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bomb与圣诞节

The magic is magic

十字柿籽

2024/12/26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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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他们很久都没再说过话。也是啊，不同的学院，只有少部分课会一起上，不常见面也很正常，更何况他们原本也没什么交集。叶除了偶尔能在餐厅长桌上看到一个埋头塞食物的毛茸茸白色后脑勺，就只能在魔咒课上远远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葛叶。他有时候会怀疑葛叶在躲着他，因为他们偶尔视线交汇时，葛叶躲闪的眼神总是格外明显。
可是他们似乎本来就只是，呃普通同学？不要自我意识过剩，叶对自己说。
一如往常的周末，叶在图书馆翻着几本大部头书，如果有人路过看见书的封皮估计会有些吃惊。因为这几本书或多或少都与黑魔法相关，但是都没有到放进禁书区的地步。不过他确实在考虑要不要找弗利维教授要签字……他一边想着一边在羊皮纸上飞快地记下几个关键词。
对面的椅子突然被拉开，发出“咔啦”一声，叶抬眼发现竟然是葛叶。
葛叶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啪”一下放下几本书和羊皮纸，装模作样地开始写魔药课论文。叶看着葛叶在写完标题后抄写了一段肿胀药水的配方“需两茶匙干荨麻，三份河豚鱼眼睛，一份蝙蝠脾脏。”在葛叶忙碌地开始写制作步骤时，叶低下头开口道：“噢，是的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坐。”
叶并没有抬眼去看葛叶的表情，但对面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的书写声短暂地停了一下。他也没有期待会有进一步的回应，抖了抖羊皮纸又打算摘抄一段关于遭受黑魔法袭击后的通常症状，突然地，葛叶伸手扔了一团东西过来。
随着“啪”一声，叶的羊皮纸上被糊上了一团暗红色的、微微有些凝固块状的、仿佛还在缓慢流动的液体。大概自己真的吐口血也不会有这个逼真了，活像是案发现场。叶无语凝视着自己的羊皮纸，手里的羽毛笔还停在半空。他轻轻放下笔，平静地开口打算说点什么。
葛叶没忍住笑了，他以一种很欠揍的张扬语气说：“吓到了吧？”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展示给叶看：“蜂蜜公爵的万圣节新品，Bloody bomb!”
包装标语龙飞凤舞地写着“帮您随时随地模拟血液飞溅效果！”（叶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必要），以及最下面的一行小字“草莓夹心爆浆软糖”。
“这个很好吃。”葛叶一边说着一边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他咀嚼了一下随后发出了含糊的几声，大概是表达了美味的意思，听上去满嘴塞满了软糖里的汁液。叶看着他费力地咀嚼然后分了好几次咽下去，像是生吃了一只史莱姆，叶默默地想象了一下被黏液糊住嗓子的感觉，一阵恶寒后也努力咽了下口水。
他继续无语凝视自己羊皮纸上这滩糖，纠结要不要冒险用一个清理一新，冒险是因为这个咒语的判定总是很奇怪，它有可能会把羊皮纸上的字迹也判定为脏污一起清掉。
就在他犹豫之时，他亲眼看着葛叶把这块糖扣了下来，团吧团吧又将其恢复成一个圆球。
“梅林的胡子啊，算我求你，你不会要吃了吧？”叶轻声说。
“再怎么说也不会吃玩过的食物吧！”葛叶说。
“是的，但是请先考虑到食物本身就不是拿来玩的。”叶回敬。
葛叶咧嘴笑着正打算再说两句，就看见叶突然坐得笔直拿起羽毛笔说：“总之您请自便，顺带一提……”
身后传来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的怒吼：“我告诉过你们！不要把食物带进图书馆！”
她用力划动了两下魔杖，葛叶就连人带书带笔带墨水带羊皮纸飞了出去，他一屁股摔在图书室外的地板上，伸手接住最后飞出来的包。
“嘶……我在他面前为什么好像一直在丢脸？”葛叶挠了挠头，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拎着他的全部身家，带着糊到袍子边缘的那颗糖走了。
不行，要找回场子。这个念头一直在葛叶脑海中盘旋，他在通往寝室的楼梯上拦住了韦斯莱双子。这对红头发的双胞胎兄弟看见他，难得露出了有些心虚的表情；“我们也没想到魔药效果会这么好，总之对不起！”他俩双手合十弯腰道了歉。
“有个事要是干成了就算将功抵过，你们上次从哪搞到这个魔药的？”葛叶问。
这对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我们上次偷溜去翻倒巷（‘你们敢去那里？’）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所以找个人试试。”另一个笑眯眯地揽住了葛叶的肩。
“我们就差一——点就能反推出它的配方了，”站在他面前的比了个夸张的手势，又叹了口气：“可惜资金不足。”
“那我要赞助！”
韦斯莱双子看着眼前的“小白鼠”，哦不，现在已经变成了长着翅膀和光环的投资人——葛叶，发出了兴奋的感叹：“太棒了哥们！我们一定能研究出配方的！你想把它做成什么点心？饼干？糖？小蛋糕？我们都可以做到！”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着最后一句话，还殷勤地许诺以后的产品全都给葛叶提供免费试用装。
葛叶肉疼地掏出了几十个金光闪闪的加隆作为启动资金，他想，叶既然看到他转换性别的样子，那他也要看回来，这才算扯平，不然总是不甘心！
但他还是依依不舍地梦见了好几晚在金加隆海洋里游泳。

