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 【黄笠】一见钟情这种话是你这家伙可以乱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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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更衣室的时候，森山的衣服刚脱到一半，见我来了，他就直接光着半边肩膀凑上来向我打听情况。
　　“快快快，告诉我你上周的约会怎么样了？”
　　“都说了不是约会了！”我边换衣服边说，“其实——”
　　而这个时候黄濑刚好跟在我后面进来，远远地朝着这边喊道：“——很顺利哦！约会！”
　　我和森山同时转过头看他。
　　听到他说“约会”两个字时，森山诧异地“啊？”了一声，而我则是直接抓起上衣，对准他的脸就狠狠地扔了过去。
　　“你胡说什么你！”
　　“——啊！前辈干什么！”
　　他取下挂在脸上的衣服，竟然把它放到鼻子上嗅了一下才还给我，被我逮个正着。我一把夺回来，又给了他一脚。
　　“——好痛？！”
　　活该。
　　森山在旁边一脸疑惑地问：“什么情况？你小子到底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你别听他瞎说。”
　　我推了推黄濑，让他快点换衣服，不要回答森山的问题。
　　“森山前辈我不能再说了，说多了前辈会杀了我的。总之就是非常顺利啦，我们的——”
　　还没等他把“约会”两个字说出口我就一脚把他踹走了，留下森山一个人在原地慢慢消化。
　　“你神经病啊！不准说那是约会！”
　　一出更衣室，我就立刻小声警告他，可他却不以为然地看着我笑了，“前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一起慢跑完又绕着海滩散步了好久，之后就去逛了街，听了CD，挑了衣服，晚上还去夜市溜达了一圈，吃了好多好吃的呢——这些不都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吗？”
　　“这不就是昨天的事么，我当然记得了——再说谁跟你是情侣了？都是你自己要去的，关我什么事？！”
　　我嫌他烦，本想和他保持点距离，可他却迈出一步直接挡在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那前辈把昨天的虎鲸还给我！”
　　是在昨天逛夜市的时候，我看上了一只大型虎鲸玩偶，就让黄濑去赢下来送给我。他倒是很有两下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拿下，把摊位老板鼻子都气歪了。而且因为这个玩偶摸起来手感实在很好，我就把它抱回了学校，放在了公寓的床上。
　　“不要！”
　　我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还我！”
　　他依旧跑到我面前拦住我，朝我伸手。
　　“不要！既然送出去了就不能要回来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我再一次绕开他并准备走进体育馆，却被他抢先一步抓住手腕，拽去了体育馆外面的树下。
　　“那前辈和我交往！”
　　“疯了吗？才不要！”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动。
　　“不然就还我！”
　　“……还就还！”
　　“前辈……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交往吗？”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原来，我还没一只虎鲸重要……”
　　“……”
　　“好吧，那虎鲸前辈你还是留着吧。”
　　“……”
　　“我还打算再把旁边那两只小海豚也赢回来送给前辈呢……好可惜哦……”
　　“……”
　　“唉，前辈不愿意就算了……”
　　“你……你别想威胁我！”我咬着牙瞪他。
　　“可是前辈和我交往又不能少块肉——”
　　他低着头，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还不时地抬起眼睛看我。
　　“——再说，昨天不是说好了要是追上前辈的话前辈就得答应交往吗？前辈可要说话算数哦。”
　　“……谁和你说好了？！”
　　“我知道前辈是那种说到做到的男人，绝对不会食言。”
　　“你……！”
　　“昨天逛街的时候，前辈不是看中一双跑鞋吗？我买回来当作交往的礼物送给前辈好不好？”
　　“你别想了，我是不会被礼物收买的。”
　　“哦对了，听说前辈喜欢的乐队最近在办演唱会，我的经纪人刚好有门路可以帮我搞到门票，而且还是vip席哦，前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你说Air Forest吗？他们的门票可是超难抢的！”
　　“嗯！我会请求经纪人小姐提前帮我安排好，等到演唱会结束后我们就能去后台探班了。”
　　“……真、真的？！”
　　“当然咯，只要前辈答应和我交往的话……”
　　可恶……
　　“……我说了，你别想用这些收买我！”
　　“这真的不是收买哦前辈！我是真心想和前辈交往的……因为我喜欢前辈，只要是前辈想要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拿来最好的送给前辈……”
　　“我有能力给自己买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你送。”
　　“好吧……但那可是后台探班诶，是和成员们一起合影聊天的好机会，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的呢……”
　　……这个混蛋，他竟敢利用我最喜欢的乐队来强迫我跟他交往！
　　“当然，只要前辈答应的话，不仅仅是演唱会，还有今后每一次的新专辑发售，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帮前辈拿到有成员签名的豪华版CD套装哦！”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动摇了，但那也只是因为Air Forest，才不是因为他！
　　“……我、我考虑一下。”
　　“真的？！”
　　我说的只是考虑一下而已，可他却开心得像是我答应他了一样。
　　“嗯。”
　　“太好了！演唱会就在下周，前辈我们一起去看吧！我这就打电话给经纪人小姐让她帮我订票——”
　　“……等等！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说我一定要去……”
