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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安赤】湖边咖啡
【赤安赤】湖边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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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卧底生涯后的降谷零也是得到了一场难得的长休假，当然，作为一个工作狂的他本人是不大乐意的，但他也明白这是所有卧底人员的必经流程。虽然小有怨言，但他也能理解。 因为组织尚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在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降谷零现在不仅无法解除组织后续处理的情报，而且但凡出门，身后都能有个三四个随行人员跟随。这样类似软禁的日子过久了，但凡是泥人也要有三分火气，他干脆向上头打了个出国度假的申请。 正好前阵子也向柯南君——或者现在称他为工藤新一更合适点——聊到出国旅游的去处，这个福尔摩斯的绝对粉丝就向他推荐了英国。倒也不失为个好选择，降谷零心想。于是，他就在黑田理事官问他目的地的时候这么顺嘴说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审批通过得很顺利。大概他在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可疑举动，上头对他的警惕心也放下了不少。只不过，还是以保护名义给塞了个随行人员。如果是风见就好了，不过想到对方和自己的关系，估计现在不是忙的焦头烂额就是也是差不多的境地。降谷零默默叹了口气，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的下属加了油。 十几个小时的空中旅程还是有些难熬，纵然是降谷零，在离开客舱的那一瞬间也没忍住伸了个懒腰长出口气。秋季的英国凉爽缓慢，又带着些许阴霾，走出机场的降谷零被风吹得缩了缩肩膀，决定顺带去买件大衣。 在这个地方，金发和蜜色的肌肤就不那么显眼了，再加上当地人审美的衣物，说他是常住人士也不过分。降谷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他本身也就是出来散心，倒也没什么具体的目的地。但在这个树木燃烧着红色和橙色的季节，也许去看看湖泊会更有格调。 搭上巴士，下了车，再走上几分钟的路就到了湖边。秋天电光火石的美感大概就是路边的红叶与淡蓝色的湖面相得益彰。不时还有人牵着狗从湖边散步走过，一只金毛犬在路过他的时候蹭了上来，狗主人立刻训斥地喊了几句。降谷零立马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在得到狗主人的允许后，他也蹲下身上手摸了摸金毛犬。难怪会有抚慰犬这样的存在，带着温度的毛发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家里也有养一只小狗呢，是北海道犬。”他顺带和狗主人聊了起来。 “哦，那一定是只很可爱的孩子！”对方也眯着眼微笑道。不得不说，目前为止，这一行除了有点冷以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缺点。看来柯南君的建议不仅作用于案件上，生活上也十分有效。不过这冷风却不是他能操控的事物，景色固然美丽，但脑袋被风吹久了也会头疼。 降谷零看了一眼在一旁负责盯梢的同事，对方虽然一脸严肃，但略略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被冻得不轻的事实。这搞得他自己也有些良心不安，毕竟负责盯梢也不是对方的本意，这么做也只是他的责任罢了。降谷零清了清嗓子，说：“我去那边咖啡吧买点热饮，你就坐在那等我吧。” 对方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旋即点了点头。降谷零感慨自己至少还有点信誉度，还不至于到需要贴身监视的程度。他走向了咖啡吧，那是一间装潢挺有格调的店铺，座位大多都是露天可供人欣赏美景。降谷零看了看写在黑板上的菜单，朝着柜台内无所事事甚至还低着头干着点别的什么的店员说道：“您好，要一杯热拿铁，一杯热可可。” “抱歉，现在已经不提供咖啡了，酒还是有的……哦？”听见声音的店员也抬起头来，那是一个有着黑发绿色眼眸的男性。降谷零在看到那似乎有些眼熟的针织帽时就有些警铃大作，但还抱着一种“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巧”的想法。而在面前这个男人露出相貌的时候，降谷零甚至想直接一走了之——是的，在度假的时候碰见前男友的概率很小，但绝不为零。 而对方则是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当然，在看到来者是他的时候还是挑了挑眉，流畅地把语言切换成了日语：“这不是安室君吗，或者说，现在是降谷君吗？” 哦，也许这时候该介绍一下了。面前此人名叫赤井秀一，简单来说，是他的前男友。