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揭秘（节选2）

【银枝×波提欧】杂文集

VitaminRDLDT

2025/02/13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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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阿尔冈-阿帕歇的第十二天。
今天也来找老板娘聊天。她正整理着货架，我在柜台前写大纲，顺便帮她看店门。
远处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我抬头看去。那个人在店门口停下，他散着长发，上身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腰上挂个棕色的包。
他摘下头盔，甩甩一头乱发，对店里喊道：“艾芙珀阿姨！来瓶冰水！”
老板娘应了一声，从货架区跑出来：“呀！小波，你回来啦！比赛咋样？”
“还是那样儿。”他从车后座的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进门放在柜台上，“哟，姐们你也在啊。”
我向他招手。老板娘从柜台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递给他，看到袋子惊叹：“又带礼物回来？”
“嗯。”他接过水瓶，猛灌一口，“尝尝！味道不错。”
老板娘解开袋子：“这么一大袋，这是肉脯？你又赢了不少钱这是。”
他笑笑，没回答，问：“我不在这几天怎么样？那帮人没惹出什么事儿吧？”
“没，能出啥事儿。”老板娘抓出一把肉脯递给我，“倒是有人找你来着。”
。
空气似乎凝滞一秒。
司机师傅看向天边某处，问：“谁找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还有些干涩。
老板娘轻轻拍拍他的肩：“别紧张，不是拿着合同的人。就是你走的前一天，送来一个年轻人，记得不？”
他放松下来，眯起眼睛思考：“走前一天……哦，是那个什么，旅、旅……”
“旅行家。”我接话。
“对对，挺白净一小伙。”他对我竖着大拇指点头，又问老板娘，“他找我干嘛？”
我回答：“他想送你礼物，你不是送了他一瓶饮料嘛。前天还去站点找你来着。”
“去站点，找……？”他的眼睛睁大了，抬起食指缓缓指着自己，脸上写满了问号。
“是！”老板娘加重语气，拍拍他的肩，“昨天还又来问一遍呐。人家还说要看你比赛，快去回回他。”说完，她理了理他的衣服，站好，“去吧，昂。”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眨眨眼，目光在我和老板娘之间来回跳跃，然后……后仰了一下。
“咋了这是？”老板娘问，“快去啊？”
“不是。”他后退一步，“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蓦地压下嘴角。咳，很明显吗？我低着头，瞥了下老板娘，问：“什么眼神？”
他又后退几步，指着我们说：“就这眼神。和去年那谁结婚时，那个伴娘一模一样！”
“那谁，谁呀？”老板娘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哦——那场，那场我记着，那个捧花还……”
“停！别说了！”他双手打叉，“别再提这什子烂泥事儿！”
“哎，行！”老板娘搭上他的肩，“这不是想让你去交个朋友嘛，人家还和你岁数差不多。”
他整个人似乎抖了一下，眼神飘忽着用水瓶遮住脸。
“交朋友就交朋友，扯这事儿干嘛。”他咬着水瓶口，嘀嘀咕咕，“什么岁数差不多，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老板娘皱眉道：“别老凭着自己带孩子就把别人当小孩看，在我眼里你还玩泥巴呢！”她说着，对我扬扬下巴，“人小姑娘不也是画画的，赚得也不比你少。”
“再说，这不都想让你找个帮手，分摊点儿活儿干，你看你一天一天的……”老板娘捏捏他的胳膊，拍一下，“又瘦了！”
他下意识捂住被拍的地方，搓搓胳膊。
“哎人家四处旅游的帮什么……”他拧上水瓶盖，撇过头，“算了，我，我走了。”
说完，不等老板娘回复，他就戴上头盔，骑上摩托嗡一声没影了。
“哎！”老板娘追到门外，对他离开的方向喊，“记得去找人家啊——”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身，看到我，噗一声笑出来。