　　“前辈会去的，对不对？”他撒娇着说，“不然门票就浪费了，经纪人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万一她生气了不肯帮我了，那前辈岂不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还不成吗？”
　　还是被这家伙得逞了……我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内心烦躁得不行。
　　“那，前辈……交往……”
　　他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
　　“前辈，演唱会……”
　　“……”
　　“后台探班哦……前辈……”
　　“……”
　　“还有全员签名的专辑……前辈都不想要了吗？”
　　“我……我说了我会考虑一下！你就非要我现在答应你不可吗？！”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应声点了点头，嘴里还嘟嘟囔囔：“就只是交往而已，前辈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做出违心之事的人吗？！”
　　我抬腿就是一脚，他叫了一声，委屈地抱着膝盖蹲在地上。
　　“快起来，已经是训练的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要！”
　　他拽住我的衣角，不让我走。
　　“放手！你真的很烦你知不知道？”
　　“前辈答应和我交往我就放手！”
　　“我讨厌被人威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快点松开，别逼我动手。”
　　“不要，我不要……”他委屈地喊，“说好了追到前辈就交往，前辈说话不算数……”
　　“你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这种程度的死缠烂打我真是受够了。我一心只想着一脚把他踹开然后快点回到体育馆去，竟不想在抬起腿的瞬间就被他扑上来抱住了腰，我一个没站稳就向后倒了下去。
　　落地之前，我本能地抓紧他的手臂，他立即反应过来将我搂进怀里，在空中调转了方向，让自己的身子先着了地。
　　“你……你这个……”我躺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大混蛋！到底还想要抱到什么时候？！”
　　“呼……前辈没摔到哪里吧？”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虽说是在关心我，但双手却压根就没打算放开。
　　“快点放……唔！”
　　……我的天，这里可是学校！他怎么敢大白天的就这样直接亲上来？！幸好我们是倒在这棵树的下面，旁边有草丛挡着，从外面看不到……
　　还有，他的舌头也太灵活了……本来我就因为摔倒被吓了一跳，如今这样我更加喘不上气了……
　　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反抗都是徒劳，甚至还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所以我也只是捶了他两下，就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在我口中肆意索取。而他也早就知道我的极限在哪，所以每次都一定会在我到达极限之前的最后一刻才肯放过我。
　　“……哈……你、你真是疯了……万一被看到的话该怎么办？！”
　　我一边努力平复呼吸，一边狠狠地瞪着他。
　　“可是这样真的超刺激的诶，在学校里的草丛里接吻……”他笑得格外不要脸，歪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前辈，现在我们亲都亲了，也一起约会过了，已经和交往没区别了。所以不管前辈同不同意，我们都已经算是交往了。”
　　“你、你……！”
　　我气得一阵拳打脚踢，他却依然笑得跟没事人一样。
　　“下周的演唱会，前辈一定要来哦——”
　　他低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就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还帮我掸了掸衣服。
　　“——前辈记得穿漂亮一点，那可是vip席。”
　　我趁他不注意给了他肚子一拳，却还觉得不解气，就照着他的膝窝又来了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公寓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因为我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怎么可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和他交往了？而且凭什么他说交往就交往？我根本就没同意啊？！
　　可是，Air Forest……那可是Air Forest啊！我还从来没有抢到过他们的演唱会门票，更别提能有机会去后台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一通翻找，摇头“啧”了一声之后，又去阳台检查洗好的衣服，一眼就看到昨天逛街的时候黄濑送给我的那一套。
　　我伸手摸了摸，还没干。
　　这是他当时趁我试衣服的时候就结了账偷偷塞进我包里的，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发短信质问他，他就说是因为觉得这套衣服很适合我所以就直接替我买好了，没有告诉我是怕我不要。之后我又给他转账了几次，他却次次都把钱退回来，我实在拿他没办法，就只好收下了。
　　刚才我翻过衣柜，发现都是清一色的运动服，确实找不到有哪一身适合穿去演唱会。我靠在阳台边，仰头看着晾在上面的那套衣服，感觉倒也不是多么花里胡哨到没法穿……可是，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考虑起演唱会的事情？这样不就相当于我是承认了和黄濑交往的这一事实了吗？
　　一想到这我就火大，真想现在就冲进他的公寓里去揍他一顿。我跑回床上，对着他送我的那只虎鲸玩偶狠狠地打上了几拳，发泄完我就仰着躺了下去，面朝天花板发呆，之后又转过头，盯着那只虎鲸看了很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伸出手去将它抱进了怀里，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之后的几天，黄濑还是和往常一样，会在每天早上过来陪我一起晨跑，在我的教室门口等着我下课，或是在我忙得没时间去食堂的时候打好饭带到我的实验室里陪我一起吃。