而和此人的上一次会面还是在对组织进行收网前的最后一个会议上，在这之后对方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再没出现过。他甚至怀疑过赤井是不是在行动中死了，但从得到的情报上来看，这个好消息的可能性还是太低。直到现在，他突然和这个人来了个措手不及的相遇。 “赤井，你他妈的怎么会在这里？！”降谷零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出来散心积攒的好心情都在这一瞬间拜面前这个FBI所赐，灰飞烟灭。 “这话问你才比较合适吧，这里怎么说可都是我的故乡啊。”赤井秀一无视了他的愤怒，目光越过降谷零看向后面的座位，“唔，果然有人监视，看来公安那边还是放不下心啊。不过功夫还是不到家，在这个时候不就可以随意传递情报了。” “这件事我之后会好好批评他，但我在这里见到你完全就是巧合。”降谷零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确实，这也是一种命运吧。”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降谷零有些被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搞到有些无力， 一边也开始批评起自己当时有些过于随意的选择。诚然，在选择英国的时候，他下意识忽略了赤井秀一实际上是英国人的这件事。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那其实也只是他推断出的可能性。 在有关组织的会议上，他见到了一位同样因为aptx4869而导致身形变化的女性，对方和赤井如出一辙的绿瞳和下眼线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而在听到对方真实身份的时候，他的震惊不可谓不大。不是，为什么赤井秀一这个FBI还会有MI6的家属？ 当然，这个震惊在他的脑海里也是一滑而过，毕竟当时更重要的是先捣毁组织。而在一切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个小小的猜测也被他抛到脑后去了。而忽略这个猜测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尴尬——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尴尬——的场景。 不过总体来说，这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分手后少见的和谐相处时间。毕竟他们之间的见面基本要么互相对枪要么互相对拳，这样毫无剑拔弩张气势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现在一个是服务员，一个是游客，都没什么合理的配枪理由。 “既然是降谷君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一杯热拿铁，一杯热可可对吧？就当我请你的。” “别想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在FBI那里。” “啊，组织的收尾工作我已经全权交给詹姆斯他们来处理了。既然组织已经覆灭了，那我也是很想要个长期休假的啊。”那副不思上进的样子气得降谷零牙痒痒。他从来不否认赤井秀一的能力优秀，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对方的原因——当然对方的脸和技术也确实对他胃口这就暂且不提——甚至在那件事之后也依旧如此。但这个男人就仿佛DNA上缺乏“上进心”这三个字，对一切都总是毫不用心的态度。 现在想想，赤井秀一这辈子最上进的时候怕不是作为莱伊卧底的时候。 他仔细盯着赤井秀一，才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又留起了头发，现在居然已经可以扎起一小撮马尾。在这个冷到需要穿上毛衣的季节，他那万年不变的针织帽也看起来合眼了不少。好吧，或者通俗易懂地来说，就算再怎么讨厌，他还是会对赤井秀一的脸心动。 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明显，赤井秀一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热切的目光：“怎么了？是还想点些别的吗？那我推荐意式蛋黄培根肉丸乌冬（Meatball Carbonara Udon），是最近很受好评的新品。” “你要是敢上这个，我现在就会把这玩意拍你脸上。” “那么降谷君这么热切地盯着我是说……想复合吗？”赤井秀一的眼神里满是打量。 降谷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皱着眉，双眼满是漠然：“别开玩笑了。” 赤井秀一耸了耸肩，毫无所谓：“别太紧张啊降谷君，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利益对立，我也不会吃了你。”