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报恩（中中）

【HP|鹿犬】狗的报恩

Arly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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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巫师X魔法X狗

Sirius Black从出生以来20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场面。
他还记得自己五年级时偷偷从家里翻出的一本记录着阿尼马格斯变形术的古书——他从那上面自学的——在描述一栏写着“长期处于阿尼马格斯形态会加重动物思维对大脑的影响”云云的话。
如果这本书现在在他手边，他一定会用红笔把这段话圈起来，并且写上三个惊叹号来注释：！！！是真的！
好吧，这并不能缓解一丝一毫他在听到James喊了一声Pads后下意识地用狗叫来回应的尴尬。
他盯着眼前的一小块地板，思考着如何解释面前的场景。
直到“啪”地一声，一双拖鞋被甩到了他的视线中。
“穿上鞋！”James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同时把一件T恤扔进他怀里，“还有上衣。”
Sirius看着James越过他走到微波炉前面，按了几下那个根本不听使唤的麻瓜机器，灯灭了，他从里面拎出一袋——半焦黑的鸡块？或者别的什么昨天的剩下的食物残骸，并将它们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AHem！”Sirius咳嗽一声来提示自己的存在感。
“去桌子旁边坐着。”James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我受到了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影响。Sirius在心里默念，乖乖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James把所有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到该放的位置后，才慢吞吞地走回厨餐厅。
他得花一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而在这期间Padfoot——Sirius一直用那双深灰色的雾蒙蒙的（两个小时前那还是属于Pads的）眼睛盯着他看，根本就是在帮倒忙。
现在，能忙的活都已经忙完了，他俩不得不面对面地坐在桌子前。
James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的领口。比起自己，Sirius的身形更加瘦削，T恤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那些支棱在外的嶙峋的锁骨和腕关节上还能看到隐约的细长闪亮的疤痕。
“你说吧，随便什么我都能接受……”
“James，其实我是一个巫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又不约而同地一起闭上嘴。
他们沉默了一会，James先一步吐了口气，“好吧，巫师——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受诅咒的王子，需要一百个真爱之吻才能变回原形呢……天，我们可能真的亲了有快100次。”
“非常好的猜想，”Sirius干巴巴地接道，“我怎么没想到用这个借口。”
“谢谢夸奖。”James笑了笑。
两人又沉默地对坐了一会。
Sirius皱起眉头看着他，“你不、等等，你对这个没有别的疑问了吗？”
James偏了偏头反问，“什么问题？我现在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从口袋里找出那个黑色发圈，“这是你的，你变了个魔术——用了魔法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把它变成了项圈，（Sirius点了点头），介绍自己的好方法，嗯？”然后指了指垃圾桶，“汉堡，很高兴巫师也吃这种垃圾食品，我以为你们会更传统一点。（‘不，事实上只是我爱吃。’Sirius补充道）”他又指了指上方，“还有前两个晚上，我没有做梦，对不对？”他不由自主地想起Sirius睡在身边的样子，脸颊隐约有些发烫。
“对我来说，你是由人变成狗，要比一只狗狗突然变成人好一些——好很多。”James最后总结道，“巫师……神奇。”
“不是所有的巫师都可以变成动物，”Sirius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阿尼马格斯非常罕见，在你面前的可能是目前最年轻的成功者之一。”
James的眼神闪亮了一下，“哇哦，所以——我的Pads还是独一无二的，对吗？”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Sirius也觉得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

