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 - 神像下的叹息

神像下的叹息

忏悔

青稞豆子

2025/03/27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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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真的信仰你口中的神，请默念刻在石碑上的戒律箴言，并亲吻你的爱人。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也没有多少人会真的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放在天平上。星期日静坐在忏悔室里用手撑着脑袋倾听来自迷途之人的忏悔，女士哽咽的声音从隔间传来，一个母亲不知道该如何阐述死亡的含义，她把小猫的尸体埋在后院，五岁的女儿以为自己的玩伴走丢了，整日寝食难安等着它回家。星期日脸上的表情并未出现明显的变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宽恕是神的恩赐，而倾听和解惑是他的责任。谐乐颂歌声响起，是唱诗班正在排练，星期日很快就在那些空灵的歌声中分辨出属于妹妹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温柔说道“您是个温柔的母亲，神会原谅您的善意谎言，您的孩子也一定会理解您的。所以，请告诉她真相吧。”温柔的母亲终于停下抽泣离开了这里，紧接着下一个忏悔者进入到昏暗的房间。
“仁慈的神啊，请宽恕我。”隔间的忏悔者停顿了，即使声音听起来比平日憔悴疲惫，但星期日绝无可能认错这个声音的主人。他逾戒了，他不应该拉开隔窗的帘子，他不该看忏悔者的样子。“请原谅我对亡夫的不忠。”加拉赫跪在地上，领带和平日一样散乱地系在脖子上，胡茬似乎有两天没修理。他紧闭着双眼，吐出沉重的叹息。
原来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星期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治安官时的场景，当时他只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那时一个精神失常的家伙跪在地上求着神原谅他的盗窃行为与他肮脏的灵魂，星期日正思考该如何做以回应和劝导，或者他应该直接报警。而我们的治安官先生直接冲到昏暗的忏悔室里，把这个盗窃犯从里面拽了出来，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和反抗的机会，就把他的胳膊反拧在身后，顺势按压在地上，并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别乱动。”
听到奇怪的动静星期日也立马冲了出来，就看见治安官嘴里叼着烟把忏悔者按在地上。星期日刚想提醒这里不能抽烟以作为话题的开头来询问具体的情况，下一秒加拉赫就把嘴里的香烟咬得咔咔作响，就像是他刚刚扭动那家伙的胳膊一样。星期日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棒棒糖。
“他可不是单纯来忏悔的。”加拉赫注意到来自神父的目光，冷笑着伸手抓住差点就成功起身逃跑的歹徒，然后一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顺便找到他藏在腰间的匕首，并展示给星期日。后者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边喊疼一边问侯着治安官已逝的亲人。“看来他是想劫持神父大人或者是想送您去见您敬爱的主。”
“我猜他应该只忏悔了自己偷窃的事情，并没供出他无情杀害了那一家可怜人的恶劣。神原谅他了吗？”加拉赫把抓到的歹徒交给下属后继续和星期日交谈着。
“神是包容一切的和谐。”很官方的回答。没办法，星期日还没来得及下达神的判决，那个歹徒已经被带走了。
“那……你真的信仰你口中的那个神吗？”猎犬般敏锐的治安官捕捉到神父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隐晦。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他挠了挠头发，笑着解释道“抱歉，就当作来自一个无神论者没有恶意的好奇心吧。”
“哒”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已经安静下来的教堂里格外清晰，液体染红了地面，留下一滩印迹，有些已经干涸。加拉赫的胳膊上新留下的伤口正一点点向外渗着鲜红的血液。“没事，我等会包扎一下就行，回见了，神父大人。”治安官舒展了紧皱的眉头，谢绝了来自神父的好意，挥着手转身离开了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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