前·FBI的狙击手有着优秀的观察能力，他眼尖地看见了降谷零脖子上带着的金色铭牌，上面花体英文雕刻着——“Amuro”——他念叨了一句，“哦，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这个名字，安室君。” 然而其实这也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是降谷零前天去古着店买衣服时，店主在问他名字的时候鬼使神差说出来的名字，这个小小的铭牌自然也是对方对他关照了生意的赠品。安室透，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或许代表了什么。就像现在，他很难接受赤井秀一喊他降谷零，他更熟悉的自然是叫他安室透的那个对方。 “难道不行吗？”降谷零眯着眼反问，“这个名字难道有什么问题？” “哦，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降谷零一个pos机，“那么，请这位安室先生先结个账，后面还有其他客人等着呢。” 降谷零皱着眉，拿出卡在机上拍了一下。对方十分自然地把收据和数字的桌牌递给他，随后就示意着下一位前来点单。就前男友这事，其实早就该过去，但他却完全做不到像赤井秀一那样满不在乎。说起来，就连分手也好像都只是他在耿耿于怀，而另一位就跟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降谷零黑着脸走向了座位，而他的公安后辈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吗？降谷先生？” “没什么，遇到了个让人糟心的人罢了。”降谷零揉了揉眉间，“还有，让监视对象脱离视线并不是个好选择，假设，我当时打算跑掉怎么办？” 年轻的公安看着有些被问得措手不及：“但……但降谷先生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哎……”降谷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对于对方的信任是作何表情更好一点，“至少，还是要提高警惕心，任何理由都不是大意的理由。”他顺带抬眼看了看在柜台内忙碌的赤井秀一，对方低着头泡着饮品，似乎是感觉到了目光，抬起头正巧和降谷零有了个眼神交汇。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不留痕迹地移开了视线。没一阵，两杯热饮就被赤井秀一端了上来，还带着一个苹果派。赤井秀一把东西放下，说：“这是附赠的肉桂苹果派，秋天的英国和肉桂很配，祝你们在英国玩得开心。”他特地用的英语，在旁人看来，他们确实就宛如萍水相逢的两人。降谷零则是故意把头别向一边，只是在对方开口之后道了声谢。 降谷零拿起了那杯热拿铁抿了抿，咖啡的苦涩和牛奶的丝滑结合的不错，从前·咖啡店店员的角度来看，拿铁的拉花居然还算得上及格水准——很难想象这是出自那个赤井秀一之手的饮品，看来这个男人至少在这个身份上还算过关。他把那个苹果派朝后辈推了推：“这个给你吧，我不是很想吃甜食。” “哦哦！谢谢您降谷先生。话说，那位服务员先生人也不错呢。” “可不能以貌取人啊，也许那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在逃犯，而与他接头的人会在这里出现并与他交换情报。就比如这张收据，也有可能是他会用这不起眼的东西试图传递什么信息，要仔细观察上面字母和数字的排列……”降谷零说着，随意地拿起收据，眼神一列列地从单据上扫过，突然冷笑出声。最后的一行是明显的电话号码，送上这张单据的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赤井秀一该不会真想在这异国他乡跟他来一发One-night stand吧。 “诶？！真的吗？” “假设而已，但总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所以才要提高警惕，注意一切风吹草动和可疑的举动，这是作为公安的基本。”降谷零一边说着，随手把那张收据扔到了一旁。 “是！”年轻的公安听完他的教诲，双手捧着热可可警惕地打量周围来来往往的过路人。降谷零欲盖弥彰地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虽然故作前辈的样子地说了不少，但这里最可疑的人是他也说不定。温暖的咖啡驱散了寒风带来的凉意，如果没有热饮倒还真会有点头疼——也不知道这群欧美人下午就不喝咖啡改喝酒的恶习是怎么来的。虽然碰到赤井秀一这事足够让人烦躁，但如果没有这一杯咖啡也会有些头疼。 而站在那边的咖啡店员这个时候倒没那么游手好闲了，没有事干的时候也背靠着墙壁目视前方，眼神扫过店前所有座位后又停在了某一处。可惜，这次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捕捉到某个人的目光。 降谷零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毕竟观察他的人也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但“正在被赤井秀一观察”这个事实就已经令他忍不住后槽牙一咬，降谷零深吸口气，说：“走吧，在这里也有点太冷了。” “啊，好的。”另一位公安把最后一口苹果派塞进嘴里，说道——看来味道不错，没想到这个被白人文化浸透的男人居然在甜度上没有秉持着白人的“过量糖”文化。 