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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客栈】恶魔星（Alastor水仙）
1
红狐狸
2024/12/05 01:18
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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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新奥尔良的天总是多变的，亚热带季风将湿热的水气从密西西比河上携带而来，暴雨也就接踵而至，毫无征兆，又在下一秒如邻居家所远离那破产的人们一样，逃似地缩回天上去了。 阳光会在这时来准确地接替暴雨的班，新奥尔良的地面大多蓄不住水，混乱的排水管道交换连通着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地下沼泽。气候炎热，腰带之下的柔软衬衫面料时长都是被汗水浸透的湿。 Alastor穿过堆满垃圾与缩在墙角的阴影里，或因饥饿或因炎热而没有任何动作，只仰着脏兮的小脸儿，睁大那流露渴望的眼注视路过的人群，等待着某位好心人施舍的流浪小孩聚集的小巷。垃圾的恶臭经过雨水浸泡，再由阳光那么一晒，显得那漫在空气中的气味更加正宗。 他的目的地是播报台，今天的排班为晚班，空中的异味令他微皱着眉。 湿气在地面上蒸腾，混着空气就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让他想到了从前所见牧场里，那些挤在一块儿的、拥有厚实皮毛的羊群。他微皱着眉快走了几步，终于来到了算得上舒适一点的主干道。 往好处想，至少它干净多了。即便代价是面对太阳的直射。 Alastor想这个时候他有在渴望，工作点里那为机器降温而安置的空调（一个有趣的新物件不是吗），即便它也只存在于房间的外围而不在播音室，并且播报时都需要将其关闭——那东西的运行实在是太吵了。即便如此，也依旧能提供不错的凉爽。 亦或许是被热昏了头，他甚至开始怀念Ala身上的气息。 Ala的身旁总是透着淡淡的凉意，清冷里带着他无法言喻的味道，总体来说算得上舒适，触碰里会感觉掌心里贴上了某种物品的冷，触感又是皮肤那细腻的软，让人感到下意识怪异的同时又忍不住再伸手去摸一下。 这般想着，Alastor手里无意识地把玩起出门前Ala塞到他手里的一枚徽章。那是一枚带着黑红色调的上帝之眼图案，背面里点缀平整光滑的恶魔之星的图案，带着金属器具的凉，不大，刚好能贴满他的掌心，小巧精致着，倒也是显得讨喜。 播报的进程总是过得很快，倒不如说沉迷于工作的时间总是让人感到愉悦忘我。在推开门将视线投向外面已经昏黄的天，与吹过的逐渐凉爽下的风，Alastor陷入了一小阵的恍惚里。仿佛他的记忆已然被下午两点的烈阳所灼烧，以至于记忆停留是如此的耀眼与深刻。 广播是一个好东西，所有人都会去收听其内容，高调，耀眼，将身心都投入到事件之中，用着夸张怪诞的语气去吸引他人的注意，得到理所应当的关注。安静的，祥和的，充满算计的。 而现在，是属于他的个人时间，Alastor在分界的岔路口里选择了与家相反的道路，他并不打算回家，总有一些麻烦的事物需要人去处理不是么。 在天空中闪过一道亮眼的电，照亮了没开电灯，只有蜡烛昏黄光晕的房间。即便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秒。 雷慢悠悠地随着而来，隔着五秒的间隙。窗外的树枝在风雨里哗哗作响，分明乌云已经蔽去了月光，周围还是亮得惊人，连带着云都被染上了灰红。 夏季的暴雨是一位大家的好朋友，它能湮灭去那会带来麻烦的足迹与多余的血迹。 Alastor在今晚的第三十二声雷响起时，看向了那树底下站着的撑着伞的黑影，随后又将视线投回此刻倒在血泊里的男人。他想此刻应该来一根雪茄，抽完后再下楼。 这是一栋僻静的独栋别墅，其主人此刻已经永久地安眠于此，可喜可贺可喜可贺。Alastor将染血的尖刀在手中熟练地耍了个花刀，拿出雪茄盒以双指夹出一根，停顿着想了想，眨了下眼，又将盒子收了起来。 他手握着刀走下楼，打开了府邸的大门，正对着的树之下，那都快要与夜融为一体的Ala就这样在黑里，幽幽地注视着Alastor。 一道雷在不远处落下，劈在了离之二十米的高挑的树上，将它栏腰劈倒。发出一声“轰咔”与烧焦的糊味。 Alastor想着，真是壮魄的场景，倘若被劈的那棵树是Ala所在的那一棵，那就更好了。 Alastor在Ala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感应到了他的存在，没办法，同源魔法的因数让他与Ala绑定，倘若不是拥有两个不同的灵魂，恐怕都已经从根本上属于共同体了。