见我不明所以，她解释道：“这孩子，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一遇到这种感情问题，可脸热啦！”
我眼睛瞬间睁大：“真的？”
“真的！刚刚那不就是！”老板娘笑着说，“去年老怀特家孩子的那场婚席也是。那捧花掉他头上，主持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猛地把球塞别人怀里，嗖一下跑了！”她忍俊不禁，“我还有录像呢，给你翻翻啊。”
老板娘打开手机相册，翻了两下，把手机递给我。
“昂，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捧腹大笑。
我给你们形容一下。怎么说呢，那反应，不说是逃，也是四肢划拉着飞出去的，要不是有人流挡着，大概连高速摄像机都拍不清。突出一个兵荒马乱。
“我的天哪……”我笑个不停，“这都能发网上当段子看了。”
老板娘也笑哈哈：“是吧？网上也都这么说。”
我不禁心生好奇：“他一直都这样吗？没有小姑娘跟他聊过？”
“应该有吧？”老板娘思考着说，“这方面我也不了解。这孩子打小早熟，和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儿去。我还没见过他和哪家女孩玩得好呢。”
说到这，老板娘摇摇头走进货架区，感叹：“现在还有了女儿，估计是对这种事更没兴趣咯！”
我看着司机师傅离开的方向。
相较于大部分年轻人，他已经早早过上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那他是否还会补全自己的人生阶段？这确实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我的视线渐渐下降，聚焦在便利店的门槛。
我见过很多父亲或者母亲，他们之中有不少在长久的忙碌中失去了青春的激情。波提欧师傅可能也是如此，他要帮大家送货、打理自己的农场，还要去打比赛……别说愿不愿意了，他可能都没时间思考这些事，甚至没什么个人生活。
我摸摸下巴，叹了口气。
如果有人能帮他分担一些就好了。
　　
……
　　
第十三天。
我在骑车回家的路上。停在某个路口时，我听到远处有那高昂的笑声，还有另一个满怀敬意的声音。
我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货车停在路边，两个人在车前说笑着，其中一个戴着熟悉的牛仔帽，另一个人穿着卡其色……诶，是他？
我过去打招呼：“哟，这是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波提欧师傅最先看向我，：“姐们你在这啊！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银枝兄弟，就是你们昨天说的内个找我的那个。”他嬉笑着，一只手搭在旁人肩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玻璃保温杯，里面装满了深色的茶水。
银枝先生也向我介绍自己。这位谦恭的旅行家首先向我行礼，然后用满怀敬意的声音说：“你好，美丽的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上次会面太过匆忙，以至我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
他把手放在胸脯上，仿佛在说一件庄重而伟大的事：“我名唤‘银枝’，是一介漂泊的旅者。”
我也笑着向他招手：“很高兴见到你，银枝先生。上次见面我就想问了，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呃，正经？旅行家都这样吗？”
银枝先生摇摇头：“我并非真正的旅行家，这样的语言习惯是出自我的个人经历。如果令你感到困扰，在下深感抱歉。”
波提欧师傅接话：“他小时候信教，家里人都让他这么说话，你就当他是这样为了完成任务。”
我恍然大悟：“这样啊。没事我不困扰，就是纯好奇。”说完，我看向波提欧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
波提欧师傅摊手：“他和我讲了啊。哎，我们上午聊可多了。他妈的，我跟你讲，银枝这兄弟小时候——”
“咳！波提欧兄弟。”银枝先生揪住他的衣角，略微局促地瞥他两眼。
波提欧师傅顿两下，笑笑。他对我弯下腰，指指银枝先生：“这兄弟害羞，以后熟了再讲。”
我挑眉：“你俩进展的还挺快。”
