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17

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4/11/16 14:23

加载中……

回到监狱底层的秘密基地时，手机显示屏上的数字不超过五点，整个大  厅却热闹的像是在举办欢迎晚宴。舞台灯和霓虹灯牌旋转闪烁，穹正与流萤和花火坐在沙发旁玩着纸牌游戏。

“早呀牛仔！”波提欧率先进门，得到任务委托人的热烈称赞。“我会记得给巡海游侠写好评的。”花火开心地说。

他来不及开口，耳畔听见知更鸟的惊呼，接着，一个紫色的，蓬松而轻盈的身体真的像小鸟一样朝他飞过来。

更准确地说，朝他身后。

“哥哥！”知更鸟紧紧搂住星期日，“我知道你会没事的，加拉赫有伤害你吗？流萤说她在家族包下的翠丝旅馆没看见你。”

“我很好妹妹。”星期日温情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里罕见的沾染上暖光灯的光晕——通常情况下，他的眼睛都太冷静，太理性。

“早上好。”波提欧识趣的退去一边，把空间中心留给这对相依相偎的兄妹。穹瞧了他一眼问，“丹恒呢？”

“他在外面设置信息发射装置。”波提欧说，“给你们头儿打报告，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把我赶到世界的角落。”

“你当然应该回避，他在传输重要情报。”穹不客气地怼他一句，放下手中的牌推门出去。

“喂！”花火抗议，“打牌打一半走人是罪犯的行径。”穹不理她，“哐”地关上门。

“你来替他打完。”花火抓住波提欧的袖子。

“我？”波提欧不乐意，“我不打别人剩下的残局。”

“不行，是你把他弄走的。”花火不依不饶地说，“你得负责，流萤，你评评理。”

“穹是因为有重要的工作才离开的。”一旁沉默的格拉默人开始扯歪架，“花火，他不是故意的。”

“哎。”波提欧老实坐下，“行吧小姐们，乐意奉陪。”他抓起手中的牌，心思和其余两人一样全部集中在那对难分彼此的兄妹身上，无暇考虑对局的输赢。几分钟后，知更鸟拉着星期日过来同他们打招呼，说是想借女孩儿们的起居室一用。

“我有些话想和哥哥单独说。”她楚楚可怜地看着花火和流萤，“你们会介意我带他去卧室吗？他是个绅士，绝不会关注不该关注的私人物品。或者你们觉得不方便，我去问问两位无名客先生们。”

“完全没问题。”花火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去吧大明星，好好的倾诉你的心声，我会在外面给你加油的。”

“是的知更鸟小姐，请吧。”流萤跟着点头。

“谢谢。”快乐的歌唱明星喜气洋洋的朝众人行个礼，转着圈拉起星期日的手推开房门。

“不许偷听哦。”她俏皮地告诫沙发上的朋友们。

嗯。

不许偷听。

波提欧看着房门被阖上，对花火使了个眼神。

“我已经出牌了。”受到目光催促的酒馆来客选择装傻。“流萤，轮到你。”

“不是牌的问题。”牛仔压低声音。“我说，你肯定放了什么在屋子里，窃听器之类的。”

“有谁会把窃听器放在自己的卧室。”花火震惊地眨着眼睛，“我住在那儿。”

“别想骗我，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你都不会不放窃听器。”波提欧不死心。”摄像头也行“

“污蔑！污蔑！”花火生气了。“你可以说我打牌出老千，但不能说我是在自己睡觉的屋子里装偷窥设备的变态。”

“我真是服了。”波提欧忍无可忍，“听我说，别让我再遇到你，要是有天你为了别的什么事找我办事，我一定多收你三倍的价钱。”语罢，他起身准备摸向门边。

“你要干嘛？”花火拦住他“偷窥狂，不懂得给重逢的兄妹保留隐私吗？”

“当然！”波提欧跺跺脚，气冲冲离开遂道。

窃听器。

他来到空地上，远远看见丹恒和穹并排坐在台阶上，低头凑在一起。

“我没有恶意，警官们。”他在距离他们二十米的地方停下，“我是说，你们的重要情报发完了吗？要是有什么和星期日先生以及知更鸟小姐相关的活动，我能不能浅浅的参与一下。”

丹恒取下一只耳机，和穹面面相觑。

“你该不会——”穹试探着问。

“嗯。”丹恒点头，朝波提欧招了招手。

“太好了！”牛仔兴高采烈的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窜过去，从无名客手中接过耳机。“我就知道你会在星期日身上装窃听器，你可是专业人士，花火那种半吊子跟你没得比。”

