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犬も歩けば棒にあたる下

【日轻西幻/全员/轰景】龙与魔法师

うずま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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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仙叼着酒杯，恍惚间看到邪教正站在他面前。

“……？”

“你喝的果酒是用百年结一次的金苹果酿的，”邪教一脸探究的表情，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虽然只是一部分果皮和果核，不过也足以喝一口延年益寿喝两口长生不老……”

“……古堡前的那一棵？”老仙拍了拍额头，觉得自己千杯不醉的大脑莫名有点昏沉，像是有十个拉轰在脑子里一边手拉手转圈一边逼逼赖赖推销商品。“你之前发布悬赏找人去干那条大蛇，不是没人搭理吗？”

“圣墓摘回来的。”

“我是不会付酒钱的。”

老仙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也没指望你掏钱，”邪教有些无语：“只是想说这酒对于你这样的长生种来说没太大作用，倒是建议你给旁边的人类喂一点。”

老仙迷瞪着眼转头看向吴凡，吴凡——似乎已经从药物镇静中恢复了不少，抱着胳膊警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邪教停顿一下，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跟着拉轰到处跑的那几年，是不是除了抠门和坑人以外就没学到点别的了。”

“……还学了怎么迅速让黑暗生物闭嘴。”老仙抬起闪烁着青绿色光芒的手指，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摇摇晃晃。他奋力地甩了甩头，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对：“邪教你他妈到底往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一些能对人的精神状态产生影响的材料，”邪教如实交代：“具体是什么说了反正你也不懂，不过这些东西平时对你应该是起不了作用的。我怀疑金苹果的果皮内的某些物质具有催化放大的效果……本来想等肥羊下次来的时候骗他喝一点试试的——圣墓和擎苍没什么精神抗性，放不放大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邪教扶了下眼镜，有些期待地看着老仙：“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你刚才被影响到什么程度了？”

草。

老仙内心顿时刷了满屏的肺腑之言，就很想连同剩下的酒一起喷他一脸，然而表面上却还是露出了礼仪老师给他强行矫正过的标准微笑，反手给自己上了一个驱散负面效果的法术：

“还行，我看到我躺在自家金库里的宝物堆上，现在心情非常不错。”他心平气和地说：“甚至想在你头顶开一个传送法阵让你也享受下被金钱吞没的感觉。”

邪教点点头，顺手将老仙手里还剩半瓶的问题果酒收回来重新封好，丝毫没有理会那种低级挑衅的意思。老仙低头看了眼手里杯子，发现里面还剩了半杯。

“你要喝……吴凡人呢？”

“草。”已经躲到十米开外的新晋剑圣当场骂人：“我特么刚才都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赶紧的，”老仙脸不红心不跳：“喝一口延年益寿喝两口长生不老……”

末了他突然有些奇怪地望向邪教：“这话听着不像你的风格啊，是拉轰想出来的吗？”

＊

“这届勇者的觉悟不行。”

邪教打开屋子的门走进去，从语气听不出来是何种态度。他听杰森提过吴凡，后者偶尔会给王室和贵族的一些商队做护卫途径那片平原，因此产生交集倒也不奇怪。

——“他强不强我不太清楚，反正跑得倒是挺快。”

“你如果是跟小猫比的话……”老仙拉着吴凡一起跟了进去，语气有些复杂。木屋的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除了一张摆满各式炼金仪器的长桌外，就是许多林立的书架了。这使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图书馆而不是供人居住的房屋：

“不过我觉得她更多的是在享受战斗的乐趣……毕竟我们制定的战术她从来都是认真思考，绝不执行。”

话音刚落，远处的森林里便响起了熟悉的炮击声，铺天盖地的惊鸟飞起，看起来相当热闹。

“……不知道又是哪只幸运的魔兽要成为我们的晚餐了。”

“所以为什么这次不继续让小猫去解决？”跑得很快的勇者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老仙耸耸肩，并没有接话。

“尼玛要我去卖命，不给装备不给祝福就算了，队友还要老子自己照着那狗屁神谕去找。”吴凡也没有在意他的沉默，转而发泄般的咒骂起了那个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大神官：“而且这特么找到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就没见过遇怪奶妈先轮个锤子冲上去的……别再让我见到那个老神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是有给你发了一个盾牌吗。”老仙事不关己的指出。在接收到邪教看过来的视线时又随口解释了一句：“新买的武器，试试好不好用而已。”

“……你买近战武器干什么。”

“拉轰搞打折，便宜啊。”

“……”

“我是刺客，刺客，刺客，”吴凡大声重复三遍：“给我盾牌有什么用，我还能上去跟高阶恶魔刚正面不成？”

“……恶魔？”

邪教在屋里转了几圈没找到杯子，就随手在桌上拿了两只烧杯，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可疑的花花草草丢进去，再从一个固定了火焰之手的器皿中倒出一些保持在沸腾零界点的不明液体。最后他随手拿了本书垫着，将两个烧杯放在了老仙和吴凡面前，一副理所当然的“请你们喝茶”的表情。

“……”

