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待]關於石油

[春待]Song for your stars.

林芝生兮慶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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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堅光榮地去世了。哦，黑乎乎的那玩意兒撒了一身，那張小孩子一樣的臉似乎打算擺出一個鬼臉，不過因爲中毒所以有點發紫，效果有些欠佳。
俄羅斯頗懷著興趣地把那瓶子丟在一邊，他沒有等待多久。這小傢伙果然是吐出來的多些，很快活蹦亂跳的美利堅就像一條出水的鯉魚一樣撲通地彈起來。
「味道怎麼樣？」
「唔噗噗…好極了哦？比伏特加混紅菜湯好喝多了。」
金髮的小孩子——哦，那頭金髮也因爲沾染了黑色有點髒兮兮的——儘量表現出無所謂地吐出一大堆黑色的粘稠物質，天真無知似的笑著，儘管似乎沒能掩飾住自己嘴角的抽搐。
「不過質量不錯，還蠻甜的。」
俄羅斯閃身躲開他的頭槌，美利堅毫不意外地憑著他強大的腹肌坐了起來，他心愛的液體黃金淅淅瀝瀝地順著他的白襯衫往下淌。俄羅斯確信把他的手綁得很是緊，於是他把他的小蚯蚓再一次放倒。但美利堅伸出雙腿纏住了他的腰，這讓他似乎有點難以逃脫。
「怎麼了，Vanya，石油的儲備就這點嗎？」
「你沒喝夠？瘋子。」
「倒也不是——你願意給我些比石油更美味的東西我會很高興。我是小孩子所以很喜歡甜味哦，糖。」
「啊是嗎，那麽汽油會不會更好？你家油價是不是又漲了？」
「好像也不錯呢？」
小瘋子放肆地笑著看著他，雙腿卻一點也不放鬆地死命攬著他的腰。搞髒了的床單呈現出一股詭異的香味。
「放開我，我去給你找吃的啊，Alf。」
俄羅斯「好聲好氣」地說著，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內側。對方「嗚哇哇，好痛」地叫著，卻沒一點放鬆的意思。俄羅斯疑心重重地看著那張不斷吐著黑色泡泡的臉，下個瞬間就發現了端倪。
不過從枕頭裏找到刀片割斷繩子的美利堅並不是個反應慢的主。小傢伙鯰魚似地直起身子，「溫柔地」拽著他的圍巾兩端。
俄羅斯乾脆反過來死死地掐住他的脖頸。美利堅的嘴角流出了更多的烏黑液體，不過他們維持著這個詭異的勢均力敵，直到這傢伙像只烏賊一樣吐了他一臉墨汁。
「對不起我實在憋不住啦。」
變得神清氣爽的美利堅趁俄羅斯反應不過來來的瞬間掙開，搶過他的水管狠狠地敲了他的後腦勺。俄羅斯悶哼一聲，眼冒金星的瞬間對著他眼前的身子就是一拳。沒料到小八爪魚雖然吃痛卻早就想到了似的，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又回敬了他一點墨汁，不過是用被單蓋在他臉上的黑暗和一個「Hero水管」。
他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胡亂地思索這沒法沒天的小孩子究竟斷了幾根肋骨，然後像一個巨大的聖誕禮物被包裹進一片黑暗。

「Vanya？」
頭上被結結實實地潑了一盆冷水，不過比不上西伯利亞的冬季。俄羅斯幾乎是瞬間醒來，老實不客氣地給聲音的方向來了一拳。對方誇張地喊著「好痛好痛」，早有防備地向後退去。隨後俄羅斯的視力才得以適應這個環境。
一片白茫茫的水汽。果然是浴室嗎？美利堅正僅僅身著那件解開了的白襯衫，黑色的液滴隨著衝淋頭的水流從他身上溜進下水道里。
「真忘恩負義。」
在水霧中美利堅鼓起臉頰像松鼠一般。俄羅斯從他坐著的空浴缸中站起身來，差點踩到那片明晃晃的銀刃。
「Hero可是不計前嫌又大恩大德地把你洗乾淨又讓你好好清醒了一下，順便還緩解了你的鄉愁。」
大概指的是那盆冷水。
美利堅關掉衝淋頭向他走來，踩在混雜了石油的髒兮兮的水裏，在白色的防滑毛巾上印出一個個黑腳印。
「哦，還懂得節水。」
「那是當然啦。」
他走到他身邊，輕巧地繞開那個拳頭誇張地擺出一個暫停符號。
「Hero可是非常保守約定的哦？這不是表演在浴缸裏游泳給你看嗎？」
「噗。」
俄羅斯不禁大笑起來，隨即摁住那顆濕漉漉的金髮腦袋裝在浴缸壁上。
「沒水也叫游泳？」
「嗚嗚你損害運動員精神狀態！」
溫水慢條斯理地湧進浴缸裏，俄羅斯看著他那張樂得有點過分的臉，給了他一拳恍然大悟地詢問道。
「我放床底下的石油呢？拿出來。」
「我沒看…」
「拿出來。」
「看在Hero…」
「拿出來。不讓你再喝。」
「嗚嗚…」
美利堅委屈地從洗手檯下面的櫃子裏扒拉出那瓶黑色的液體。
俄羅斯毫不留情地搶過來，全部倒進了浴缸。
美利堅誇張地順著液體擴散的樣子伸手捧水，當然是毫無裨益。俄羅斯伸出腳來把他的夢想打爛地融進水裏，形成一鍋詭異的液體。
「在這裏面游泳吧。這是給怎怎怎樣的hero的獎勵。」
說著用膝蓋把美利堅踹進了水裏。激起老大的水花兒來。臉朝下的金髮國家大概還是吃到了石油罷，痛苦地吐出一大串泡泡，煞有介事地撲棱著，像只溺水的蝴蝶。
「哦，還是蝶泳。」
俄羅斯冷笑著把他試圖抬起來的頭再次摁了下去。
然而合眾國哪裏會服輸，他一下子伸手攬住俄羅斯的脖子，將他也帶入了污泥之中，隨即含著混合液體逼著他接吻。
舌尖到齒間，濃重的水霧裏散漫地溢出詭異的芳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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