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 【凯伽】狂想曲（好兆头AU）

【凯伽】狂想曲（好兆头AU）

09

水镜

2024/12/1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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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世界末日当天。

【战争世界之间，铁鸟不再降临之处】

蛇从天使的背包里咬出了这枚卡片：“这是什么意思，铁鸟不再降临之处，废弃的机场吗？”

“雷威斯附近有一个美军空军基地，已经不再降落飞机了。”

“那就对上了，他们选择这个地方迎接贝利亚的到来吗？”

是的，天使和魔鬼没有猜错，一座废弃的美军空军基地，距离雷威斯不到十五英里的路程，一群十二岁的孩子大概需要花一个小时抵达，这其中就有我们的贝利亚之子朝仓陆。

将视角转移到他的身上，简单的介绍一下他这一周都经历了什么，那就是另外一个更漫长的故事了，总之，他从佩嘉那儿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在朋友的帮助鼓励下找到了自我，意识到了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爱这个世界，爱自己的父母（不在地狱里面的那一对），天启由他的诞生作为开端，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去终结。
 
他的朋友们陪伴着他，也义不容辞的想要去拯救世界。
 
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总是能够玩到一块去的，哪怕同伴的爸爸是一个盘踞在大火坑里面睡觉会打呼噜喷吐硫磺的龙，那最高的评价也就是介于“好酷”和“硫磺是什么”之间，他们对世界崩塌的了解都来自于新闻的播报，污染加剧，人们集体做噩梦，一整个小镇子消失……老一套的灾难，诺亚方舟那会儿也一样，不算太新鲜。
 
岁月静好。
 
雷威斯，这种小镇就是这样，远离城市，辐射不大，哪怕外面已经天慌地乱了，这里仍然可以饱含田园诗情的支撑一小会儿。

这些孩子们说去“拯救世界”，那就是拯救世界，不是拯救邻居家的狗，或者是阻止天灾，海啸，地震之类——他们对自己行为的重要性一无所知，由历史参照可得，命运总喜欢将重要抉择的机会交到他们这种人的手上。他们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的过去了“铁鸟不再降临之处”。与此同时，一对天使和恶魔也在往这面赶，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会在基地那边见面的，四骑，死人，统统都往那边去了，自基地关门的那一天起，再也没迎接过这样热闹非凡的景象。
 
现在，铁丝网和路障拦在道路的尽头，在阻拦杆的里面，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空军露天设备和建筑，它们的顶部是浑圆的，一个挨着一个的往远处延伸，还有列巴一样的大的，倒下又被切割一半的椭圆帐篷，在绿草茂密的平原上屹立着，通向更远的空荡。
 
最近的哨站上插着星条旗，各种各样黄色的警告牌粘在铁网上。
 
“严禁拍摄，录像。”
 
“禁区。”
 
“美国空军基地，闲人勿入。”

这是十分钟之前应该见到的景象，平静，荒凉，人烟稀少。
 
现在，这里人头攒动，从一边到另一边，你可以看到任何死了又死的东西行走在平原之上，巨大的怪兽，它们并没有利维坦那样庞大，但是名字对于天使而言却并不陌生，在千年之前的圣战之时，就是警备队将红黑色巨龙斩下镇压在地狱深处的时候，他们曾经作为地狱尖兵之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出现，火山怪鸟巴顿、杰顿、哥莫拉……和这些真正意义上的怪兽相比，班迪斯和报死鸟妖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东西了。
 
天使将车停在了更远一点的地方，为了防止战斗将其误伤，他佩戴着一条蛇，下了车，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向前仰望，那些东西察觉到他的目光，向圣洁之物愤怒喷吐火球，凯往右挪了几步，堪堪躲开了。
 
“你说想要避开他们，进入到基地里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问蛇。
 
伽古拉嗤笑了一声：“你不如问怎么从天堂找到十个会跳热情桑巴舞的天使。”
 
“那恐怕不太可能。”
 
