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 【景彦】铁树开花倒计时

【景彦】铁树开花倒计时

05

郁郁

2024/11/29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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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宿醉之后彦卿监护人开始怀疑人生。

地府、还阳等设定脱离原作，请勿深究。
过程会虐，走向是he，结局前父爱肯定变质，这点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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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酒格外醉人。

昏昏沉沉间，景元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从宴席走回卧房的短暂路程远不够鹿血酒彻底消耗的运动量，偏偏酒精已经让身体变得绵软，只有下腹处的燥热愈演愈烈。他大口喘着气，手臂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身侧任何清凉的物体，像是于火海之中寻觅救命的甘泉。

可他抓握到的唯一清凉挣扎着，推拒着，要将他掌心最后的凉意彻底夺去。这让景元分外恼火，却又无计可施。眼皮沉重得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怎么都睁不开、清醒不来。唯有下腹处的热意那么真实，被厚重被褥遮掩住，反而越发汹涌而无处宣泄。汗水浸湿了衣衫，与身下的被褥黏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粘腻的海洋。整个世界似乎要被这股燥热吞噬，景元奋力地去将身侧的人拉向自己，却遭到了十分的抗拒。你推我扯半天，对方还是不肯乖乖被自己拥入怀中。

景元呼吸越发粗重，好像置身于什么不应与他人所知的场合，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梦境之中。年少时候的启蒙大多模糊而遥远，他那时没有具体的性幻想对象，大体了解过基本知识后便将相关事项抛诸脑后。此时此刻梦里多出个熟悉的轮廓，好像在鼓舞着他去实践些什么。景元抱住怀里的一团柔软，小心地蹭了蹭。

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所有逾矩的行为都被默许了。少年的雪白肌肤被他随意地点缀上红痕，呜呜咽咽话都说不清楚。景元呼吸越发急促，不耐烦地将散乱的金色发丝拨开，去亲吻少年背上那对蝴蝶骨。

他无暇去多想些什么，也不希望自己多想什么，只任由身体本能肆意地发泄。睡梦里挺身的动作越来越激烈，额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景元粗喘着，试图抬手捂住怀中少年细微的呜咽声，却有双清凉的手温柔替他擦干了额头的汗水。梦境里，总算得到餍足的大人终于舍得将少年身体转到正面，他看到熟悉的下午刚刚搂在怀里触碰到的紧致锁骨，一双被水雾浸润的金眸无声地望着自己，柔软又带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师父——”

景元睁开眼，晨光已经铺满卧房的每一个角落。宿醉后的头疼不可避免地缠上了他，景元揉着太阳穴呻吟着从床上坐起来，实现落到刚换上新被子内侧的一摊白色污渍。书桌旁的椅子上整齐叠放着光秃秃的被芯，被罩应该是被人拆去洗了。

他还有点迷茫，身体在骤然发泄后染上空虚，可梦境中的内容已然无法细想。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回来之后看见彦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之后呢，彦卿把自己扶到床上了？床榻上并没有第二个人留下的痕迹，自己应当是不曾在现实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可那是彦卿，自己梦到了彦卿。

他站起身，想要把被弄脏的被罩再拆下来换洗，解开拉链的手却不自觉在发抖。彦卿没给他脱下裘裤，明明裆部也同样被弄脏了，自己应当先去换身干净衣服的。可是不对，衣柜往哪里走？好像是在书桌北面的位置，也不对。书桌，书桌在哪边来着？

景元踉跄着扶住书桌边缘，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尖锐的边角撞伤——他房里所有锐利棱角自收养彦卿后都被细心包裹上了一层软布，到后来逐渐成了习惯。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并不觉得有多凉，这地毯还是彦卿刚学会爬那年自己特意定制的加厚款。他在这屋里给彦卿冲过奶粉，在那边刚被染上污渍的床榻上给那孩子换过尿布。照顾小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哪怕彦卿小时候再怎么乖巧，对新手奶爸景元来讲这也是一件不小的挑战。

宿醉后的头脑依旧昏沉，景元想要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缓解不适，手指不小心落到额前的碎发上。他还没来得及扎头发，彦卿小时候还没和自己分开睡时，每每小孩子精力旺盛早些醒了，总要对大人乱糟糟的头发施展一番创意。扎成各样奇怪的小辫子，让将军大人不得不每日清晨耗费大量时间来整理仪容。小孩子总是顽皮的，自己作为大人应当耐心地引导他，而不是同孩子计较个没完。偶尔冷下脸吓唬人，点到即止便可。自己是彦卿的监护人，是把彦卿养大的人啊……

是被彦卿几年来孜孜不倦的告白洗了脑，还是昨天下午练剑时候的距离太近了，抑或是鹿血酒作用下下意识把入睡前最后见到的人拉入了梦境？景元打了盆冷水，将脸埋入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连脑中的混沌似乎也一并被冲刷走了一些。他抬起头，看到镜中倒映着水珠沿自己下巴滴入衣襟，发丝成缕贴在脸上，一副狼狈的模样。

记忆仍如被浓雾笼罩的湖面，只隐约可见几点零星的闪光。他还记得烈酒入喉时舌尖醇厚而热烈的滋味，谈笑自若着送走异乡使节时的镇定。至于之后……之后的一切他已经不太想要记起。

他不记得自己怎样穿戴整齐，一路吹着晨风走到还未来得及推倒的彦卿坟前，又怎样呆坐于此慢慢理着纷乱的思绪，直至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制住意图靠近自己的人。少年“哎呦”一声皱起眉，胳膊应当是被自己拽的疼了，满脸担心又疑惑地看向自己，却没有丝毫要抱怨的意思。

