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暗流

【琴新】驯化

香草糖

2025/02/2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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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保时捷的后座，工藤新一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暗自嘀咕：琴酒还真是喜欢他的这辆爱车，连出国都要伏特加提前办理好托运等相关手续。

不过这车的身价倒是也配，像这种古董车、还是当下配置性能如此优秀的古董车，数百万美元都是少的，更不用说后续的改造与维护费用。

给组织打工这么赚钱？

了不起的黑心交易。

正腹诽着，在路口的信号灯变绿之前，坐在驾驶座的琴酒突然递来一只平板，他连忙回神，确认的确是给自己看的后接了过来。

“RAF……红旅？”

红旅是一支德国左翼恐怖主义组织，成立于1970年，目标是瓦解北约、动摇帝国主义体系，通过如纵火、爆炸、绑架和暗杀等暴力手段来攻击北约机构、军警司法机构以及政经界高层。然而因为极端的暴力引发反感与镇压，最终在1998年宣布解散。

他知道这段历史，更何况是网上随处可查的百科，他不明白琴酒要他看这个的原因。

点燃香烟，琴酒将车窗降下一道缝：“死灰复燃，听说过吗？”

死灰……复燃？难道说——

琴酒转头，从工藤新一的手中要回平板，牙齿咬住香烟的滤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庆幸吧小鬼，你将见证历史。”

—

完全符合他们今日正装出席的装扮，工藤新一跟在琴酒身后，迈入了这个一看消费价格就绝对不会低的会所。

“Gin先生，这位是……？”

琴酒报上名字抬脚就要进，门口负责登记的男子却拦下了工藤新一。虽是仍礼貌的笑着，但工藤新一看得到，附近几个明显作安保作用的男性手全部压在了枪上，蓄势待发。

睨一眼周围的人，琴酒看着那位胆敢拦他的家伙，心底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在这时候就明晃晃给他下马威看，简直不知死活。

“太死板了，乔。”剑拔弩张之际，一位约莫三十五六的男子从会场出来，先是训斥了那位登记员，然后又朝琴酒伸出手，“欢迎您的到来，Gin先生。”

“你的待客之道倒是有趣。”不咸不淡地呛了一句，琴酒没与来者握手。

格雷尔曼，新红旅的当家人。他并未生气，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仍旧得体：“最近形势紧，再加上小孩子不懂事，Gin先生莫要怪罪。”

被叫做乔的登记员见此在身侧小幅度摆了摆手，周围的人这才把手从枪上撤下。

满耳的德语，工藤新一仅能明白他们大概是在夹枪带棒的寒暄。枪械危机的解除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牢牢贴上了琴酒的后背。

赶忙拉开些距离，觉察到琴酒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低头错开了目光。

“新欢？”看到工藤新一脖子上的项圈，格雷尔曼挑了挑眉。琴酒也不是第一回展示他在这方面的癖好，男女都有，他倒不是很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的是个亚洲面孔，还是琴酒特意跨洋带来的。那晚发生在“暗巷”的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他可是有所耳闻——琴酒为一个玩物动了肝火，这可是第一次。

“算是。”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琴酒似笑非笑地看向格雷尔曼，“感兴趣？”

“怎么会，只是有些好奇，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女人。”摆摆手，格雷尔曼明白这个话题不能再往下聊，不论是出于琴酒的私情还是另有隐情，很明显，刚刚那句是警告。

深深看了一眼似乎语言不通的工藤新一，他收回视线，把琴酒往里带，继续热络的聊了起来。

“很感谢近几年组织对我们的帮助，近期……”

工藤新一跟在琴酒身后，什么都听不明白的他只能观察那两人的动作表情，又或是整个会场。这里几乎全是西方面孔，德语是主要的交流语言，偶尔捕捉到几句英语，他都不免生出几分亲切感。

语言不通实在是硬伤，再优秀的脑袋都没有用。

“随便找个地方坐，走的时候我会叫你。”看出工藤新一的心不在焉，琴酒落了句日语给他。猛地被点的工藤新一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角落里的休息沙发。

“我去那。”

“去吧。”

有些饿，拿了两块小蛋糕又要了杯果汁，工藤新一坐在角落，看着正跟那位似乎是本次宴会举办者的德国男人交谈的琴酒出神。他现在有些闹不清自己对这个强盗男人的感情，他对琴酒仍旧提防与憎恶，却又多出一份信任与依赖。

完全割裂的情感让他感到迷茫和痛苦，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艘游荡在海面的小船，随时都有翻覆的可能。

“嘿，亲爱的！”

突然，熟悉的日语在他耳边炸响，工藤新一一惊，险些把手中的果汁洒在身上。

“小心些。”来人直接握住他的手稳住了杯子，湖绿的眼睛漂亮异常。随后他把那只杯子从工藤新一的手中抽走，安安稳稳放在了桌上。

琴酒往这边瞥了一眼。

正如出门前琴酒所说，因为他脖子上的这只项圈，今晚根本没人来找他搭讪，因此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就显得尤为可疑。工藤新一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往后退了退：“你是？”

“阿拉……琴酒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男人笑容不减，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甚至越贴越近。

“Cool guy~ ”魅惑的女声。

工藤新一瞳孔一阵收缩：“是你！”

“嘘——”换回男声，贝尔摩德眨了眨眼，指着自己，“海因里希，新红旅的二当家。”

工藤新一闻言瞧了瞧琴酒的方向，男人丝毫没有将注意力分到这边的行为。他不觉得琴酒那种谨慎的人会让真正的二当家私下接近自己，那么也就是说，他知道这人是贝尔摩德假扮的。

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工藤新一皱眉：“你们想干什么？”

