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糟糕、暴露了！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白酱

2024/12/18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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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森姆便重新开门纳客，在门前摆了花篮放了鞭炮，十二少带了朋友到场恭贺，虽未搞得隆重张扬却是面子十足。

不少老顾客闻讯而来，见换了老板都不免问上几句，但咖啡香醇、甜点美味，侍应环境一切如旧，新老板又随和健谈博学风趣，倒也没人在意店铺易主这件事。

“想不到你冲咖啡也这么在行，难怪竹君会放心把店交给你。”十二少尝了江河亲手冲的咖啡，诚心点头称赞。

江河站在他身旁笑：“十二少都这么说，看来这间店应该可以开得下去。”

对面十二少的朋友道：“这点大可不必担心，在汕头这个地方，有十二少捧场的生意想干不下去也难啊。”

其他人也跟着连连称是。

江河陪着笑：“在下初来乍到，以后还得仰仗诸位多多关照。”

“江老板这话就客气了，你都有十二少关照了哪里还需要我们啊，你们说是不是？”

十二少蹙眉：“说得我像地头蛇一样。”

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陈家栋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听到小凤喊“家栋哥”十二少扭头望向门口，高声招呼：“家栋，怎么现在才来啊？”

陈家栋朝那一大桌子人晃过去：“我来不来有什么要紧，你十二少才是贵客。”

“你那么喜欢喝咖啡，快来尝尝江老板的手艺，”十二少举了举杯子，“可不比竹君差。”

“能被你夸，肯定不差。”陈家栋藏起心中的得意，望向江河：“那就麻烦江老板了，一杯咖啡。”

其实之前陈家栋便已尝过了，不止咖啡还有各式甜点，很多比竹君做得还要好吃，一问才知道原来竹君当初便是江河手把手教的，虽说这些年忙于奔走有所生疏，但重新试做几次便渐渐找回感觉，认真准备了几日，水准已经足够拿得出手。

江河配合着含笑走向他：“以后还得麻烦你多照应才是，今天随便点，算我的。”

两人目光交汇不动声色，陈家栋跟随江河走去吧台边坐，手臂闲搭在台面上，貌似在看冲咖啡，实则一直噙着笑悄悄偷瞄江河。江河对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只若不见，远处的十二少却擎着杯暗暗瞧着，眼底蕴起几许深意。

不一会儿一杯香浓的咖啡便送到陈家栋面前，陈家栋作势认真品尝了下，连声夸赞，江河又送上一碟小饼干：“陈大警官今天这么清闲？”

“忙里偷闲，坐一会儿就得走。”陈家栋捏起块饼干丢进嘴，嚼一嚼，满口酥香。

江河拿过抹布擦拭台面：“怎么，又查共产党？要不要再上去搜一搜？”闲聊的口吻，带了两分揶揄。

陈家栋佯作皱眉：“以前那都是误会，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上头一句话，底下跑断腿，天天查来查去都不知道在查什么，共产党脑门儿上又没刻着字，哪儿那么好抓。”

明了并非是有要紧的行动，江河淡淡一笑：“那只能祝你好运了。”

十二少远远留意着他俩的对话，唇边浮上一抹浅笑。

这俩人，真能演。

正聊着推门进来个胖子，拿着块手帕一边擦汗一边直奔陈家栋。“找你半天，敢情在这儿躲清闲呢。”

陈家栋靠着吧台动也没动，只撩了撩一边眉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在街上碰到两个巡逻警员，他们说你八成是上这儿来了。”那人抹着汗，还有点儿喘。“我说你胆儿可真大啊，不干活儿在这偷懒，让组长知道了还不叫你卷铺盖滚蛋。”

“谁说我在偷懒？我就是来干活儿的。”陈家栋一脸理直气壮，刻意倾身凑近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讲，这间咖啡厅以前就很出名，商贾名流聚集，南来北往的人也很多，今天头一天重新开张，我特地来跟老板打好招呼，让他帮忙留意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见那人视线移过来，江河在吧台里陪笑点头，也放轻声音：“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胖子听着似乎在理，将信将疑，目光转向咖啡和饼干，还没开口，江河已热络地道：“这位长官要不要也来杯咖啡？歇歇脚再去忙，耽误不了多大工夫。再尝尝我们的招牌蛋糕，要是觉得好吃还请以后多来捧场啊。”说话间江河端出两份蛋糕摆到两人面前。

一见蛋糕对方眼睛立马儿亮起来，暗吞口水，想吃又有些迟疑：“这个……”

“我请客，不够再点。”江河满面堆笑。“将来少不得还有需要二位长官帮衬照应的地方。”

胖子心领神会，立刻喜笑颜开：“好说、好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家栋把自己那份也推过去：“这块儿也给你，回去可别翻脸不认人跟组长告我的状。”

“那哪儿能呢！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上……不对，一条船上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干出卖兄弟的事儿！”边说边把陈家栋那碟挪到跟前，跟着表情一变换了张贱兮兮的脸，凑近陈家栋小声道：“以后再到这类地方打探可千万记得叫上我啊。”

陈家栋一扬下巴：“行啦，吃你的吧。”端起杯子，暗暗与江河交换一个眼色。

胖子姓唐，因着管不住这张嘴腰围日益增长没少被上头嫌弃，全凭着那副让人毫不提防的长相和打听消息的本事才牢牢保住了饭碗。组里头其他人嫌他体力差动作慢不太爱跟他一起出任务，于是自然而然就跟一样不受待见的陈家栋凑成了对儿，俩人一个熟悉地头一个专擅打探，倒也算是挺搭的组合。