8-Padfoot去哪儿了？

“……你回来得太慢了，我真的很饿！”此时此刻，Sirius和James一起窝在沙发上，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一人手里抓了一片James带回来的披萨。
在James花了可能不到一分钟接受Sirius的新身份后，他们就飞快地和好了。
Sirius吃完了自己手上的那块，伸长手臂从桌上够到两罐可乐，递了一罐给James，然后缩了缩背脊，好让自己的脑袋能正好枕在对方的腹部，“而且我以为我会用，我有选修麻瓜研究课——但是这个长得和课堂上展示的那个不一样！”
“如果你的这门课是在六年前上的，那它肯定已经更新换代了。”James耸了耸肩，他吃饱了，擦了擦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起Sirius的头发——这是他这两天里养成的新习惯，虽然现在在他怀里的并不是Padfoot，但他俩似乎都不在意。
“所以我喜欢麻瓜，”Sirius说，“巫师的东西过600年都不会变。”
“为麻瓜干杯！”James将手中的饮料罐高高举起。
他们一起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James被手机的闹铃声叫醒，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觉得自己的脊柱可能断成了五节以上。
他花了三分钟时间让自己的灵魂回归原位，终于感觉到胸口的重压和下巴上毛茸茸的触感——Sirius有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睡得正熟。
没错，是Sirius，不是Padfoot。
一个巫师，会魔法的那种。
James回想了一下昨天他俩彻夜笑闹直到困倒在沙发上的场景，迟来地产生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叹。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脑袋终于动了动，Sirius发出一声呻吟，“我好像被从中间折断了。”他扶着腰痛苦道。
“这就是为什么床和沙发是两种不同的家具。”James冷酷地指出。
“很高兴你在度过了疯狂的一晚后终于认识到这一点。”Sirius反唇相讥。
两秒钟后他们又笑成了一团。
“等等等等，”四肢纠缠中James努力去拿自己的手机，“我得看看我设了什么备忘——我平时不用闹钟！”
Sirius趴在James肩膀上看他划着手机，“酷！我喜欢麻瓜的魔法道具。”
“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买一个，”James随口说道，他点开日历，看到今天的日期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爱心。
“Lily！”James惨叫一声。
他那天在收容所就和Lily约了今天带Padfoot去做体检，但显然，经过这两天的大起大落，他完全忘记了。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Sirius问。
“没错，我追了她很久，”James揉着自己的头发，叹气道，“不过没什么进展……你还记得她？”
“有一点印象……”Sirius慢吞吞地回答，“不过我刚刚这么问是因为，我在窗外看到她了。”
James好像一下子噎住了，他转过头看向落地窗，院子里一个红发姑娘正抱着手看着他。

“早上好，James，以及这位……”Lily在门口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向Sirius伸出手。
“Sirius，Sirius Black。”Sirius和她握了握手。
“……Sirius？”Lily迟疑地重复了一遍，她转头看向James，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记得……”
“是这样的，Lily……Lily！你听我说，”James一步上前分开两人的手，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把这段圆过去，“Sirius是……是Padfoot原来的主人。”
“……yes？”Lily缓缓点头。
“他——他很着急，在发现Padfoot不见了之后，”James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但幸运的是，他找到了我……很巧对吧？我们在路上偶遇的……对，偶遇。”
Lily看上去将信将疑，但她只是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们今天的正事——送Padfoot去体检，它在哪儿？”
糟了。
James和Sirius默默对视了一眼，还是James开口，“它已经送去医院了，你知道的，看到那些伤，Sirius——非常着急，所以我们昨天就把它送去医院了。”
“James，”Lily盯着他看了一会，“你在撒谎。”
“什么？我没有……”
“我看得出来，你就是在撒谎。”她看上去生气极了，漂亮的红发因为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飘起，“James，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它是一只受伤的宠物——也许确实很难照顾，但是你答应了！你签了收养协议！你根本没打算好好照顾它……”她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仿佛烧起了火焰，“如果你以为这样做能讨好我，那你真的大错特错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照顾好？”Sirius打断她的话。
Lily瞪了他一眼，大声道，“那就让我看到它！如果那只狗现在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看它？”
“谁知道呢？”Sirius扯了扯嘴角——他的笑容看上去有几分刻薄，“可能只是因为狗不想见你。”
“Sirius！”James出声喝止，他拦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面向Lily，“Lily！很抱歉我忘了和你的约定，但是它真的已经送去医院了——明天好吗？或者今天晚上，我会发照片给你……”
“哪家医院？”Lily冷冷地问。
James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Lily深吸了一口气，“混蛋！”
她转身走了。