他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过了好一阵才回到了住所。可想而知，遇到赤井秀一这种晦气事需要多少其他事才能压下。他回到卧室，脱下风衣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追踪器——从尺寸和工艺来看，很像是出自工藤宅隔壁那位阿笠博士之手的作品。 真没想到在这距离了九千多公里的大洋彼岸，他都能在这看见这令人“怀念”的东西，还真是有点阴魂不散的味道。 他用力将追踪器捏碎，在这个国家，能拥有这个东西的人不需要推理都能呼之欲出。降谷零叹了口气，开始规划着第二天转移住处的事宜。 但他还是低估了赤井秀一的行动力。 深夜，屋外的风吹起了窗帘，但降谷零确信自己在躺下前已经关好了窗户——没有上锁倒确实是他的疏忽。 他正想起身，一个身影就压住了他。熟悉的动作和气息扑面而来，即使上一次两人同在卧室这样的场景似乎已成为上世纪的事，他还是瞬间认出了来人。 “赤井秀一。”他一字一顿地狠狠说道，“你他妈是落魄到一夜情对象都找不到，只能从你前男友身上找吗？”他特地把前字咬得很重。 “哦亲爱的，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对床伴的要求一向很高。”传来的果然是赤井秀一那富有磁性的独特嗓音。 降谷零心想这我上哪知道去，一边又对赤井秀一这大言不惭的理论嗤之以鼻。 屋里一片漆黑，只能借着阳台微弱的光看到赤井秀一的大致轮廓。 他很难说自己对赤井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他爱赤井秀一吗？或者，他爱赤井秀一的身体吗？前者的答案很难说，但后者大概是无疑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情况下依旧能对赤井秀一硬起来。但他恨赤井秀一吗？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我猜你今晚会想我，所以我就来了。”那个男人继续说着。 “那你可就猜错了，现在，立刻，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赤井秀一看起来毫不在意对方表露的厌恶，继续说道：“安室君，你的性格真是好了不少。要按以前，我头上大概已经顶了把枪了。” “如果条件允许，我现在就会给你脑袋来上一发让你好好清理下脑子。”降谷零已经有些气得牙痒痒，在他人主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憋屈，要是在日本，他甚至可以直接走个后门让赤井秀一去拘留所来个几日游。 “但你还是默许了我这么做，不是么？不然我想进来总要多费点事。”赤井秀一有恃无恐地继续说。 “那我原话奉还给你，有来招惹我的心思不如去找个新的炮友。” 赤井秀一看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他的嘴被降谷零捂住了。降谷零当然懒得去想对方还想再说什么，反正也不会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内容，还不如不听。但他现在也打算改个主意，既然赤井秀一已经上了门来，那就干点该干的事情。 赤井秀一感觉到捂住他嘴巴的手变成了柔软的唇瓣，降谷零摸索着男人的面容，朝着那里吻了上去。满足感和反胃感一起涌了上来，内心波涛汹涌的降谷零忍不住狠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谁也没有开灯的意愿，或许这本就是一夜限定见不得光的事情。 赤井秀一轻笑了一声，反手加深了这个吻。这比起轻吻，更像是侵略或是厮杀，直到两人分开之时，互相都还略微有些轻喘。 降谷零的眼神也亮了起来，那是属于猎食者的目光。 “不错，安室君，我还是觉得现在的你更有魅力。” “我倒是觉得你不论何时都看起来有够欠揍的，赤井。” —— 第二天早上，干净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不适感。这也很正常，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打了一炮，既没有干到昏天黑地也没有干到不省人事——但说实话这对于他们来说挺不正常的，在他们还是莱伊和波本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性事甚至可以用“不死不休”来形容。 衬衣的口袋里被塞了一张名片，也不知道赤井秀一在干完这档子事之后怎么还有的闲情逸致去塞这东西。降谷零把它取出，简单扫了一眼，名片就随着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降谷零走向阳台，天气并不像前几天一样好。厚厚的云层布满了天空，几乎难以判断太阳到底处在哪个地方。 没有了太阳的天空有些灰沉，就连温度也冷上了几分。他伸了个懒腰走向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缓缓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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