗劫一空。*”乘务员推走了小车，他拿起热饮撮了一口。“在我们各自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前，它都还不算被窃。”
（*假装是一种谚语）
魔域女士危险地眯起眼睛。
“你总要告诉我们的。”
“但不是现在。”
“你希望是什么时候？”
“我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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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来的事务很快让他们步入正轨。但雷伊似乎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整天凝重到连他俩周年都忘了。直到盖亚把准备好的花束嘭地摆在他面前，他才懵懵地在坚实温暖的怀抱中回过味来。
“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雷伊埋在战神的颈窝好一会，才辗转开口：“我知道你尽力了。”
盖亚原地僵住。脑瓜迅速转动，把所有破事和情事在心里都抖了一遍。
“我原来以为你会因为想赢而故意让他们走。但看来在你心里，赫尔卡还是赢过了个人恩怨，我很高兴。”
雷神缓缓回抱对方，没意识到对方在胡思乱想，终于舍得把后半句说完。
在互相看不见对方神情的拥抱中盖亚对办公室白板瞪大了眼睛。更汹涌的回忆中他后知后觉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赌的什么来着？对，咖啡。雷伊赌的什么来着？好像是……
敏锐如雷伊，见他这么久不吭声猛地结束了这个拥抱，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回旋的余地，阴恻恻地质问：“你该不会，把这件事忘了吧，盖亚？！”
“没、没有！怎、怎么会！”盖亚手足无所舌尖打颤地解释，“我当然知道这对赫尔卡的意义。就算是赌我在大家面前跳钢管舞我也会劝他们留下的。”
语毕两人都愣了。雷伊眉毛一跳，跟盖亚心知肚明这是一时嘴快。
要真这么承诺，雷伊也没法正常出现在办公室里了。
“……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
“……好主意。”
然而雷伊的顾虑依然悬而未决，迟疑地把花束放在桌上。想起赌约的事盖亚心里大概有了底，拉着雷伊一起在靠椅上坐下。
“我都想好了。我们赌了什么不重要。”他两条手臂搭在膝盖上，表示想法没有保留。“那个时候我也是冲动，不了解他为人就妄加猜测。现在我知道了，黑衣怪就是犟，也许在意但他不说。就算我们现在玩得还行……”
眼见雷伊眼里有了一丝光芒，盖亚觉得这很值。
“……我也应该去跟他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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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道什么歉？”
临近学期末四个大忙人凑了齐整的空闲。盖亚铆足劲迎难而上，不想布莱克看上去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不仅如此还引起卡修斯的警觉，站在布莱克旁边补了一句同样的话，一副盖亚也要连带着跟卡修斯道个歉的架势。
战神一扑一个空，一下得罪两个人，顿时傻了眼。
“就，就几年前咱俩头一回见，我说你是……”
盖亚说到这儿犹豫了。他不知在对方完全不记得任何不愉快的前提下，再提起陈年旧事算不算一种揭旧伤疤。
布莱克被他整得不明所以：“……说我是？”
“卧底！”既然你问了那就别怪我说了。盖亚一狠心，揭了就揭了吧。“我说你是邪灵在赫尔卡的卧底但是我错了！你好几次护着我不受精神干扰的影响，我却蠢得总以为那是我练习的成果……”
盖亚一股脑把心里话都交代了。布莱克原地变成雕塑，看他完成华丽的表演后有些不知所措。
无语了几秒他的目光从盖亚转向雷伊：“……你们赌的什么？”
盖亚：…………
雷伊善于在老朋友面前坦诚：“大葱能不能挖到魔域人。但是我输了。”
布莱克花了几秒钟理清逻辑关系，逐渐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严肃的科学家难得笑了，摇着头拍拍战神的肩膀。
“我确实是卧底出身，你说得没错。”
盖亚听到这话能半夜蹦起来说我真该死，连忙推搡回去：“你都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怎么还说这种——”
“这个身份就跟魔域籍一样敏感，引起怀疑是常有的事。”他没给盖亚再轮回来的机会，见缝插针道。“但是说真的，你在精神防御课上确实挺蠢的。”
布莱克一顿话题方面的灵车漂移，反而把盖亚整得一头雾水。
“你知道吗，我每次看你防御机制的学习报告……”曾经的卧底咳了一声，不知是不是为了掩盖笑意。“……都写着有所进步，可以进行下一步练习。你知道吗，你是众多一般理学属性*学员里……”
“……唯一敢说自己有所进步的那一个。”
（*一般理学属性：即水火草、战斗系等没有精神抗性的属性）
蒙在鼓里的盖亚接受不了此等巨大的信息量，处理中枢堵塞无响应。大半天动弹不得后盖亚发条玩偶一样转向雷伊：“我记得你跟我说，负责我成果验收的是米瑞斯……”
雷伊笑着避开诘问的目光：“……这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么。”
盖亚又把矛头转向布莱克：“而你——”
“我的好兄弟，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谢谢你带我练精神防御练了那么久！”
或许在雷伊看来他们的矛盾完美解决。实则两人交握的手在往死里互掰。
“……这事咱俩没完。”
“……随时奉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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