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法师的精神娱乐生活

法师-葛茉蕾

玛尔狄安

2025/02/28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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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12日02:33
　　葛茉蕾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否太过缺乏锻炼。送走暗精灵之后她将东尼大图书馆的休息室收拾好上锁，把密钥交换给管理员。
　　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再回大图书馆了。那间休息室不论会不会分配给别的学者，她也不太想住进去。
　　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出去历练一下——回到法师协会翻看内部公示板消息的时候，认识她的同僚们都惊奇了——前台轮值的药师可妮表示，“因为按照以往的规律，茉蕾至少要等到十一月才会出来——因为一月法师学院新生要入学了，你们这些正经的学院教授都得滚回来备课。”
　　然后在问出葛茉蕾在这细细看旧闻和采风新增情报是为了出去游历，法师协会聚集的大半法师都轰动地嗡嗡叫讨论起来。
　　——哦，这没办法。虽然法师多是性情乖僻的家伙，但留在协会的法师基本上都是领着国家薪水的在编人士。轮值协会干的都是琐事，无聊但消耗精神，又不得不做——所以留在协会做npc的时光他们看什么都像乐子，只为了打发这种浪费生命的空虚感觉。
　　葛茉蕾上个月才值完班，她对同僚们这种心理状态一清二楚。但她也不在意——才不到一个月就这样，值班轮换要三个月，有的是他们发疯的日子。现在猜测她出来的原因，之后讨论她选择的地点，后期她人出去了，假如没什么新事发生，编排她是死是活的帖子还能反刍到换班——换班了当然就狂欢地回到自己家一样的研究室，谁还在乎同事是死是活。
　　作为谈资的当事人，葛茉蕾不带耳朵也不带嘴巴，她翻了论坛一上午，最后领走了出国去西风草原调查的悬赏——别的地方不好说，但东尼市本部法师协会的法师们习惯出门的时候领一下悬赏或者委托。毕竟法师协会这群在王国领衔的法师连值班都要和同事轮替，不值班就在研究室大把烧钱。难得出趟门，不顺带赚点路费不仅亏得厉害，还觉得出门的回报对不起自己的辛苦。
　　葛茉蕾是‘元素再生’法师——这是个很现代的新词。「元素再生」这一行的法师在过去的名字是：炼金术师。
　　事实上现在人们也还是习惯叫她们炼金术师，而不是元素再生师。元素再生这个词基本上只会在各种官方的书面文件上出现，这个词念起来确实很拗口。
　　炼金术师是她的专业，但这是专业技能，葛茉蕾作为法师自然还是有自己的天赋职业的。她并不是元素法师，而是自然系的生命法师——用她老家的体系描述，她是木系的。
　　真不知道把讨厌地表亲戚这种习性刻在本能里的暗精灵怎么会找上她，她这种自然系法师在魔力气息上可是相当接近森林精灵。
　　生命法师会对炼金术感兴趣在法师群体中是比较匪夷所思的事情，天赋属性的亲和普遍被认为会对法师本人的倾向喜好有所影响。自然系法师应该会更亲近自然，追求质朴，以至于会产生某些刻板印象就是自然系法师会穿得破破烂烂住在木头房子里和老藤大树为伍混在乱七八糟的野生动物群里——这是来自于对巫术派的一种落后的刻板印象，大概属于三百多年前。
　　对于自然系法师的分类，学术界也吵了有将近一百年了。有人认为自然系法师的分类过于笼统，生命法师应该归入元素法师，模仿自然的那些起源于古老巫术教派的另外分为巫师。反对者认为基础元素只有地水火风和它们的衍生元素，生命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不是构成世界的基本要素，因此不能称为元素之一。被扫射的巫术派也开始翻魔法起源史，魔法的探索起源都是差不多的巫术，对自己被歧视这件事大为光火。
　　葛茉蕾倒是不太在乎自己到底是元素法师还是巫师，这不过就是个称呼。总归她的魔法体系是现代法师没错。
