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精灵

【知妙|海维】段子楼

猫哉犬也

2025/03/11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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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这是个闹鬼的古堡。

探险者，赏金猎手，投机取巧之人……来访者谈及此处无不惶惶，他们都说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腐朽的房梁间飘荡。而在闪电划过昏暗的天际时，一双红色的眼睛，出现了房间的角落里，伴随着呼啸的阴风，和若有若无的触手……

他们实在无法继续探索下去，所以都逃走了。

这其中也不是没有胆大的家伙，试图捉住这个影子。然而在一百零一次被白色柔软的触手丢出大门，把鼻梁骨都摔断后，再也没有人敢打这个古堡的念头了。

“说得那么恐怖，”艾尔海森慢条斯理地收起报纸，将它放回到大衣的夹层里，这才抬起头，对上面前那双闪耀着怒火的眼睛，“我还以为是个充满了怨恨的大家伙。”

“嘶——”

“没想到是个难得一见的……家政精灵，在这里虚张声势。”

金发的精灵气红了一张脸，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尖啸，衣服的缎带从他的身后摇摆，变长，然后直直向着不懂礼貌的人类袭来，在地面上打出一个深深的坑。

“因为没有主人的供养，房子也年久失修，免不了破败，所以被束缚在此的家政精灵也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艾尔海森一边躲闪，一边慢条斯理地点评着，“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家政精灵还会变小呢。”

衣服化成的触手扬起碎石，扭断家具，在墙壁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而傲慢的人类只是在各个房间里游走着，丝毫不顾追杀自己的精灵身形变得越来越小，只是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地下室的深处，熟练地摸了摸各个砖块，然后在某处敲了一下。

艾尔海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找到了。”

他转过身，对着已经虚弱到只有一张桌子高的精灵扬起了手中的纸，眨了眨眼睛。

“你的……契约。”

“不……”

精灵伸出手，试图把那张把自己生命维系到今天的纸够回来。但是人类并没有在意精灵眼中的恳求，他手指略微用力，便在轰隆作响的尘埃里，把一切都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卡维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已经恢复力气。难得的舒适感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这才破旧的衣裳已经变得浑然一新，只是……

他发现自己变得很小，非常小，只有一颗苹果一样大。

怎么会这样！家政精灵顿时变得慌张起来，想要像以往一样飞走，去确认一下房子的状况，结果却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痛！

他伸出手，又摸了摸，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金色的鸟笼里，周围还笼罩着一层魔法。他探出头，发现自己的囚禁地悬在一个熟悉的灰毛头顶上方。

没有死……没有消散……

但是，家呢……？

他不死心，又撞了撞栏杆，发现根本出不去，就算是衣服化成的触手也撕不开这些粗粗的栏杆。这时候笼子晃了起来。他在里面像一颗苹果一样滚来滚去，直至撞入一丛静静燃烧的火焰里。

“醒了？醒了就安静。”

灰发的人类比第一眼看见时要变得高大许多，隔着金色的栅栏，他能看见对方在一张羊皮纸上写着什么。他眯了眯眼睛，这才发现对方在草拟另一份契约。

“你现在还不能出来。”见精灵安静下来，人类也不准备和他多说些什么了，只是继续在记忆里翻找那份契约的模样，手下不停地继续画出一个又一个古怪的符号。“没有家的家政精灵很快就会消散的，幸亏很久以前我认识……不过他也没有教我太多，都是我自己找的资料……”

人类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又不再说话了。疲惫的精灵在笼子里无所事事，很快又睡了过去。梦里他梦见自己抱着一个苹果在啃，啃的满嘴都是汁水。

久违的甜美滋味令他忍不住露出来了一个微笑，然后就被轻轻拍醒了。卡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从笼子里面释放出来，趴在了那张羊皮纸上，蹭了一脸的墨水。

“卡维……叫卡维对吧，我看之前的契约上是这么写的。你很走运，不过现在你要自己做抉择了。”

灰发的人类坐在他的身后，将家政精灵翻到一边，在他身子底下签了一个华丽流畅的名字。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明白了这个人类叫做“艾尔海森”。

“先说好，我家没有那么大，你就算恢复了力量可能也会只有15、6岁的样子。不过选择权在你，如果你想去别人家那我也不拦你。”

那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家政精灵哼哼唧唧地把脸上墨水滚回那个姓名旁边。这就好像婚礼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而新郎单膝下跪，所有的人包括一旁的神父都在注视着你。在愈加烧灼的气氛下，你只能拥有一个回答……

“我愿意！”

“嘭”的一声，穿着白裙的精灵落入到了坏人类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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