　　我后来一想，如果这样的状态就算交往的话，好像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糟糕。但这一切全都是为了Air Forest，才不是因为我接受了他——毕竟这可是我从高中开始就一直钟爱的乐队，他们的音乐陪伴我度过了数不清的艰难坎坷，也是在他们的影响下我才开始练习吉他……不论如何，这些珍贵的回忆总是要比那个突然之间出现在我面前还不停说着喜欢我的家伙要重要得多。
　　去看一次演唱会，亲眼看到他们唱歌的样子，这是我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脑海里的梦想。尽管在这一点上利用我的黄濑确实相当可耻，但我总觉得这次要是错过了机会以后一定会后悔，所以最后，我也只好被迫接受了现实。
　　到了演唱会当天，因为黄濑在这之前还有模特的工作要忙，所以我们就约在学校门口的电车站会合，之后再一起出发去会场。
　　我依然是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十分钟到，然后戴上耳机边听音乐边等。过了一会儿我接到黄濑的电话，听他气喘吁吁地问我现在是在车站的哪里，人太多了他找不到。我立即询问他所在位置，发现他是从另一边的入口进来的，就和他说让他站在那里别动，也别挂电话，等我过去找他。
　　周末的电车站人头攒动，我一边在电话里确认他的位置，一边逆着人流一路找，人实在太多，险些把我的手机给挤没了。总算抵达了车站这头，却又找不到黄濑的人影，刚想质问他不是说好了让他站在原地别动为什么我到了却看不见人，就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险些跌倒。
　　我暗道一声糟糕，手机就要被甩出去了，我本能地先护住手机，可是人却已经站不稳了。正当我在站台边缘摇摇欲坠之际，多亏被谁一把拉住了手臂才没有最终摔下去，惯性使然我一头撞进了那个人的怀里，而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将我搂了过去。
　　这个熟悉的香味，当然只能是那家伙。
　　“前辈，刚刚真的好危险！为什么这么不当心？”
　　“还不是为了找你才……”
　　我不耐烦地回答他，但当我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时，却不自觉地怔了一下。
　　“前辈，怎么了？”
　　见我盯着他，他就红着脸很小声地问我。
　　“你化妆了啊？”
　　“啊，那是因为工作一结束我就直接赶过来了，所以……”他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前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的脸很奇怪吗？”
　　“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到，有些不习惯罢了……总之你先松开我。”
　　“哦，好。”
　　他的脸一点都不奇怪。我没说实话只是因为刚刚抬起头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脏几乎漏跳一拍。
　　也难怪刚刚摔进他怀里时，他闻起来和往常相比有些不太一样，原来是多了一点化妆品的香味。化了妆的他看起来更加棱角分明了，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简直完美得失了真。听他刚刚在电话里声音听起来气喘吁吁的，可是如今打量起来，却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头发或是妆容有哪里乱了，衣服也是熨贴平整，几乎看不到皱褶——
　　——等下，这身衣服不是……？
　　“前辈，我好开心！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穿着我送你的这身衣服出来，所以我也穿了同款，你看是不是很像情侣装？”
　　“……什么？！”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送我衣服是不怀好意！这下果然上了他的当了！
　　“我给前辈挑的这一身果然好合适哦，前辈你现在看上去实在太可爱了……”
　　“……你快闭嘴！”
　　碍于车站人多，我揍不出手，只能咬牙切齿地一边骂一边瞪他，可我越是瞪他他的笑容就越是灿烂。
　　“前辈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超想亲你的诶……不过要是在这里和前辈亲亲的话前辈一定会很为难的，所以还是算了，前辈只要知道我现在非常想亲你就好。”
　　“你神经病啊？我才不想知道！”
　　“啊，电车来了，前辈来我前面，我会护好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需要你保护。”
　　但他还是不听我的反驳就直接搂着我的腰把我揽到了身前，电车门一开，后方的人群就一下子涌了上来，我们很快被挤到车厢另一侧的车门处。
　　我背靠着车门，和他面对面站着。每经过一站，人群就要跟着移动一番，但黄濑一直用手臂撑在我身侧给我留出了一点空间，所以我并没有怎么受影响。
　　拥挤不堪的车厢里，气味实在说不上好闻，可唯独他的身上是香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又或者是因为车厢里的空气不流通，我竟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好几次不小心抬起头，都和他的视线撞上，我总感觉他是一直在看着我，却又不敢断定，因此也就越发地不自在起来。
　　“前辈，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你的脸好红……”
　　很快，我就听见他这样问我。
　　“……没有，是这里太挤了，有点热而已。”
　　我小声地说。
　　“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今天的人会这么多，下次我还是带前辈去坐出租车吧。”
　　“不用了。会场距离很远，坐电车都要这么久，要是打车的话路费得多少？”
　　“那等我的驾照考下来，我就买辆车亲自开车带前辈去看好了！”
　　“……你疯了，哪有为了看演唱会就买车的？”
　　“才不是为了演唱会呢，我是为了今后和前辈的约会……”
　　“……神经病。”