“我也挺惊讶的！”波提欧师傅站直身，“我本以为银枝兄弟看着年轻，跟他聊不了什么东西，他妈的。”他拍上手里的玻璃杯，“还得是那句老话，人不可默想。”
“是人不可貌相。”我纠正。
“诶你懂我意思就行！”波提欧师傅说，“总之，这兄弟懂得还挺多，哈！和他聊天真有意思。”
银枝先生挺起胸脯，语气轻快：“在下行过诸多城市，自认见过不少人和事。但波提欧兄弟的话语仍能让我倍感惊奇，和你交谈也是我的荣幸。”
“得了吧，这儿有什么能让你一个四处旅行的人还惊讶的事？”波提欧师傅笑问。
银枝先生却正色道：“阿尔冈-阿帕歇广袤静谧，村民之间彼此奔走，和谐如一大家族。而且，”他的眼神亮起来，“我还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牛仔’。波提欧兄弟矫健的身姿着实令我称奇！请允许我……”
“哎哎哎停！”波提欧师傅拉下帽子，紧忙打断他，“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一夸起来就没完……”
银枝先生轻笑，不再说话。
好一个有来有回。我也跟着笑，问：“那你们现在是在……送货？”我看着他俩身后的卡车，终于意识到不对，“银枝先生怎么在这？”
“啊，说来话长……”
银枝先生告诉我，他今天吃早饭时碰见了来送快递的波提欧师傅。因为这再相见来得有些措不及防，他临时泡了一杯茶，追上去表达一番感谢，并邀请波提欧师傅留下来共进早餐。可是波提欧师傅拒绝了，说还有很多货要送，银枝先生就打包了饭菜，与他一起上了车。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一见如故，直到临近中午才歇下来，讨论去哪吃饭。
“波提欧兄弟虽言语粗鄙，却饱含滚烫的侠义之情，能与他共行高尚的事业，是我的荣幸！”银枝先生眼中闪着小星星，终于结束这一串夹带叙事的赞叹。
我看向波提欧师傅，他正咬着玻璃杯的边沿。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别开头：“嗐，瞧你说这……不用那么麻烦，你是客人，我当然要帮你搬行李。”
银枝先生皱眉道：“就算是旅客，也不能失了应尽的礼数。况且波提欧兄弟日日忙碌，你应得的要远比这多得多。”
波提欧师傅拿着杯盖的手在杯口磕了几下，终于拧好。
“……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语气略带推拒，帽沿低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口咬起的鲨鱼牙半露出来。我和银枝先生不解地看看对方，难道刚刚那段话哪里说得不对吗？
我们的思考延长了沉默。波提欧师傅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们俩：“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皱着眉，帽檐阴影下的凤眼微微眯起，眼下的脸颊浮着几分微红。
我的眼睛瞪大了。银枝先生的肩头更是弹了一下。
波提欧师傅似乎感觉到什么，面上敛去些许粉嫩：“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波提欧兄弟，原来是在害羞吗？”银枝先生的眼中满是惊喜，“我还以为是哪句话引起了你的不快，所以……啊，请原谅我的失礼，我不是有意冷场的！”他激动地说着，音量随着情绪不自觉升高。
“huh？”波提欧师傅拔高了音调，“什他妈害羞，我，你——”他抬手，一连换了好几个扶帽檐的姿势，最后索性把帽子摘下来盖住脸，“嗐呀……！”
他原地踏了几步，手拿着保温杯在身侧蹭了蹭，碰到腰包时意识到什么，转头上了车：“我，我放个杯子！不下来了！你们随便聊！”
说完，他飞一般地蹿进驾驶室。
银枝先生看着他上了车，然后似是有些尴尬地转过头来。
我看到他脸颊也有几分绯红。
？
“看来波提欧兄弟是有些饿了，那我们就去吃午饭了，回见，小姐。”
我：“嗯，嗯……吃得开心？”
我和银枝先生摆手道别，看着他也上了车，然后车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
布什哥们，害羞的是他，你脸红什么啊？
我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掏出车框里的手机，按下语音键：
“艾芙珀阿姨，我有两个消息。好消息，波提欧师傅交上朋友了。”
我松开语音键，顿了顿，继续说：
“不知道是好坏的消息，那个朋友不一般。”

……
　　
阳光明媚灿烂，农场栅栏的影子向西倾斜15度，路边躺着寥寥几片黄叶。我在瑞莱伯先生的农场，准确来说是鸡圈旁发呆。