Alastor出了门，转手拿起放在门边的伞撑伞靠近Ala，其大雨让伞都只堪堪遮住上身，小腿与翘在外部的刀刃早已被冲刷干净，在黑里反着白光。 “这种大雨里等了半小时，没想到你还挺有耐心的。”Alastor轻笑着说，他的伞沿与Ala的伞沿相贴上。 “毕竟先生都这个点了依旧没回家，我很是担心呢。” “哎呀……只是打扰了先生的游戏，是会被怪罪的吧？作为一向善解人意的居家恶魔，当然呆在下面等先生玩够了再下来了。”面对Alastor的调侃，Ala只顺畅地接过话题，浅笑着半垂着眼，仿若真是一个好好绅士模样。 “嗯，做得不错，那么希望回到家后，还会有已经做好的美食来迎接我。” “以楼上的东西作为食材么。”Ala回答着，视线在Alastor的脸上与身上游走着，最后定格在那刀上。他对着Alastor眨下眼，随后自顾着朝前走。 Alastor颠了一下手中的刀，本来说拿着吓唬一下Ala，又显得有点愚蠢至极而无趣。他转动着手腕顺着惯力甩出，刀身的前端就牢牢地刺入树干之中，再转身三步两脚着跟上前面恶魔的步伐。“那还是算了吧，或许新鲜出炉的面包才更合我口味。” 空气中的一阵魔力波动，身上流淌着滚动的夜的小人儿，从Alastor脚踝旁的影子里出现，探出一个让人看不清边界的小脑袋，两团代表眼睛的幽蓝色火焰就在其中跳跃。 他倒是将生物的模样给学的活灵活现，还装模作样一般朝着左右都瞧了瞧，再隐入了影子里。接着在下一秒，又于Alastor的小臂上出现，顺着衣服吭哧吭哧的爬到了肩膀上。 Alastor转头看了看肩膀上那缩小版的Ala小人儿，再转回对Ala挑了眉，一副“说吧，这次又是要诞生什么小乐趣”的等待模样。 Ala用手指隔空指了指小人儿，表情及其的无辜。 “它是说它想你了，所以要多跟你贴贴一会儿。” “……”Alastor没有想到Ala也会用如此直白的言语来表达，他本以为他是对倾诉不屑一顾的。 在这种一反常态之下，Alastor也保持沉默了。他将这小人儿从肩膀上提留到手心里捏了捏，那随着缩小而放大版的小鹿耳朵，在空中晃了晃，摇晃着小脑袋。 Alastor抿了嘴再次沉默一下，只留下雨势逐渐变小，落在伞面上的声响逐渐变低的过程。 “这是……被人委托的单子。你知道是谁，他没办法亲自处理，而我欠他一个人情。”Alastor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的无奈，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给予的报酬也不少，用钱的地方总是很多不是吗。” 雨已经全然停下，风也跟着柔和起来。Alastor与Ala就这样并排着走在湖边的木板路上，双方都沉默着，却不是死寂，而是一种安静的祥和。Alastor甚至有些懊恼，将握在手心里的影子小人儿的脸揉来揉去，完全不在意那小到看不清手指的双手的反抗。 他为什么要自己主动解释晚回家的原因，再说了那不是他家吗？怎么搞得自己才是一个忽然天降的租客。这事很不对劲，恶魔很危险，说话需谨慎。 天上的云变换得很快，风一吹就散了，被遮挡的月亮也重新显现了出来。 Ala率先发出一声轻笑，接着变为完全不压住声音的咯咯笑，倘若不是不想某个人类恼羞成怒给他一刀，他大概还会大笑。 而在Alastor真的开始想，做把影子刀给他那聒噪的咽喉给予静音的可能性里，他又及时地停下，装模作样地望了望天空，说：“你瞧，星星都出来了，” Alastor停下了脚步，顺着抬头看去。刚下过雨的天很是干净，空中的烟尘都被一洗而净，庞恰特雷恩湖的开阔视野没有任何的阻挡。没有云存在的天黑得彻底，星子们就这样点缀于上，让人想到珠宝店中闪闪发光的黑曜石。 他第一眼所认出的星为大陵五，其为三合星，其在星宿之中的位置，正巧可以看做珀尔修斯手中提着的美杜莎的魔眼，故而也被叫做为恶魔之星。也就是被放在他口袋里徽章之上的图案。 只是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主星暂且不提，他所看见的两颗旁星也亮得异常，甚至还显出淡淡红晕。 “你今晚去过波旁街了。”Alastor将小人儿丢回Ala身上。语气淡淡的，还附带了一只方才路上、用影子捏成的小人“to：2.0人类版”。 空出来的手里抓握着拿出Ala给他的徽章，他将它举起至于眼前。以星星的那面遮挡住视线之中的月亮，只留下那灰白色的光晕。 Alastor在将图案上的颜色与天上的做对比。“那地方每下暴雨，反刍的恶臭污水都可以让我至少两周，不再踏足上石板路。” “只是去拜访一位老朋友，顺便处理点事。” Ala稳稳接住了两个小人儿，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木质围栏上，回答道。