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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x你】系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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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岚探山
2025/04/10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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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树叶飘落到赵光义桌前。四下暗卫循声而动，被赵光义按箸的动作退回原处。他微微抬头，灿烂的晨光穿透槐树浓密的叶，摇摇晃晃地落下来，化作一桌一地碎金。 而后一个江湖客打扮的人扑通一声从树上跳下来，对着赵光义笑眯眯道：“阿原，早上好。” 赵光义微微颔首，也道了声早安。 又是这个女侠客。暗卫们对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的开封府尹大人每日天蒙蒙亮就起床，清水濯面，薄施粉黛，细描眉，轻涂唇，打扮得丰神俊秀地出门，就是为了见这女侠客一面。这女侠客也不是一般人，第二次见府尹大人就敢用剑指着他。除此之外，此人在开封好好的大道不走，就爱飞檐走壁，从树上跳下来。 “今天你身上好香啊，阿原。” “你喜欢？” “嗯。”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开封府上的熏香时常换，终于换到了这丫头喜欢的香味。赵光义的眉眼松弛许多，看着她柔声道：“吃早饭了吗？” “吃了。” 那女侠客在赵光义身旁坐下。 “你吃面呀？” “嗯。” “什么浇头的？” “时鲜的野菜。” 一碗热腾腾的白面条，配上嫩绿野菜，黄澄澄的鸡蛋，还有切成小丁卤煮入味的豆腐块，再诱人不过了。 “喔……”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赵光义微微眯起眼，见身侧少女馋得挪不动道的样子，将碗往她那儿推了推。 “尝尝？” “我？呃，我吃过早饭啦。” “这是早上刚摘下来的野菜，鲜甜得很。” 几个暗卫吃瓜般往这边张望。他们这小主子，看上谁不好，竟看上了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先前他们大多以为赵光义是在利用这个年轻有为的小少侠，谁知道这小少侠事情还没帮他办几件，赵光义先对她魂牵梦萦，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是如此殷勤——这碗面就是赵光义特地给这小少侠准备的。这几日春暖日和，野菜正是当季鲜甜的时候，赵光义特地吩咐店家去做的这碗面，就想让这小少侠吃口好的。 “可是……这不好吧？” 嘴上说不要，眼睛倒是跟小狗一样水灵可怜，谁能拒得了你。 “我没动过筷。”赵光义抽出一双箸放进她手里。 “那，那我尝一口？” “嗯。” 一口，一口，又一口，然后捧着面碗狼吞虎咽吃完，还要他们的府尹大人用帕子给她细细擦嘴角。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哪来这么好的福气，叫府尹大人看上了不说，还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钓得团团转，心甘情愿讨好她伺候她。 “好吃吗？” “好吃。” 小少侠眨巴眨巴眼，突然蹙眉道：“你又要我干什么？” “怎的？在你眼里我连一碗面都舍不得？”赵光义，或者说晋中原轻轻笑了一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么聪明，吃面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她一抱臂，昂首挺胸道：“我也没说不答应。说吧，有什么事要本少侠出马。” “明日陪我去放纸鸢。” “诶？” 玉面狐狸眯眼微笑，叫你摸不着头脑。 “纸鸢？就放个纸鸢？唔……我虽想不通放纸鸢有什么危险的，不过既然吃了你的面，我就办事咯。” 赵光义递上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捂得温热的酥点糕饼。小狗眼睛滴溜一转，还是挡不住诱惑，伸出手来。赵光义瞧着那小少侠抓起圆圆的荷花酥往嘴里塞，仿佛成了什么事般道：“明日，你先来陪我吃早饭。我叫他们多做些面。” “好呀，我一定来。” 这就约上了，看来年底开封府要有喜事了。 …… …… 御苑内，丝竹曼妙。 