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你们怎么都对我激情+1了？

amp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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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只要奈费勒经过的地方，无不充斥着憋笑声和窃窃私语。不能怪他们太八卦，实在是奈费勒那两分圣洁三分冷清五分忧国忧民的脸如今却被揍成了猪头的样子太过有喜剧效果了。然而一向注重自己形象的奈费勒却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还时不时地摸摸自己脸上的淤青，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以我的经验看，他要是没有被揍傻，那绝对是陷入爱河了。”奈布哈尼狐疑地看着德里亚：“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还能干什么，我就是揍了他一顿，然后告诉他以后骂我可以，骂的时候悠着点就行。”德里亚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嘟囔着。

就在德里亚痛扁奈费勒时，有一群人正通过了边境往王城走去，领头的是个开朗的年轻人，身边还带着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和一个满是书卷气的少女。三人都风尘仆仆面有疲色，却有说有笑十分开心。“据说刻在石头上的字几乎可以永远地保存下来，是这样么？”扎齐伊兴致勃勃地问着。鲁梅拉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没什么是永恒的，不过条件如果充足的话，保存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都是有可能的。”“上万年啊……”法拉杰憧憬地望着远方：“多亏了那条水渠，想想看，我们的名字，能和他的在一起镌刻上万年……”扎齐伊的脸不知为何有些微微发红，鲁梅拉却双眼亮晶晶地问道：“即使是我的名字，也可以流传下去么？”法拉杰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这些天我们都见识过你的潜力了，搞不好你能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学者呢！”鲁梅拉雀跃地笑着：“真想赶快回去告诉主人水渠已经修好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了边陲的一个小镇上，法拉杰和扎齐伊打算好好休息，鲁梅拉的目光却被一旁的书摊吸引了。“我本来以为我够喜欢书的了，结果你更是爱书成狂啊。”扎齐伊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笑着说道：“别看得太晚了啊，看到好书了记得给我带一本，我就不去了。”他说着打了个哈切，朝鲁梅拉挥了挥手，便转身进了旅店。鲁梅拉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书摊前，两眼发亮地看着那些书。

“小姑娘，你喜欢哪本，慢慢挑。”书摊的老板娘见这么晚了还能有生意，笑眯眯地说着。傍晚的小镇人烟稀少，书摊的灯烛孤零零地点着，就像是旅店旁的一只萤火虫般不起眼。老板娘左看右看，见周围没人，便悄声对鲁梅拉说着：“我这儿有年轻小姑娘都爱看的，你有没有兴趣？”“什么？”鲁梅拉把眼睛从《古贤者说》上移开，不解地看着她。“就是那种啊……”老板娘暗示地眨了眨眼，见鲁梅拉还是一副不解的表情，老板娘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塞到她手里：“看看吧，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带回家偷偷看，可别让你们家大人看见了啊！”鲁梅拉好奇地翻开小册子，瞥了几眼，“啪”地一声把册子合上，脸颊因为羞涩和愤怒变得通红：“你们……你们怎么可以随便编排别人！德里亚大人才不是那样的人！”“嘿？你怎么能这么说，谁编排他啦！”老板娘一脸官司地说着：“细节上可能有出入，但那位大人入宫侍奉陛下可是真事啊！你不知道吗？陛下可喜欢他啦，不但让他侍奉了七天七夜，还用宠妃的马车专门送他回府呢！”鲁梅拉怔怔地站在那里，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手指紧紧地抓着小册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位大人七天前刚进宫，你不知道么？”老板娘信誓旦旦地说着：“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啊，大家都知道！”

法拉杰和扎齐伊正准备睡下，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法拉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打开了门，却被鲁梅拉撞了个满怀。“我们得快点回去！”鲁梅拉气喘吁吁地说着，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本小册子：“主人出事了！”

“哎呀，我说，你总算是上道了啊！”奈布哈尼揽着德里亚的肩膀，颇为愉悦地揉了揉他的一头卷发。德里亚无奈地理了理头发，把银色的奢靡卡拍到他胸口：“论花钱你是比我在行，今天随便你怎么玩，我请客，只要能把这该死的卡折了就行。”“好说好说～”奈布哈尼笑嘻嘻地拿起那张卡，甚至浮夸地在上面亲了一下：“今天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夏玛一直以自己的洞察力为傲，她总是能一眼看出对方的所思所想，就像现在，她敏锐地察觉到德里亚虽然被美女环绕，但心不在此，只是醉眼朦胧地盯着手上的苏丹卡。而这里的常客奈布哈尼，此时虽然正在跟女人们说着笑话，但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一边的德里亚，在欢声笑语之中，他的目光竟有一丝怜悯与悲哀。

“你们都去别处找乐子吧，奈布哈尼大人现在是我的了～”夏玛故作吃醋地贴上了奈布哈尼，挥了挥手要把那些姑娘们赶走。“夏玛，你太霸道了！”姑娘们不满地抱怨着，奈布哈尼却哈哈大笑着搂住了夏玛：“好啦好啦，下次我再陪你们玩，我今天想尝试点不一样的……”他说着亲了亲夏玛的嘴唇，那股亲昵劲让那些姑娘们醋意大发，娇嗔地打了他好几下，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奈布哈尼看着她们走出去，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隐去，紧绷着的双肩放松了下来，一头倒在了夏玛的大腿上。夏玛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奈布哈尼的红发，安静地等待着他吐露心声。

“我有时会觉得，世界就是个大的欢愉之馆……”奈布哈尼轻握着夏玛的手轻声说道：“你们出卖身体和尊严，我们出卖理想与原则……现在有个倒霉蛋，只是说了几句正确的话，为了保护家人，就得把自己都卖了……”奈布哈尼瞥向德里亚，嘲讽地笑了笑：“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卖无可卖，到最后不是死了就是疯掉……再多的美酒，再多的美人，也只能让我在终末来临之前多昏睡一天罢了……夏玛……夏玛……我该怎么办呢……”奈布哈尼喃喃说道，眼中盈满了泪水。

夏玛苦涩地笑了起来，拉起奈布哈尼的手贴着自己的面庞：“我母亲说过，只要活着就会有转机，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放弃。只可惜……她没能等到这个机会的来临……”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睫毛微微颤抖着。“但我一直没有放弃，我想我或许找到了，我找到了我们所有人的转机……”夏玛俯下身，用额头贴着奈布哈尼的，低声说着：“你有没有考虑过扶持德里亚上位，杀了苏丹呢？”

奈布哈尼身子一僵，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后颈，压低了声音说着：“你疯了么？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么？”“为何不可？”夏玛用双手捧着奈布哈尼的脸，看似是在对他吐露爱语，实则冷酷地说着：“近卫推翻暴君，拥立新君，这种事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千百次了，为何不能在苏丹身上重演呢？”“你以为没人试过么？且不论苏丹手上的戒指，苏丹的军队……其他三个近卫也不是吃素的！”“哦，你说其他近卫？”夏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轻声说着：“哲巴尔大人已经是第三次邀请德里亚与他一同去探险了，法里斯收了德里亚一匹会说话的马，待它如珍宝……塞里曼是什么情况我尚且不清楚，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结交你们这些近卫是为了什么？或许他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奈布哈尼猛然坐起身，搂住夏玛的腰，与她装出亲昵的模样，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你真的能确定他有这样的想法？”夏玛亲昵地抱住了他，笑着柔声说道：“他有没有，我们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男人在这种场合，不都是戒心最低，最容易吐露真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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