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 【花邪】溯洄

【花邪】溯洄

10

落花斋

2025/03/09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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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塔接管了位于京郊的汪家试验场。救援小队解救了几十名被当成实验体的受害人，出乎意料的是，其中绝大部分是未觉醒的普通人。
在一众实验员的尸体中，他们发现了唯一的活口。
一个很年轻的女哨兵。

中央塔区疗养院
“我们发现，这个女人的脸上也有人皮面具，这张脸在户籍系统里的名字叫唐宋，户籍档案很完整。”负责审讯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女向导，她嘴里咬着烟，把一叠资料递过去。
坐在她对面的解雨臣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她现在的状况适合接受讯问吗？”
“不太适合，她的精神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狂化。”梁烟烟熟练地弹烟灰，“不过时间紧迫，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在外面等消息。”

由于女人的情况很不好，审讯的地方就在她接受治疗的病房里。解雨臣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他带着一只无线耳机，有工作人员为他端了杯咖啡，他道了谢，抿了一口后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对话声清晰地从耳机里传出。
“你的真实姓名。”
“……汪小媛。”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急促的喘息声犹如擂鼓般，透过耳机敲打在解雨臣的耳膜上，他不自觉地蹙眉，等待那头的人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女人才接着说道，“蛇，好多蛇，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蛇。我试图去找我们队的向导，可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除了绝望，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蛇？是精神体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蛇似乎是真实的，被它们咬过后，没有人能够再站起来。我看到，看到我们的教官，他也倒了下去，我怕极了，藏在死尸堆里，可那些蛇依旧发现了我，它们缠上来了，我要被它们吃掉了！”
又是一阵混乱，解雨臣听得耳朵痛，他把耳麦拿出去，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哨兵的五感顶尖，这种特殊材质做成的耳麦已经将声音压到了极限，可还是对解雨臣的听力造成了损害。他揉着耳朵，耳麦里的声音若有似无。
“然后我看到了他……”
“他是谁？”
“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些蛇都听他的话，他是个纵蛇者！”
“一个陌生的纵蛇者？”
“我不认识他，不，不对，我听说过他，我们都听说过他，我知道他是谁！”女哨兵开始语无伦次，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是来报仇的！他要杀光我们所有人！”
梁烟烟的声音有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她舒缓沙哑的嗓音是绝妙的镇定剂，安抚着逐渐狂化的哨兵。过了很长时间，女哨兵的呼吸和音量都趋于平稳后，她接着问道，“他是谁？”
“……他是最成功的实验品。”
“什么实验？”
“针对向导的改造实验，教官说，向导的数量太少了，觉醒后的水平又参差不齐，如果有一种可以令普通人转化成向导，或者让低阶向导转化成高等级向导的药剂，我们家族就能掌控绝对力量，再也没人能够撼动我们。而他，就是改造实验中最成功的一个。”

听到这里，解雨臣叹了口气，针对向导和哨兵的实验并非汪家独有，就连官方也会秘密进行一些人体试验。只可惜他们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反噬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咖啡杯放到桌面上，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却不想再听了。
摘掉耳机前，里面似乎是梁烟烟在询问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我，我听到教官临死前，叫了他的名字。好像是，wu……wuxie。”
吴邪。

巨变突如其来，被白噪音包裹的病房外墙开始裂开，仿佛经历了一场爆炸。细碎的粉尘落下，吊灯摇摇晃晃，属于S级哨兵的威压彻底铺开，房间内的向导和哨兵都受到了波及。
梁烟烟面色惨白，她只来得及将屏障展开，勉强抵御住了第一波攻击。病床上的汪小媛本就受了伤，即使向导及时保护了她，她依旧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墙壁的裂缝越来越大，梁烟烟几乎能听到里面钢筋断裂的声响，她拼尽全力大声吼道，“解雨臣，冷静下来！汪小媛不能死！”
她的吼声像是遥控器，所有的震颤都停止了。梁烟烟咳出血，紧绷的神经并没有丝毫放松，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先查看了汪小媛的情况。万幸的是，人还活着。
推开门，走廊仿佛风暴席卷后的灾难现场，玻璃窗全部碎裂，白墙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纹。唯一完好的是哨兵和他坐着的椅子。
暴风眼中心的解雨臣身形狼狈，褐色的咖啡溅了他一身。他的表情很平淡，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梁烟烟看着他，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
解雨臣站起来，向着她走了一步。梁烟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有种无言的恐惧震慑了她，意识海中，她的哨兵察觉出了异样，拼命呼唤她的名字。可此时，她说不出话，就连思维都停滞了，只能惊恐地看着走过来的S级哨兵。
哨兵的双眼暗沉一片，经验丰富的向导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陷入狂化的前兆。强大的压迫感让梁烟烟几乎窒息，恐慌和绝望下，她呆呆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哨兵。解雨臣面色苍白，一缕鲜血从他抿紧的唇角流下来，血线殷红刺目，而后，他毫无预兆地昏倒在地。

好一会，梁烟烟才如同重生般吐出一口气，跟着双腿一软，也跪倒在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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