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29

落花斋

2025/03/09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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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山里的岩洞极多，山匪和游击队经常将它们当做据点，用来躲避政府军的空袭。
黑瞎子带着吴邪就近找到了一处岩洞，两人钻进去，发现里面空间不大，但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是前人留下来的，他们便把这里当做短暂休息的地方。
山林夜晚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意。吴邪找了些干树枝，用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燃了，既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照明使用。
黑瞎子把黑色工字背心脱掉，又去解腰上藏得斜挎包。吴邪闻到了一点血腥气，就着火光看过去，只见黑瞎子的背上糊了一层血痂，看不出到底伤势如何。黑瞎子把挎包扔给吴邪，背对着火堆坐下。吴邪凑上去，离得近了，便能看清对方肩胛处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黑瞎子背对着吴邪指了指后背，“子弹卡里面了，包里有急救包，劳烦小三爷帮忙把它取出来。”
血洞随着黑瞎子的动作又涌出一股血，吴邪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别乱动。吴邪在挎包里翻出了半包烟，一个防水布包好的急救包，还有一小瓶没开封的红星二锅头。
吴邪忍不住道，“你是多啦瞎梦吗，二锅头都有？”
黑瞎子道，“用酒把手洗一下，包里有镊子。”
吴邪依着指点，手和镊子简单地消过毒，便对准了那处枪洞。他比划了半天还是没能下手，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没心情去擦，拿镊子的手抖得厉害。最后，他受不了地对黑瞎子喊道，“你他妈酒都有，怎么不带点止痛药？！”
黑瞎子坐着一直没有动，听吴邪这么说，忍不住笑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真不好意思，我在外面从来不用这东西，要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紧接着，他鼓励吴邪道，“别有心理压力，这地方离心脏十万八千里呢。”
吴邪深吸了几口气，心说压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但他此刻只能咬着牙，镊子颤巍巍地凑近，尖锐的金属头穿透皮肉，很快与卡在骨头上的子弹碰上了。在调整角度取子弹的过沉重，血洞被镊子搅翻出粘稠的声响，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压力让吴邪头皮发麻，只觉那镊子是捅在了自己身上。
等终于将子弹钳出来后，吴邪感觉自己到了极限，手指上冷掉的血液似乎依旧有热度，烫得他心跳紊乱，而此时，他却听黑瞎子跟他说，“这洞太大，得缝一下。”
吴邪不可置信地反问，“什么，缝一下？”
黑瞎子沉沉地喘了两口气，“包里有针线，像缝袜子一样，小三爷，你缝过袜子吗？”
吴邪还真缝过，在小学的手工课上，他把袜子缝成了沙包，所有的口都封上了，还被小花嘲笑了很久。可缝袜子和缝人是两回事，吴邪捏着穿好线的针，闭上眼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想象面前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大布偶，和小时候小花卧室里的布偶熊一样，那只大熊的胳膊破了，是小花和他一起缝起来的。
“你忍忍。”吴邪嗓子发紧，一手按住了黑瞎子的肩背，另一手持着针线，从一边刺入，连着线将血洞缝合在一起。每一次刺穿和抽离，他都能感受到掌心下肌肉的紧绷，黑瞎子的呼吸压得很轻，整个人似乎没有痛感，可吴邪知道他在忍耐，手上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一共十三针，吴邪的手工活确实很糟糕，缝的歪歪扭扭，勉强有用。他将线头打了结，低头咬断了。缝合后的伤口撒上了消炎的药粉，纱布不多，只够缠上几圈。做完这一切，吴邪几乎脱了力，他嗵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还有点抖。
“好了。”他有气无力地说。
黑瞎子没有回应，吴邪心一沉，连忙把人转过来。黑瞎子脸色发白，汗水将他脸上沾着的血迹和尘土混在一起，即使如此，吴邪依旧能看清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瞎子？”吴邪拍了拍他的脸。第三下的时候，黑瞎子伸手按住了他，唇角一勾，“没晕。”
吴邪担忧道，“你还好吧？”
“不算太好，得找点东西止疼。”黑瞎子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声音低下来。吴邪去摸方才用剩下的酒瓶，里面还残留着小半瓶酒，“要不你凑合对付一下，喝醉了就不疼了。”
黑瞎子没去接酒瓶，转而按住了吴邪的手腕，倾身贴过来。吴邪毫无防备，被亲了上来。那双唇很干燥，带着点微凉，触感却很柔软，在他唇上摩挲了几下后，湿软的舌尖趁势探进，游蛇般舔过微张的齿关，紧接着滑了进来。
吴邪脑子有些蒙，空荡荡的什么也顾不上想，呼吸间除了血腥气外，还有熟悉的苦涩的烟草味道，那是黑瞎子的气息，很快，他也尝到了这种苦味，而苦后却是回甘。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黑瞎子最后轻轻咬了吴邪的下唇，攀着吴邪的肩膀慢慢地滑了下去。吴邪话还来不及说，下意识地抱住他，这才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呼吸平稳均匀。
吴邪调整了坐姿，让人侧躺在怀里，避免压到伤口，他把自己的外套盖在黑瞎子身上，倚在山壁旁，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低头对着熟睡的黑瞎子一阵咬牙切齿，仿佛能将人咬碎在齿间。
疲劳和困倦很快将吴邪包围，他闭上眼睛，舔了下嘴唇，头一歪，跟着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吴邪猛然间惊醒，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只感觉怀里空空荡荡，少了些什么。他开始胡乱摸索，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找什么。一只手握住了他，吴邪半睁着眼看过去，山洞里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吴邪还没清醒，迷迷瞪瞪地顺着手臂往上摸，手指下的身躯温热柔软，他慢慢摸到了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再往上，湿热的鼻息落在他手背上，他觉得痒，紧接着，手背被人按住了。
掌心处温软干燥，一点痒意扫在指尖，吴邪慢半拍地发现，黑瞎子摘了墨镜，那应该是眼睫。吴邪想再多碰一些，忽然感觉自己被按倒，宽厚的手掌盖下来，他听到呢喃般的低语，“睡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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