愚人节还是明年的事，但圣诞节已经悄然来到了。城堡下起纷纷扬扬的雪来，大部分学生都选择回家跟家人一起过节，葛叶也不例外。不过他打听到叶似乎是要留校的，毕竟孤儿院不能算一个能回去的家。听见这个消息，心脏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他将其归结于良心的谴责。但是叶已经看了他三次笑话了，没错！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总是想关注叶的动向，期待能看到这家伙出丑的样子。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葛叶在心里忿忿不平地想，那家伙怎么做到这么完美的？
在家度过了一个白色圣诞节，拆掉了堆在树下的所有礼物，葛叶有些无聊了，特别当他仔细查看过每一张贺卡的署名后。他跟家人随便扯了个理由便提前回校了，家里人似乎对他这个决定感到非常惊讶，提前回去有什么奇怪的？还有人节日留校呢！
他拎着自己的几件行李推开了城堡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金银混合、闪闪发亮的粉末，他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揉着鼻子观察城堡今年的布置。忽闪着翅膀的小精灵在空中追逐飞过，留下一道道闪亮的粉末轨迹，城堡走廊上每隔十步就挂着槲寄生制成的花环，细长的丝带从枝叶中落下。廊顶垂下来金色与红色的飘带，空气中还漂浮着礼炮炸出的细小彩带纸屑，远处几个教授还在挥着魔杖为城堡再增添几分圣诞氛围，每个人都带着夸张又滑稽的帽子，穿着平时很难见到的闪闪发亮的巫师袍。
门口放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似乎是太茂盛了以至于枝叶卡住了门，估计是猎场看守海格拿来做装饰的。葛叶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显眼的大个子，他只好试图从下面树干与门框的缝隙处钻过。
很可惜，他圣诞获得的礼物——一顶暖和的毛线帽，似乎跟圣诞树的枝叶过不去，有一根树枝卡在了帽子里。葛叶努力侧头，它却“咔嚓”一声折断了，不过好消息是他终于钻了过来。
葛叶正拿着那根树枝思考这算不算毁坏了学校财产，叶抱着箱子走过来轻轻地“啊”了一声。好像是说留校的学生会帮教授们装饰城堡来着，葛叶从叶手上的箱子里看到了很多拉炮和彩带，以及他头上也戴着一顶缀着许多星星的亮蓝色巫师帽。
“呃……我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别我帽子上了。”葛叶举着树枝说。
“啊……”叶看着他手里的树枝轻轻地发出感叹词。
“对不起，什么？”葛叶疑惑地问。他看着叶，无意中发现他身后的那从槲寄生果实已经变成了漂亮的红色。
“……没什么，”叶像是刚回过神，“对了，你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吗？”
“？”葛叶的脸上浮现出这个表示疑问的符号，他摇摇头：“没听过。至少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没有。”
“这是个麻瓜的童话。从前有一个富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叶缓缓开口，“她死后留下一个女儿，这个女儿非常孝顺，每天为自己去世的母亲哭泣。然而时过境迁，她父亲又娶了一位妻子，这个新妻子带着她以前生的两个女儿过来。她们外表美丽，内心却丑陋，把可怜的女孩赶去做女佣。这个女孩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烧火做饭，晚上却连床铺也没有，只能累得睡在炉灶旁的灰堆里，因此被叫做灰姑娘。”
“有一天，父亲要去集市，问女儿们想要什么。继母的两个女儿都说要漂亮的衣服和宝石，但灰姑娘说：‘亲爱的爸爸，就把回家路上碰着你帽子的第一根树枝折给我吧。’她爸爸依约带回了许诺的东西，灰姑娘拿着树枝栽到母亲坟前，每天用泪水浇灌它，使树枝很快变成了一颗漂亮的大树……”
“听起来斯普劳特教授会感兴趣。”葛叶中肯地说。
“……后来这颗树上来了小鸟筑巢，每当灰姑娘受到继母和继姐们的刁难时，鸟儿们都会帮她。王子举办舞会，继母不让灰姑娘去，鸟儿就连着3天为她带来了美丽的礼服和鞋子，只是要在午夜12点前归还。最后一天带来的是一双水晶鞋，灰姑娘不慎遗落了一只，王子靠着这只鞋找到了灰姑娘，惩罚了继母和继姐们，他们结成连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麻瓜们的想象真奇怪……”葛叶若有所思。
“总之，就是这样的一个童话。”叶耸耸肩，又指了指葛叶手里的树枝，“你把它扔了也可以。”
葛叶“喔”了两声，捏着树枝走了。
“就这样扔在走廊费尔奇会杀了我的。”他说。

