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托马空】我似飞蛾拥烈火

【托马空】我似飞蛾拥烈火

3

无常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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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p为托马空

2.破镜重圆老烂梗

3.二人领养了孩子

4.本篇为托马的情书（？

ok的话here we go

祝您阅读愉快

吾爱亲启：

已是许久没能与你见上面，聊上天了。上次见你时，不由感到一阵欢欣与快慰。十五年了，你还是初见到的那幅模样，头发还是那样金灿灿的。我就不行了，上次起床一照镜子，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竟然长了几十根白头发！

前些日子我回离岛转了转，那棵枫树还活着呢，而且树根处窜出了几棵小苗，已经有我半个小腿高了。你还记得吗？我就是在那棵树下第一次见到你的。当时，我只是被你的金发，还有你美妙的小提琴声吸引，并且本着想要帮助与自己同命相怜的外地人的心而上前，谁能想到将军大人的雷电还有牵情引线的本领呢？你停下了琴弓，询问我的来意。我你的长发那时正在风中起舞，被火红的枫叶衬着，让我的眼睛有些干涩，竟一时无法张口。而，你的一声轻笑后，那悦耳的琴声又再度响起。那首曲子，我记着的，叫《光如流水》，后来也听你用钢琴弹过，也有不一样的妙处。

我猜你是看见我脸上的眼泪了，不然你怎会在放下琴弓时，含着笑问我：“蒙德人吗？”

而直到你问时，我才听出这首曲子的旋律与我在若干年前在西风大教堂的门口听到的一段旋律颇有几分相似。回想起蒙德的人事，不免生出些乡愁。我又问你，你也是蒙德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你却说出了惊人的话。那些话我现在还记着呢，一字不落，不信你看：

“我只是奔行世间的旅者而已，不过我还会几首蒙德风味的曲子，要听听看吗？”

尽管后来我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个音乐家，来稻建只是找素材，蒙德的曲子更是一首没落 地学了下来（除了吟游诗人那些），但我还是试探地问道：“能来一首《风时流沙》吗？”

很快，我就听到了，那段熟悉的旋律。

你在拉琴的时候，有万种风情。曲调柔和时，你的身姿也变得温和；陡然升高处，你的嘴角会不自觉地随音调的明亮而上扬；而在结句的延音处，你的表情也舒展开来，揉弦的手指带动了你的手臂，手臂带动身子，身子带动了你的金色长发。我再一次看呆了，只是伴着你的旋律唱着。

/今夜的风像轻纱/山边的雪白如花/暮时便请你歇片霎/岁月如流沙/

而待我终于回过神来时，你我身旁不觉间已围了许多人。你冲我笑了一下，又迅速把提琴连带琴弓收回，拉着我的胳膊，跑出人群，来到大海边。你向海面上一指，我的目光就顺着那个方向而去，仿佛穿过了层层雷云，抵达了遥远的故乡。在风起地的参天大树下呼吸着林间清新的气；在清泉镇的洌洌泉水旁饮一杯蒲公英酒；在摘星崖塞西莉亚花的簇拥下眺望远方无名的小岛；在奔狼领主是栖息之所放下几棵勾勾果；在层起的山谷间传颂风的诗篇；在广阔的平原上歌唱自由乐章。于是我也听见你歌唱，轻灵，美妙。再优秀的吟游诗人的嗓音也不过如此。

“唱几首稻妻的民歌”我听见你说。

月亮正悄悄从海上升起，我便唱了首家主大人教的《胧月夜》。你静静合上眼睛，若不是你嘴角边流露出的半抹笑意的温情，我真会觉得你睡着了。你随着海浪的起伏与音乐的节拍轻轻呼吸着。月光，倾洒在海面上，层层光辉鳞般投向你轻盈的金发…那真是个美妙的夜晚啊。而就在那个美妙的夜晚，你我交换了姓名；也是在那一晚，我有了平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人。

我本以为稻妻仅仅是你这趟世间的奔行中踏过的一个脚印，在枫树下的合鸣也仅仅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演出，海边一别后，你我便再无相遇之缘。可谁知所谓缘分却是如此奇妙的物质，在我不注意时，它便已把你我纠缠到了一起。于是在那道坂市林立的稻妻城，在千手百眼神像下，我再一次遇到了你。彼时的你，正站在远处，仰视着这尊征永恒与权能的巨大雕塑。我就这样走到你身旁，轻拍了你的肩膀。

你却似是受了什么惊吓，差点儿就从木台子上跌了下去。我抓住你的披风，把你揽在怀里，说：“伙计，你可悠着点儿吧。”

你似是因听到我的声音而惊住了，慌忙跳出我的怀中，看向智树的小吃摊。你的辫子打在我的身上，轻轻地；炉灶边的热气上升着，慢慢地。那时的我，尚不知你这般剧烈应的原因，现在想来，大抵是害羞，我当时应是怔在了原地，不知如何行动了。好在你很快便转过身来，嗔笑道；

“都怪你，打乱我的思路。我正思考永恒的问题呢。”

我跟着你一并笑了，又问你的思索进展。你叹了口气，到一边的木凳上坐下，说了些令人不敢忘记的话：

“为什么雷电将军要在城里建一座时间之执政的神像呢？这尊象征永恒的神像，它的大理岩，也会在这永恒的时间中被侵蚀的吧。所谓的永恒，究竟是什么呢？”

