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78

落花斋

2025/03/09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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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熄灭的时候，吴邪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从厅堂聚集的人群一直巡视到二楼的几个隔间，他握住解雨臣的手，把厅内的陈设和布局记在了脑子里。解雨臣向他的方向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了，吴邪没说话，只是心跳骤然加快。
黑暗完全来临的一刹那，吴邪扯着解雨臣，两人一起躲在了他之前看好的死角，解雨臣还想问，就听到了一声枪响。
“妈的。”吴邪低声骂了一句。四周全是嘈杂混乱的声响，有仓惶地尖叫声，也有盘子摔碎的响动。
“门打不开！！”有人声嘶力竭地吼。
吴邪听到解雨臣在他耳边啧了一声，不过这并不算太意外，毕竟动静搞得这么大，怎么会留门给他们。
黑暗中突兀地亮起了几个小光源，吴邪眯眼看，是来自于手机的照明灯。他心里骂了句傻逼，就听枪声又响了几下，光源如同星坠般跌落在地，人群更加骚乱，哭声和惨叫声混在一起。
吴邪一边回忆着方才记下的方位，一边跟解雨臣耳语。他负责去二楼找出口，联系外边等着的伙计，让小花在厅内随机应变，最好是把秀秀和老太太都救出来。他们迅速达成一致，分开前，吴邪对解雨臣道，“你机灵点。”
解雨臣道，“用你说。”
言罢，解雨臣感觉身边有细碎的风，吴邪离开了。他反手握住袖口里藏着的蝴蝶刀，神经高度紧绷。然而没多久，他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焦糊味，心下一惊，想，杀人放火，果真是冠绝古今之事。他向着二楼的方向望一望，暗暗祈祷吴邪此行能够顺利，不然他们今天全都得变成糊家雀。

吴邪已经奔向了楼梯口，上面已经挤满了人，他没走楼梯，直接从扶手处翻身上去。他在黑暗中踏着细窄的木质扶手，整个楼梯在他脑海里铺展成一幅地图，他默算着距离，倒数结束后往下跳，果真落在了二楼的廊内。
他把随身带着的黑金爪刀握在手里，无意识地转了两下，这是黑瞎子教他用刀时惯有的小动作，他正八经儿的本事学得马马虎虎，但对于这种却记得牢牢的，黑瞎子还曾就此事笑过他。
他回忆着来时从外边看过一眼的窗户布局，一脚踢开第二扇房门。里面蹲守的人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快，发出了一点惊讶的短促声响，吴邪寻声而至，尖锐的爪刀斜斜切过，周遭立刻起了浓重的血腥味。那人痛得大叫，胡乱挥舞着手臂去阻挡吴邪的靠近，然而他的动静太大，动作幅度也太大，吴邪跳起来凌空一踢，这一脚力度很重，他听到了一声重物砸在地面的声响。很快痛呼声消失了，只有一些颤抖的细碎抽气声。吴邪抓紧时间冲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帘布，外面的光亮透进来，他借着暗淡的幽光，看清了角落处蜷缩着的人的轮廓。那个人还有意识，正在地上摸索什么。吴邪犹豫了半秒，而后几步上前，手握利刃向下一劈，刀尖刺中那人的后颈。拔出时，血液飞溅，那人软软倒地，再也不动了。
吴邪面无表情地用手背蹭掉脸上的血迹，四下看了一圈，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他把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右手，冲着玻璃狠狠砸了过去。

不知道是哪边点起了火，把厅内的众人熬成了一锅乱粥，织物燃烧后的烟味很重，哭喊着的人群里不停有人在叫救命。
恐惧弥漫，有的人在砸门，也有人砸到了墙上的应急灭火系统，红色的警报灯快速闪烁，头顶的喷头开始洒水。解雨臣被浇了一头一脸，但他也凭借闪烁不定的光线勉强看清了整个大厅。
拥挤的人潮里有几个特别好认，他锁定了其中一个，弯腰前行，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借着周围七扭八歪的冷餐桌当掩体，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白发苍苍的霍老太太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她的手不自然地垂着，估计是骨头断了，她想要起身，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那只脚随后踩在了她头上，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用枪指着她。
解雨臣离他们有一点距离，加上周围吵闹，他并没有听清两人的对话，也看不清霍老太太此刻的神情。他向两人后方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秀秀的身影。而此时，他看到面具男半蹲着，倒转枪托砸在了老太太的头上，老太太的身体因而抽搐了一下，发出一点压抑的闷哼。
解雨臣蹙眉，表情凝重，没握刀地手抓过地上餐盘的碎片，对准了人，手腕一抖横着飞出去。他有段时间喜欢玩飞盘，准头很足，盘子尖锐的边缘刀片般飞过去，正中那人的肩膀。面具男的衣服厚，并没有受伤，反而顺着盘子地方位抬手就是一枪。解雨臣就地一滚，躲开了。
面具男没再费神找他，而是冲脚下的霍老太太开了一枪。
解雨臣在心里叹气，终于是探出半个身子，高声道，“霍先生，欺负老人家可算不上是好本事。”
“解当家，”那个男人也认出了他，慢慢摘掉面具，冲他微笑，“你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解雨臣苦笑一声，没说话，他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还有闲情去看四周。警报灯闪烁的红光将厅内染成一片血色，哀嚎声求救声和疯狂的肢体构成了一幅地狱图绘，有种扭曲又残忍的另类美感。
霍道夫也分神欣赏了一番此情此景。浓烟逐渐重起来，他跟解雨臣没什么可聊的，便不再等待。然而他未曾留意，身后倒地的几人里，缓缓站起了一个外表狼狈头发凌乱的女人。
女人赤着脚，身形鬼魅般无声又迅速地接近他，等耳边厉风袭来时，他才下意识向旁边躲，碎瓷片划破了他的耳朵，他来不及感受疼痛，就被揪住了衣领向下压，女人骨感十足的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腰侧。而此时，解雨臣也趁机逼近，一刀刺穿了他持枪的手腕，他手腕内侧的筋骨被捅了个对穿，手臂垂下，快要握不住手枪了，但他凭着一股狠劲还是开了最后一枪，正击在地上昏迷的霍老太太头上。下一秒，他的腕骨被掰断，手枪掉落，被解雨臣抄在手中。
形势急转而下，前后不过短短数秒。他身上最柔软的部位遭受重击，痛得咬紧牙关才没有惨叫出声。他还想挣扎，迎接他的是击在后脊的一记回旋踢，他再也撑不住，迎面摔在地上，后背被踩住，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然后，他听到了解雨臣的声音，带着一点和气的笑，“霍先生，这叫请君入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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