凯在人间生活千年，掌握了多项技能，不夸张的说，很多方面，甚至是艺术家级别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础构造不同，他自始至终都没能学会跳舞，任何一种都没有学会，所以以此类推，全天堂应该没有一个天使擅长这个，再类比一下，想要小心翼翼，从死人堆里面悄悄的进去，全身而退，是一件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距离世界末日还有十七分钟了，你就不用关心一个“小奇迹”会不会让你被上面问责了。”蛇提醒道，“我要是你，就张开双翼，拥抱天空……”蛇吐着信子，声音一下子冰冷下来，“凡敢阻拦，悉皆杀之。”
 
“我们是来阻拦战争的，不是发起一场更大的战争。”凯不太赞同，但他还是妥协了，“好吧，我先把你放在地上，小心一点，好了。”
 
他弯腰让蛇爬行到地上，蛇找到了一块石头，躲在了后面，随着一道白光乍现，神圣圣洁之光扫荡四周，怪兽发出了不安的嚎叫，而光辉褪去，物质尽数归于泥土，天使回归了最本源之灵时的样貌。
 
倒也不算是特别本源，至少他还保持着人类的外表，天使背后的双翼扑扇着，在风中洒下细密的磷光，无上圣洁的东西，光与爱的化身，哪怕是最恶的恶人看到这天使，也会意识到这一点。

“过来吧，小心一点。”天使重新向蛇伸出手，他现在的形态对于恶魔来说就像是恒星本身，但伽古拉作为堕天使倒是有一定的光免疫，所以于他而言，凯现在一如一台温度稍高的蒸馏房，有点无伤大雅的微烫，虽然和他待时间长也很恼人，可是有天使顺风车为何不乘？
 
它重新爬上了天使的胳膊，将尾巴一圈圈的缠在对方的手臂上，他听到凯轻笑了一下，下一瞬，天使舒展开羽翼，猛然一抖，顿时将他们一下子送到了空中。
 
飞行之物都有不菲的力量，悬空之时，也兼备力与美的优雅作态，这天使的脚尖低垂。
 
地面之下，一只已经腐烂的露出骨头的怪兽突然弹射出头颅，向凯撕咬而来，天使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圣剑已经在几千年前便已经送出去了。
 
腐烂之兽口中的腥臭清晰可闻的零点一秒前，一只巨大的使魔突然从头而降一尾巴将头颅抽飞，平稳落地后对着周围一众死物轻蔑地勾了勾手爪。身为上位使魔，他对这些东西天生就有着绝对的压制。

“别恋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蛇嘶嘶的说道，“相信杰庞顿，这些杂碎，他能轻松应对。”

天使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将背脊伏低，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倏忽间，他如一只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朝仓陆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自行车，抬头向天空中望去，一颗璀璨如彗星的明亮之物正划过天际，哪怕是在白天，也能够看到它在熊熊燃烧。
 
佩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天也有流星吗？”
 
这当然不是流星，所有的死物都感知到了异类光明的存在，在凯的面前，数以万亿计的巴力西卜正在汇聚，在空中变化出不同的形状，这些小而致命的东西就像是苍蝇和蚊子一样，但是如果你将他们的脸放大，就会发现它们其实比蚂蚁都要狰狞的多了，虫潮聚集在一起，从地表一路暴涨，如海啸一般卷起了数米高的阴影之墙，所有的虫子都齐齐的张开口，这些密密麻麻的小洞里同一时刻发出尖锐的啸叫，使人听之欲呕。
 
“没有剑吗英雄？”
 
“没办法了。”凯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捏起两指，扣在额头处，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拿出”的举动，的确有什么光明之物在他的肌肤之下若隐若现，凯咬了咬牙，稍一用力，就将那盈润而光明四射的东西抽离出来，光芒一下子充斥了半边天际，竟将太阳也照射的无比明亮。
 
他将那圆环状物施力一甩，就像是甩开一个打了环结的绳子一样，它的尖端垂下，刹那坚硬，凝聚成长剑之形。
 
“没事。”抽出了自己光环的天使还伸手摸了摸瞳孔竖起，浑身肌肉快紧绷成石头的蛇，安抚了一下，“这是我的天使光环，由于形状可变，所以我有时候也拿它当天使之刃来用的。”
 