9-比朋友更多

James站在门口一直等到Lily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当他转身回到客厅时，Sirius正坐在沙发上玩遥控器——把声音按到最大，再按回来，反反复复。
“你生气了？”James问道。
“我？”Sirius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你’生气了。”
“我生气了，对，我很生气。”James点点头，站到电视机前，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我不该生气吗？你为什么这么和Lily说话？”
“我不喜欢她。”Sirius冷冷地说。
James认真地盯着他看，“为什么？你和她才第一次——第二次见面，而且我不认为她做了任何坏事——她很关心你，虽然出于你昨天说的那个什么保密法我们不能告诉她真相导致了一些误会——这不该成为你不喜欢她的理由。”
Sirius移开目光，“我不喜欢大多数人。”你是例外。“如果你很介意这个，我可以用遗忘咒，她不会记得的。”
有那么一会，Sirius以为James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但他没有。
他只是开始默默收拾被他们昨晚弄得一塌糊涂的客厅——捡起那些散落的包装盒，翻倒的易拉罐，到处都是的抱枕，该归位的归位，该扔掉的扔掉。
很难想象这都是他们两个人搞出来的。James简直怀疑他们买的可乐里被掺了酒精饮料。
James足足打扫了20分钟，在此期间他没有刻意去注意Sirius的动向，而沙发那边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直到他把最后一包垃圾打包完毕。
Padfoot——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犬型的Sirius把他撞到在地。
James皱起眉头，他想要撑起身体，但Padfoot两只有力的前爪按住他的肩膀，不停地用鼻子去拱他的下巴。
"别闹，Pads！"James被蹭得很痒，他不想笑出来，这样很容易显得他已经消气了——他没有。
但Padfoot不打算放弃。
James总算成功地靠着墙坐起来，Pads凑上前去亲他的嘴角——一天前他们还经常这么干，但是一想到……“好了——好了！Sirius！停下！”James喊道。
接下来的场景让James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眼睁睁看着黑狗的身形扭曲了一下，重新变回青年的模样。
这一幕实在太过神奇，以至于他没有及时注意到对方还保持着刚刚黑狗的姿态——上身前倾，鼻尖距离他的嘴唇只有不到一英寸的距离。
“Prongs，”Sirius低声喊他的绰号，深灰色的双眼微微抬起，“你还在生气吗？”他凑得那么近，近到James在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当然，”James觉得耳朵发烫，“可是Padfoot是只好狗狗，所以我觉得也应该考虑原谅Sirius。”

等到两人都正式坐下来后，James才再次开启这个话题，他说得很认真，语气比平时更慢，“Sirius，我希望你知道，Lily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Sirius觉得自己应该闭嘴，但他控制不住。
“没错，我在追她，这是两码事——到刚才为止，我们只是朋友——明天就不一定了，我可能会收到绝交通知。”James无奈道，“我想说的是，你不能对我的朋友用什么遗忘咒语，对于‘我们麻瓜’来说这很过分。”他在说“我们麻瓜”的时候用手打了个引号。
“我撒谎了。”Sirius撇了撇嘴，“我的魔杖落在家里，我现在没法对任何人用‘一忘皆空’。”
“听起来是个坏消息。”James挑眉。
“为了逃出来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Sirius说话时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James知道那里有伤，“但我还是很高兴能离开那个见鬼的地方——阴暗的房子、发疯的母亲、可笑的纯血主义。”
“这看上去可不是一个适合交朋友的家庭环境。”James将对方的右手握在自己的双掌心，“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地猜测，我是你第一个麻瓜朋友？”
“第一个朋友。”Sirius小声说。也许不止是朋友。他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那么我保证，接下来你会有很多很多朋友。所以试着去当个‘好朋友’，好吗？”Sirius低着头，而James突然叹了口气，“天，你这样太像Padfoot了，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这大概是个蹩脚的玩笑，但Sirius没有笑。
最后James只是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今天晚上你想要自己睡吗？我们可能要另外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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