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日加】一则匹诺康尼经典笑话

【日加】一则匹诺康尼经典笑话

一

青稞豆子

2025/03/2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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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活的历史遗留问题讲述的一则上个世纪的政治笑话。

在匹诺康尼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当然也适用于匹诺康尼的独立监狱。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或许会令人产生恍惚的错愕感，但别忘了宴会之星的惨痛过往。公司从这个物质贫瘠的星球上撤走时，可没空清算那些他们故意留下来的外债和不知压着多少血骨的监区，后人将其统称为历史遗留问题。当时家族会议议题中呼声最高的是要拆掉所有的监狱，美梦之地只需要自由与快乐。但匹诺康尼既然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政权，那这些国家机器就必须有所保留。总之，在这座唯一留下的监狱里关压过狡猾的偷渡犯，还有喝多了苏乐达去和广告牌干架、去打劫纪念品商店的倒霉蛋们……
坐在墙角的棕发男人已经把他曾经亲手送进来的犯人们在脑海里全部回想了一遍，时间也才刚刚过了一个系统时。在过于安静的环境下，指针转动的声音也足够折磨人。
他又看向开得过高的窗户——或许那本来就不是窗户，只是在墙上凿出的洞——天空只有一片黑暗，偶然闪过的光亮，不过是探照灯又巡视完一周。深陷囹圄之人连仰望星空的自由都没有，他早就领悟过这个道理。但他仍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饥肠辘辘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身体非常虚弱，没有东西可以消化的胃液几乎要烧穿他的胃袋，脸部因饥饿变得有些许削瘦，没有修理的胡茬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糟糕，尽管他本人一直都是不修边幅的样子。
门忽然被打开，又有两个人被丢了进来，其他狱室满员了？那个家伙为了调查【死亡】的真相到底准备关进来多少人？
两个新来的狱友从刚开始就不停地东张西望，试图在四面的白墙上找到并不存在的意外出口。其中一个开口说：“真倒霉，兄弟，你猜我怎么进来的？我认为猎犬家系的安保工作存在着很大的隐患，我反对那个加拉赫治安官，这件事让星期日知道了，我就被抓进来了。”
另外一个年轻人说：“那你确实该抓，治安官先生人挺好的，我很支持他，但是…”这个支持者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但是我因为赞扬加拉赫治安官的事迹，被星期日先生听到了，然后我就进来了。”
剩下的棕发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他的声音很是嘶哑“我就是加拉赫。”他终于从黑暗的角落里站起身，昏暗的黄色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那些特征确实是大家所熟悉的印象里的治安官先生。
“哎？那……您怎么会进来呢？”这件事足够写在匹诺康尼旅行手册的笑话板块上。
自己入狱是因为自己就是加拉赫？是因为自己向那个带光环的顶头上司汇报工作时右脚先踏入他的办公室？他进来的原因当然没这么无聊，但他不想多费口舌去回答年轻人的问题。这三天除了没分到食物外他也滴水未进，干燥的嘴唇动一下就会开裂流血。
加拉赫拿出香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让烟草味清醒一下神智。他的打火机被当作危险物品收缴了，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少抽点烟吧”。自己一定是也快入土了，不然死人的声音和样貌怎么会越来越清晰……“我只是闻一下，米哈伊尔，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啰嗦了。”
“加拉赫先生，您在和谁说话？”也有可能他只是饿得神智不清了。
“听说您之前参加过匹诺康尼的独立战争？”年轻人搭起话有一茬没一茬的。
“别把我说的这么老，那是祖辈的事情了。”加拉赫舔了舔嘴唇，把流出来的血带进口腔。
“祖辈！您的爷爷吗？”很好，年轻人成功因这模棱两可的回答默认为那是与他并无直接联系的过去。“哇！那可真光荣！加拉赫长官！我们想听点历史故事。”年轻人决定找点乐子，他不想一直盯着压抑的白墙，他有意地看向加拉赫胳膊上的伤疤。
“匹诺康尼的历史又不是特别长，那些故事历史书上不是有吗？”加拉赫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身上的伤痕……光荣吗？有时伤痛只是伤痛，不必为其赋予荣誉或耻辱的修饰与注脚。
“那我们想听点野史。”那个一直一声不吭的反对者忽然也提起了兴趣。
“书上也有。”
历史早已成为过去，现在和未来也会成为历史，最后都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当时还在一个塌方的人防工程下面找到了大量古老兵器？我记得有叫“烫妈生”的？”年轻人依旧兴致勃勃，说着不知在哪里听来的细枝末节。
“那叫汤姆逊，那种老古董早没用了”加拉赫当然记得那玩意，当时的巷战进入焦灼，还好那些在地下发现的武器能让他们再撑一轮。加拉赫随手抄起“烫妈生”，结果随着一声爆响，这个老古董炸了膛。还好他反应速度够快，并无大碍，但还是被米哈伊尔当典型说了一个星期……
两个狱友已经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而他又陷入并不属于这个拼凑出的身份的回忆之中。
“加拉赫长官。”一个年轻的猎犬打开门打断了这些无意义的对话。“请你去审讯室。”他带着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多余的敬意为自己的长官戴上了镣铐。

“果然是你亲自审问我，但让我等了三天，看来是你背后的主子逼你优先处理谐乐大典。”加拉赫的手脚都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难受。那些入骨的疼痛在身体里隐隐作祟，勾起一些不堪的回忆，但他仍是用那种懒散随性的姿态面对坐在对面一脸愤怒的星期日。“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在这个审讯室吧？”
“这不重要，告诉我，那个偷渡犯是你故意放走的吧？”审讯室比狱室还要暗得多，危险蛰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加拉赫还是选择绕开这个问题，他知道对方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我当时应该特别狼狈吧？”其实现在也算不上体面，他被扒的一丝不挂而对面的同谐仍是衣冠楚楚。不过他引导性的提问也还是成功将星期日也拉进回忆之中，多少还是能拖延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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