第二天学生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早餐时间葛叶坐在长桌边上，朝烤好的面包片上抹上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精心制作的蔓越莓果酱，然后叼起一角开始搅拌燕麦粥。
旁边的学生窃窃私语，葛叶听了一耳朵，大概是什么向圣诞树许愿，喜欢的人经过圣诞树时如果被树枝挂住就是也喜欢你的意思这种莫名其妙的传说。不止格兰芬多在传，其他学院的长桌上貌似也在讨论类似的事情，赫奇帕奇的几个学生甚至发出了几声害羞的尖叫。
有人交了灰姑娘的版权费吗？葛叶心想。
这个传说瞬间传遍了整个学校，大家貌似都信了这个传说，并且不满足于仅仅向圣诞树许愿这么简单。毕竟这可是巫师学校。
于是有人会在喜欢的人经过圣诞树时，对着树枝发射一个四分五裂，企图把粉碎的树枝段挂得对方满身都是；或者提前折断一支然后在喜欢的人经过时用漂浮咒扔过去，圣诞树很快就变得光秃秃的，小精灵们失去了遮挡物，愤怒地在学生头上飞来飞去。
这场闹剧直到有个学生准头不太行情急之下漂浮起了整棵树为止。圣诞树顶猛地撞上走廊天花板上的飘带，又扯着它们坠落，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麦格教授出来严厉地批评了肇事学生，并狠狠地给自己学院扣了30分，没错，格兰芬多的学生。
一时间因为在走廊使用魔法被费尔奇关禁闭的学生和因为遭受树枝袭击而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治疗的学生增加了。
而可怜的圣诞树最终提前了被砍成几段送进火炉里的命运。
在一片混乱中，葛叶回到宿舍。他看了看床头花盆里插着的那根树枝，嘴角上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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