屋子内，你好不容易收拾好繁复的衣裙，挂上披帛，累得坐在桌边休息。今日的任务，只是陪他放纸鸢。这人一会儿要你抓河伯，一会儿要你偷五牙图纸，简直把你当神仙使，这会儿却只要你陪他放纸鸢，你还以为自己撞大运了。而今被他和他手下的侍女逮着换了衣服梳了头，只知道在心里哼哼唧唧自己就不该贪那一碗面。 “别动。” 赵光义捏着你的脸，沾了螺黛的毛笔轻轻描摹着你的眼线，痒丝丝的。 “阿原呀。”你被他捏脸，声音嘟嘟哝哝，“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放纸鸢呢？你想放纸鸢，我们去城外更好。” “阳春三月，宜放纸鸢，但也不仅仅是放纸鸢。”赵光义放下毛笔，细细打量你的妆容，“虽是贵族女眷的活动，她们的夫婿到场也极多。明面上是放纸鸢，实际上是达官显贵与世家大族的社交场。好了，闭上眼，该左边了。” 阳光落在你的眼皮上，照出一片暖融融的红，又有柔软的笔尖游走其上，凉丝丝的。他细细给你描完眼线，又用绒布蘸了些胭脂拍在你脸颊上，最后挑起你的下巴，缓缓涂上唇脂。你砸吧砸吧嘴，觉得唇间那股香气和赵光义身上的一模一样。 “好了吧？好了吧？” 你自下而上看他，像摇尾乞怜的小狗，满头珠钗丁零当啷响。 “还没有。” 赵光义按住你的肩膀，拆下你头上的凤翅金钗，换上了一枝开得娇艳的梨花。 “这样好看。” 你的确不适合太多金银珠宝，会像被金链子锁住的鸟儿。他把铜镜推过来给你看。镜子里的小娘子生得好生娇艳，眸如溪石，唇红齿白，面若桃花，乌发垂肩，叫你心里漏跳半拍，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 赵光义见你看呆了的样子，不禁勾起唇角。这只小狗，尾巴都摇上头了自己还没发现。 “为什么我也得打扮？我不是你的侍卫吗？” 你摸摸铜镜里自己薄施粉黛的姣好面貌，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这紫皮狐狸心眼忒多，你猜不透也懒得猜。不过哪个姑娘不爱漂亮呢……他把你打扮得如此好看，你还能怨他不成？ “这种场合，我带一个浑身粗布的野丫头来，会被人笑话。今日很安全，不需要少侠为我护卫。叫你过来，是来给我撑场面。” 他今天俊美得很，妆容精致，剑眉狐目，紫袍雍容华贵，头发梳得整齐，连鬓角都打理得干干净净，身上抹了些香膏，和前日你在升平桥碰见他时的香味是一样的，玉楼春，温润清甜。 “府尹大人这是要争第一？可你这模样，不像是要在纸鸢上争第一……噢，莫不是要在来御苑的公子里争头枝？那其他人如何比得过我们府尹大人。” 他背着你面对铜镜整理仪容，宽厚的脊背如同一张展开曝晒的渔网。你心思一动，跳到他身上，逼着赵光义弯下腰来背你。你挂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柔软的黑发扫过他的颈窝，差点将他的官帽碰掉了。小屋里回荡着你的嬉笑声，还有赵光义让你小心些的叮嘱。 “开封有四大公子，却只有一个府尹大人。自然是我们府尹大人更金贵。” 赵光义哄了你半天，才把你从他背上弄下来。你理理自己的衣裙，又被赵光义拉过来理好衣裙，才被准许出门。 “跟在我边上，别乱跑。” “噢。” 他拉起你的手腕，带你走进御苑。天晴日好，万里无云，碧空湛蓝，几只精致的纸鸢在风中翩飞。他领你去湖畔的亭子边上，长长的步道两旁种满梨树，花开正盛，东风徐徐，正是放纸鸢的妙地。 “那纸鸢长得和阿原一样呢。” 见四下无人，你指着天上的纸鸢悄悄道，抱着赵光义的手臂粘他。 “我们的纸鸢呢？” “还早了些。” “那我们去做什么？” “先与那些贵人们拉拉关系。”他捏捏你的脸蛋，“如今要南征，钱粮是最要紧的事。就算都是貔貅，本官也要撬开他们的嘴，叫他们吐些金银出来。” “啊？” 你垂头丧气。 “不会很久。” “可你们，你们说的话总是绕来绕去，文绉绉的，听着实在费劲。” 见你为难，赵光义倒也没有勉强，只柔声道：“三炷香的时间，我在此处等你。你且去御苑里逛逛，看看梨花也好。你要的纸鸢，我已经派人送过来了，稍后就到。晚些有斗鸢，你与我一道去。” “你的意思是我不陪你了？”你扯住他的袖子。 “少侠可真是好脾气，叫你陪我也不是，不陪也不是。” 你看着赵光义的狐狸眼，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陪你，陪你。” 他笑着看你，欲言又止，拉过你的手在掌心细细摩挲：“不会教你太无聊的。有宫廷的点心吃，荷花酥，莲蓉馅的。” “点，点心……”你立马馋了，又觉得失态，清清嗓子：“有府尹大人在就好。” 他笑着流连你两眼，才背过身离去——到了人前，你不能和赵光义并肩而立，毕竟你们两个没名没分的——你低下头，看脚下新绿的草芽，用脚尖蹭了蹭。柔嫩的草尖在你鞋底上揉出一团绿油油的草汁，散发出清新微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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