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20

落花斋

2025/03/0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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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enty

霍秀秀被老太太叫走了，吴邪终于得了空，逃也似得从舞池里出来。环视一圈后，找到了角落里猫着的解雨臣。他快步走过去，额头冒了一层碎汗，解雨臣瞧见了就把酒杯递过去，他接过一饮而尽，显然是渴坏了。
“秀秀这丫头，再过几年可真是要成混世魔王了。”吴邪苦着脸，气息不稳，随手把空酒杯放在一旁，跟解雨臣抱怨道。
解雨臣从兜里拿了手帕帮他擦汗，“我还以为你跳舞跳上了瘾，不愿意下来呢。”
吴邪做了一个“怎么可能”的夸张表情，他招招手，从侍应生盘中又取了一杯酒，喝了个一干二净。他缓过了劲，打量着解雨臣，忍不住揶揄道，“怎么没人邀请小九爷跳舞，不是说能绕地球三圈，这地球该不会是个人名吧？”
解雨臣笑眯眯地看他，“我等小三爷呢。”
“唉？”吴邪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可不会跳女步。”
解雨臣眨眨眼睛，“我会呀。”
吴邪看着解雨臣伸出来的手，头皮有点发麻，“真要跳啊？”解雨臣不答话，只笑着看他，吴邪只好硬着头皮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解雨臣的右手便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解雨臣往前垮了半步，左手搭在吴邪的肩膀上。他们身高相仿，此刻挨得极近，几乎没有距离。吴邪能清晰的闻到对方身上香水的尾调，清凉的药感散尽后被体温熏出了玫瑰的暖香。解雨臣柔软的气息落在他颈侧，带着点湿热的痒，他揽着对方后腰的手臂收紧了，跟着音乐的节奏在一小方天地里缓慢滑步。
“刚才碰到了个有趣的家伙，一会说给你听。”解雨臣对吴邪耳语，声音里含了笑。
下一个节拍中，解雨臣顺着吴邪的力道转出去，他顺势松了手，脚掌一旋，俏生生地站定了，结束了这支短暂的双人舞。
“不错，技术没有退步。”解雨臣赞叹道。
“快别取笑我了。”吴邪有些脸红，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咱们撤吧，老太太都走了。”
解雨臣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门。

吴家的汽车缓慢滑入，停在了两人面前。解雨臣一手压着车门，抬手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车窗降下来，黑瞎子的脸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小三爷我拐走了。”解雨臣说完，直起身揽住吴邪的肩膀，把人勾着往自家汽车旁带。吴邪被带得一个踉跄，拧着身努力回头喊，“不用等我，你们先回。”
吴家的伙计发动汽车，问道，“黑爷，咱们回？”
黑瞎子点了根烟，说，行啊。
充当司机的也是吴家的老伙计，年龄虽不是很大，入行却早，他脸色凝重，最终还是忍不住和黑瞎子抱怨道，“小三爷是当家的，有些话真不好跟他说，这些日子弟兄们多有抱怨，说不知道这场子以后，是姓吴还是姓解。”
黑瞎子弹弹烟灰，笑得没心没肺，“您说的是。”