老仙努力将视线转移到那本还算崭新的书上，发现封面上写的是《通用语语法大全》。

吴凡似乎也被眼前这杯散发着诱人清香，看起来却十分粘稠的黑色液体给吓到了，一时间没能继续说下去。

“恶魔相关的事件教会没派个人？”邪教就像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回身在自己的安乐椅上坐了下来，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他们的牧师都死光了吗。”

“哪天你没了他们都死不光。”老仙望天翻了个白眼：“教会好像在谋划什么大事，我都好久没看见肥羊出来浪了，再加上侦测到深渊位面反应的地方人迹罕至，可能是想让王室的势力先去探个路吧——王室和教会这两年关系也越来越僵了。”

“人迹罕至……”邪教对老仙随口爆出的内幕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若有所思的问道：“是教廷国遗址？”

“你知道？”老仙有些意外的挑起眉。

教廷国的遗址在森林的东南方。他和吴凡从南方的王都出发，本来是准备在进入沼泽前的那个小镇补给之后直接往东去的，却因为意外碰到了小猫，才决定一起来拜访下老朋友。

——在教会的记录中，他们曾经的圣所毁灭于亡灵位面的入侵，以及同时爆发的一场影响到整座城市的黑魔法仪式。

想到这里，老仙忍不住又望了眼那个看不出心情好坏的黑暗法师：

教会至今没弄清楚两件事发生的先后顺序和因果关系，却将这人的名字着重备注在了旁边——而他本人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与之相关，但也没有否认过。

灾难使那座曾经充满了圣光和赞歌的城市沦为死城，化作了亡灵生物和一些被黑暗污染而成的不死生物的乐园。

而一度被怀疑是始作俑者的人则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开口：“那个恶魔领主还停留在物质界？”

吴凡作为一个刚出生不过二十来年的普通人类，并不清楚那段相对隐秘的历史，也不知道刚才短暂的沉默代表了什么——他只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单词：

“什么恶魔领主？不是说只是高阶吗？”

“确实是领主应该没错……”邪教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回答，看表情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杰森之前跟那里的丧尸抢地盘的时候使用了一把可以召唤恶魔的武器，上面固化了古代恶魔语的咒文和相应法阵，只要有足够的鲜血做祭品，就算是没脑子的狼人也能成功发动。”

“……”

“他足够幸运地召唤到了一只恶魔领主——这是那把刀能做到的上限了。对方也信守承诺帮他灭了大半个城的丧尸和亡灵……虽然同时灭掉的还有不少他的狼小弟。”

“杰森是智障吗？”吴凡虚心求教。

“等一等，”老仙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看到他活着回来我也就没太在意……咒语和法阵的铭刻都是完整的，应该也包含了结束召唤将其遣返的术式……哈？”思路被打断的邪教回过神，眨了眨眼顺口答道：

“因为那刀是我卖他的。”

“草。”

吴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剑：

“我能砍了这法师吗？”

“首先你要能打赢他的俩儿子。”老仙冷静的劝道，但语气同样有些咬牙切齿。

这时高处的窗外突然飞进来一道身影。银色长发的少年扑腾着龙翼落在他们面前，他脸上有一些血污，但表情却是相当兴奋：

“那条大蛇被小猫阿姨打死啦！”

说着他抬起手，将一坨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物体捧到邪教面前：

“这个蛇胆是不是最值钱的！”

“蛇胆确实价值很高，”邪教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不过你挖出来的这个是人家的生殖器。”

“嗯？”

“还有小猫知道你喊她阿姨的事吗？”

“我现在知道了，”小猫拖着圣炮从门口走进来，擎苍嗖的一下钻到邪教椅子后面，而圣墓跟在小猫身后，脸上身上干干净净。

“那具尸体还算完整，你要不要亲自去处理一下？”

“让吴凡去吧。”邪教摊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圣墓去把你弟弟拾掇干净。”

“好——”

“又关我什么事？”

“那东西的毒腺对浮云有很大益处，你们想拉他入伙的话倒是可以用这个利诱试试——虽然不保证能成功。”邪教在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眼神不是很聚焦，似乎还在考虑刚才的问题：“至于蛇胆我建议你直接吃了，基本上你之后面对大部分的毒物都能横着走。”

“有道理，吴凡快去，”老仙瞬间倒戈：“顺便把蛇肉烤了，我们一路上就不用买干粮了。”

“草，”吴凡朝老仙比中指：“你还能再抠一点吗？”

“邪教你蛇鳞蛇皮要吗？给你儿子们做套防具？”

“他们就算什么都不穿站着让你砍你都破不了他俩的防。”

“那行，吴凡记得蛇鳞蛇皮一起打包带走啊。”

“……”

小猫心情不错地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坐到了附近开始安静地翻看。邪教撑着头透过没有关上的门向外看去：老仙靠在门口指手画脚，让吴凡对那具脑袋被整个轰烂的巨大蛇尸进行分割；而吴凡嘴上骂骂咧咧，手中剑光飞舞，没一会儿就完成了大半。更远处的水塘边圣墓一把将擎苍按在水里，后者扑腾起了一人高的水花。

“对了，”邪教突然再次开口，用讨论天气般稀松平常的口吻补充道：

“让圣墓擎苍跟你们一起去吧。”

＊＊＊

“妈你又不要我们了！！”

“没有，他们买不起。”

“哦哦那就好……”

19.10.26
20.05.10（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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