“你想从他身上下手？”整理好吧台，江河擦着手走出来。

打烊的时候陈家栋又来了，赶走了其他人，自己留下陪江河收拾。

“也没更合适的人选了。”摆好最后一把椅子，陈家栋转过身：“到现在他们也没把我当自己人，总得找个突破口。我观察了很久，他看上去不受重视但其实很受信任，而且其他人对他都毫无戒心，以他打探消息的本能应该会知道不少事，只要跟他混熟了，我相信一定能有所收获。”

“所以你就投其所好故意把他引到我这儿来。”

陈家栋并不否认，笑：“那也得你的蛋糕能征服他才行。”

江河轻掀嘴角，还是提醒道：“他的胃我可以负责，不过你绝对不能大意，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稍一松懈，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陈家栋正了神色：“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回去吧，以后不用天天过来，你现在不是巡街的小警员了，天天来会惹人注意。”江河走到门边，准备关门落锁。

陈家栋“哦”了声，站在原地没动。

江河一手扶着门板转回头，见他还杵在那儿，轻抬眉：“还有事？”

陈家栋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视线飘了飘：“我……能不能留下？”

“……”江河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留下干嘛？看店啊？”

“这离公安局比较近，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这是陈家栋能想到最合理的理由。

江河一脸恍然：“所以你想租个房间？”

陈家栋顿时垮了脸，偏过头叹口气，大步走过去把两扇门板一闭，回身瞅住江河：“我想住你房间。”

江河神情毫无波动，依稀还带了淡淡的笑意：“才叫你不要常来惹人注意，这就忘了？”

陈家栋回得干脆：“不让别人看到就行。”

江河微微觑眸，撩着嘴角笑：“又不打算走正门儿？想跳阳台还是窗户？”

陈家栋那表情仿佛在说“都行”。

江河拢拢眉心，哄小孩儿似地一抬下巴：“行啦，赶紧回去，啊，刺仔该担心了。”就要伸手去拉门，却被陈家栋横身挡住。

“不会，他知道我不回去一定是有正事。”陈家栋放软语气，隐隐加上两分央求：“以后有了住客就更不方便了，趁现在还没人住进来就让我在这儿住一晚吧。”

“……”江河眉头蹙得更紧了。

是错觉吗？怎么有一瞬间恍惚感觉像在撒娇……

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非要留下来不可。

“好吧，就一晚。”

陈家栋眼睛蓦地亮起来：“住你房间？”

江河随口“嗯”了声示意让开。

哪里还用得着他动手，陈家栋抢着把门锁好了，又仔仔细细把店面各处检查一遍，确认过一切妥当才推着江河开心上楼。

可上了楼他就笑不出了。

“你去哪儿？”

“这么多房间呢，我随便找一间，你安心睡，啊。”江河一扬眉，笑容里多少带了点儿意味深长。

“……”

“怎么还跟着？”江河没走几步又站住了。

陈家栋目光灼灼，直言不讳：“想跟你睡。”

还真是直白啊……江河笑：“又不是小孩儿，睡觉还要人陪啊。”

“就睡觉，不做别的。”

江河没来由地脸皮一热，这话说得倒像是自己心思不正想歪了似地……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坚持反而显得自己心虚，江河默了默，又掉头往自己房间去，陈家栋在他身后弯起唇，快步跟上。

这一宿陈家栋确实很安分，安分得让江河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更是比江河起得还早，说是为免被人看到早早就离开了。可等到江河起床准备蛋糕的时候又拎着热乎乎的早点回来，做贼似地搁下就走了。

一天如此，两天三天还是如此。反正一直没有租客入住，陈家栋就一直有理由赖着不走，然后每天早上天不亮出去买早点再偷偷地拿回来，搞得江河都禁不住生出诡异的念头——这干的到底是地下工作还是地下情啊？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有个嘴馋又八卦的老唐。

自打上次吃了江河的蛋糕，再出任务都不等别人出发唐大嘴就先把陈家栋拉走了，那热络劲儿直让其他人头顶冒出大大的问号，纷纷奇怪他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

唐大嘴不是本名，只因他又好吃又好打听所以大家才这么称呼，唯独陈家栋是个例外，叫他老唐，大概这也是他喜欢跟陈家栋一起的原因之一。

常在一块儿就难免会发现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比如陈家栋往森姆跑的频率、跟店里那些常客还有店员的关系，尤其是那个姓江的老板，听说从前是跑单帮做生意的，来汕头的时间并不算长，不像那些店员熟客都是相识许久的本地人，可怎么总感觉陈家栋对他好像和对其他人不一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自己直觉一向很准——这俩人肯定有问题。

“家栋啊，他暗恋森姆的老板嘛，这大家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赵三响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局长的派头。

他随口一句话惊得唐大嘴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你你、你说他暗恋老板？”

“不然你以为他真喜欢喝咖啡啊？”赵三响端起茶杯掀开盖子吹了吹:“不过这种事看破不说破，万一回头追不上那多没面子，你说是不是？”抿着杯子吸了一口。

唐大嘴张着嘴半天合不上，心下着实受到不小的震撼，但细一琢磨这样的话之前那些感觉奇怪的地方倒都可以解释了，而且还非常之合情合理。

只不过……

放着满大街的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个男人？

理解不了，实在理解不了。

哎呀还好他已经有目标了，不然成天在一块儿回头再对自己有点儿什么想法儿……

光这样想着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唐大嘴抚着胸口直道好险。

他走了赵三响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陈家栋喜欢的是之前的老板？

该不会以为说的是江河吧？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竹君都走了，将错就错正好方便以后陈家栋跟江河见面。

喝一口热茶，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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