“安静点儿。”丹恒提醒他，继续回到兄妹的对话中。

“哥哥。”知更鸟恳求的声音顺着无线装置传过来。“别在待在皮诺康尼和家族的人接触了，我不喜欢你从事那样的事。每天晚上，我都为你祈祷，可祈祷有什么用呢？如果一个人本身沾染罪恶，连神明都无法救赎他。”

“知更鸟。”星期日叹了口气。“家族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见多了外人饱含着恶意的拽测，别忘记，家族是皮诺康尼几百万市民的庇护所，要是它出了问题，许多势单力薄的普通人该何去何从，他们已经习惯向家族寻求荫蔽了。”

“可是家族的荫蔽以无辜者的苦难为代价，这些人不该得到那样的荫蔽，就算家族没了，他们还能找到别的事——他们本该找到别的事，更正确的事来做。”

“没那样简单，知更鸟。”星期日摇头道，“它不是打开一扇门，放出关在囚笼里的人，而是用炸弹让一栋楼崩塌，无论这座楼的倒塌会带来何种好处，楼里的人都会在彷徨和惊恐中饱受摧残。我没办法听从你的意见。”

“即使你要面对加拉赫的敌意，家族其它家系的猜忌，大陆上其他黑手党的恶意，同时背负那些本根不是因你而犯下的罪行吗？我不明白哥哥，你记得去年在卡斯别林亚特发生的爆炸吗？十几个孩子因此丧生，有个孩子的母亲把带血的衣服寄给我了，那时候我还能安慰自己，说都是父亲的错，可如果你真的接手了皮诺康尼，我又该怎么替你推脱呢？”

“我很抱歉。”星期日的语气低落下来，“让你受惊了知更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爆炸，也不会再有人给你邮寄危险的物品。”

“我不是在抱怨。”知更鸟说，“更不是在替自己考虑，那个母亲当然没错，她找到我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没办法与家族抗争。为什么我们不干脆离开，我可以放下一切，就我们两个人，开始重新生活。要是你担心，我们可以寻求无名客的帮助，揭露家族的恶行，成为污点证人，他们会给我们安全保障的。”

“不，不行。”星期日干脆的拒绝了她的提议，“知更鸟，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绝对错误的方法，你会毁了皮诺康尼。”

“不是的哥哥，皮诺康尼不是我们毁的。是米哈伊尔和歌斐木创造它，歌斐木亲手毁了它，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寄住在家族的人。家族从来不是我们的家，那个有着父亲和母亲，有着你给我做的小舞台的房子才是我们的家。你不能为了向家族效忠把自己毁了，我不会看着你这样，一定是歌斐木，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听命于他？他胁迫了你吗？哥哥，快告诉我，还是家族里其他的人。”

“不是，都没有，知更鸟，别担心，我很好。没人可以胁迫我。”星期日否认。“但是我们不能自顾自的走掉，把皮诺康尼的烂摊子丢给没有能力的人，就像我说的，它是一艘船，我不能让它沉默，你该相信我，我会成为一个好的船长的。”

“一个好的船长？”知更鸟尖刻地笑了一声，“哥哥，我好像要失去你了，要是你成为一个给人带来痛苦的黑手党领导人，就算整个皮诺康尼的人都爱你，我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把真正的星期日给杀死了。我的哥哥星期日，他是世界上最善良人，爱人如爱己，爱一草一木，爱世间的生灵，他是高贵而纯善的灵魂，神的孩子，他不会堕落到地狱里去。”

星期日深深吸气，“知更鸟。”他轻轻地说，“你看见地狱里的人，以他们都是罪人，其实他们中的许多不过是因为生的弱小不得不落到火海刀山中去。也罢，这不是什么需要明白的道理，你说的对，皮诺康尼不是个好地方，家族遭人厌弃，或许你该走的更远些，去其他大陆，贝罗伯格怎么样？或者庇尔波音特，你的才能会在那里得到更好的发展。”

“不，我哪里都不去。”知更鸟冷硬地说，“我与加拉赫有约定，现在还未到守约的时候。如果你拒绝和我一起离开，我就回到拍卖会的笼子里。”

“这样么。”星期日说，“也好，别担心，我已经做下万全的安排，即使我们在拍卖会上谢幕，你也不会受到伤害。”

“哥哥！”知更鸟大叫起来，声音里带着痛苦的泣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意孤行。我知道你开心的样子，知道你悲伤和痛苦的样子，现在的你表面平静，心里却如同住着一整个夏天和冬天那样煎熬，可你推开我，不愿意对我诉说我的心事。是什么让我们如此生分？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是哪个魔鬼遮蔽你的眼睛？我不会看着你陷入泥沼中，我会救你出去的。”