我用手机拍下几张母鸡生活的样子，然后对着照片研究它们的形体。在准备开始第三张速写时，我又听见了那热情的谈话声，还有平静的回应，由远及近。
我转过头，正好看见波提欧师傅向我打招呼：“哟，姐们，你咋在这啊？”
银枝先生也接上：“很高兴在这美好的阳光下见到你，小姐。”
“上午好，两位先生。”我打招呼，问，“你俩又在一块？”
波提欧师傅用胳膊碰碰银枝先生，说：“我今天是请他过来吃饭的。这几天银枝兄弟一直在帮我的忙，我一下子空出了好多时间，好好拾掇了一下家里。来这也是顺便谢谢瑞莱伯，上次出门拜托他帮我看农场，还没来得及回礼。”说着，他展示装着腊肉的袋子，还有银枝先生拎着的一箱威士忌。
“银枝先生也认识瑞莱伯先生吗？”我问。
“还并未见过面。”银枝先生说，“但我已从波提欧兄弟那里听来不少传闻，很期待结识他口中的这位‘靠谱的先生’。”
波提欧师傅问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讲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来这里为画作收集素材，喏，这不正在给鸡拍照。”
说完，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的话，鸡圈里的母鸡扑棱了几下翅膀，追着另一只跑走了。
“嚯，挺有意思。那你收集了多少，感觉怎么样？”波提欧师傅问。
“不多，只有几张。”我说，“这里很干净，而且有序。瑞莱伯先生确实是位可靠的农场主。”
“是吧，我就说他的农场谁见了都要夸几句！”波提欧师傅笑着戳了下银枝先生，又问我，“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搓一顿？这不也快中午了，带你一个。”
“不了。”我拒绝道，“我已经在艾芙珀阿姨那里留好了午饭，再过一会儿也该回去了。祝你们聚餐愉快。”
“你也是。艾芙珀阿姨煮的汤也是一绝，你可得好好尝尝！”
银枝先生加入话题：“二位口中的艾芙珀女士是？”
波提欧师傅回答：“是西边小卖铺里的老板娘，你应该见过，她还和我聊过你。”
“嗯，是的。”我笑盈盈地看着银枝先生，“她很看好波提欧师傅……交的朋友。”
银枝先生微笑的眼睛眨了眨，低头把威士忌换到另一只手。
波提欧师傅倒是疑惑地看着我：“交的朋友？哪个朋友？”
“我不知道，她没细说。”我笑道，又瞥了银枝先生一眼，“可能，她也不熟叭。”
银枝先生的身子倾斜一下，看起来有点拎不动手里的箱子了。
波提欧师傅顺手扶他一把，嘴上还在嘟囔：“她也不熟？这村里还有她不认识的人？”
我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就要暴露了。
银枝先生插话：“波提欧兄弟，我们该去吃饭了。”
“啊？哦，行。”波提欧师傅显然还没理解状况，不过他看起来也放弃思考这件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哪天来我家农场玩玩啊！”
“一定会去。”
我送别二人。离去的路上，银枝先生驻足回头，他先指指波提欧师傅，然后把食指竖在唇前，波澜不惊的笑脸上添了几笔粉红。
我捂着嘴憋笑，点点头，竖个大拇指。
波提欧师傅走了几步，发现身边没人了，回头看我俩：“银枝兄弟？你在那站着干什么？”
“啊，抱歉。”银枝先生转身跟上去。
。。。
直到二人走远，我才拿出手机，在艾芙珀阿姨的聊天框里敲下两个字：
稳了[( ͡° ͜ʖ ͡°)✧/计画通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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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iler=[彩蛋][自从来了之后，银枝每天都会泡两杯热茶（上午一杯下午一杯），就为了找机会送给波提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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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元剧（想一出是一出）

《苍穹、玫瑰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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