　　我真想现在就一拳给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打晕，但是为了不妨碍到其他人，只好忍住了。
　　“前辈，我是说真的。经纪人小姐那么忙，我也不能总麻烦她开车送我。今天好不容易拜托她送我到电车站，她却因为不认路停错了入口，还害得前辈差点在找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站台，真的吓死我了……”
　　“行了，明明是你麻烦了人家那么多，却还在这里嫌这嫌那的，我险些摔倒也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笨蛋在车站里迷路……不管怎么说，等到回去之后你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谢谢人家啊，知道了吗？”
　　“知道了啦……”他乖乖地点了点头，“那个，前辈……”
　　“嗯？”
　　“谢谢你今天愿意和我出来。”
　　他咧开嘴笑了。
　　“嗯。”
　　“所以前辈……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了对吧？”他紧接着追问道。
　　我本能地反驳他：“才不是！你别胡说了行不行？”
　　他低着头，用食指的指腹在我肩膀上慢慢划过，同时小声嘀咕，“可是，情侣装诶……”
　　“……我这是被你骗了！谁知道你也给自己买了件同款？！”
　　“但前辈最后不还是穿上了吗？还好好地洗干净了呢。”他微微俯下身，伏在我肩上嗅了嗅，然后侧过脸，对着我的耳朵笑了起来，“前辈，你身上好香哦。”
　　“你……！你混蛋……”
　　刚想要推开他，车厢里的人群却正好在这个时候再次发生了移动。他忽然被什么人猛地撞了一下，一个趔趄之后他尽力稳住身子，却还是没站住，我想也没想地接住了他，然后两个人就这样贴在了一起。
　　“……啊。”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松手，可是车厢太挤，即便我想把他推开也推不动了。温热而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落到我的头顶上来，而我的嘴唇几乎快要碰到他的锁骨，空气仿佛连同距离一起消失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我的头顶一沉，腰间一紧，是他将下巴搁了上来，并顺手搂住了我。
　　“太好了……”
　　他轻声说。
　　“这下前辈逃不掉了哦。”
　　我看不到他的脸，可这语气我能听得出来，他一定是在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加快的速度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将头抵住他的肩膀，深一口浅一口地呼吸着。
　　“所以……可不可以请前辈不要再逃避了呢？”他轻声说，“呐，前辈……我们好好交往吧……好不好？”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舒服，所以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摩挲着我的后背。
　　我用最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然后，他一下子将我搂紧了，短促的鼻息打在我头发上，我知道他笑了。
　　……
　　原本演唱会的散场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我们之后又在后台逗留了一会儿，因此错过了终班电车的时刻。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毕竟心愿达成，人到现在还在亢奋着，总感觉自己有那个力气可以一口气直接跑回学校去。
　　于是在走出会场后，我忍不住和黄濑说，很感谢他为我做的这一切，能够有幸来看演出还在后台见到了乐队的成员们真的让我非常开心。这些都是我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如今竟然也能一一实现了。
　　没想到我说得如此诚恳，这家伙却不领情，反而看着我装模作样起来，故作为难地说：“可是怎么办呢，一想到前辈和他们聊得那么开心，我就超级吃醋的诶……所以下次还是不要带前辈来了吧。”
　　我当时就有些急了，直接上前一步质问他：“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
　　“那前辈可得多给我点好处才行了。”他把我的手放下来握住了，盯着我的手背说，“比如……”
　　“比如？”
　　“比如今天已经很晚了，前辈我们就别回学校去了。”
　　“不回学校去哪？”
　　“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上课，所以……”
　　“……所以？”
　　他抬起头，十分不要脸地笑了：“所以今晚我们就住酒店吧！”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就在我犹豫着是先揍人还是先骂人的时候，他就拉起我的手直接跑了起来，不论我在后面怎么喊都不管用。
　　跑了没多久他忽然刹住脚，我一下子没站稳一头撞到他肩膀上，昏头转向之间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直接被他拽进了一栋建筑物里面。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附近有家酒店的？还有他这又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房卡啊？！
　　——该死的，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可当我反应过来这一切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摔在了酒店的床上——一切都太迟了。
　　“前辈，我向你保证我什么都不做，时间很晚了，我们先睡觉吧。”
　　他这样抱着我说。
　　——但是怎么可能？我就知道我绝对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因为他后来还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根本就是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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