原来是彦卿来找自己，还以为是谁呢。

景元道着歉松开彦卿的手臂，试图伸手给对方揉揉被拉痛的关节，又回想起什么，悻悻停了动作。还在工作日，再过一刻钟自己就该迟到了，可彦卿认真同景元解释着他在来找自己之前已经问过青镞，今天并无紧要事务需要处理，将军昨夜醉得厉害，最好先暂休假一天以作休息，若有突发状况再行处理亦不迟。

景元静静地听他安排，没有表示异议的意思，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不适合去工作。彦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着景元的神态，他的将军满脸宿醉后的恹恹神色，也像是需要再休息一下的样子。

“怎么突然开始喊将军了？”

“不是将军昨晚回来之后说的，更习惯听彦卿唤您将军的吗？”

自己有说过这话？景元皱眉，可惜昨晚一团混乱的记忆里怎么都找不清这一段。

没说过，彦卿只是信口胡诌顺便想试探下昨晚的事您是否还记得，您都记不清那可真是太好了。

景元记不起来，也不打算再与自己多为难，彦卿爱喊自己什么便喊什么，他要是喜欢，当着外乡使者的面连喊自己自己好几声爹自己也能面不改色应下。毕竟自己前些年不就是充当着他父亲和师父的角色吗？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不能叫的，没什么场合是叫不得的。

……不包括今早的梦。

彦卿抱住他的胳膊，绞尽脑汁想着如今自己应该以怎样的语气来说服这人回房间休息，而不是在早晚温差最大的时候刻意于清晨穿着单衣来坟头吹冷风。景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居然真的给他拖动几步，再回头石碑上的刻字都快要看不清。自己身侧的年轻身体太过于鲜活，鲜活到景元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得赶快找个理由把这坟推了才对，彦卿如今日日跟在自己身侧，坟墓的存在总归不太吉利。

他看着彦卿衣服上被揉皱的花纹，急切地需要一些父慈子孝的念头来填充大脑。还在月初，工造司最新款的剑器是不是刚摆上，或者自己可以带彦卿去广云袖转转定几身新衣服？

打量着彦卿身上略显陈旧的成衣，景元突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这两年外驻生涯，自己不曾参与过彦卿的着装打扮，一不留神昔年衣装精致的小公子也学起自己随意套上了最简单样式的成衣。自己远在罗浮，对正处在发育期的少年身型变化知之甚少，也不好直接替他定制。彦卿毕竟不是随自己心意胡乱打扮的玩具娃娃，这会儿小少年长大，连自己给他精心挑选的红绳跟长命锁都因为不符合年龄拿衣服遮盖住了……

他难得想一出是一出做出这样随性的决定，彦卿不好劝他，只得乖乖跟在景元身旁，看广云袖的老板殷勤将墙壁上悬挂的成衣一样样叉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宛若被打扮的大型玩具娃娃，可惜打扮他的人要求极为苛刻，一会儿觉得这件衣服上的花纹太过老气不符合彦卿自身的气质，一会儿又担心那件衣服领口太低出外勤的时候不安全……店员细心记录下客户的种种要求，在景元提出加钱力求快点拿到成衣时眼睛亮了一瞬，服务态度更加殷切了。彦卿连续换了多套衣服，感觉快要比练一上午剑还要累，他已经许久不被景元揪着来这种类似于换装游戏样的场合了，可将军的兴致似乎很好，甚至有继续玩下去的心思……

彦卿瘪嘴，算是满足自家将军难得的一点小任性，又拿过一套紧身的夏装往换衣间走去。衣服自带的配饰勾住了扣子，彦卿向后摸索半天，始终解不开那一段复杂的结。再耗下去外面的店员该过来问了，要找其他人帮忙吗？可是广云袖的店员都是女孩子，自己又不是小孩了……他正犹豫着，试衣间的门被敲响，景元在门外温和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果然是耽搁太久了。彦卿无奈地把自己的境况解释一遍，不出意料试衣间的门被打开。狭小的空间容纳两个人还是太过困难了。彦卿被景元圈在怀里，一呼一吸间感受到对方手指不时触碰到自己裸露的后背带来微妙触感，皮肤不自觉有点颤栗。并非因为害怕，但在这样的情境下，很难有人不会紧张吧……彦卿抿紧唇瓣，听见景元平静地向他宣告自己的麻烦已经被解决了。将军大人临时接到电话，说临时有个重要文件需要将军亲自签字盖章。短暂的闲暇时光就此结束，彦卿刚要陪他回去，却见自家将军冲他摇头：“我刚才往彦卿账户里转进些数目，应当撑得起你一天的花销。许久不在罗浮好好逛逛，缺什么、想要什么，自己好好挑选，钱不够的话再找我要。”

这是不打算让自己陪他回去的意思吗？彦卿换下了刚才试穿的衣衫，可能这件格外合了景元眼缘，让将军大人不惜当场包下，连造成了一番小麻烦的长命锁饰品都没舍得让店员摘除。

将军大人拎着大包小包出了门，掌心刚打印出的购物小票快要被汗水浸湿。彦卿回头冲他招手，逐渐消失在去往工造司的方向。景元终于有机会平复下心绪，将手提袋在两手之间来回倒腾，寻了个用力更加平衡的姿势。没来得及细看的购物小票被平摊在掌心，景元本想找个垃圾桶丢掉的，却无意间被最上面一行商品名称夺去了视线。

是情人锁，而非长命锁。

自己老眼昏花，居然连这都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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