　　大部分学术会议上吵的内容她其实都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但她还是知道很多细节——无关利益无关其他，爱看热闹听人吵架是人类的天性。
　　这甚至不是她特意去打听来的，有专门总结法师会议的周报。法师们在学院、协会，或者是大图书馆这种法师聚集的正规场所召开的会议，都会有留影仪和书记员。留影仪是因为以前法师们争论观点容易情绪激烈，然后大打出手：事后清算追究过错，大家都喜欢嘴硬，谁也不服自己有错，再次争执就可能上演二次斗殴。所以开会配留影仪是一种默契，在非集会场所开会，人多了属性复杂起来，法师们也会自带留影设备。
　　而书记员是这些正规集会场所的官方编制人员，负责记录、梳理会议内容，每月都要把会议记录上传给院长、会长这些组织管理——在编法师们烧的经费就是他们去向王国财政申请的。
　　露露草周报就是由这些官方组织联合创办的，将书记员们抄录总结的会议内容再编撰，每周二发行。
　　这份周报本质上就是众多娱乐小报里的法师会议乐子集，是官方盈利项目之一——正经学术内容会放到更严肃的月报、年报上。
　　葛茉蕾也订了这份报纸。法师协会几乎人人都订了好多份小报——尤其是在去协会值班的那三个月。法师协会的法师一年有四分之一的时间都要在协会度过，枯燥无聊的坐班生活要是没点消遣他们真怕自己会突然发疯搞出点大动静被抓进监狱。
　　现在她要出远门，还是要出国游历。实体报纸肯定是收不到了，不过她有法师协会的试验品机器——它的创始人莫尼雅给它命名为「法师论坛资讯接收终端」，是一块书本形制的晶板。只能手动刷新接收东尼法师协会论坛发出的信息，目前还不能传回信息，因为本体论坛的母机还没有接收这些试验终端信号的模块。
　　虽然可能也会有信号不好的接收延迟，但也比没有这玩意儿只能找人打听消息的时候好多了。
　　葛茉蕾带着它能在国外的荒野地看国内法师们的新乐子，也顺带帮忙测试这个机器的性能和缺陷。葛茉蕾还跟莫尼雅要了终端的设计图纸和魔纹阵图，出了小问题可以知道怎么修，她可能还会根据自己的需求改造一下——这也是炼金术的产物，虽然编写魔纹阵图不是葛茉蕾的强项，但她想要什么功能自己还是知道的，到时候回来反馈给莫尼雅让她去忙。
　　不过葛茉蕾觉得莫尼雅这个发明最需要先改进的问题是产品命名，这个没出息又拗口的名字不改了，她向会长要经费只会一次次被毙掉。魔导器这个领域如今已经应用得十分广泛，要推广一个产品自然而然就是商业化，要商业化的产品顶着这么一个学生大作业一样的敷衍名字是绝对不行的。
　　“茉蕾！等会等会。”
　　“凯恩？”葛茉蕾转过身，金发男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身上松松垮垮的褐色法师袍都跑出了凌乱的褶皱。葛茉蕾上下打量这位应该还在轮值期的同事，“什么事。”
　　凯恩花了半分钟顺气，葛茉蕾无聊地想，协会的法师身体素质果然都好差。凯恩不怎么会读微表情，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掀起自己的法师袍下摆在长裤的兜里搜了一会抽出一卷便签纸，葛茉蕾不自觉眉心锁起。
　　“帮我买一下清单上的材料。”凯恩丝毫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东尼法师协会的混蛋们都这个样——郑重地把这有20cm长的纸卷塞到葛茉蕾手上。
　　葛茉蕾无动于衷：“滚。”她是去游历的，又不是专门的采购员。
　　凯恩一点也没受挫，拿出一张白晶卡：“6000金币预算，还有额外500金币代购费。”
　　葛茉蕾丝滑接过：“成交。”
　　没有法师会跟金币过不去。至少东尼法师协会的法师不会。
　　◈
　　临走时葛茉蕾思索了一圈自己是否还有什么忘记的注意事项。到登上列车也没想到有什么遗漏的，才放心地进入睡眠。
　　在跨国长途列车的单间上入睡的时候，女法师突然想起暗精灵似乎很强硬地和自己交换了名字。
　　……不过她忘了暗精灵的名字叫什么。
　　算了，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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