我却不由想起在八重堂的书架上找到的一句话：“我似飞蛾拥烈火。”

“什么？”

“你知道蛾子吧，那些经常聚在篝火边飞舞的蛾子。它们之所以宁愿不顾一切地拥向烈火，只不过是为了那一瞬的光亮而已。尽管那光亮后到来的便是死亡，便在飞蛾心中，它早已与火光共成为永恒。稻妻人喜欢樱花，却不希望它永恒地盛开，他们惟爱樱花飘落时的景象。这种凄美的花落之景，固然短暂，但于看花人的心中，已久久存在而将永恒持续下去。所谓永恒，并不是将时间无限延展，而是要让自己的每一天都有意义，从而成为他人心中的永恒。”

见你不说话，只是仰脸闭眼沉思着，我又补了句：“这是从八重堂的《转生成为雷电将军》这本书里来的。”你猛然惊醒，说了句：“稻妻人也太开放了。”

你又转回看向千手百眼神像。巨大的雕像面前，你小小的一只，特别可爱。好拉好啦，我知道我也没比你好多少，但我好歹比你高了一个头吧，所以，感到害怕的话，就请尽管躲在我身后吧。

那之后，我给你说了我是神里家的家政宫。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在第二天出现在神里屋敷。

我正织着围巾呢，斑目就突然跑过来，说门外有人找我。我便慌忙放下针线，奔向门口，却看见你早已与刚回来的小姐兴致勃勃地聊起天了。见到我来了，你还不忘冲我招招手你真应该自己看看你招手的样子有多可爱：眼角扬着，红唇张着，虎牙露着，轻风飘着，金发扬舞着。

“托马，你来了啊。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空，提瓦特著名的音乐家。”小姐向我介绍到。

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尴尬、沉默。是你打破了这缕寂静。你轻笑两声，又说：

“我们啊，早就认识了。”

仅仅是一周内萍水相逢过两次，也不能算认识，更说不上“早”。不过，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日日恩着你，对我来说，那些日子确也可称“久”了，因此我也没有回驳你的“早”。现在想来，我的这些“久”之论，对你来说抑如此吧，故你才说了“早”。

你在神里屋敷逗留的那段日子，虽然短暂，却让我快乐非常。每天早上，我起床为家主小姐准备早饭时，还会特意另作一份双人的，你醒了后便来我房里吃。和煦的阳光充溢着房间，悠闲，而又自在。你轻轻咬了一口饭团，海苔便在你的嘴中融化了一般，咸米饭也点缀着你的唇舌。于是你改用大口，整个把饭团吞在口中，两腮鼓鼓的，让人想去戳一下。但你却似乎因一下吃得太多而陷入困境了，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容易才就着碗萝卜时蔬汤咽下去，又拿起了一个饭团。这次你可不敢圆圆咽了，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吃着，打一个满足的饱隔又惊慌地捂住嘴。我将这一切收在眼底，不禁笑出了声，不自觉地去摸了摸你的头发…

嗯，挺软的。

后来，你在木漏茶室拉小提琴，引来了好多人！你还记得吗？小仓零、弥生七月…连将军大人也来了，还跟着八重大人一起！宫司大人点了一碗狐狸拉面，坐到了我身边。

“如何啊？永恒的小火蛾？”

我出于神里家家政官的礼貌，把一直盯着你目光收回，看向了宫司大人。她报着嘴，一幅调戏良家人的样子——我才没有被她吸引，我的心已全部属于你了，这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回答她，她便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可爱。”

“嗯。”

然后，她就动起了筷子，吸溜着拉面。我也回头继续看你的演出。这样，很快便到了深夜。太郎丸开始踢人时，八重大人却似故意让我听到一样，用刚好够二人听到的音量，对着高挂的月亮语了句：

“永远要有一只。”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你把琴收起来，打了个哈欠，便瘫倒在地。我疑心你是困了，便走到你身边，想把你喊醒。但看到你睡颜的那一刹那，那个念头便飞到鹤观岛了。你的睡颜是那么恬淡、安适、宁静，即便之后我看了无数次，我依然无法自拔。我会沉溺于你的笑涡，我会我会痴恋于你的鬓角，我会呓语你的呓语，呼吸你的呼吸。我想在你额头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我想你的唇齿间沾染些咸湿气，我想让你微颤的手带上我的温度，我想在你的全身上下，留下我的气息。你的双耳会听见我爱慕的低语，你的唇齿会活染爱慕的味道，你的发丝会被呼吸扰乱，你的呓语会烙进我心底。我多想让这时间成为永恒—它已在我心中永恒！

可是，你醒了。

朦胧、惺忪，你醒了。

茫然、果滞，你笑了。

黏着，复折，你说喜欢我。

你，又睡了。

我轻轻把你抱起，回到这里的客房，为你擦拭了筋骨后在你身边睡下。我把灯盏吹灭，于是那将浴火的飞蛾在空中腾挪了几圈，便款款飞走。借着月光，我看见你翻了个身，又看见你翻回去，糯糯的声音嚼着我的名字，月光泻在你的脸上，纯洁而又神圣。在这凄凉的夜，请你睡吧，睡吧。去编织一个甜蜜的梦境，去陷入无尽的永恒，去疗愈精神的创伤。去睡吧，睡吧。

天亮了。

天亮了，醒来吧，醒来吧。

醒来吧，空。                                                                  
托马
于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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