“知更鸟。”星期日笑道，“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愿神保佑你，叫你知晓我爱你如一。可我不需要你的拯救，你当知晓，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我们的路一时分开，但总会有合二为一的一天。”

波提欧摘下耳机。

“我没有过亲生手足。”他对丹恒说，“但有过关系亲密的兄弟姐妹们，老实说，我从未听到别的兄妹间这么讲话的。”

丹恒咬着下唇，缓缓道，“姬子给我回信了，我们回去吧。”

“早上好知更鸟小姐。”他们重新回答大厅，丹恒刻意忽略她微红的眼眶。“方才我收到无名客总部的回信，他们同意您的请求，我和穹会在流梦礁为你和星期日先生提供帮助。”

“哦。好的，谢谢，多谢，丹恒先生。”淡紫色头发的少女从愣神中回复注意力，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

“对于后续的安排，你和星期日先生是否达成共识了？”丹恒问。

“算是吧。”知更鸟说，“我们还是想回到拍卖会，把一切当着所有参与者的面解决清楚。”

“明白。”丹恒点头，“根据对情况的判断，我和穹会护送星期日先回流梦礁，因为地表存在着诸多不确定因素可能危机他的安全。”

他看了波提欧，“这位巡海游侠值得信赖、本领高强，或许有他留在身边你会更加安心些。”

“可以。”知更鸟同意，“他帮我找到了哥哥，我该好好感谢他。”

“知更鸟。”星期日走上前再次拥抱她，“别忧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看，我们现在不是有了无名客的助力吗？这都要感谢你。”

“是啊。”知更鸟幽幽说。“想到他们都在你身边，我入睡时一定放心多了。”

“您和知更鸟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丹恒问，“离拍卖会不到48个小时。考虑到家族的各个家系都需要协调，我们最好马上出发。”

“没问题。”星期日向他的妹妹告别，“我们走了知更鸟。”他说完，同知更鸟贴了贴脸颊，随着穹和丹恒离开。

“我可以把他强行带走。”一行人将星期日和无名客们送到监狱底的空地上，目送着他们一步一步爬上台阶。

波提欧仰着脖子，因为丹恒上楼时没有扶扶手而着急。

“你说什么？”他回头看他的大明星雇主。

“我是说我的哥哥。”知更鸟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星期日的头发消失在铁架后面。

“花火和我说，如果我拥有一个格拉默人，她能帮我做到任何事，现在我甚至还有一个巡海游侠。”

“呃，小姐。”波提欧不安地按了按帽子。“你知道，酒馆里的人大多爱说胡话。不是我谦虚，但从流梦礁完好无缺的带走一件藏品不是什么难事，可带走一个类似于星期日先生这样身系整个大陆黑手党格局的人就是天方夜谭了。”

“你们总是在说黑手党的格局，格局，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知更鸟的语气变得具有攻击性，“谁在乎它？我不在乎，要是那些无名客真的有本事，世界上为什么还会存在黑手党？”

“这——我的好小姐。”波提欧啼笑皆非。“罪恶的产生是人性使然，它与我们每个人有关，但即使世界上诞生一位无往不利又战无不胜的英雄，也没有办法熄灭人群中罪恶的种子。”

“请原谅我的失礼。”知更鸟低下头，泪水终于落下来。“说到底，我接受了如此多来自皮诺康尼的好处，又怎么好大放厥词地指责它呢？”

“哎呀，你这是，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知道，我从来搞不清楚大人物们的勾当，什么利益啊，权力啊，我只是个牛仔，巡海游侠，接悬赏赚钱的人。别哭了，小姐，等事情结束，你和你的哥哥就会发现一切远没有那么严重，只需要一起吃个饭，龌龊就都烟消云散。你该放松点，学学牛仔的哲学，别对生活期待太多，它总会拿走你最喜欢的东西，你得学会放手，看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从你生命中走掉，因为生命中属于我们的人和事就是少的，到最后，牛仔们总是只有自己。”

“可我不是只有自己。”知更鸟固执地摇头，“我从出生开始就拥有我的哥哥，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带走他，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兄妹感情，十足的深厚，你就当我说的都是废话。哎，花火呢，别哭了，她怎么不来安慰安慰你，她们人呢？刚刚还在这里。”

“不知道。”知更鸟吸了吸鼻子，“或许是上去了，马上就到早晨抢物资的时间了。”

“上去？不可能，我没看见别人上去。这儿还有别的路吗？”

“我不知道。牛仔先生，我的头好晕，想回房间里歇一会儿。”

“头晕?那可不太好，我们先回去，慢些，别跌倒了。哎，真是的。”

17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17

章节目录

默认卷集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