贝尔摩德笑着看他，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用下巴点了点琴酒在的方向，道：“他旁边那个，是新红旅的大当家，‘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雷格尔曼，主要负责政治斗争与人员调动。”

“而‘我’，主要负责为团体筹集资金，进行黑色交易，提供军火等设备资源。”

贝尔摩德看着明显开始努力在脑中搭建思维框架的工藤新一，笑：“如果你有机会关注新闻，就会知道，近期，德国在进行议员换届选举，并且……发生了一些极端竞争事件。”

政治、军火、黑色交易、反政府组织。

不论是出于谋求政治权力还是经济利益的需要，这个打着继承RAF的新红旅组织，显然想要扶持自己的势力上位。

而黑衣组织，恐怕就是他们合作的强大助力。

“Felix是谁？”想起自己之前在琴酒书房看到的人名，工藤新一愈发摸不到头绪，目前已知的关系网中似乎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嗯？”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却是一时没有答案，仔细回想了这几个月的所有经手信息，才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找到这么一个人，“啊……他啊，狂热的红旅信徒，一个不入流的小偷。”

不过是个混进组织的底层成员，连代号都没有，但是胆子倒大，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窃取了组织的一套算法。虽是已经被那位先生淘汰的二代算法，但拿出去也算有用，给这新红旅组织谋取了不少利益。

工藤新一能知道这人，必然是从琴酒那里得到了消息。本不是个能入他们眼的家伙，让琴酒盯上的话……她大概能想到琴酒是想利用他做什么了。

红旅最近不太安分，手伸得太长。原本红旅只是想在德国政界谋利，组织也就愿意帮一手，拓展自己在全球的势力；可最近红旅的胃口越来越大，自以为做的隐蔽，明面上仍旧维持与组织的关系谋取利益，暗地里却想要染指组织的既得利益，做一波反咬。

琴酒从那一群叛徒里捡起这么个不起眼儿的，无非就是他看中了这人的成分，想借机发难。等到了合适的时机，随便怎么把事闹大直接把格雷尔曼做掉——毕竟二当家海因里希已经成了她的裙下亡魂，只要再做掉这个大当家，整个红旅自然群龙无首。

到时……

心底冷笑一声，说起来她能成功做掉海因里希还是乘了琴酒的“情”。那个混账男人前期不仅给她到处挖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把金巴利安插了进来。那个金发的意大利男人一点面子都不卖给她，仗着长期与海因里希做生意，各种阻挠她的行动。

最后她不得已才向琴酒低了头，她主动找上琴酒谈判。琴酒那个混小子果不其然胃口够大，她忍了好久，才终于没掀翻谈判桌。

“我要确认新一的安全。”末了，她盯着那双令人恼火的绿色眼睛，加上了一条要求。

琴酒眯了眯眼，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她原以为对方要探究背后的原因，没想到最后却只是收到了轻飘飘的一句“这次去德国，我会带着他”。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意外，男人最后带着戏谑的表情，好死不死地补了一句，全了他懒得对贝尔摩德追根究底的原因：“从你嘴里出来的答案，缺乏可信度。”

这个混蛋总是知道怎么气她！

旁边工藤新一大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对琴酒的谋划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他扭头看向莫名有些愤愤不平的贝尔摩德，顿了顿，还是开口：“你就这样跟我坐在一起，没关系吗？”

贝尔摩德很快调整好情绪，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挑起了工藤新一的下巴：“海因里希母亲是日本人，因此他会说日语，并且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兔，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此情此景刚刚好，没什么不合适的。

向后躲开贝尔摩德不安分的手，工藤新一撇了撇嘴：“别乱说。还有，别碰我。”

“真是让姐姐伤心~”眼瞧工藤新一面色红润，还有心情跟她贫嘴，就说明至少身体状况不赖。因此贝尔摩德也不恼，只是远远瞧见琴酒摆脱格雷尔曼朝这边走来，便故意做出一副伤心之相，想要得寸进尺地趁机在工藤新一脸上揩油。

工藤新一此时已经退到沙发边角，再无路可退了，内心正在犹豫是拍开贝尔摩德的爪子还是任她胡作非为一把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过来。”

他发誓，他从没觉得琴酒的声音犹如天籁——除了此刻。

即刻起身站到琴酒身后，也就刚好错过贝尔摩德看向琴酒不满的目光。

“别对我的人动手动脚。”绿色的眼睛冰冷如孤狼，如果他手中举的不是酒杯，而是手枪，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对他是否敢于扣下扳机产生疑虑。

新红旅二当家与Gin地对峙，没人会把注意力移开。贝尔摩德动作表情转换的很好，她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用海因里希的语气与音调混不吝地回复道：“不过是攀谈两句，您未免太紧张了，Gin先生。”

琴酒鼻孔出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无聊。”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贝尔摩德，没想到那人顶着海因里希那张漂亮的脸，竟对他抛了个媚眼。抽了抽嘴角，转身快步跟上了琴酒，一同离开。

小小的宴会插曲，不多时也就平息。格雷尔曼不久后缓步走到贝尔摩德身边，坐在了她身侧，晃了晃手里还剩下一点酒液的红酒杯：“那小子怎么样？”

看着坐到身边的红旅一把手，贝尔摩德笑了笑，于是她脸上海因里希那张面具便也笑得危险：“如你所想，Gin很在意他。”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格雷尔曼将剩余的红酒倾倒进喉咙，让甘甜的酒味在舌尖回荡。看着小茶几上工藤新一留下的吃了一半的小蛋糕，勾起嘴角。

“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贝尔摩德笑容依旧，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刚刚工藤新一坐过的地方。

“我也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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