坐到后车座上，解家的司机识趣地将隔板升上来。解雨臣兴致盎然，神秘兮兮地卖关子，“你猜，我刚遇到了谁？”
“前女友？”
解雨臣摇摇头。
吴邪恍然道，“不会是前男友吧？”
“去你大爷的。”解雨臣笑骂道。吴邪忍不住跟着笑，两人笑够了，才听解雨臣正色道，“是陈家的叶成，这个人你不熟，他两年前才成为陈四的代理人，负责销货。半年前他亲自带人走货，还没出省就让人给扣了，差点自己就没回来。从那以后，这人在陈家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那他来找你，是为了求和？”
“他求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陈吴两家的矛盾，是源于一个不安分的外姓人。”
吴邪一愣，“他自己不就是个外姓人？”
解雨臣往他的方向歪，伸出了两根手指，“这就透露出了两点问题，一是陈家现在还不想和吴家翻脸，至少表面上不想，其二，就是他们这些外姓的代理人，越来越不满足于只是代理人了。”
吴邪冷笑道，“看来陈皮老头的掌控力越来越差了，人得服老。”
解雨臣看着他，犹豫着还是说了，“吴邪，我有一种猜想，是今天叶成找上我时我才猛然想到的，你不觉得陈家的做法有点割裂吗？”
吴邪皱眉，“你是说，他们对待吴家的态度上有点暧昧？”
“不仅仅是暧昧不清，如果我是陈四，我想要对付吴家，在用内鬼除掉吴家当家人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杀身为继承人的你，到时候吴家其余势力各自为营，简直不要太好控制。如果没能第一时间杀掉继承人，就一定要趁你还未完全掌控吴家的时候，全面出击一网打尽，不会给你留任何喘息的余地。而如今看来，陈家给的余地实在太多了，多到我有种怀疑。”解雨臣盯住了吴邪，一字一顿地说道，“怀疑二叔他们的死，是不是陈家做下的。”
吴邪闻言一惊，又听解雨臣接着说，“换个更准确的说法，是不是陈四做下的？”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和二叔的遇难，有可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与陈老头打交道的时间很长，他的性格我清楚得很，手段残酷做事果决，可在对付吴家的这件事上，完全不是他的风格。”解雨臣捏捏吴邪僵硬的肩膀，“就如今的形势看，陈家并非铁板一块，内里早已四分五裂，陈四老了，能熬几个年头谁也说不准。老人不肯放权，年轻人又急着上位，像他这样没有明确接班人的，权力交接不可能一帆风顺。”
解雨臣说到这里，眼神里带了点自厌，“你看，这个道上的人，不管曾经多么叱咤风云，到头来都逃不过众叛亲离的下场。”他叹了口气，“不过是因利而聚，因利而散罢了。”
吴邪听得心里难受，皱眉道，“我不是……”
解雨臣按住了他的肩膀，双眼被车窗外的灯光一映，光影明灭间灼灼有神，“我知道。”

汽车停下来，进了解家别墅，吴邪才注意到解雨臣晕红的双颊。他问，你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跟个熟螃蟹一样。
解雨臣听不得这话，嗔了他一眼，桃花眼里聚了捧水色，似乎整个静城的春光都藏匿其中。吴邪一见就知道他是真的有点醉了，扭头就要去厨房给他泡点茶喝。解雨臣拉住了他，“清醒着呢，陪我再喝一点？”
吴邪忍不住说道，“都这样了您还喝呢，一会要吵着跳脱衣舞我可不拦你。”
解雨臣听罢，当即松了领带，作势要解衬衣的纽扣。吴邪吓了一跳，赶紧拦着，“你不是要喝酒吗，去拿酒去拿酒！”

解雨臣从酒柜里取了一支红酒，懒得醒，直接倒了两杯，端着来找吴邪。找了一圈，发现人坐在客厅角落的钢琴凳上，看着三角钢琴发呆。
他走过去，把两杯酒放在琴上，把琴盖打开，低头对吴邪笑，“想弹琴了？”
吴邪摇头，他只是想起了小时候，解吴两家的长辈们一起过年会，让两个小娃娃一起弹琴，钢琴的位置与现在一模一样。
他思绪翻涌，双手搭在黑白琴键上，眼睛垂下来，流畅的音乐随之响起。
解雨臣只听了一小节，就听出吴邪弹得这首民歌，Red River Valley。
这也是他们合奏的第一只练习曲。
他跟着轻声唱，柔和的嗓音和钢琴的音色融在一起，倒像是真的回到了年少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里。
吴邪弹了两遍，抬眼时正巧和解雨臣的对上了，对方正唱着一句“…… if you love me……”那双眼睛看他时过分专注，吴邪心尖一颤，手指跟着一抖，紧接着按错了好几个音。
解雨臣不唱了，他体力不支般慢慢坐到吴邪身边，身体缓缓倒向他。吴邪怕他摔倒，用胳膊撑住他的后腰，解雨臣的额头抵在他的颈侧，呼吸间满是清淡的酒香。
吴邪低声问他，“小花，你醉了吗？”
解雨臣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呓语般说道，“也许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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