……蛇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吐槽天使作死的行为，结果对方还蹬鼻子上脸，用手指抵住他的脑袋尖，说“但是真的挺好用的。”

为了给自己辩解，他单手执剑，原本在空中被可恶的虫潮追的到处乱飞，有了武器之后，天使在半空之中急速扭转身形，如光线折射般重新折回，攻守之势瞬间转换，虫墙被斩成两半，数不尽的巴力西卜在天使之刃还未被劈砍到之前就被其上的烈焰覆盖，燃烧殆尽，纷纷坠落。
 
凯持剑而立，万丈光辉从他的头顶打下，一时间连已经死亡了的东西都因为这种震慑光明而畏惧，纷纷眯起了眼睛。
 
在各种宗教书籍里都可以查询看到，天使这种生命并不是外表神圣好看的花瓶，他们是上帝的武器，肃杀而战无不胜的军队，对待敌人，没有仁慈。
 
已经进入到了空军基地的内部，凯正要找地方合翼落下的时候，手腕上的蛇忽然直起了上半身，朝前面嘶声，伽古拉的态度警惕和不耐，凯顿时也警戒起来，没多久，从死人的潮水里面，一只蓝色的恶魔展翅飞了上来，和他们持平到了同一高度。
 
“托雷基亚！”
 
“托雷……基亚？”这个名字对凯来说还是有点陌生的，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名字与他的生平对应上了，“是那个堕天的天使吗？”
 
“是啊，他堕天之前就已经是下一任大天使的候选了。”蛇从天使的手腕游走下来，竖瞳死死的盯着对方，“我的消息，大概也是他传达给地狱的，又危险又讨厌的家伙，你去阻止贝利亚的儿子，我和这家伙还有账要算。”
 
“伽古拉……”
 
“真甜蜜啊。”托雷基亚微笑，他的目光从凯的身上转移到满目凶光的蛇，“看看你，伽古伽古，多可爱啊，躲在天使的袖子中，就像是一条无害的小宠物蛇一样。”
 
“蛇有没有毒，被咬上一口不就知道了？”

“好啊。”托雷基亚没有拒绝蛇的邀战，他看着蛇从天使的手腕跳出，在半空中褪去物质的杂质，漆黑双翼的堕天使张开翅膀。

伽古拉单手抽出了自己的蛇心剑，剑尖闪亮，直直向托雷基亚，蛇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过去吧，凯。”
 
距离世界末日还有十分钟。
 
凯没有拒绝，他从伽古拉的身侧飞过，等到拉开一段距离，回头去看的时候，两人已经战作了一团，两色的光芒在空中碰撞交错，托雷基亚在战斗中仍然想要保持自己的优雅和体面，但是被蛇不管不顾的打法拖累，终于在蛇化为翼蛇的形态，一口咬上他的头发往后拽的时候，这堕天使十成火气也被打出了七成：“伽古拉！你疯了吗，居然下死手？？？”
 
“哈！”蛇不怒反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伏井出k来找我麻烦肯定是你捅出去的，要不然对方还能再给我发后一百年的优秀员工奖！”
 
托雷基亚心虚了一瞬间，忽然捂住脸，大声狂笑起来：“那又如何呢，在死亡的面前，一切平等。”他放下手，脸上的神情忽然全部都褪去了，就这样冰冷的看着伽古拉，伽古拉被他的眼神看的发凉，又听到托雷基亚说，“世界终将归于混沌。”
 
死亡是比光还要快的。
 
就在伽古拉蓄力准备贯穿托雷基亚的身体之前，库因女王的尾针却以破空之势，在托雷基亚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从他的胸口透出。

毒素顺着灵光流淌进四肢百骸，伽古拉还在为对面的内讧咂舌，众生归寂的景象在蛇的眼前浮现之前，他第一个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托雷基亚还好，但他得罪了地狱，万一落到个一样的下场，他提交获得新肉体的报告，他们还给不给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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