“没想到你鼻子还挺灵，分明我都已经用魔力隔绝掉一切气味了。” “是么，我本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Alastor收回手，徽章在手指之间来回翻转玩弄，他以标准营业露齿式，笑吟吟地回望向Ala。“只是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以后还是当好你的居家好好恶魔就行了。” Ala抿着嘴睁大了眼睛，无辜纯良的眼眨呀眨，再随着缓缓咧开的嘴角，而变得微眯了起来。“哎呀……先生这种话语，可是会被我当成是最热情的邀请的。” 老一套的壁咚。在Alastor被Ala的手掌抵在胸口，后压在围栏上时，Alastor在心里这样吐槽着。看似纤细的手腕却有能让一个成年男子毫无抵抗之力的力量，甚至生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即便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纵容与默许在其中就是了。 狡猾的恶魔。 Ala的手指顺着贴上嘴唇，指尖儿从唇瓣之间进入，顶着撬开那本就不做抵抗的牙齿，伸入口腔内挤入他的分舌之间，直抵根部。 “这里本是一枚舌钉所在之处，只是我们某位猫咪先生不太温顺，给硬着拔除了，可让我很是一阵伤心呀。”他倒是一副悠闲自如的模样，并再被添入一根的手指，一同在Alastor的嘴里画着圈挑逗。 Alastor想用舌面将这无理又不适的作乱者给顶出去，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舌头斗不过手指。这时候，就需要外援来提供帮助了。 他用门牙含咬住指节，向上探出的手拽住Ala的领口，斜转着一扭再跟着拽近。触手跟着出现攀爬绞上那碍事的手臂，将它拉着撤离，接着含吻上Ala的唇。 贴近后Alastor再次鲜明感受到Ala身上的凉，如他下午里所思念的一样。手心里的印记随着他使用能力而隐隐发烫，坐在一旁的两只小人儿，本来还在一开始的嬉戏打闹，现在由1.0恶魔版捂住了2.0人类版的眼睛，再用空闲的手捂住了自己的。以实际行动上演了什么叫非礼勿视。 恶魔的吻总是带有极强的侵略性的，这次也不例外。Alastor有时候也在反思，为什么他对于Ala来说总是一副很好吃的模样，难道天生就是这样一种爱对自己下口的变态吗？他不知道，但这种变态早已无法挽回了，毕竟他可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如果恶魔也有“活”这一说法的话。 在长达3分钟的吻里，Alastor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晕乎乎地，脑子都快被一种纯粹的白所占领，一开始的自如也在后面的“交锋”里逐渐落至下层。Ala很是满意Alastor的主动，所以即便是被他那同样值得警惕的虎牙所咬伤撕裂了下唇，也依旧毫不在意，甚至还带有回味般地笑着舔了舔嘴。看上去愉悦极了。 “同样也是你的一款，居家好好情人对吗？”Ala看着终于得到空隙而小口喘气的Alastor，再次贴上挨个啄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与嘴唇，脸与脸相触碰上亲昵的蹭蹭。就如那两小人儿。 Alastor没有理他，只望着天上，混着雨后翻新泥土的气息，长长地吸气呼气之间平复那过激的心跳。Ala贴着他的耳边告诉他。 再仔细看看吧，记住那星星吧。跨越时空与地狱的他，借用了恶魔星的力量，此后他、他们，便是那两颗环绕的子星，被捆绑在一起而无法斩断。 “有这样带着浓郁诅咒含义的情话吗？”Alastor笑着骂出声。 或许他本身就无法拒绝他，除去那一次算得上惊心动魄的初次见面，此后al算是不断吸引去他对生活的全部乐趣。换句话说，有他出现后的世界终于变得有点期待起来了。 算起来，倘若不是这次委托，他有多久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了？同样的哀嚎同样的尖叫、呜咽与求饶，就算刻意归寻着计划，将其放在不同环境氛围与一个又一个的欺骗（有趣的假设）之间，过程也不会有趣太多。 一个属于“自己”并以“更高狩猎者”姿态的个体出现，“猎人”在一瞬间沦为“猎物”，却依旧会用尽一切办法去思考与博弈，情感、思维、肉体……一切都是筹码，要获得结果还需要更多的赌注，有什么比这种翻转与乐趣更让人着迷，值得去探寻的呢。 Alastor也格外惬意地将身体重心依在围栏之上，掌心从Ala的后颈抚上，摩挲于那后颈窝。 他说：“嗯，我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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