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解答 - 【沈星回×你】是你

【沈星回×你】是你

03 | 解答

池砚

2025/01/01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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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邱诺亚，你重新回到卧室。
沈星回依旧趴在床上，不过没在睡觉，而是在看手机。
你走过去。沈星回转了一下猫耳朵，甩了两下猫尾巴，明显知道你正在靠近，却保持着趴在床上看手机的姿势，没有扭脸去看你。
“生气了？”你坐在床头，垂眸观察着沈星回的表情。
“没有。”沈星回答得不假思索。
“那就是生气了。”你摸着沈星回的后脑勺，轻声辩解道，“抱歉，是我慌不择路，做错了选择。”
沈星回停下滑动手机的动作，猫耳朵别向后方，甩着尾巴，低下头：“不是你的错。”
“好，不是我的错。”你推着沈星回的猫耳朵，让它们重新朝前立起来，“你饿不饿？现在吃晚饭貌似有点早，我们要不要先弄点下午茶？”
“不饿。”沈星回放下手机，抱住你的腰，枕住你的腿，“困，还想睡。”
“都睡了一天了，还困啊？”
“嗯。”
你捋着沈星回的头发，盯着他因眼皮闭合在一起而变浓密的睫毛：“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还能睡啊？真的……没事吗？”
“没事，”沈星回呢喃道，“猫要用半天以上的时间来睡觉。”
“可是……”你在心里念出后半句话：你不是猫啊。

傍晚时分，夕阳斜下，余晖透过透亮的窗户洒了满屋的橙黄，为趴在你腿上小憩的沈星回的头发勾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金边。
眼前这一幕，曾在你过去的记忆中出现过无数次。以往这些场景中最大的差别是地点——有时是在郊外的花田，有时是在你家的沙发，如今这个场景与以往最大的差别，便是沈星回头顶多出的猫耳朵与屁股上方缀着的猫尾巴。
初见时，它们令你兴奋不已、爱不释手；看了几天后，它们就像是监测器上突然弹出的不知是何内容的紧急通知，使你心慌意乱、坐立难安。
猫耳朵和猫尾巴自然是可爱的，但是，它们出现在沈星回身上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往往是充满不确定性的，而充满不确定性的又往往是令人感到恐惧的。
直觉告诉你：那看起来讨喜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一时的欢喜和长久的安心，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更愿意选后者。
比起一句敷衍的“没事”，你更需要知道的是它们出现的原因和消失的方法。
“沈星回，”因此，你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会长出猫的耳朵和尾巴？”
沈星回双眸紧闭，呼吸轻缓，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但是，听到声音后轻轻抖动的猫耳朵，暴露了他用假寐回避问题的诡计。
你抬起手，弹了一下立着的猫耳朵：“不许装睡。”
沈星回甩了甩猫尾巴，拍打着床铺，发出“嘭嘭”的响动。
“猫长猫耳朵和猫尾巴，”沈星回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是猫吗？”
沈星回抬起头，睁开眼，目不转睛地仰望着你：“你不认为我是猫吗？”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你仿佛看到沈星回的眼眶中蓄着一对儿如猫一般可收缩为菱形瞳孔的眼眸，可是一个眨眼的工夫，那如梦似幻的场景便消失了，映入你眼帘的是沈星回和你一样的属于人类的眼睛，和倒映在他眼中的你的身影。
“我认为你是沈星回。”你用温热的掌心轻抚沈星回的脸颊，“如果可以的话，是只属于我的沈星回。”
“不论我是什么，”沈星回闭上眼睛，像猫一样用脸蹭着你的手掌，“我都只属于你。”

用甜言蜜语来回避问题，是沈星回惯用的伎俩。是否上套，完全取决于你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你愿意被他哄骗；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就不能怪你冷酷无情了。
“不要油嘴滑舌。”你拎起一侧的猫耳朵，用了不小的力度，足以让沈星回感到疼痛，“回答我的问题。”
沈星回任由你拽着他的猫耳朵，歪着头，半是无奈半是委屈地说：“是你希望我成为猫的。”
这叫什么话？甩锅也不能这样乱甩吧！
你加大手上的力度，让那片纤薄的皮肤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堆积出深色的红斑：“不是闪烁其词，就是胡言乱语——谁家小猫啊，一肚子坏水。”
“疼……”沈星回拨开你的手，揉搓着被你捏红的猫耳朵，“猫猫的肚子里没有一滴坏水，也不会说胡话。”
“说你变成猫是因为我，这不是胡话是什么？”你嗤笑道，“说的好像我是造物主似的，我希望你成为猫，你就真的成了猫——那我要是希望你成为狗呢，你也能成为狗吗？”
沈星回瞥了你一眼，眼中透露着对你轻率想法的不屑：“随口一说，肯定是不行的。”
“哦？那怎么说的才行呢？”
“要真心实意地这么去想，才有可能成真。”
“真心实意地去想”，你立刻捕捉到了沈星回话中的重点。
“我什么时候真心实意地希望你成为猫了？”
“之前你说过很多次的，”沈星回趴回到你的腿上，双手紧紧环住你的腰，“希望我是只猫，被你养在家里面。”
“之前……我说的……？”你眉头紧皱，捋着脑内繁杂的思绪，却是半天也捋不出指向正确答案的那条线索。
“你说的，”沈星回扭过脸，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你，眼中写满了“我就知道你会忘记”的怨尤，“我要是只猫的话，你就会负责养我，让我不用再去工作。”
啊……啊——！
你想起来了。以前的确有过那么几次，沈星回因为各种原因撒娇耍赖说不想去工作，焦急的时候你会提醒他不要胡闹，有闲心的时候你会逗弄他说要是他变成了你的宠物猫，那么你就会负责饲养他，让他不用再去工作。
可是，那不过是恋人之间的情话，不是海誓山盟的诺言，怎么可以当真？又怎么会成真？
你一言不发，你的表情替你表明了想法。
“怎么，还没养几天，你就反悔了？”沈星回问。
“没有，不是反悔了。只是……”你干笑道，“你明明知道的，那是玩笑话，不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的，还是在开玩笑，”沈星回的脸埋在你的腹部，声音变得闷闷的，“我全都知道。”
他说他知道。
他竟然全都知道。那些被你藏在玩笑里的连你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遐想，他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你真正的愿望。
心事被看穿，让你莫名产生一种一丝不挂站在沈星回面前的羞耻感。这份羞耻感令你心跳加速，局促不安，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我在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
沈星回红了耳朵——脸侧的那一对儿——提升环抱住你的力道：“因为，我一直在想你……”
好吵！心脏跳动的声音过于吵闹，让你难以听清沈星回的声音。
“想你因为什么在开心，想你因为什么而难过，想你人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想你——”
沈星回倏地停了下来。你立刻俯下身，侧着头，不愿错过他表白之语中的每一个音节。
“——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旁。”
如果沈星回是只被你饲养的宠物猫，那么他将无法离开你的住处，更不可能在想你的时候前往你的身旁，他只能时睡时醒地度过每一天，在充满你气息的房间里寻寻觅觅，期待着某一个抬头的瞬间能够看到你推门而入，身影重新落进他的眼底。
“对不起……”你抱着沈星回的头，脸颊蹭着他头顶的猫耳朵，“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沈星回抬起头，将答案印在你的嘴唇上，“你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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